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的门缝里，似乎有什么在动。
很轻微，几乎察觉不到。
但我看见了。
那阴影在变化，像是有个活物在里面移动。
我屏住呼吸，手悄悄摸向桌上的金属牌。
“谁在那里？”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没有回应。
只有窗外风声呜咽。
那片阴影突然静止了。
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衣柜里注视着我。
一步，两步。
我慢慢向衣柜靠近，眼睛死死盯着那道门缝。
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每一声都让我心惊。
就在我离衣柜还有三步远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嗒声。
我猛地顿住脚步。
衣柜门微微晃动了一下。
我的后背渗出冷汗。
右手紧紧攥着金属牌，左手慢慢伸向衣柜门把。
猛地拉开！
衣柜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件爷爷的旧衣服挂在里面。
但...最里面的隔板有些不对劲。
本该是实木的地方，现在却露出一条缝隙。
一股微凉的夜风从缝隙里钻出来，带着青草的气息。
我伸手推了推隔板，它悄无声息地滑开了，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隐约能看见洞口后面是向下的台阶。
原来刚才真的有人在里面。
不是鬼魂，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从这个暗道进来，在衣柜里监视了我多久？
我蹲下身，仔细观察暗道入口。
边缘很光滑，经常有人使用。
台阶上还留着半个模糊的脚印，看起来很新鲜。
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我冲到窗边，正好看见一辆黑色SUV驶离巷口，尾灯在夜色中一闪而过。
和今天下午跟踪我的那辆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在桌上震动起来，还是天意。
但这次，我仍然没有接。
我回头看向那个幽深的洞口，夜风还在不断从里面涌出来。
爷爷，你到底卷进了什么事情里？
这个暗道，又通向什么地方？
手机还在震动着，屏幕上“天意”两个字，此刻看起来格外刺眼。
我站在暗道入口前，夜风从下方幽幽吹来，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刚才那个监视者就是从这儿溜走的。
手机还在桌上震动。
天意的名字在屏幕上执着地闪烁着。
我走到桌边，盯着手机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接。
只是回了条信息："去不了了，晚点联系。
"发完信息，我仔细打量着这个暗道。
台阶是水泥砌的，边缘己经被磨得光滑。
暗道很窄，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蛛网，但脚下的台阶却很干净，明显经常有人走动。
我回到衣柜前，仔细检查暗门的构造。
这是一道巧妙的旋转机关，用和老衣柜相同的木料制成，闭合时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异样。
只有凑得很近，才能闻到从缝隙里透出的、带着湿气的夜风。
爷爷一个老木匠，为什么要在家里的衣柜里修这样一条暗道？
我蹲下身，用手电筒往暗道里照去。
台阶向下延伸了约两三米，然后转向右侧。
地面上有几处新鲜的泥渍，正是刚才那个监视者留下的。
正当我准备进一步查看时，衣柜里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哒"声。
我猛地后退，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声音是从暗门后面传来的。
很轻，像是有人不小心踢到了石子。
难道那个人还没走？
还是说...有其他人进来了？
我屏住呼吸，紧贴着墙壁，眼睛死死盯着那道暗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暗门后面再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也许只是暗道里的老鼠。
或者是老房子正常的响动。
但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我快速将笔记本和金属牌塞进背包，轻手轻脚地退到门边。
在离开前，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幽深的暗道入口。
这条暗道究竟通向哪里？
那个监视者是谁？
他和爷爷的过去有什么关系？
轻轻带上房门，我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老房子的每一级台阶都在脚下发出轻微的***，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走到一楼时，我特意绕到房子侧面。
果然，在爬满常春藤的墙壁下方，发现了一扇极其隐蔽的木门，正好对应着楼上暗道的大致方位。
木门虚掩着，门锁己经被破坏。
看来刚才那个人就是从这里离开的。
我站在庭院里，回头望向老宅三楼的窗户。
那个我从小长大的房间，此刻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陌生。
爷爷，你究竟是谁？
这条暗道里，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风吹过庭院，树叶沙沙作响。
我拉紧衣领，快步走进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