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今天穷奇会擅自出手杀了那人称浣城无所不知的算命先生。
这个穷奇应该是察觉出了那张示的来历,才私下动手。
只不过他事事不和我们说,让我很忧心呀,若是哪天还是这样擅自动手惹祸上身最后也牵连了我,那可就太不妙了。”
吕盛“西凶兽里穷奇和饕餮总是会擅自做主,是两个有诸多不确定因素的棋子。
我也为家主考虑过,虽说我们有很多暗地里的事情需要西凶兽去处理,可如今家主江湖名气越来越大,西个暗刃暴露的风险也就越来越大,适当除了两个不听话的暗刃也无甚影响,反而自身漏洞会降低到更小。”
南宫景笑了“还是你懂我呀,下令让穷奇和饕餮去杀了那张示。
如果他们被张示杀了,那我们再动用其它方法。
如果他们活着杀了张示,那就由你给他们补上一刀。”
吕盛起身抱拳“属下这就去办。”
南宫景“去吧,去把我的所有不开心都处理了,哈哈哈哈”街边有家关门的当铺,当铺前方的台阶上坐着一位正在发呆的绝色女子,正是叶敏君。
叶敏君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来来往往的过路人,甚是无奈。
她己经询问了很多人,可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苏瞿。
叶敏君都开始怀疑自己寻找的方向是不是错了,或许苏瞿真的没有来过这浣城。
“姐姐,要吃桃子吗?”
稚嫩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叶敏君的思路。
是一名外表脏兮兮的小女孩,看着年龄也不过七八岁,手上提着大大的篮子,篮子里装满了品相并不好的桃子。
这般大小的孩子,双手却要强撑着这般重的果篮,那清澈的双眼里却有着强烈的渴望,渴望着眼前的漂亮姐姐能买下自己的桃子。
叶敏君心疼地接过果篮,伸手为小女孩擦了擦脸上的泥土和灰尘,柔声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你的家人呢?”
“我叫小桃, 桃子的桃,桃花的桃。
今天爷爷去地里种红薯了,奶奶眼睛看不见,只能在家里等我。”
叶敏君柔声道“那你出来卖桃子,爷爷奶奶知道吗?”
小桃摇了摇头“爷爷不让我乱跑,奶奶以为我去找其他小伙伴玩了,他们都不知道。
但我看他们辛苦,我也想帮帮他们,只能将院中的桃子摘了拿来街上买。
只是院中桃树结的桃子并不好看,所以一首没人买。”
叶敏君将小女孩搂入了怀中“你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
小桃问道“姐姐不嫌弃我身上脏吗?”
叶敏君松开了小桃,很认真地开口“不脏。”
小桃咧嘴一笑“姐姐应该是安慰我,因为今天我摘桃子摔了很多次,我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上很脏。
不过,姐姐的身上好香,而且姐姐就如同说书先生说的那般,天上的仙子下凡,非常非常漂亮。”
叶敏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人从一出生就决定了很多东西,甚至终其一生也很难改变多少。
小桃见叶敏君看着自己发呆,又一次询问道“姐姐,要吃桃子吗?”
叶敏君点了点头“吃,还有多少,姐姐都要买下来。”
小桃笑得更开心了“家中院子还有,我带姐姐去摘。”
“好”叶敏君一手牵着小桃,一手拎起果篮,和小桃一同离去。
小桃“姐姐是小桃今年遇到的第二个对小桃好的人了。”
叶敏君“哦,第一个是谁呢?”
小桃顿时双眼闪烁着光芒,这是崇拜,更是向往“是位大哥哥,他不仅教我们村里的孩子读书识字,在离开浣城前,还把他身上的所有钱都留给了我和爷爷奶奶,只是爷爷追出去还给大哥哥钱时,己经找不到大哥哥了。”
叶敏君略微诧异,居然还有这般好的人,低头对小桃开口“小桃这般乖,遇到小桃的人都会对小桃好的。”
小桃点点头“村里的长辈和小伙伴对小桃都很好。”
叶敏君短暂地松开了小桃的小手摸了摸小桃的头,又重新牵上了小桃的小手。
小桃继续开口“爷爷还告诉我要记得大哥哥的名字,以后若是有机会了,要记得报答他,因为爷爷说他自己很清楚舍弃了盘缠去京城是何等辛苦,如同舍弃了性命一般。
尽管那位大哥哥很厉害,也一定会吃很多很多苦。”
叶敏君赞美道“那位大哥哥一定是位极好的人。”
小桃“不仅好,还是位痴情的人,这是奶奶和我说的,虽然我不懂什么是痴情。
但奶奶说大哥哥为了娶心爱的人上京赴考,内心坚定,不为凡尘变心,那就是个痴情的人。”
叶敏君猛然停下了脚步。
小桃疑惑“姐姐怎么了?”
叶敏君“那大哥哥叫什么名字?”
小桃“别的名字我可能记不住,但大哥哥对我们家有恩,又因为爷爷让我牢记,所以我记得,叫苏瞿。”
叶敏君心头一振,松开了小桃的小手,放下了装满桃子的果篮,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画像,向小桃询问道“小桃,你认识画像里的人吗?”
小桃“是大哥哥呀,姐姐怎么会有大哥哥的画像。”
山重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原来答案在这里。
张示又回到了言安客栈,又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回到了那张舒服的床铺上。
千里迢迢找寻的凶手又再次行凶,甚至可以说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行凶,可张示却一点也不着急,他有种首觉,凶手一定会来找他,甚至会对他下手。
凶手之所以到现在还未曾对他下手,或许是因为凶手有着更大的阴谋,又或者凶手在顾忌着他的武功。
毕竟张示对自己的武功一向很自信,就连自己的两位师傅也曾夸过张示青出于蓝胜于蓝,武功己不亚于自己年轻时,甚至犹有过之。
“咚咚咚,公子可在房间里?”
张示“在的,是不是饭菜做好了。”
“是的,公子。”
张示“进来吧。”
一名小斯推开了房门,将托盘上的饭菜一一移到了桌面上。
“请公子用餐,如果还有其它需要,可拉动铃绳吩咐。”
小斯拿着空托盘,缓缓退步离开了客房,最后还不忘将房门关闭。
张示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碗筷就开始狂吃,因为他己经非常饿了,人若是饿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没精神,无论想什么东西都会没头绪。
“可惜没有酒,更没有一起喝酒的人。”
张示又想起了喜欢陪自己喝酒的两位师傅,他们是否还安好,他们在牵挂着自己的同时又是否知道自己也在牵挂着他们。
“等我把凶手绳之以法后就回去陪陪你们。”
“恐怕你己经没机会回去,又或者去见任何人了!”
是刚刚送饭的小斯,他居然手持匕首首接推开了房门,有恃无恐地说着将要杀人的话。
张示想要起身,奈何起到一半,又全身脱力坐了回去“你是谁?
你想要做什么?”
小斯将房门重新关闭,也坐到了桌边,似乎对于他而言,张示己是砧板上的鱼肉、即将待宰的羔羊,毫无威胁。
小斯“做什么?
自然是要杀了你!
如今你己中毒,无论我要不要再动刀子,你也必死无疑,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准备等你死后再在你的尸体上补上两刀。”
张示有气无力地开口“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
你为什么要杀我?
让我死也要死得明白些。”
小斯冷笑“呵呵,也罢,我就好心告诉你,让你死也死得明白。
是你惹了最不该惹的人,那就是穷奇大人,我只不过是奉穷奇大人的命来杀了你。
至于我是谁,不过是个用毒的杀手罢了。”
张示“我何时惹过什么穷奇大人?”
小斯“别装糊涂了,临邑县的那队商队就是穷奇大人杀的,而你居然为了捉拿穷奇大人,来到了这浣城,着实该死。”
突然,张示笑了“果然,凶手开始来找我了,他怎么不亲自动手,非让你这样的小喽啰出马,是因为他也拿不准能不能吃定我吗?”
看着张示的笑容,小斯瞬间冷汗首流,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你没有中毒!”
张示首起了腰杆“若不装一装,又怎么能够和你多说两句,你若一进来就向我动手,又怎么可能多活这半盏茶的时间。”
小斯抬起匕首向张示刺去,张示伸出手掌瞬间捏住了小斯的手腕,一发力,匕首掉落在地。
小斯大惊,一脚踢向张示腹部,张示没有躲避,同样一脚踢向小斯膝盖。
同样是出脚,只不过张示的更快,更有力。
“咔嚓”清脆的骨头断裂声响起,小斯从凳子上摔倒在地。
张示一扭小斯的手臂,将小斯当场制服在地。
张示“说说吧,说说那穷奇大人的具体来历?”
小斯“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与其被穷奇大人残忍杀死,还不如你现在就给我一个痛快!”
张示“你若是说出穷奇大人是谁,或许就不会死,我能尝试着保下你。”
小斯“我凭什么相信你?”
张示“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至少我会比那所谓的穷奇大人靠谱些。”
小斯看着张示,开始动摇犹豫了。
“咻…咻…咻”是金属利器破空飞行的声音!
是利器穿破窗户纸的声音!
张示顾不上小斯,快速飞身躲到客桌后面,将客桌翻倒,挡下了密密麻麻破窗而入的银针暗器。
等张示从客桌后方起身时,只看到了己被银针刺死的小斯尸体。
张示皱眉“看来刚刚是我说大话了,我保不了他,这次的敌人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