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到顶门杠后,顺势就回扔了过去,砸到了宋德贵的胳膊。
宋德贵顾不得疼痛,也不敢报仇,拔腿就往外跑。
连宋德贵一个大男人都怕,更别提那些妇人了,早就跑的没影。
尸体不仅复活,还会打架,跑出去的人,逢人就说自己的见闻,不到片刻,宋庄的老少爷们就围到了宋明成家附近。
大家不敢靠近,只敢在远处观望。
宋明成带着两名公安过来,见自家周围聚满了人,走过去问人群中惊慌未定的江玉华:“妈,你们围在这里干嘛?
春泥的伤怎么样了?
人醒了吗?
公安同志要问话。”
江玉华拍着胸脯,后怕的说:“她那情况,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醒,鬼和人应该没法说话,公安同志怕是要白跑一趟。”
宋明成听的莫名其妙,“妈,你在说什么?”
江玉华刚要解释,刘冬梅插话道:“你家春泥诈尸了!
好吓人!
要不是我们跑的快,就被她吃了!”
宋明成越听越迷糊,决定自己去弄清情况。
江玉华拉住要走的宋明成,不安的说:“明成,你别去,春泥真的诈尸了,刚才廖医生说她己经断气了,还要我们准备后事,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活了,还伤了你德贵叔。”
宋德贵接话道:“没错!
春泥确实诈尸了,她死的不明不白,心里肯定有怨气,那股怨气化为了妖气,法术大着呢,她随手施个法,我就被她伤了。”
宋德贵在村里是出了名的喜欢吹牛,还喜欢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想象,改编历史故事,在他的嘴里,关羽、张飞、诸葛亮这些人物都是神仙下凡,用高超的法力吊打曹操。
对于他的话,宋明成半点不信,坚持去弄清缘由。
江玉华拗不过儿子,也不想宋明成受伤,只好捡起一根树枝,跟着一块去。
秦春华的脑子里似有一些陌生的记忆在跳动,她还没来得及接收和整理,宋明成带着两名公安就进来了。
“秦春泥同志你好,我们接到报案,说你被人打伤,我们想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以便抓捕罪犯。”
一公安同志边例行问话,边拿出本子做记录。
秦春华茫然的看着屋子里的人,她现在脑子乱哄哄的,没有相关的记忆跳出来,不知道怎么回答公安的话,只能沉默不语。
宋明成小声说:“把打你那人的容貌、体型特征如实告诉公安,他们会帮你主持公道。”
秦春华快速搜索凌乱的记忆,没有找到任何相关信息,只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公安为难的说:“你们这样一问三不知的,我们不好办案啊!”
江玉华见秦春华的反应不像鬼,壮着胆慢慢挪过去,轻轻触碰了下她的手,发觉是温热的,不由长呼一口气。
“我家春泥不是诈尸!
大家不用害怕!”
宋德贵躲在门外,有点不信,忐忑的问:“真不是诈尸?”
“真不是!
我摸了她的手,热乎着呢!
兴许是刚才背过气了,让廖医生误以为她死了,现在好了,气顺了,人就活过来了。”
大家听了江玉华的解释,再观看秦春华的面色,确实不像死人那样毫无血色,且人家的胸口还起伏着呢,鬼是不会呼吸的!
宋德贵心有余悸的说:“活过来了就好,刚才把我吓死了,春泥啊,你打了叔,我的胳膊都肿了,你伤好后,记得请我喝酒啊!”
记忆里有很多“秦春泥 ”这个名字,秦春华现在还没弄清自己和她是什么关系,便没有回应宋德贵。
江玉华拉着一公安说:“同志,我儿媳妇脑袋受伤了,伤的可重了,血流了一地,我听人说,脑袋受伤,是会影响人说话的,隔壁大队就有个人磕到了脑袋,变傻了,今天早上的情况,我知道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
“那好,婶子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要把凶手的特征尽可能的说详细点。”
江玉华回忆了下,说:“我们刚收完早稻,这段时间忙着种晚稻,白天热,我们一般是晚上和凌晨插秧,我儿媳妇很能干,她负责挑秧苗,家里的其他人拔苗和插秧。
“种秧苗的田离我们插秧的田有点路程,她往返一趟得十来分钟,之前都是好好的,可有半个多小时都没见她过来,我的心突然慌的厉害,就沿途去找她。
“我半道上看到个黑影扛着个人,忙大声喊叫,估计是吓到那人了,他随即就把肩上的人扔在了地上,然后往附近的林子里逃窜。
“我靠近后,才知道被扔下的那人是我儿媳秦春泥,她当时己经昏迷不醒了,脑袋和衣服上全是血。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给我家春泥报仇,她这次遭了老大的罪!”
公安问:“凶手的容貌看清了吗?”
“那个时候才凌晨三点多,天黑黑的,看不清,只能借着月亮的光知道他是个男人,块头和我儿子差不多大。”
公安记录下这些信息后,又问:“秦春泥同志有没有什么仇人?”
一提起这个话题,江玉华不自然的笑了笑,“这个嘛,有点多。
她是我们大队的妇女主任,这两年因为抓超生的事,得罪了不少人,不确定是不是这些人报复她。”
“我们办案要依照事实抓捕罪犯,如果你们什么都不能确定,我们无从下手。”
另一名公安说:“我们先把情况记录下来,你们好好回忆下,如果能确定凶手就来找我们。”
宋明成在柜子里翻了翻,把秦春泥准备拿回娘家的一条“圆球”烟拆开,给两名公安各递了一包,“辛苦两位同志了,等我们有了其他线索,再去麻烦你们。”
“好。”
宋明成送两名公安离开,其他看热闹的人见没什么稀奇事,也跟着散了。
秦春华的伤口还在流血,宋明成担心她有个好歹,孩子没了娘,送走公安后,又把廖医生请了来。
廖医生刚才诊断秦春华己经死亡,就没有为她包扎伤口,这会儿见人活了过来,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边给秦春华清理和包扎伤口,边问:“奇怪了,你刚才呼吸停止,眼球无光,明明就死了,咋突然就活了呢?”
廖医生的药箱里只有几片普通药片、一支针筒、几块纱布和一个听诊器,没办法给秦春华缝合和消炎,也不能做深层次的诊断。
秦春华头晕脑胀的,不想接话,只眨眨眼,表示自己确实是活人。
廖医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只能带着一腔疑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