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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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市公司美女董事长苏挽晴有个特殊癖好:每天亲自签收快递。 直到某天暴雨,

系统指派了从未见过的年轻快递员沈彻。 他浑身湿透却认真核对货物,

侧脸在闪电中像极了她死去的初恋。 “等等,”她撕下千万合同改支票,“每天一小时,

假装我未婚夫。” 沈彻低头看见金额瞳孔地震,却摇头:“抱歉,我有不能卖的自尊。

” 次日他打开手机,全市快递公司被收购,新老板留言:“现在你为我工作。

”---雨点砸在苏挽晴办公室的落地窗上,噼啪作响,扭曲了窗外金融区林立的高楼轮廓。

室内恒温,空气里浮动着清冷的雪松香,和窗外那个被暴雨彻底搅乱的混沌世界泾渭分明。

她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一支万宝龙钢笔微微转动,

面前摊开的是一份价值数千万的并购协议。条款冗长,数字冰冷,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视线每隔几分钟,就会瞥向角落那座鎏金古董座钟。三点五十分。

助理琳达抱着一摞待签文件悄声进来,又悄声退出去,不敢多打扰。全公司都知道,

下午四点前后,苏董有一个雷打不动的私人时间,不接电话,不见客,

所有会议都要绕开这个点。哪怕天塌下来,也得等她签收完今天的快递再说。

这成了苏挽晴一个近乎固执的习惯,一个没人理解却也没人敢置喙的特殊癖好。

大大小小的包裹,商品册、样本、甚至是不知谁寄来的无关紧要的礼品,她都坚持亲自签收,

仿佛那薄薄一张快递单,那些潦草的笔迹里,藏着什么别人无法代劳的隐秘联系。

窗外雨势更大了,天色沉得如同傍晚。闪电无声撕开灰霾的天空,

短暂地照亮她过分精致的侧脸,和她眼底一丝极难察觉的落空。

就在座钟时针即将精准指向四点时,桌上的内部通讯电话响了。苏挽晴蹙眉,接起。“苏董,

”前台小姐的声音带着点雨天的潮意和小心翼翼,“有……您的快递。”“让他上来。

”她的声音平稳,没有波澜。“可是……来的不是平时那位小张,”前台解释,“雨太大,

片区好像临时调整了,是个生面孔的快递员,淋得挺厉害的,要不要我……”“没关系。

”苏挽晴打断她,“让他直接送到我办公室。”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克制而谨慎,

响了两下便停了。“进。”门被推开,一股湿漉漉的水汽和风雨的腥味率先涌入。

进来的人果然浑身湿透,蓝色的快递工作服颜色深一块浅一块地紧贴在身上,

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水珠从他短硬的发梢滚落,划过棱角分明的下颌,

滴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防雨布裹得严严实实的纸箱,

鞋套在进门时已经自觉套上,但每移动一步,还是会在地板留下一个模糊的水印。

他微微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上来的。“苏挽晴女士?”他抬头,声音带着雨天的清冽,

目光快速而规矩地掠过办公室的环境,最后落在她身上,没有多余的好奇,

只有职业性的确认。就在他抬头的刹那,窗外又一道惨白的闪电骤亮,

将那湿透的、带着窘迫却依旧不掩英挺的侧脸,清晰地映照出来。

苏挽晴握着钢笔的手猛地一紧。心脏像是被那闪电同时劈中,骤停一瞬,

然后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胸口发疼。像。太像了。那眉骨的弧度,鼻梁的线条,

紧抿的薄唇……尤其是那种混合着年轻、落魄却偏不肯弯折的倔强感,

几乎是她记忆里那个早已模糊、却从未真正褪色的影子的复刻。她失态地站起身,

目光像被钉死在那张脸上。年轻的快递员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脸,

喉结滚动了一下,重复道:“您好,有您的快递,需要您签收。”他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忽略掉这位女客户过于异常的反应,以及这间办公室奢华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核对了一下单子上的信息,然后从防水挎包里拿出签收扫描仪,递过去的动作有些僵硬。

雨水顺着他结实的小臂滑下。苏挽晴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从那股几乎让她窒息的惊悸中抽离。她接过扫描仪,

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湿冷的手指。他像是被烫到一样,迅速缩回手。她签下名字,

视线却从未离开他。看着他仔细地将扫描仪收回包里,

看着他因为浑身湿透而显得有些狼狈的动作,

看着他努力维持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却异常扎眼的职业尊严。

“东西……”他指了指放在一旁的纸箱,“需要帮您拆开检查一下吗?”“不用。

”苏挽晴的声音有些发干。他点了点头,任务完成,准备离开。“那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他转身,湿透的背影走向那扇沉重的实木门。一步。两步。他拉开门把手,

室外的嘈杂雨声瞬间涌入。就在他半个身子即将踏出门外时,苏挽晴猛地回神。“等等!

”她的声音突兀,甚至带上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迫和尖锐。沈彻停住脚步,疑惑地回头。

只见那个女人,那个漂亮得不像真人、也冷漠得不像真人的女董事长,

一把抓过桌上那份厚厚的文件,看也不看,刺啦一声——竟将其中一页直接撕了下来!

沈彻瞳孔一缩,他虽然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但那份文件的质感、这个场合,

都预示着那薄薄一张纸恐怕价值不菲。苏挽晴完全无视了他的震惊,快步走到办公桌前,

拿起支票本,钢笔尖几乎戳破纸面,飞快地写下一個数字,然后撕下。她走到他面前,

将那张墨迹未干的支票,和那张被撕下的合同纸,一起递到他眼前。

暴雨敲窗的声音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她的胸口微微起伏,盯着他,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砸落在死寂的空气里:“每天一小时,假装是我的未婚夫。”沈彻彻底愣住了,

脸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淌,表情是完全的懵然和难以置信。他低头,

目光落在支票上那一长串零上。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呼吸停滞,拿着湿漉漉背包带的手攥得死紧,指节泛白。那是一笔他跑一辈子快递,不,

甚至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巨额财富。足够立刻填上母亲手术费的窟窿,还清家里所有的债务,

还能让一家人彻底摆脱挣扎的泥潭。金钱的腥味和眼前女人身上昂贵的香气混合在一起,

发出一种令人眩晕的诱惑。他喉咙干得发疼,心脏跳得快要炸开。空气凝固了漫长的几秒。

他猛地闭上眼,狠狠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那诱惑连同冰冷的空气一起压进肺里碾碎。

再睁开时,眼底那片剧烈的震荡被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种被刺痛后的、灰扑扑的固执。

他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抱歉。”“我有……不能卖的自尊。

”他不再看那张支票,也不再看那个女人瞬间冰封的表情,近乎狼狈地、几乎是夺路而逃般,

冲出了办公室厚重的门,消失在电梯口。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世界所有的风雨声。

苏挽晴独自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张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支票和合同纸。

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那平静外表下,

某种偏执的、被彻底触怒的暗流。他拒绝了她。用那种最廉价、却又最坚硬的“自尊”。

……沈彻一路冲进电梯,冲出一尘不染的写字楼大堂,一头扎进门外铺天盖地的暴雨中。

冰冷的雨水瞬间再次浇透全身,却丝毫无法冷却他滚烫的脸颊和混乱的心跳。

他跨上那辆绿色的电动三轮车,手抖得几乎握不住车把。“自尊”?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

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又可怜。在那样的天文数字面前,自尊算个屁?可他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唯一的念头就是必须逃离那里,逃离那个女人能洞穿一切、又能用金钱轻易碾碎一切的眼神。

他恨那种眼神。也恨那个……竟然真的有一瞬间心动的自己。他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发动车子,在积水的街道上歪歪扭扭地穿行,只想尽快离开这片与他格格不入的繁华区域。

回到家,那个位于老旧小区、常年弥漫着潮湿和饭菜混合气味的小家。

母亲咳嗽着从屋里出来,问他怎么淋成这样,眼里是惯常的担忧和憔悴。他挤出笑脸,

说没事,雨太大,躲不及。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那张支票和那个女人冷漠又热烈的脸,在黑暗中反复交替出现。第二天,

他是被手机连续不断的震动吵醒的。窗外天已放晴。他迷迷糊糊抓过手机,

屏幕上充斥着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无数条微信消息,

全都来自同事、站长、甚至其他区域的快递员朋友。内容几乎一模一样,

充斥着震惊、八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我靠!沈彻你牛逼啊!

你昨天送快递得罪哪个大佬了?!”“全市的快递点!一夜之间!全被收购了!

就跟做梦一样!”“听说是上市公司晴资本干的!就是那个美女董事长苏挽晴!

你特么到底干嘛了?!”“新老板直接发话,指名道姓找你!

”沈彻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缩紧。血液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去,

留下浑身冰凉的麻木。他手指颤抖着,

点开那条站长直接转发过来的、来自全新顶头老板的留言。只有一行字,冰冷,强势,

不带任何情绪,却透着绝对的掌控和毋庸置疑。通知沈彻:现在,你为我工作。

沈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行字,指尖冰凉,血液却轰地一下全冲到了头顶。

通知沈彻:现在,你为我工作。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扎进他的眼球。不是商量,

不是询问,是通知。是既定事实。是来自高处、不容置疑的裁决。手机还在疯狂震动,

屏幕被不断弹出的新消息覆盖。同事的惊叹,站长的追问,

朋友的匪夷所思……所有嘈杂的文字都扭曲成背景噪音,只有那行来自新老板的留言,

清晰、冷酷地霸占着他的全部视野。为他工作?为那个用一张支票就想买下他一小时,不,

是想买下他全部尊严的女人工作?一种荒谬绝伦的愤怒和巨大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女人下达这个命令时的样子——坐在她那间能俯瞰全城的办公室里,

面无表情,如同随手拨弄一颗棋子。对他昨日的拒绝,她甚至懒得愤怒,

只是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宣告她的所有权。收购全市的快递公司?

就为了把他攥在手心里?这已经不是有钱任性,这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和掌控欲。“小彻?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母亲端着一碗稀饭从厨房出来,担忧地看着他,

“是工作出什么事了吗?”沈彻猛地回神,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按熄了手机屏幕,

将那张惊惶失措的脸强行扭成一个僵硬的笑。“没、没事妈,公司……公司有点人事变动,

让我们等通知。”他声音发干,接过碗的手有些不稳。“哦,那就好,吓我一跳。

”母亲信了,咳嗽着坐下,“快吃吧,一会儿凉了。”稀饭温热,他却食不知味,

每一口都像噎着沙子。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支票上那一长串零,

一会儿是苏挽晴冰冷又炽热的眼神,一会儿是那行该死的通知。他该怎么办?不去?硬扛?

他拿什么扛?母亲下个月的手术费,家里欠的债,

还有这份他赖以生存的工作……现在全城快递都姓了苏,他能逃到哪里去?换个城市?

母亲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去?走进那栋大厦,站在那个女人面前,

领受她的“恩赐”和羞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手机又震了,这次是站长的私人号码。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逼仄的阳台,接通。“沈彻!我的祖宗!你总算接电话了!

”站长的声音嘶哑,透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前所未有的恭敬,“你……你看到通知了吧?

新老板那边……专门点名你了。你赶紧,赶紧来站点一趟,不!你别来站点了!

直接去总部大楼!顶楼!苏董办公室!那边的人九点准时等你!”站长的话颠三倒四,

满是敬畏和讨好,仿佛沈彻不再是那个他能呼来喝去的快递员,而是什么碰不得的金佛。

沈彻沉默地听着,窗外是雨后湿漉漉的老旧街景,晾衣杆上挂着邻居家颜色暗淡的衣物,

一切都真实而疲惫。而电话那头,

是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用金钱和权力构建出的疯狂世界。“听见没?沈彻?千万别迟到!

这可是天大的……呃,机会?”站长试探着,自己也拿不准这到底是机会还是噩运。

“……知道了。”沈彻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平静得可怕。挂掉电话,

他靠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熙攘为生计奔波的人群。他曾经也是其中最普通的一个。

九点整。沈彻站在了晴资本总部大楼的一楼大厅。地面光洁得能照出他清晰的倒影,

倒影里的人穿着他最好的一套衣服——一套洗得有些发白、版型早已松垮的旧西装,

与周遭衣香鬓影、步履匆匆的金领精英格格不入。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和现磨咖啡的味道,

安静得能听到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前台小姐早已接到通知,训练有素的笑容完美无瑕,

引导他走向一部需要专属密钥才能启动的电梯:“沈先生,请这边,苏董正在等您。

”电梯无声且高速地上升,失重感拉扯着胃袋。镜面的轿厢壁映出他紧绷的脸。

“叮——”顶层到了。电梯门滑开,视野豁然开朗。与其说是办公室,

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玻璃穹顶观景平台,360度的城市景观在脚下铺陈开来,云端之上,

阳光猛烈,几乎刺眼。苏挽晴就坐在那片光海之中。她背对着电梯门,

坐在一张极简设计的办公桌后,面前是数块闪烁着的金融市场数据屏。听到电梯声响,

她并没有立刻回头,只是端起手边一杯咖啡,轻轻啜饮了一口。动作优雅,从容不迫。

仿佛昨天那场暴雨中的失控对峙,和今天这场荒唐的强行收购,都与她无关。沈彻站在原地,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巨大的落差感像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像是被强行塞进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的异物,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窘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有键盘轻微的敲击声和数据屏变换的微光。她终于处理完手头的事情,

转椅缓缓旋了过来。今天她穿了一身珍珠白的套装,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

露出优美而疏冷的脖颈线条。脸上妆容精致,看不出丝毫情绪,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目光落在他身上,从他蹩脚的西装,到他紧攥的拳头,细细打量,

如同评估一件刚刚到货、却不太合心意的物品。“看来通知收到了。”她开口,声音平直,

没有疑问,只是陈述。沈彻喉咙发紧,一股怒气顶着肺腑,却发不出来。在这个地方,

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昨日那点“自尊”的拒绝,显得如此可笑和渺小。“为什么?

”他听到自己声音嘶哑地问,“就因为我没要你的钱?”苏挽晴微微偏头,

像是听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她放下咖啡杯,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

“那笔钱,你还可以要。条件不变。”她看着他,目光锐利,“或者,选择这份新工作。

薪水按行业最高标准的三倍支付,包括你母亲所有的医疗费用。”她顿了顿,

红唇勾出一个没有什么温度的弧度。“但拒绝的选项,昨天你已经用掉了。”轻描淡写,

却堵死了他所有的退路。这不是选择,是通牒。沈彻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死死盯着她,试图从那片冰冷的美丽下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找到她如此大动干戈的理由。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那张相似的脸?“我……需要做什么?”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屈服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让他自己都感到羞耻。但现实的重量,母亲孱弱的身体,压垮了他。

苏挽晴似乎对他的识时务很满意,身体重新靠回椅背。“你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她抬手,

用钢笔尖虚点了点他,“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扮演好你的角色。”“什么角色?

”他心脏一沉。“未婚夫。”她吐出这三个字,流畅自然,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不需要你多做任何事,只需要在场,保持安静,偶尔,配合我。”“配合你什么?

”“比如,”她目光掠过他紧绷的身体,淡淡道,“学会怎么站在这里,不像个送快递的。

”这话像一记耳光,抽得沈彻耳根嗡鸣,脸上***辣地烧起来。羞辱感尖锐而直接。“当然,

必要的培训会有人负责。”她按了一下桌上的内部通话键,“琳达。”办公室门无声滑开,

那位干练的女助理快步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套熨烫得一丝褶皱都没有的深灰色西装,

从衬衫、领带到皮鞋,一应俱全。“带他去换衣服。”苏挽晴吩咐,视线重新回到数据屏上,

仿佛已经处理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后,教他基本的礼仪。

下午陪我出席一个私人茶会。”“是,苏董。”琳达恭敬应道,然后转向沈彻,

公式化地微笑:“沈先生,请跟我来。”沈彻看着那套质地精良、显然价格不菲的西装,

又看向已经投入工作的苏挽晴。她侧脸的线条冷硬,完全不再看他一眼。

他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跟着琳达走向旁边的休息室。休息室的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那个庞大的办公室。琳达将西装递给他,语气礼貌却疏远:“沈先生,

请尽快更换。苏董的时间很宝贵。”沈彻抱着那套柔软的、却重得压手的衣服,站在原地。

玻璃窗外,是芸芸众生难以企及的云端风景。玻璃窗上,映出他苍白而茫然的脸。

扮演未婚夫?他的人生,从接到那个暴雨中的订单开始,就彻底脱轨,

滑向了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金玉其外却可能暗藏疯狂的方向。而这一切,仅仅因为,

他像一个人。一个死人。休息室的门在身后合拢,将外界的一切声响与视线隔绝。

顶级的隔音材料吸走了所有杂音,只剩下沈彻自己有些粗重的呼吸,

以及心脏在胸腔里沉闷的撞击声。他抱着那套西装,站在原地,像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布料细腻的触感摩擦着指腹,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带着昂贵标签的柔软,

此刻却只让他觉得刺痛。琳达安静地站在一旁,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眼神却像尺,

精准地丈量着他的无措和窘迫。“沈先生,请抓紧时间。”她提醒道,语气没有催促,

却比任何催促都更令人窒息。沈彻深吸一口气,

手指僵硬地开始解自己身上那件旧西装的扣子。每解开一颗,

都像是在剥落一层自己固有的、虽然卑微却熟悉的壳。旧西装被脱下,随意搭在椅背上,

皱巴巴的,透着生活的疲沓。与之相比,那件崭新的白衬衫白得刺眼,挺括得没有一丝人气。

他穿上衬衫,冰凉的丝滑感贴着皮肤,激得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纽扣孔小而精致,

他粗粝的手指笨拙地与之搏斗。然后是裤子,剪裁合体得过分,每一寸布料都妥帖地包裹着,

勾勒出腿型,却也束缚着动作,让他感觉自己像被装进了一个华丽的套子里。最后是外套。

肩线恰到好处,腰身收得利落。镜子里的那个人瞬间变得陌生——人靠衣装,古话从不骗人。

昂贵的面料确实能堆砌出几分虚假的体面。但镜子里的那双眼睛,却泄露了底细。

那里面没有从容,只有被强行嵌入不属于自己位置的惶惑和一丝未能完全压下的屈辱。

琳达走上前,手里拿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我来教您打温莎结,这是最正式的系法。

”她的动作流畅优雅,手指翻飞,很快一个完美的结就出现在沈彻颈间。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领带顿时像一道温柔的缰绳,微微收紧了他的呼吸。沈彻僵着脖子,

不敢乱动。“好了。”琳达退后一步,上下打量,像是欣赏一件被打理好的商品,“现在,

请跟我学习基本的站姿和行走姿态。苏董对细节要求很高。”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对沈彻而言如同酷刑。“背挺直,但不要僵硬。肩膀打开,自然下沉。”“目光平视,

不要飘忽,也不要死死盯着一点。”“走路时步伐不要太大,速度均匀,脚跟先着地。

”“坐下时,只坐椅子的前三分之二,背部不要完全靠在椅背上。”“别人递茶时,

要用双手接,小指可以微微翘起,显得优雅。”琳达一遍遍纠正,语气始终平和,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沈彻像个提线木偶,

努力模仿着那些在他看来毫无意义却又繁复无比的规矩。

他的身体记忆里只有扛着包裹快步如风,只有挤在快递站点里囫囵吃饭,

只有蜷在驾驶座上小憩。这种刻意放缓、绷紧每一个动作的“优雅”,让他肌肉酸痛,

精神疲惫。他甚至学了几句简单的法语问候语和英语寒暄,虽然发音古怪,舌头打结。

“很好,沈先生,您学得很快。”琳达最后说道,看了眼腕表,“茶会将在半小时后开始,

请稍作休息,保持状态。”她转身出去,休息室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沈彻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楼下是缩小的车水马龙,行人如蚁。他曾经是那蚁群中的一员,

忙碌,渺小,却自在。现在,他被拔擢到了云端,穿着名贵的西装,学着上流社会的把戏,

却感觉自己像个被展览的囚徒。一切都因为那张脸。那个女人,苏挽晴,她到底想干什么?

仅仅是为了看着一张相似的脸,慰藉失去挚爱的痛苦?还是某种更扭曲的掌控欲,

享受将一个小人物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他找不到答案。只知道自已别无选择。时间到了。

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琳达出现:“沈先生,请。”他深吸一口气,

挺直了被训导过的脊背,跟着琳达走出去。苏挽晴已经准备好了。

她换了一身香槟色的及膝裙装,搭配同色系的高跟鞋,珠宝简约却极显品位。

她正站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手机,侧脸线条在柔和的光线下少了几分工作中的冷硬,

多了一丝难以捉摸的静谧。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目光落在沈彻身上时,

有极其短暂的一瞬停滞。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又像是在评估改造的成果。

那眼神复杂难辨,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清冷。“还可以。”她淡淡评价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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