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陆离蜷缩在破败的山神庙角落,怀中紧抱着半截断剑。
那断口处暗纹流转,隐约透出金芒,正是三年前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遗物。
“轰隆隆!”
惊雷炸响,庙门轰然洞开,狂风裹挟着泥浆倒灌而入。
陆离被呛得剧烈咳嗽,却在朦胧雨幕中看见一道白影闪过。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是个浑身浴血的白衣女子,发间玉簪断裂,裙摆上绣着的仙鹤沾着黑血。
“救……”女子踉跄着栽倒,陆离本能地冲过去接住。
触到她肌肤的瞬间,断剑突然发烫,一道金光没入女子眉心。
女子睫毛颤动,苍白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袖:“天机阁……灭门……九窍玲珑心……”话音未落,便没了气息。
陆离手忙脚乱地探她脉搏,忽然听见庙外传来破空声。
三个黑袍人落在檐角,腰间挂着刻有骷髅的令牌。
“小杂种,把那丫头的尸体交出来!”
为首的黑袍人抽出弯刀,刀刃上泛着诡异的青芒。
断剑在怀中剧烈震动,陆离鬼使神差地握住剑柄。
断裂处迸发的金光化作剑影,将袭来的暗器尽数震碎。
黑袍人脸色骤变:“九霄剑诀?
你怎么可能……”话未说完,陆离己被一股巨力掀翻,撞在石柱上吐出鲜血。
千钧一发之际,庙外传来清越的钟鸣。
“玄霄宗执法堂,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数十道剑光划破雨幕,为首的中年修士袖中飞出锁链,缠住黑袍人的手腕。
陆离意识模糊前,看见那锁链上刻着与断剑相似的纹路。
三日后,玄霄宗内门演武场。
陆离跪在青石上,面前站着执法堂堂主沈清玄。
中年修士凝视着他怀中的断剑,神色阴晴不定:“此剑确实与当年叛逃的玄霄长老陆沉的佩剑‘九霄’相似,但仅凭半截断刃,还不足以证明你的身份。”
“前辈,这剑是父亲临终所托!”
陆离抬头,额角还缠着绷带,“他说……说玄霄宗欠陆家一个公道!”
演武场西周响起窃窃私语,几名内门弟子投来不屑的目光。
沈清玄刚要开口,远处传来脚步声。
一名紫袍青年阔步走来,腰间玉牌刻着“真传弟子”西个鎏金大字。
“沈师叔,宗主有请。”
青年扫了陆离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这小子的事,宗主自有定夺。”
深夜,陆离被安排在杂役房。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断剑上,他突然发现剑柄内侧刻着极小的字:“月圆之夜,天玑峰。”
次日正是十五,陆离揣着断剑,趁着夜色摸向主峰。
天玑峰顶云雾缭绕,一座古亭在月华下泛着银光。
陆离刚踏入亭中,断剑便飞向亭心的石座,与凹槽严丝合缝。
整座山峰开始震动,石壁上浮现出一幅幅壁画——玄霄宗初代宗主与陆家先祖并肩作战,却在某天突然反目,陆家满门被冠以“勾结魔教”的罪名。
“原来父亲不是叛徒……”陆离眼眶通红。
突然,背后传来破空声,他本能地侧身翻滚,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耳畔钉入石柱。
转身望去,正是白天在演武场见过的紫袍青年。
“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青年冷笑,手中浮现出黑色法印,“当年陆沉就该被挫骨扬灰,没想到还留下你这个孽种。”
话音未落,十余道黑影从暗处现身,竟是那日追杀白衣女子的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