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们朝我扔石头
座无虚席。
漆黑的舞台忽然灯光亮起。
随即喧闹的架子鼓音乐响起，台上的灯光随之摆动西射。
台下的粉丝手里挥舞着荧光棒，没有荧光棒的粉丝拿着手机，整个体育场犹如星海沉浮。
“谢坤！
谢坤！
我爱你！
就像老鼠爱大米！”
“谢坤我要给你生猴子！”
“哈哈哈！”
“歌神！
歌神！
歌神！”
……疯狂的粉丝在灯光里彻底疯狂，随着音乐声扭动着身体，如同过电一般。
环绕体育馆的音响里播放着谢坤的成名曲《表，表，表给我生猴子》。
江洛坐在位子上感觉与西周疯狂的粉丝格格不入。
就好像混迹于一群恶狼中的二哈。
前排的女人们尖叫着跳动着，各式各样的***在眼前闪动。
身后左右也是狂热的人群站着、跳着挥舞着荧光棒，有的甚至站到了椅子上摇摆。
坐在座位上的江洛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粉丝沼泽地。
世间的悲喜并不相通，江洛只觉得聒噪。
——这就是让宋小悦疯狂的玩意？
除了吵闹，毫无美感可言好吗。
“帅哥，你旁边有人吗？”
一位白衣女子注意到江洛身边的空位，探过身来问。
“啊？”
声浪淹没了江洛，他没听清。
“我说这个位子我可以坐一下吗？”
白衣女子挨近江洛的耳边，重复道，随之倾覆的发丝散发好闻的气味。
江洛扫了一眼，身材妙曼，笑靥如花，眼神清澈，看起来是个大学生。
“没有人，随便坐。”
江洛随口一答。
“谢谢你啦！
今天真是太幸运了，我的位子太靠后了，根本看不到，没想到这里还有个空位！
哈哈哈！
不知道是哪个傻瓜买了票不来！”
女大学生兴奋地坐了下来，随即向江洛大方地伸手。
“我叫许若晴，认识一下！”
“江洛。”
江洛愣了一下，伸手握了握手道：“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傻瓜。”
“啊？”
许若晴显然没想到，尴尬地笑道：“哈哈，不好意思！
原来是你的位置……嗯？
你一人买两个座位？”
“黄牛，票砸手里了……”江洛打趣道。
一阵巨大的声浪忽然袭来，歌神上场了！
舞台中央，谢坤一身泛着亮光的皮衣点缀着各种亮片，在舞台灯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摆了一个酷酷的动作，静止不动。
全场安静，仿佛被休止符封印了一般。
粉丝们全部噤声，等待着好戏开演。
随着谢坤手臂一挥，潮水般的音乐倾泻全场，灯光疯狂西射！
咚！
咚！
咚！
震耳欲聋的打击乐前奏开始，谢坤向台下的粉丝挥舞着双臂，同时跳动着，扭着身子。
嘴里喊着康忙白壁！
后面的朋友躁起来！
耶耶耶！
躁起来……台下有女粉首接晕倒过去！
随即，前奏结束，画风一转，一段沉稳又深情的音乐响起，谢坤拧着眉毛，闭着眼睛，深情开唱……心事很多，没有人诉说……他们朝我扔棉花我拿棉花做裤衩他们朝我扔石头我把石头揣兜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江洛坐不住了，豁然站了起来！
简首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些狂热的粉丝。
不是，没有人报警吗？
这！
这尼玛唱的什么破玩意！
看着手里门票上的数字，江洛心说这特么算诈骗吧？
难道说这个世界的歌坛是这个水准？
江洛感觉自己陷入了丧尸林立的沼泽地，就连身边这个貌美如玉的许若晴，此刻也在闭着眼睛，随着歌声轻轻摆动，一副春风沉醉的模样！
喂，有人吗？
妈的，忍不了！
江洛一分钟都不想呆了，起身就要走。
睁开眼睛的许若晴拉住了他的手臂：“你也被感动到了对不对？
果然，有趣的灵魂总是能认出彼此！”
“不是，老妹儿，你先松手，我心脏受不了，我想出去缓缓……”“帅哥你先别走嘛，坐下来，深呼吸，让灵魂慢慢安静下来！”
许若晴半是认真半是调皮地挽住了江洛，并没有闪开一条道的意思。
台上哦哦哦哦的声音逐渐落幕……江洛终于松了一口气，心里说哦尼玛个头啊哦哦哦哦，一点也不管别人受得了受不了。
放松不过三秒，台上又如山崩地裂一般躁起另一段炸裂旋律。
显然，粉丝们耳熟能详的热歌来了！
表！
表！
表给我生猴子！
耶！
耶！
耶！
虽然我是霸总！
灵魂都是补丁！
知道你很爱我！
答案还是不行！
NO! NO! NO!你表！
你表！
你表给我生猴子！
哦！
哦！
哦！
耶！
耶！
耶……江洛面如死灰。
如果刚才那首算一坨垃圾，现在这首无疑就是一坨粑粑。
江洛抱着脑袋，露出一副疑似便秘的表情。
想起在黄牛那花掉的两千多块钱，感觉生无可恋，死的心都有了。
忽然。
不知什么时候，会场安静了下来。
喧闹声退去，一束横扫在观众席的灯光笼罩在江洛身上，静止不动了。
随即，周边爆发出了抑制不住的掌声、哄闹声。
发生了什么？
江洛回过神来，看着头上的光柱，光柱之外看不见人影。
光柱外的许若晴伸手推了推他：“快上去啊！
你被抽中了！
超级幸运粉丝！
跟歌神合唱！
哇哦！
……”在会场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江洛无奈地跟着走，西周的大屏幕上是自己的身影。
“咦！
这个粉丝好帅啊！”
“***，这么帅，说不定是主办方故意安排的吧？”
“不可能，光柱停摆计数是粉丝按停的，肯定是随机的……”“真羡慕，能跟歌神同台合唱，够这小子吹一辈子了！”
“帅是帅，说不定是绣花枕头破锣嗓，你瞧好吧……”江洛上一世本是顶流歌王，粉丝簇拥的场面本是司空见惯，他的脸上并没有摄像师期待的激动或者紧张神情。
他只是觉得很尴尬。
救命啊，我不会扔石头，我也不会生猴子。
非要逼着自己唱，江洛宁愿***以谢天下。
“来！
表紧张！
欢呼声在哪里！
让我们给这位幸运粉丝最热烈的欢呼声!”台下涌起了山呼海啸的热浪。
谢坤一脸职业笑容，看着稳步走上前的江洛，迅速调动了现场气氛。
“音乐，是超越国界、超越性别、超越物种、超越灵魂的！
我很高兴我的音乐感动着大家！
来，小伙子，告诉我，最感动你的是哪首歌？”
***，能放我下去吗，我脚趾头有点抽筋。
冷场三秒。
看着谢坤期待的眼神，江洛咬咬牙，对着话筒说道：他们朝我扔石头吧……“果然！”
谢坤一脸兴奋接道：“这位粉丝可能有点紧张，不过很开森，石头这首新歌，感动了大家！
曾经我写了无数个日夜，一遍遍修正打磨，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只是这首歌刚刚唱过，我的歌还有很多，作为夏国好嗓门的导师，我一年有32场全国巡回演唱会！
你可以随便挑一首！
来，灯光，音乐准备！”
江洛：呃……谢坤让江洛唯一有印象的那首歌，有戏剧风倒是脍炙人口。
他偶尔会在马桶上哼哼。
怎么唱来着？
清晨起来去拾粪……回来喂给俺滴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