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暴赶出家门那晚，我蜷缩在雪地里等死。对街面馆的老板娘推开木门，
街坊都说她是克死三任丈夫的狐狸精。她递来一碗阳春面：“留下刷碗，管吃住。
”我在她严厉教导下学会揉面、记账、对付醉汉，直到亲生父母带着棍棒闯进店里。
她默默按下录音笔，播放出我全身伤情的司法鉴定。后来我接过她递来的房产证时，
才发现诊断书上潦草写着她的绝症。“半盏是我的救赎，一盏是你的新生。
”她教会我如何从泥泞里长出自己的脊梁。第 1 章我站在门口，没动。她也没催我，
就那么扶着门，让店里的暖气往外跑。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的眼睛很亮，
在店里灯光的映照下，像两颗浸在水里的黑石头。我最终还是迈开腿，走了进去。店不大，
四张桌子，擦得很干净。墙角有个小炉子，上面烧着一壶水，咕嘟咕嘟响。她关上门，
外面的风雪立刻被隔绝了。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坐吧。”她说。声音很平淡，
没什么情绪。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湿漉漉的背包放在脚边。我没脱外套，
因为冷气好像钻进骨头里了。她回到柜台后面，拿起一个暖水瓶，给我倒了杯热茶。
茶水是褐色的，飘着几片菊花。“喝点热的。”她把杯子放在我面前，
然后又回去擦她刚才没擦完的桌子。我捧着杯子，手慢慢暖和过来。我没说话，她也没问。
我们就像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凑在一个屋檐下躲雪。我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阵寒风卷着雪沫冲了进来。是我妈。她站在门口，头发上全是雪，
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你个赔钱货，还知道跑出来！家里不待，非要跑出来丢人现眼！
”她的声音尖利，划破了店里的安静。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茶杯。
柜台后面的闻岚停下了手里的活，直起身子，看着我妈。我妈的矛头立刻转向了她。
“好你个开黑店的，勾引我女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克夫的狐狸精，
离了婚还敢开店，也不怕晦气！”这些话我从小听到大，耳朵都快起茧了。但今天，
它们砸向另一个人的时候，感觉不一样。我抬起头，看到闻岚的脸。她很平静，
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生气，也不害怕。她只是看着我妈，像在看一个撒泼的孩子。
“她还没吃饭。”闻岚开口了，声音还是那么平淡，“你要骂她，等她吃完饭再骂。”说完，
她转身走进厨房，没再看我妈一眼。我妈愣住了，大概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
她张了张嘴，还想骂什么，但看着闻岚的背影，又把话咽了回去。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指着我鼻子骂：“你给我等着！”然后，她转身冲进了风雪里。门又一次被关上。
店里又恢复了安静。闻岚从厨房端出一碗面，放在我面前。一碗阳春面，
上面飘着几根碧绿的葱花。热气腾腾。“吃吧。”她说。我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面，
送进嘴里。面很劲道，汤很鲜。我吃得很急，眼泪却掉了下来，一滴一滴，掉进碗里。
第 2 章我一口气把面吃完，连汤都喝光了。胃里暖洋洋的，驱散了身上一部分寒气。
闻岚走过来，收走我的碗。“吃完了？”她问。我点点头。“吃完了就坐着，雪停了再走。
”她说完，就把碗拿进厨房去洗了。我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店里很安静，
只有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和炉子上水壶的鸣叫。我看着窗外的雪，还在下，没有要停的意思。
闻岚洗完碗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干布，开始擦拭桌椅。她擦得很认真，连桌脚都不放过。
我看着她的动作，觉得她好像不是在擦桌子，而是在擦拭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我……我没钱。”我小声说。这是我最担心的事。一碗面，也许不贵，但我一分钱都没有。
闻岚擦桌子的手停了一下。她抬起头看我。“我知道。”她说。
“那……”“明天来帮我洗碗。”她打断我，“抵你这碗面钱。”我愣住了。“明天？
”“对，明天早上八点。”她说完，继续擦桌子，
好像刚才只是随口说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对我来说，
像是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机会。我不用再饿肚子，不用在雪地里乱逛，而且，
是用我自己的劳动去换。“好。”我听见自己说。她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那一晚，
我在面馆里坐了很久。雪到半夜才停。闻岚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她就在柜台后面看书，
或者擦拭那些瓶瓶罐罐。我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很安心。这里不像我家，没有争吵，
没有打骂，只有热水壶的鸣叫和食物的香气。快到天亮的时候，我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香味弄醒的。闻岚正在煮粥，米粒在锅里翻滚，散发出暖暖的甜香。
她看到我醒了，递给我一杯温水。“去洗把脸，准备干活了。”她说。我照她说的做了。
我走进那个小小的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睛里全是红血丝。但洗完脸，
我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从那天起，我每天早上八点到面馆，晚上九点离开。我洗碗，
拖地，择菜。闻岚是个很严厉的老板。碗要洗得干干净净，不能有一点油星。
地要拖得能照出人影。我笨手笨脚，第一天就打碎了一个碗。我以为她会骂我，但她没有。
她只是拿过扫帚，把碎片扫干净，然后对我说：“小心点，别划到手。”她的语气很淡，
但我却听出了一丝关心。我开始期待每天去面馆的日子。那里有热饭吃，有干净的衣服穿，
最重要的是，那里很安静。我渐渐知道，闻岚是两年前来到这里的，盘下这家店，
取名“半盏面馆”。她话不多，总是一个人。街坊邻居对她议论纷纷，说她是被男人抛弃的，
说她是个不祥的女人。我听着这些话，心里会隐隐作痛。因为他们骂她的话，
和我妈骂我的话，那么像。第 3 章我弟弟叫江涛，比我小两岁。在家里，他是个小皇帝。
他要什么，我爸妈就给什么。我每个月打零工赚的钱，都要上交，说是给他攒着娶媳妇。
我爸妈总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早点嫁人才是正途。所以我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
那天我从面馆下班回家，刚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江涛坐在沙发上，摔着手里的游戏机，
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我爸在一旁抽着烟，我妈在旁边唉声叹气。“又怎么了？”我小声问。
“还不是为了你！”我妈一看到我，火气就上来了，“你弟想要个新游戏机，我们手头紧，
让他等等。他就说都是因为你，钱都让你给赔进去了！”我看着江涛，
他正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我。“就是你这个赔钱货！”他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
冲到我面前，“要不是你，我早就有新游戏机了！你为什么不去死！”他一边骂，
一边推了我一把。我踉跄着后退，撞在门框上。后背很疼。“你还敢顶嘴！”他见我没说话，
火气更大了，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我的脸***辣地疼，耳朵嗡嗡作响。
我爸在旁边喊了一句：“够了！别打了！”但他没有站起来。我妈也只是在旁边说：“小涛，
别跟你姐计较，她不懂事。”我捂着脸，看着他们。这就是我的家人。我低下头，
什么也没说，转身想回自己的房间。“想跑？”江涛拉住我的头发，把我拽了回来，
“今天不打死你，我出不了这口气！”他开始对我拳打脚踢。我蜷缩在地上，用手抱着头。
疼痛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传来。我疼得快要晕过去，但我没有哭。哭，只会让他们更兴奋。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打累了，停了下来。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装死？
”他踢了我一脚。我没反应。“算了，别管她了，晦气。”我妈的声音传来。
我听到他们回房间的声音。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感觉身体已经不是我的了。我慢慢撑起身体，靠着墙站起来。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又下起了小雪，很冷。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能去哪里。我只知道，我不能待在那个家里。一秒钟都不行。我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很费力。我感觉身上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失。眼前的路开始变得模糊，天旋地转。
我看到了街角那盏熟悉的橘黄色的灯光。半盏面馆。我想走过去，但我迈不动腿。
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倒了下去。第 4 章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没有争吵，没有打骂。只有一片温暖的橘色光芒，和一阵阵食物的香气。
我努力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很重。我听到了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
还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这是哪里？我挣扎了一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我躺在一张床上，
手上扎着针。这里是医院。我转过头，看到了坐在旁边的闻岚。她趴在床边睡着了，
身上还穿着那件深色的围裙。她的眉头微微皱着，好像在梦里也不开心。我看着她，
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我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送我来医院。
我动了动手指，牵动了手上的针头。她立刻醒了过来。她抬起头，看到我醒了，
眼神里没什么惊讶。“醒了？”她说，声音有些沙哑。我点点头，想说声谢谢，
但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她好像看出来了，倒了一杯温水，拿根棉签蘸着，湿润我的嘴唇。
“医生说你营养不良，加上劳累过度，又受了寒。”她平静地说着，
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你爸妈……”“我没有爸妈。”我打断她。声音不大，
但很坚定。闻岚看着我，没说话。她把水杯放到一边，然后说：“医药费我垫付了。
”我心里一沉。又是一笔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清。“伤好了，来我店里刷盘子，
管吃住。干不干？”她又问。这句话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但这一次，我知道，
这不仅仅是一碗面的代价。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活下去，靠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双黑石子一样的眼睛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平静。
这是一种平等。她不是在施舍我，她是在给我一个选择。我把视线移开，看着窗外。
天是灰色的。“干。”我说。她点点头，好像早就料到了我的答案。“那你好好休息。
”她说完，站起身，“我回去给你做点吃的。”她离开了病房。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抬起手，看着手上的针头。我想起江涛的拳头，想起我妈的咒骂，想起我爸的沉默。
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子里闪过。然后，我想起了闻岚那碗热腾腾的阳春面，
想起了她平淡的语气，想起了她趴在我床边睡着的样子。眼泪又流了下来。但这一次，
不是因为我疼，也不是因为我委屈。是因为我心里那个已经冻僵的地方，好像裂开了一条缝，
有光照了进来。第 5 章我在医院住了三天。这三天里，闻岚每天都会来。她不常说话，
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旁边看书。但她会带来她亲手做的粥和汤，清淡，却很暖胃。出院那天，
她来帮我办的手续。我跟着她回到了半盏面馆。面馆后面有个小阁楼，以前是堆杂物的。
闻岚把它收拾了出来，放了一张小床，一张桌子，就成了我的房间。房间很小，
只能放下一张床，但它有一个小窗户，可以看到街对面的梧桐树。“以后你就住这儿。
”闻岚说。“谢谢。”我由衷地说。她没理会我的感谢，只是指了指楼下的卫生间，
“洗漱用品在那，都是新的。换下来的衣服放在门口的篮子里，我明天一起洗了。
”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站在小房间里，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我有了自己的床，
自己的桌子，不用再和弟弟挤在一个房间里，不用再忍受他半夜的吵闹。那天晚上，
我躺在小床上，闻着被子上阳光的味道，怎么也睡不着。我听着楼下闻岚走动的声音，
听着她关店门，听着她上楼，回到她自己的房间。这一切都那么安静，那么不真实。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下楼。闻岚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她看到我，递给我一个围裙。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正式工了。”她说。我穿上围裙，开始了我新的生活。
我的工作很简单，洗碗，拖地，择菜。但我做得很认真。我不想再打碎一个碗，
不想再让她说“小心点”。我想做得更好。闻岚还是那么严厉。我碗洗得不够干净，
她会让我重洗。地拖得不够亮，她会让我再拖一遍。她从不夸我，也从不骂我，
只是指出我的错误，让我改正。但我并不觉得委屈。因为我知道，她是在教我。
她教我怎么把碗上的油渍洗干净，教我怎么把地拖得没有水痕，教怎么分辨蔬菜的新鲜程度。
这些事情很小，很琐碎，但对我来说，却是全新的。我以前在家里，除了做饭和挨打，
什么都不会。我开始观察闻岚。她做面的时候，动作很专注。揉面，拉面，下锅，
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她的脸上总是一种很平静的表情，好像天塌下来，
她也能把一碗面做好。店里偶尔有客人会和她聊天，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开店。
她总是淡淡地回答：“习惯了。”有一次，一个喝醉的客人拉着她的手，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我正要冲过去，闻岚却自己甩开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客人，说：“再闹，我就报警了。
”那个客人被她的眼神吓到了，悻悻地走了。我问她：“你不怕吗？”她说：“怕有什么用？
事情总得解决。”她的话很简单，却让我想了很久。是啊，怕有什么用？以前我总是怕，
怕我爸妈，怕我弟。但怕，除了让我挨更多的打，什么用都没有。
第 6 章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渐渐适应了面馆的生活。我的手因为长期泡在水里，
变得有些粗糙，但很有力。我能一个人洗完堆积如山的碗，也能把店里的地板擦得锃亮。
闻岚教我的东西越来越多。她开始让我学着和面。面团很硬，我力气小，揉起来很吃力。
她就在旁边看着，也不帮忙。“用心去感受面的脾气。”她说，“你急了，它就跟你犟。
你慢了，它就跟你懒。”我听了她的话，静下心来，慢慢揉。果然，
面团在我手里变得越来越柔软，越来越听话。我第一次成功揉出一团合格的面团时，
高兴得差点跳起来。闻岚只是看了一眼，点点头，说：“继续。”她就是这样，
从不轻易表露情绪。但我知道，她心里是认可的。我开始觉得，半盏面馆就像我的另一个家。
闻岚就像我的……我不敢想那个词。我配不上。我只是个被家里赶出来的赔钱货。而她，
是这家店的主人。一天晚上，店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他们一身酒气，一进门就大声嚷嚷。
我认出他们，是附近几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老板娘，来三碗最好的面！
”其中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人，一***坐在桌子上，脚还踩在凳子上。我走过去，
想请他把脚放下来。“滚开！”他一把推开我，我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闻岚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锅铲。“店里不招待闹事的人。”她冷冷地说。“哟？
老板娘脾气不小啊？”黄毛笑嘻嘻地看着她，“我们就是来吃碗面，怎么就闹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故意把桌上的筷子扫到地上。“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让他好好管管你！
”另一个人附和道。我心里很害怕，攥紧了拳头。我想起以前在家里，我弟闹事的时候，
我就是这么害怕。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闻岚看了我一眼，然后默默地拿出手机，
准备按报警号码。就在这时，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走了过去。我拿起墙角的扫帚，挡在闻岚身前。“你们吃面，就好好吃。不吃，就滚。
”我说。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但我说得很清楚。黄毛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会站出来。
“小丫头片子，你找死？”他站起来，想推我。“你动她一下试试。”我盯着他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说。我用的语气，是我妈骂我的时候的语气。刻薄，尖锐，不带一丝感情。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躺下，说你非礼。今天这店里装了监控，警察来了，你看他们信谁。
”我继续说。这些话，是我从电视里学来的，也是我从我妈和邻居吵架中学来的。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用上。黄毛的脸色变了。他看着我，又看了看闻岚手里的手机，
犹豫了。他身后的同伴也有些怂了。“算你狠！”他骂了一句，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店里又恢复了安静。我站在原地，腿还在发软。闻岚放下了手机，她看着我，
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惊讶。那不是同情，也不是怜悯，而是一种……审视。像是在重新认识我。
“你从哪学来的这些？”她问。“家里。”我回答。她沉默了。过了很久，
她才说：“去把地扫了。”我点点头，拿起扫帚，开始扫地。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
她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第 7 章那天之后，闻岚开始教我做面。
从最简单的阳春面开始。她让我看着她做，然后自己尝试。第一次下面，我把面条煮坨了，
成了一锅糊糊。我看着那锅糊糊，觉得很沮丧。“没关系。”闻岚却很平静，
“谁都有第一次。”她把那锅糊糊倒了，重新换了一锅水。“水开了，下面。用筷子搅散，
防止粘锅。看着面条的颜色，变白了，浮起来了，就差不多了。”她在一旁指导我。
我按照她说的做，这一次，面条没有坨。虽然卖相不好看，但至少是成功的。我尝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我看着碗里的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成就感。这是我第一次，
靠自己做出了一样能吃的东西。在面馆的日子，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平静，也最充实的日子。
我每天早起，和闻岚一起准备食材。白天，我在前厅招呼客人，洗碗拖地。晚上，
我跟着她学做面。她很少笑，但我知道，她对我越来越满意。
她开始让我尝试做一些复杂的面，比如红烧牛肉面，比如杂酱面。我学得很快。因为我用心。
我想把每一碗面都做好。我想让她知道，我不是一个只会挨打的赔钱货，我也能做好一件事。
店里生意越来越好，很多客人都是回头客。他们喜欢闻岚做的面，也喜欢我。
他们说我笑起来很好看，说我手脚麻利。每次听到这些夸奖，我心里都暖暖的。
我开始敢和人说话了，敢对客人笑了。我不再是那个缩在角落里，不敢看人眼睛的小女孩了。
一天，闻岚给了我一个信封。“这个月的工资。”她说。我接过信封，很厚。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这是我自己赚来的。我拿着钱，手都在抖。“谢谢。”我看着她，
由衷地说。“这是你应得的。”她说，“好好存着，以后用得着。”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