"别惹我。"我才刚下车，张莉就把我按在了地铁站的墙上。她手劲奇大，

指甲掐进我的肩膀。"听着，曹宇，我再说一遍，别再给我送早餐了。

"她扔掉手中的三明治，"也别再发那些恶心的表情包。""为什么啊？

"我委屈地盯着她眼睛，"我就是喜欢你啊。""恶心。"她转身走了，背影干净利落。

我弯腰捡起被踩了一脚的三明治，心想：这姑娘今天情绪还不错，至少跟我说了十个字。

这就是张莉，我暗恋的女神。六个月前，我们在布洛卡这座多元文化城市相遇。

那时她在社交平台上天天哭穷叫苦，说自己总是一个人，希望有人陪她看电影、逛街、吃饭。

我主动加了她，约她出来，她就像变了个人。"不好意思啊，今天要陪闺蜜。""抱歉，

我得回家遛狗。""这周末要复习，没空。""太累了，不想动。"六个月，我追了六个月。

送了***份早餐，发了2731条信息，偶尔能收到冷冰冰的几个字回复。

但我就是喜欢她。"曹宇，你是不是有病？"室友马东刚从隔壁卧室出来，看见我又在叹气，

"那女的明显不喜欢你。""你不懂。"我给水壶倒水，"她只是不善于表达。

""我看你是得了斯德哥尔摩。"马东打开冰箱，"对了，今晚有个聚会，来不来？

""不去，我要给张莉准备生日礼物。""她生日？她告诉你的？""没有。"我低头，

"我查了她身份证。""靠，你有病吧？"马东一脸惊恐，"这是犯罪啊！"我没理他，

拿起钥匙出门。街上的灯光五颜六色，布洛卡城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这里混合了东西方的文化特色，连交通灯都是彩色的。蛋糕店关门了，

我只好去超市买了块芝士蛋糕，又挑了瓶酒。想到张莉明天会收到惊喜，我就控制不住地笑。

回家路上，我看到了张莉。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踩着高跟鞋，穿着红裙子，一脸陶醉。

我呆在原地，蛋糕盒掉在地上。她对那个男人笑得花枝乱颤，

完全不是平时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我跟了上去。他们进了酒吧，我也跟着进去。

酒吧里人声鼓噪，烟雾缭绕。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看着张莉和那男人亲密互动。

她主动给他喂酒，还依偎在他怀里，完全不像平时跟我说话都嫌累的样子。"先生，

要喝点什么？"服务员问。"白水。""这是酒吧。""那来杯最烈的。

"我灌了自己一杯又一杯，直到视线模糊。张莉跟那男人已经在舞池中央跳起了贴面舞，

我起身走过去，拍了拍那男人的肩。"借用一下。"我直接拽过张莉的手腕。"你干嘛？

"她脸色大变，挣脱我的手，"滚开！"那男人一把推开我："小子，找死？

""她生日快到了，"我摇摇晃晃地说，"你知道吗？""曹宇，你喝多了，

"张莉冷冷地说，"你给我回去。""你明明都没告诉我你生日，

为什么我还要准备礼物给你？"我大声问，"我才是有病的那个人吧？

"周围的人都停下来看热闹。张莉脸色铁青，拉着那男人就要走，我一把拽住她。"为什么？

为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却对我这么冷漠？你在社交媒体上明明说你想要朋友，

为什么有了我却不要？""我跟你不熟！"她厉声说，"***就是个变态跟踪狂！

"那一刻，我感觉天旋地转。张莉拽着那男人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有人在窃窃私语。我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吧，

街道上的霓虹灯刺得我眼睛生疼。雨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来了，我站在路边，

任由雨水打湿全身。电话响了，是马东。"回家了吗？"他问。"我要搬走。"我说。"啊？

""我要离开布洛卡，再也不回来了。"我挂断电话，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经过一家便利店，

我买了包烟，蹲在路边抽起来。过了不知多久，天已经亮了。我走回家收拾行李，

马东还没起床。我简单写了张纸条，拖着行李箱出门。公交站台上已经有了早起的上班族，

我随便上了一辆车，不管它去哪里。两个小时后，我到了布洛卡市郊的小镇上。

这里有个著名的蓝湖，传说跳下去就能忘记一切痛苦。我找了家小旅馆住下，

决定在这里待几天，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人生。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张莉出现在我房门口。

"***神经病啊？"她指着手机，"这是什么？"我看了看屏幕，

是我昨晚发的朋友圈：再见了，布洛卡，再见了，世界。"我没想到你还关注我朋友圈。

"我疲惫地说。"你以为我想关注？"她推开我走进房间，"马东急疯了，以为你要***，

到处找你。""我只是想离开而已。""你这样算什么？"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就因为看到我跟人约会？""我只是终于看清了现实。"我坐在床边，

"你在网上喊着要朋友陪你玩，但实际上你只是想找特定的人陪你玩，而不是我这种普通人。

""你终于明白了。"她冷笑一声，抱起双臂，"我的确不想跟你玩。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抬头看她，"就直接拒绝不行吗？为什么要忽冷忽热折磨我？

""因为你根本不听。"她突然提高了声音，"我已经拒绝你多少次了？但你还是死缠烂打。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就像有人硬塞给你一样东西，你明确说不要，他却还是天天送来。

""我只是喜欢你。""你根本不了解我，你喜欢的只是你想象中的我。"她皱眉，

"在社交媒体上喊孤单就代表我会接受任何一个向我示好的男人吗？""那你来找***什么？

"我突然有些愤怒，"过来嘲笑我？""马东让我来的。他说你会做傻事。"我冷笑一声，

走到窗前："你通知马东我没事了，可以走了。"她没动，

反而拉开椅子坐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因为我不够帅、不够有钱？

""因为你太自以为是了。"她看着我，"你一直觉得自己懂我，为我好，

从来没想过我真正需要什么。""那你需要什么？""尊重。"她直视我的眼睛，

"尊重我说'不'的权利。"我沉默了。窗外下起了小雨，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要走了。"她站起身，"别再做傻事。""等一下，"我叫住她，"那个男人是谁？

""跟你没关系。""我只是想知道，他有什么是我没有的？"张莉停下脚步，

转过身："他不会非要把自己的好强加给我。"她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发呆。

我坐在窗前看了一整天的雨，直到天黑。第二天早上，我退了房，坐车回了布洛卡。

马东看到我回来，明显松了口气："你没事吧？""没事。"我放下行李，

"抱歉让你担心了。""张莉找到你了？""嗯。""她真是个怪人，"马东递给我一杯水，

"明明对你那么冷淡，昨天却急得像疯了一样。"我抬头："什么意思？

""她昨天一早就来敲门，看到你留的纸条就急了，打你电话不接，就差报警了。

"马东奇怪地看着我，"她没跟你说？""没有，她说是你让她来找我的。

""我是后来才知道她去找你了，"马东摇头，"而且她是自己找到你的，都没告诉我在哪。

"我有些困惑。为什么张莉要说谎？她如果真的讨厌我，为什么要那么着急找我？

带着这些疑问，我回到工作中。我在布洛卡一家翻译公司上班，专门翻译各种小语种的文件。

因为请了两天假，积压了不少工作。我努力投入工作，试图不去想张莉。一周后的周五晚上，

我正在加班，办公室里只剩我一个人。突然，门铃响了。是张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惊讶地问。"猜的。"她手里提着两杯咖啡，"给你带了提神的。

"我狐疑地接过咖啡："谢谢，但你找我有事？""没事就不能来？"她在我对面坐下，

"我听马东说你每天加班到很晚。""工作比较忙。""都是因为请假了？

""一部分原因吧。"气氛有些尴尬。我不明白她突然友好的态度是什么意思。"关于那天，

"她突然开口，"我向你道歉。""为什么？""我不该那么说你。"她低头看着咖啡杯，

"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但你说得对，我太自以为是了。"我苦笑，"我以为我懂你，

但我其实什么都不懂。""也不全是你的错。"她叹气，

"我的确在社交媒体上发了那些抱怨，但我没想到会有人当真。""为什么要发那些？

""大家都这样啊，"她耸肩，"发发牢骚，寻求共鸣。又不是真的要陌生人来搭讪。

""所以你从来就没想过交朋友？""也不是，"她看着我，"只是不是以那种方式。

你知道多少男生用那种借口来搭讪女生吗？"我沉默了。原来在她眼里，

我跟那些别有用心的男人没什么区别。"那你来找我是...""我想重新认识你，

"她抿了口咖啡，"从头开始，正常一点。"我愣住了："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因为我发现你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有点傻。"她微微一笑，"而且，

你是第一个因为我冷淡就想离开的人。""这很特别吗？

""你不知道那些死缠烂打的有多恐怖。"她翻了个白眼，"有个男的被我拒绝后，

每天换不同的号码给我打骚扰电话，持续了三个月。""天啊。

""所以我总是先把人拒之门外，"她解释道，"看看谁是真心的，谁只是一时兴起。

""这是某种测试？""算是吧，"她指了指我桌上的文件，"你工作完了吗？

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夜宵？"我下意识想答应，

但又想起她约会的那个男人："那个...你男朋友不会介意吗？""什么男朋友？

""就是你在酒吧里跳舞的那个。""噢，你说文泽啊，"她笑了，"他是我表哥，

从国外回来看我。""表哥？"我觉得天旋地转，"你们...那么亲密？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无所谓地说，"怎么，你吃醋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呆呆地点头。"好了，别傻站着了，"她站起身，"收拾一下，我饿了。""等等，

"我回过神来，"你叫我什么？""嗯？""你刚才说，别傻站着了。"我结巴道，"你，

你从来没这么叫过我。""不习惯？"她挑眉，"那叫你什么比较好？""不，我很喜欢，

"我急忙说，"你想叫什么都行。"她笑了，眼睛弯成月牙："走吧，傻子。

"我们去了附近的夜市，那里有融合了世界各地风味的小吃。张莉点了一大堆食物，

胃口惊人。"你平时都不怎么吃东西，"我惊讶地看着她狼吞虎咽，"怎么今天这么能吃？

""谁说我平时不吃了？"她瞪我一眼，"我只是没跟你一起吃过。""也对。

"我尴尬地笑笑。"你知道吗？"她咬着烤串，"我一直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嗯？

""虽然你很烦人，但你的执着让我印象深刻。"她说，"没人会对我这么好却不求回报。

""我有求回报啊，"我坦白，"我希望你喜欢我。""那你可真够笨的，"她摇头，

"追女生的方式完全错误。""我该怎么做？""首先，别再每天给我发早安晚安，

"她竖起一根手指，"那很烦人。""好。""其次，别再给我买早餐，

"她又竖起一根手指，"我早上不吃。""明白。""第三，别再查我的任何个人信息，

"她严肃地说，"那真的很变态。""对不起，"我惭愧地低头，"我不会再那样了。

""最后，"她放下手中的竹签，"就做你自己，别讨好我。我讨厌那样。""我明白了。

""很好，"她擦擦嘴，"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我吗？真实原因。

""因为..."我思考片刻，"因为你很真实。你从不伪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这样？""还因为你很特别，"我继续道，"你明明可以很温柔，

却总是装得很冷淡。你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乎，却又关心很多事。"她静静地听着，

没有打断我。"最重要的是，"我看着她的眼睛，"你让我感觉很安全。在你面前，

我不用伪装，不用担心你会因为我的缺点而离开。因为你早就看到了我最差的一面，

却还是在这里。"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说这些。

之前你只会说'因为你漂亮'、'因为你可爱'之类的话。""我想通了很多。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她突然抓起我的手，"走吧，带你去个地方。"我们穿过夜市，

来到布洛卡城最高的观景台。这里能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灯火辉煌。

"我经常一个人来这里，"她靠在栏杆上，"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很美。

"我站在她身边。"曹宇，"她突然叫我的名字，"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什么？

""其实，我一直在关注你。""什么意思？""从你第一次给我发消息，

我就偷偷关注你了。"她望着远处的灯光，"我查过你的资料，知道你在哪工作，住在哪。

"我震惊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因为我在测试你。"她转过头看我，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所以...""所以我故意对你冷淡，看你会坚持多久。"她笑了，

"没想到你坚持了六个月。""你...你一直在耍我？"我感到一阵眩晕。"不算耍你吧，

"她低头，"只是个小游戏。""那你在酒吧跟你表哥那么亲密，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不是，那是意外，"她解释道，"我没想到你会跟踪我。""我没有跟踪，

我是恰好看到了。""随便啦，"她摆摆手，"重点是，游戏结束了。你赢了。

""我赢了什么？""赢了我啊。"她笑着说，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明显的事。

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张莉把过去六个月的痛苦当成了一场游戏，

而我却真心实意地付出感情。"你生气了？"她歪头问我。"有点。"我坦白。"对不起，

"她突然很诚恳，"我不是故意的。这只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什么意思？

""我之前交往过几个男朋友，"她叹气，"都是在我表现出喜欢后就开始敷衍我，

甚至出轨。我不想再受伤了。""所以你先伤害别人？""我知道这很自私，"她咬着嘴唇，

"但我真的很害怕再次失望。"我看着她，突然意识到她脆弱的一面。平时强硬的外表下，

藏着一颗害怕受伤的心。"我理解，"我轻声说，"但下次可以直接告诉我吗？

不要玩这种游戏了。""下次？"她笑了，"你还想有下次啊？

""我的意思是...""我开玩笑的，"她拉住我的手，"不会有下次了，

因为这次我不会放你走了。"我们十指相扣，站在栏杆前看着布洛卡的夜景。这一刻，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平静。直到三天后，我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张莉在骗你。

查查她背后的秘密。"我删掉了这条短信，不想理会。张莉已经坦白了一切，我相信她。

但第二天，又来了一条。"她有男朋友，就是那天在酒吧的男人。不信的话，

明晚去蓝月酒店12楼1208房间。"我还是删掉了。转眼一周过去，

我和张莉的关系升温很快。她变得比以前温柔多了，经常主动约我出去。

我们一起看电影、逛街、吃饭，做着她曾经在社交媒体上说想做的一切事情。然而，

匿名短信还在继续。"她在利用你。想知道真相就来看看。"后面附着一个地址。我犹豫了。

信任张莉是一回事，但这些短信让我心里不安。最终，我决定去看看，

哪怕只是为了证明这些短信是错的。地址是布洛卡城东区的一栋老旧公寓。按照短信指示，

我来到三楼的一个房间前。门没锁，我轻轻推开。房间里黑漆漆的，

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微弱的光。我走近一看，屏幕上是监控画面，

显示着我和张莉过去几周的活动。有我们在餐厅吃饭的，有在电影院看电影的，

甚至有我们在观景台上亲密交谈的。我惊呆了，这是有人在监视我们？突然，

一个文件夹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写着"张莉的男朋友们"。我点开，

里面是一系列视频文件，都是张莉和不同男人的亲密画面。最新的一个视频日期是昨天，

里面的男主角正是那天在酒吧里的"表哥"。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所有事情都开始串联起来：她故意在社交媒体上发布那些抱怨，

引诱男人主动接近她；然后故意冷淡，测试他们的"真心"；一旦确定对方足够执着，

就会突然转变态度，给予甜蜜和希望。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只是目的是什么？钱吗？

但我并不富裕。正当我沉浸在思绪中，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你果然来了。"我转过身，

看到张莉站在门口，表情平静。"这些都是什么？"我指着屏幕，声音发抖。"证据。

"她走近我，"关于我是谁的证据。""你到底是谁？""我是个猎人，"她微笑，

"专门猎捕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为什么？""为了好玩啊。"她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