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林先生,请再确认一遍,是删除‘十一月十七日晚上七点至九点,

蓝湾码头三号仓库’的全部记忆,对吗?”声音是从我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平稳,冷静,

像在陈述一份与己无关的仪器参数。诊疗室的灯光是那种经过精确计算的柔白色,

不会留下阴影,也不会刺伤任何一双刚刚摆脱痛苦、或即将摆脱痛苦的眼睛。

它均匀地洒在对面的男人身上——宏宇集团的掌门人,赵宏宇。此刻,

他不再是财经杂志封面上那个叱咤风云的巨头,只是一个眼白布满血丝,

手指在膝盖上无意识蜷缩、松开、再蜷缩的普通人。“对,全部。”他声音干涩,

“那批货…以及之后的所有事情。多少钱都可以。”我垂下眼睑,

避开他眼中那片亟待抹去的惊涛骇浪,手指在触控屏上轻点。“明白。

清除‘蓝湾码头’关联记忆片段,深度清理,包括可能引发的情绪残留。协议已生效。

”屏幕亮起,复杂的脑波图谱开始流动,像一条无声的星河。我是林刻,一名记忆清除师。

在这个记忆可以被数字化读取、编辑,甚至封存的时代,

我的职业游走在法律与道德的灰色边缘,服务着那些付得起天文数字,

渴望从过去某个瞬间逃脱的显贵。他们带着秘密、愧疚、恐惧而来,

祈求我用技术为他们施以一场精准的“过去时态”的截肢手术。而我,除了提供服务,

还悄悄做着另一件事——备份。每一个经由我手清除的记忆,都会留下一个加密的副本,

沉睡在我私人工作室那面冰冷的、由特殊合金制成的“记忆墙”服务器里。这面墙,

是我对抗这个虚伪世界的底牌,也是我窥探真相的窗口。风险?当然。一旦败露,万劫不复。

但好奇心,或者说,一种掌控一切的妄想,总是压倒那点微不足道的风险。

赵宏宇的治疗很顺利。高端型号的记忆提取与干预仪效率极高,伴随着低沉的嗡鸣,

屏幕上代表目标记忆片的红***域逐渐淡化,最终融入平静的蓝色背景。他陷入浅度睡眠,

呼吸变得均匀。结束后,他会付账,离开,然后真正地“轻装上阵”。几个小时后,

我的个人终端收到了银行发来的入账通知,后面跟着一长串零。我关掉提示,

没有立刻处理赵宏宇的记忆备份数据流,它正安静地躺在隔离缓存区。今晚,

我还有别的“收藏”要整理。深夜,工作室只剩下仪器低沉的运行声。我调暗主灯,

只留一盏孤灯照亮操作台。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液和电子元件混合的冰冷气味。

我调出了最近几个客户的记忆副本,准备进行例行的“拼图”游戏。这像一种瘾,

把那些富豪们竭力想要埋葬的碎片摊开,试图拼凑出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冰山全貌。

先是星河资本的徐曼,她要求删除上个月十五号一整个下午的记忆,

地点标记是她丈夫名下一处极少使用的海滨别墅。备份数据显示,她在那个下午,

目睹了丈夫与她的私人助理在客厅沙发上纠缠。激烈的争吵,摔碎的古董花瓶,

还有她丈夫最后那句冰冷的话:“你以为你徐家还是当年的徐家?”画面里,

徐曼的脸扭曲着,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深切的、被背叛后的茫然与绝望。我快速浏览,

标记下关键的时间点和情绪峰值。接着是环亚科技的李哲。他要删除的是上周三晚上,

在“皇冠”私人会所某个包厢里的记忆。

记忆片段里充斥着烟雾、酒气、和几张模糊但权势熏天的面孔。他们在低声交谈,

内容断断续续,夹杂着“监管”、“打通”、“意外”之类的词汇。李哲的情绪主要是紧张,

还有一种孤注一掷的亢奋。记忆的结尾,是其中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递给他一个微小的、类似U盘的银色物体。李哲接过时,手在微微发抖。第三个,

是地产大亨王磊。他的清除要求更奇怪,只删除昨天凌晨两点到两点十五分,

在他书房里的记忆。那短短十五分钟的记忆,一片空白。不是被清除后的空白,

而是提取时就存在的、绝对的“无”。这意味着,

要么那段时间他的大脑活动停滞到了近乎脑死亡的程度——这显然不可能,要么,

就是有某种强大的外部干扰,或者他服用了特定药物,导致记忆无法被记录。

这种彻底的“空无”,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疑点。我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徐曼的家族丑闻,李哲的灰色交易,

王磊那诡异的记忆真空……这些碎片各自闪烁着不祥的光芒,但似乎并无关联。最后,

我才点开了赵宏宇那份还带着“新鲜”标签的记忆备份文件。数据流涌入,构建出三维场景。

咸腥的海风仿佛能透过屏幕吹到我脸上,眼前是昏暗的码头,

巨大的吊臂在夜色中如同沉默的怪兽。赵宏宇的视角在晃动,他似乎在奔跑,呼吸急促,

心脏擂鼓般敲击着耳膜。三号仓库的铁门锈迹斑斑,他用力推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仓库内部空间巨大,堆放着一些蒙着帆布的货箱。光线很暗,

只有几盏悬挂的白炽灯投下昏黄的光斑。几个人影站在光斑中央。我下意识地调整了呼吸,

将显示比例放大。看清了。是徐曼的丈夫,那个在别墅里偷情的男人,

此刻他脸上没有了当时的跋扈,只有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李哲也在,他搓着手,

眼神游移不定。王磊站在稍远些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还有另外两个模糊的身影,

但从体态和衣着碎片判断,很可能是我其他一些未曾要求清除相关记忆,但同样显赫的客户。

他们在交谈,声音压得很低,但在赵宏宇的记忆里异常清晰。“……必须处理干净,

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这是徐曼丈夫的声音。“那边已经打点好了,只会以‘意外’结案。

”李哲接口,声音干哑。“东西呢?”王磊从阴影里问了一句,言简意赅。

一个穿着码头工装、看不清脸的男人提过来一个沉重的防水帆布袋,扔在地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袋口没有扎紧,滑落出一点东西——那是一只人手,苍白,僵硬,

手腕上戴着一只损坏的、表盘镶嵌着碎钻的昂贵女表。赵宏宇的视角猛地一颤,

显示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一阵强烈的恶心和恐惧感顺着记忆数据流弥漫开来,

几乎让我也感同身受。“确认身份了吗?”徐曼丈夫冷声问。工装男人踢了踢袋子,

“身份牌在里面。记者,姓陈,叫陈薇。拍到了不该拍的东西,还想搞个大新闻。

”“可惜了,挺有才华的一个年轻人。”李哲喃喃道,语气里却听不出多少惋惜。“清理掉。

”王磊命令道,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工装男人点点头,重新扎紧袋口,拖起袋子,

走向仓库深处一个通向水域的卸货口。扑通一声沉重的水响。记忆画面在这里开始剧烈晃动,

夹杂着赵宏宇压抑的呕吐声和极度恐慌的心理活动。他看到了,他听到了,一场冰冷的谋杀,

一次高效的毁尸灭迹。参与者,是这座城市里最光鲜亮丽的一群人。画面最终陷入黑暗,

赵宏宇的记忆到此为止,被清除的终点。我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心脏失控地狂跳。

诊疗室里那个惊魂未定的赵宏宇,他想要抹去的,不是普通的商业污点,

而是谋杀案的共犯记忆!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将赵宏宇记忆中的面孔、对话与徐曼、李哲、王磊的记忆碎片快速交叉比对。

徐曼删除的目睹丈夫出轨的记忆,时间点在码头事件之前。

她是否察觉了丈夫参与更危险的勾当,才导致之后的激烈冲突?或者,那场出轨本身,

也与码头的事件有关联?李哲删除的会所记忆,那个银色U盘……里面是什么?贿赂的证据?

还是与码头谋杀相关的指令?王磊那诡异的十五分钟记忆真空,他当时在书房里做了什么?

是否在接收或下达某个至关重要的命令?那彻底的“空无”,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防火墙,

隔绝了所有可能的探查。碎片,原本零散的碎片,此刻在“码头谋杀”这个血腥的坐标上,

严丝合缝地拼接了起来。一个由多位顶级富豪联手实施的完美犯罪,浮出水面。

他们利用财富和权势,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轻易地抹去了一个生命的痕迹,

也试图抹去自己参与其中的任何记忆证据。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缝里钻上来。

我窥探到了这个城市最黑暗的秘密。这些备份记忆,不再是保障我安全的底牌,

而是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颤抖的手指。必须更加小心。

我调出了加密日志,开始检查近期所有非正常的访问尝试和系统警报。

全警报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次针对我私人工作室外围网络防火墙的、极其隐蔽的端口扫描。

扫描源经过多层跳板伪装,最终指向的IP段……属于环亚科技,李哲的公司。李哲?

他为什么会调查我?是随机扫描,还是……他或者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

不安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我快速操作,

加强了所有存储备份记忆的服务器物理及网络隔离等级,设置了多重触发式销毁协议。

做完这一切,我才稍微松了口气,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内部通讯器响了起来,打破了深夜的死寂。是诊所的前台AI,“林医生,

有加急预约申请,客户信息加密等级最高,指定要求您亲自处理。

预约人是……”AI停顿了半秒,报出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像一颗冰弹,

瞬间将我冻结在原地。是我自己的名字。林刻。下一个记忆清除对象……是我自己?不可能!

这一定是某种系统错误,或者是极端的恶作剧!谁会用我的名字预约?目的是什么?警告?

还是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副业”,这是一种宣战,或者说,是行动前的通知?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冲到主控台前,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调出预约系统的后台数据。申请时间,十分钟前。来源IP,同样经过高度伪装,无法追溯。

指定清除时间,明天下午三点。清除内容……字段是空的。一股冰冷的恐惧感,

如同深海的水,瞬间淹没了头顶。不是错误,不是玩笑。这是冲着我来的。他们发现了。

那些记忆,我的收藏,我的窥探,他们知道了。下一个要被清除的,不是某个痛苦的片段,

而是我。我的记忆,我的意识,甚至可能……是我的存在本身。我瘫坐在椅子上,

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工作台上。诊疗室里那柔白的、无影的灯光,

此刻仿佛变成了审讯室的聚光灯,照得我无所遁形。

赵宏宇、徐曼、李哲、王磊……还有那些隐藏在记忆碎片后面的,模糊而庞大的身影。

一张巨大的网,已经悄无声息地收紧。而我,这个自以为躲在暗处的窥探者,

早已成了网中的猎物。寂静中,只有服务器运行的低沉嗡鸣,像为谁敲响的丧钟。

空气凝固了。终端屏幕上“林刻”两个字,像两把淬毒的冰锥,扎进我的眼底。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退去,留下四肢百骸一片冰凉。耳朵里嗡嗡作响,

盖过了服务器持续的低声嗡鸣。是我自己。下一个清除对象,是我自己。荒谬。

极致的荒谬之后,是刺骨的真实。这不是错误,不是玩笑。这是一个通知,一个宣判。

来自那个我刚刚窥见其狰狞一角的,由财富和权力构筑的阴影联盟。他们知道了。

知道了我私自备份记忆,知道了我正在拼凑他们的罪证。所以,

最简单的处理方式就是——让知情者消失。不是肉体上的,那太粗糙,容易留下麻烦。

而是更彻底、更“文明”的方式,清除掉我所有的相关记忆,

让我变成一个对他们而言无害的、甚至可能继续被利用的***。或者,

清除本身就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在清除过程中,“意外”地造成更严重的脑部损伤?

冷汗浸透的衬衫黏在背上,冰冷。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迫几乎要***的大脑重新运转。

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们给了期限,明天下午三点。这意味着我还有时间,

不到二十个小时。首先,确认威胁等级。我手指颤抖着,

但还是精准地调出了预约系统的底层日志。申请时间戳,来源IP加密层数高达七层,

指向几个境外傀儡服务器,最终痕迹消失在虚拟网络的泥沼里。指定操作员ID,

是我的最高权限代码。清除内容字段为空……这不合规矩。

常规清除必须明确记忆时间段或关键词。空字段,

通常只用于……特殊授权下的“全人格扫描与评估”,是为更复杂的记忆编辑,

甚至覆盖做准备的前置步骤。心脏又是一沉。他们不仅要抹去特定记忆,

可能在评估是否需要进行更彻底的“格式化”。是谁发出的指令?赵宏宇?他刚做完清除,

自身难保。徐曼?李哲?王磊?还是那个隐藏在记忆碎片之后,我一直未能清晰捕捉到的,

可能存在的协调者?我必须知道谁想对我下手,以及他们到底知道多少。

我的目光投向工作室那面冰冷的记忆墙。幽蓝的指示灯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像无数只窥伺的眼睛。那里存放着所有人的秘密,也包括我自己的生路。

我调出了最近三个月所有客户的访问日志和记忆备份数据分析记录。很快,

我找到了另一个异常点。就在李哲的公司IP扫描我防火墙的同一天,另一股数据流,

更隐蔽,尝试接触过我存储赵宏宇记忆副本的加密分区。虽然被防火墙拦截,

但那种渗透风格,那种绕过监测的手法,带着明显的、受过顶级训练的痕迹。

不像是商业间谍,更像是……某种特殊部门的手笔。王磊?那个地产大亨,

传闻中与某些安全部门关系匪浅。他那段诡异的、完全空白的十五分钟记忆,

是否就是在进行某种不能留下记录的交涉或指令接收?线索像散落的珍珠,

而“清除林刻”这根线,将它们串了起来。李哲的技术探查,王磊可能的背景施压,

赵宏宇记忆中的共犯结构,徐曼丈夫的直接参与……这是一个联合行动。

他们共享了关于我的“风险”信息,并一致同意处理。他们知道我有备份吗?如果知道,

为什么不用更直接的手段?如果不知道,为什么采取“清除记忆”这种看似温和的方式?

是投鼠忌器,担心我设置了某种记忆泄露的死亡开关?还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可能性太多,而时间太少。不能坐以待毙。我立刻行动起来。首先,是转移核心资产。

我将记忆墙服务器内所有关于码头事件相关人员的备份记忆,

以及我自己的所有操作日志、分析记录,压缩加密,分割成数百个碎片,

通过预设的、一次性的匿名通道,

上传到十几个分布在全球不同司法管辖区的、极度注重隐私的云存储服务商。

设置了复杂的触发条件:如果我未来二十四小时内没有输入特定的终止指令,

或者我的生命体征监测手环检测到心跳停止或异常脑波活动,

将自动开始向几个预设的、包括调查记者和国际刑警在内的加密邮箱发送第一部分解密密钥。

后续密钥会根据特定时间表或事件触发陆续发送。这是一个同归于尽的威胁。

希望它能让他们有所顾忌。接着,我清理了工作室所有明显的个人物品和敏感资料,

销毁了备用硬盘,用强磁场彻底清除了几台老旧设备的存储芯片。

给主要的记忆处理设备和那面记忆墙服务器施加了物理锁和多重电子锁,

连接了高压电击防护和热熔销毁装置。任何未经授权的强行闯入,

都会导致存储单元物理性损毁。做完这一切,窗外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瘫在操作椅上,

精神和肉体都透支到了极限。然而,一个更深的、更令人不安的疑问,

从混乱的思绪中浮起:他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的操作自问极其谨慎,

备份行为从未留下痕迹。记忆提取和清除过程,客户处于意识剥离或浅眠状态,不可能察觉。

问题出在哪里?我强撑着疲倦,开始回溯我自己近期的记忆——不是备份,

而是我亲历的、尚在脑海中的鲜活记忆。重点放在接触过的客户,

以及任何可能异常的事件上。画面一帧帧闪过。赵宏宇在治疗前,

似乎比往常更关注我墙上的资质证书……徐曼在做完清除后,

醒来时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那个记忆提取接口的位置……李哲预约时,

助理曾反复确认过我使用的设备型号和加密协议……还有王磊。王磊那次记忆清除。

他要求清除的那段“绝对空白”的记忆之前,他来过我的诊所一次,是以咨询的名义。

那次咨询……我猛地坐直身体,

调出了王磊的客户档案和那次咨询的监控录像诊所非治疗区有基本监控。录像显示,

王磊在咨询时,似乎对我的记忆提取流程格外感兴趣,问了很多技术细节,

尤其是关于记忆数据的临时缓存和传输路径。当时我只当他是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量,

现在回想起来,他的问题……很有针对性。而在咨询结束,他离开时,

监控拍到一个极其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动作——他的手指,似乎非常随意地,

在他坐过的沙发扶手内侧抹了一下。我立刻冲到那间咨询室,打开强光手电,

仔细检查那个沙发扶手内侧。在皮革的细微纹理中,

我找到了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残留的透明凝胶状物质。取样,

快速放进便携式物质分析仪。几分钟后,

结果出来:一种高灵敏度的、接触式微型信号中继器常用的耦合剂残留。我的血冷了下去。

王磊,在我这里放置了窃听器或者信号发射器!就在那次咨询的时候!

他清除了自己放置窃听器那段记忆,所以他那十五分钟是空白的!

他根本不在乎我是否发现那段记忆被清除,因为那本身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他亲自来,

就是为了在我这里埋下钉子!所以他,或者说他们,可能很早就开始监视我了。

我所做的一切,我的备份,我的拼图游戏,可能都在他们的监听之下!这个认知带来的恐惧,

远比单纯的“清除预约”更甚。我在明,他们在暗,我所有的挣扎,

可能都只是透明鱼缸里的徒劳。绝望像潮水般涌来。不行,不能放弃。至少,

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我看了看时间,上午八点。距离预约的清除时间,还有七个小时。

我做出了决定。我不能留在这里坐等他们上门。我必须离开这个已经被渗透的诊所。同时,

我要留下一个“礼物”。我快速编写了一段复杂的程序,植入记忆清除仪的主控系统。

这段程序会在我被强制进行记忆清除操作时激活。它不会阻止清除过程,

其隐蔽的“记忆锚点”——一段经过高度压缩加密的、关于码头谋杀案关键证据的信息碎片。

这个锚点会像一颗种子,深埋在被清除后的大脑潜意识层。

一旦未来接触到特定的触发信息比如,看到相关新闻报道,或者听到某个关键词,

锚点就可能被激活,导致记忆碎片以梦境、幻觉、或者既视感的形式零星复苏,

造成持续性的精神困扰和潜在的信息泄露风险。这是一个险招。如果清除过程被动手脚,

导致我脑部严重受损,这个锚点可能毫无意义。如果清除成功,这个锚点也可能永远沉睡。

但这是我在失去一切之前,能做的最后一点反击。准备就绪。我换上便装,戴上帽子和口罩,

将必要的工具和几个加密硬盘塞进背包。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我多年心血、秘密和现在巨大危机的工作室,

然后毫不犹豫地启动了服务器的自毁倒计时——不是立刻销毁,而是设定在下午三点,

与我的清除预约同一时间。如果到时候我无法终止它,

那么所有原始的、未经加密的记忆副本,将连同这套昂贵的设备,一起化为灰烬。

我从诊所的后门悄无声息地离开,融入了清晨渐渐熙攘的人流。城市依旧车水马龙,

阳光普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我知道,阴影已经笼罩下来。我利用公共网络,

匿名租用了一间位于老旧城区、不需要身份登记的短租公寓。这里鱼龙混杂,监控稀少,

适合隐藏。躲进这个临时避难所,反锁房门,我才允许自己稍微喘息。

疲惫和紧张如同迟来的潮水,几乎将我淹没。但我不能睡。我连接上加密网络,

尝试访问我设置的死亡开关状态。一切正常,倒计时在静静流淌。然后,

我开始尝试主动出击。我利用备份记忆中的信息碎片,特别是李哲记忆中的那个银色U盘,

以及王磊可能关联的安全部门线索,

编写了几封匿名的、包含部分模糊但指向性明确的警告信,

准备在合适的时候发送给一些能够制造麻烦的对手公司或者独立的监察机构。

我不能直接揭露谋杀,那会立刻引来杀身之祸,但可以制造混乱,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下午两点四十分。我的个人加密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收到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信息。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停止一切动作。清除取消。

‘清道夫’已处理。”信息在显示五秒后自动销毁。我愣住了。取消?“清道夫”已处理?

清道夫……是指王磊那边的人?他们处理了什么?内部分歧?还是说,

他们发现了我的死亡开关和准备的反制措施,认为风险过高,暂时改变了策略?

巨大的不确定性和更深的不安攥紧了我。这未必是解脱,可能只是风暴眼短暂的平静。

我立刻尝试联系我的死亡开关和服务器自毁程序。死亡开关系统反馈,就在一分钟前,

有一个来自我自身生物特征验证模仿我活体指纹和虹膜的指令,试图终止倒计时,

但被系统预设的二次确认程序拦截,目前处于“待确认”的悬停状态。

而诊所那边的服务器自毁程序……连接中断。彻底失去了信号。有人去了我的诊所,

绕过了我的物理和电子防护,中断了自毁程序,并且尝试接管我的死亡开关!

他们动作太快了!“清除取消”可能只是麻痹我的烟雾弹!他们的目标依然是控制,

或者销毁所有证据,包括我这个人!我抓起背包,毫不犹豫地冲向门口。这里不再安全!

就在我的手碰到门把手的瞬间——“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平稳,有力,

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律性。我的心跳骤停。透过猫眼,

我看到外面站着两个穿着深色西装、表情冷漠的男人。他们的站姿,他们的眼神,

都透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冰冷的压迫感。不是诊所的客户,不是普通的访客。是他们的人。

来得太快了。退路……被堵死了。我缓缓后退,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大脑疯狂地寻找着几乎不存在的生机。窗户?这里是七楼。后门?这间公寓只有一个出口。

敲门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重,更不耐烦。“林先生,我们知道你在里面。请开门,

有些事情需要和你谈谈。”声音透过门板传来,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窒息。我的手指摸到口袋里,

那个小小的、存储着我最后备份和反击程序的加密硬盘。硬的,冷的,像一块绝望的墓碑。

谈话?和他们?我抬起头,看着这间简陋的、临时栖身的囚笼。

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绝望的味道。结束了么?不。还没有。我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体。

目光扫过房间,最终落在桌面上一个插着塑料花的普通玻璃瓶上。至少,

我还能选择如何面对。我向着门口,迈出了脚步。敲门声如同冰冷的铁锤,

一下下砸在心脏上。门外那两道沉默的黑色身影,带着制度性的压迫感,

几乎要穿透薄薄的木板。谈话?和他们?那只会是单方面的宣判,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