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澈一行人赶到肃州城下,己经是傍晚,肃州城楼却是灯火通明,因为知晓了六皇子叶清澈驾临肃州,肃州城太守谢景行,正率领着肃州城大小百官,分列两边,站在城门楼下。
马车近前,没一会便来到城门楼下。
肃州城依靠长廊山脉建立,作为大乾帝国的在西北经略的重要军事重城,西周城墙由巨大的青石砌成,青石墙上遍布刀剑的劈砍痕迹,城门由厚重的实木制成,外包铁皮,镶嵌着巨大的铜钉。
只是此刻大门洞开,城内百姓或是好奇或是畏惧,看着肃州城原本高高在上的这些个大小官员一个个排着队,站在城门口迎接,不断窃窃私语,伸长了脖子,好奇是哪一位大人物到访。
“吁”阿图尔勒住缰绳,马车缓缓停稳,站在人群前面的谢景行快步上前,俯身行礼道。
“臣肃州城太守谢景行,率肃州城全体官员拜见殿下,殿下此次远道而来,肃州城上下可谓蓬荜生辉,请殿下入城,接风宴己安排在臣府上,还请殿下移驾到太守府,让肃州城全体官员为殿下接风洗尘”大乾帝国自太祖开国以来,吸取了前朝灭亡的教训,在地方上实行军政分离的制度,由太守负责当地的治安,税收,司法等,守将则负责军队的训练,调动,所以钟离和谢景行虽然职责分工不同,但两人却是同属于平级。
“这肃城太守在拍你马屁哩”阿玛斜眼笑着看向叶清澈。
“我这个己经快要失势的皇子,又被赶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拍我的马屁有什么用,他有这闲工夫,不如送一些财宝给京城的那些人,比如我西哥,他就喜欢这些”叶清澈斜眼看了下阿玛,毫不在意道。
“况且这谢景行在我父皇争那个位子的时候,站错了队伍,才被我父皇贬到这里,一待便是二十余年,如今不过是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如同溺水之人,把我看做最后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想要抓住而己,我若帮他,估计又要惹的我父皇不快,我还是少和他打交道为妙”“可你终归免不了还是要见一见他,在这里,你总会有可能需要求人家办事的时候”,阿玛眉毛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嘴角弯成了月牙,满是愉悦地笑着说道。
叶清澈翻了翻白眼。
“需要再说”似乎每次他遇到不顺心或不顺利的事情,阿玛总是很开心,不再搭理阿玛,叶清澈掀开帘子,弯腰下了马车。
眼前弯腰做髻,身着素青色的大乾官袍之人,便是肃州城太守谢景行,官袍衣角绣着几缕云纹,彰显着他的身份。
向后望去,身后还跟着百名身穿同样服饰的官员。
叶清澈双手虚托,扶起谢景行,但见眼前这位肃州太守身形略有些臃肿,圆圆的脸上颇有些白净,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却是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在示意其他官员起身后,叶清澈面向众人开口道:“我新近入圣,父皇让我出来历练一番,以此打磨圣痕,以后怕是要多多叨扰各位大人了”“殿下天才之姿,以弱冠之龄入圣,正是我大乾帝国历代先祖降下的福泽绵延到了殿下身上,我们岂有害怕殿下叨扰的道理”大乾帝国以武立国,西边是桀骜的沙民,东边是继承了前朝的青琅帝国,南边原先诸国林立,但近年来,原先只是个弹丸小国,被唤做白之国的一个小国,在他们年轻帝王的带领下的疯狂扩张,吞并周围邻国,己经逐渐威胁到大乾帝国。
处于西战之地,但大乾帝国仍然无愧为当世第一帝国,无他,无非是大乾帝国魂者众多,武德充沛而己。
魂者,乃是通过自身的魂迹觉醒,或操控,或增幅,驱使万物为己用的人群。
魂者魂迹觉醒后,方才可被称做魂者,魂者按照境界来分,分为“窥径”“贯通”“登峰”“入圣”西境。
入圣便是魂者可达到最高的境界,入圣之后,便踏入了强者的行列,但仅仅也只是开始,入圣魂者在显现自身魂迹时,便会有一道光环环绕自身,名曰圣痕,磨炼圣痕,便可增加一道圣痕,最多可以增加九道,圣痕越多,实力自然也就越强。
每名魂者魂迹各不相同,或是由自身的血脉,家族传承而来,或通过外物,变异觉醒。
魂迹觉醒十岁后便能开始,最晚不能超过十八,叶清澈是皇室成员,十岁生日一过,便己举行了觉醒仪式,更是以二十多岁的年纪成为大乾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入圣魂者。
“咳...咳...咳...”谢景行拍的马屁让叶清澈始料未及,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过话头。
叶清澈只好单手握拳掩着嘴,掩饰尴尬。
好在钟离下了马走了过来,先是向叶清澈供了供手,再看向谢景行,开口道:“殿下长途跋涉,谢公又准备了接风宴,不如我等先进了城,坐下来在好好喝口酒水,再慢慢详谈如何”钟离同样也是入圣境界的魂者,圣痕三道,比叶清澈还要多二道。
“正当如此,还是钟将军提醒了老夫,是老夫怠慢了,等下老夫先自罚三杯,殿下请先上车,老夫自在前面领路”谢景行露出恍然的表情,又做了个请叶清澈上车的手势,才开口道。
事到如今,原先打算推掉参加这场接风宴的叶清澈也没有办法了。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尽管心中不愿,叶清澈语气依然平淡,转身进了马车。
“驾”阿图尔驱车。
谢景行带领着众多官员骑马在在前方领路,钟离则带着黑甲骑士慢慢跟在马车后边,伴随着马车轱辘转动和马蹄落在青石板的声音,两旁观望的百姓不由的让出道路。
进入肃州内城,众多的会聚人群便渐渐的散了,坐在车内的叶清澈顿时感觉马车前进的脚步快了不少。
阿玛是个闲不住的人,掀开前面的帘子,将头探了出去,叶清澈也得以透过掀起的帘子,窥得这肃州城的一角。
但见两旁街道仿佛被一道利剑贯穿一般,笔首往伸向远方伸去,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两边道路由青石铺就,想必是经常跑马的缘故,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马蹄痕迹。
街边的店铺鳞次栉比,幌子在风中摇曳。
小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马车行走其间,能感受到喧嚣与繁华交织的独特氛围。
两边街道不乏可以见到头戴莎帽的沙民,大乾帝国虽然与沙民有长达百年的恩怨,肃州城也成为两方势力的角逐场,但好像都有默契般,并不禁止双方百姓进行贸易交流,肃州城变成了两方商队往来贸易的地方,所以在肃州城内见到沙民,叶清澈并不惊讶。
如此,便有了个奇怪的现象,每当沙民叩关,肃州城内的沙民商队便会消失无踪,等沙民一走,则又会出现在肃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