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趴在潭边的青石上，胸口的伤口还在渗血，视线里的潭水却渐渐清明——那柄断了三截的铁剑沉在潭底，剑脊上的锈迹正被水流磨出细碎的光。
“叮——检测到宿主濒死状态，‘购买系统’绑定中。”
“绑定成功，新手任务发布：取回潭底断剑。
任务奖励：系统金币9枚，基础吐纳法x1。”
沈砚的意识从混沌中拽回，喉间涌上腥甜。
他挣扎着探身，指尖刚触到潭水的凉意，身后便传来靴底碾碎石子的声响。
“沈家余孽，倒是命硬。”
三个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站着，腰间佩刀的刀镡映出狰狞的笑，“把剑谱交出来，留你全尸。”
沈砚没回头，他盯着潭底的断剑，忽然想起爹临终前的话：“剑主眼里没有‘人’，只有剑与天地。”
他撑起身子，左脚先迈出第一步，潭水没过脚踝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环境分析：寒潭水温3.9℃，含微量玄铁离子，可强化剑身。”
第二步，黑衣人的刀己劈至头顶。
沈砚腰身一拧，借着潭边湿滑的青石斜滑出去，指尖终于勾到断剑的剑柄。
第三步，他握着断剑转身，铁锈摩擦掌心的痛感异常清晰。
黑衣人的刀砍在空处，力道让他自己踉跄了半步。
第西步，沈砚将断剑横在胸前，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是否消耗9枚系统金币修复断剑？”
他想也没想便点了确认。
第五步，断剑上的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剑刃泛起银亮的光，潭水被剑气引动，绕着剑身转成小小的漩涡。
第六步，第一个黑衣人扑来，刀风裹挟着杀气。
沈砚手腕翻转，断剑精准地卡在对方刀缝里，借着对方的力道旋身一挑。
第七步，剑身划破黑衣人的咽喉，鲜血溅在潭面上，像绽开的红梅。
第八步，剩下两人同时发难。
沈砚左脚蹬在青石上，身体凌空跃起，剑势如寒潭瀑布首坠而下。
第九步，他落地时恰好避开两人的夹击，断剑从一人肋下穿过，又反手削向另一人的手腕。
第十步，最后一个黑衣人捂着喷血的手腕倒地，眼神里满是惊恐。
沈砚拄着剑喘气，胸口的伤口竟不再流血。
他打开系统界面，9枚金币己经清零，断剑旁标注着“凡铁剑（修复）”。
新手任务的奖励邮件里，除了吐纳法，还有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坐忘经》。
“《坐忘经》：重生功法总纲，需配合丹田内视修炼。”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机械的平稳，“注：宿主首次死亡后自动激活。”
沈砚将小册子塞进怀里，握着断剑往山林深处走。
暮色渐浓，他找到一处废弃的山神庙，庙里只有一尊残破的神像和一盏缺了口的油灯。
他从行囊里摸出仅剩的半块干粮，就着山泉水咽下，然后按照《基础吐纳法》的图谱打坐。
丹田处传来微弱的暖意，系统界面突然跳出一行字：“检测到修炼功法，需配合修行环境精进。
当前环境：山神庙（微弱灵气），修炼效率提升9%。”
沈砚睁开眼，看向神像前的油灯。
他添了些枯枝点燃，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墙面的刻痕——那是无数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一把剑。
他指尖抚过最末的“沈惊鸿”，那是他爹的名字。
“无‘人’扶我凌云志，干脆不用扶。”
沈砚轻声念着，将断剑放在膝头。
油灯的光映在剑身上，反射出细碎的亮斑，像夜空中的星辰。
他不知道，这盏孤灯，将会陪着他度过数万年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