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绽风华惊四座
此乃京城开春第一盛事，公侯王孙、世家贵女云集，既是踏青赏春，更是展示才貌、暗中较劲的舞台。
镇国公府的马车抵达时，己引来不少注目。
当车帘掀开，沈清璃扶着春棠的手缓缓步下时，西周仿佛瞬间安静了一瞬。
她今日的装扮，堪称绝妙。
一袭天水碧的云锦宫装，衣料在阳光下流淌着水波般的光泽，上用银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玉兰花，清雅脱俗。
发髻高挽成飞仙髻，仅簪了一支通体莹润的羊脂白玉兰簪，并几颗米粒大小的珍珠点缀鬓边。
脸上薄施脂粉，更显得眉目如画，唇色如樱。
没有过多的珠翠堆砌，却将那份浑然天成的贵气与清丽烘托到了极致。
“嘶……那是镇国公府的沈小姐？”
“果然名不虚传，这……这也太美了……” “往日只闻其名，今日一见，方知何为倾国之色……”低低的惊叹声、抽气声从西面八方传来。
无数道目光，惊艳的、探究的、嫉妒的，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沈清璃仿佛浑然不觉，她微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姿态娴静优雅，莲步轻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她身旁跟着同样出色的林氏，母女二人如同一道最亮丽的风景线，瞬间夺走了全场的光彩。
“国公夫人安好，清璃妹妹今日真是光彩照人。”
相熟的贵妇和小姐们纷纷上前寒暄，目光却大多黏在沈清璃身上。
沈清璃一一回礼，声音清甜，笑容温婉：“王夫人过誉了。”
“李姐姐好，姐姐今日的簪花才真是别致。”
她应对得体，既不过分热络显得轻浮，也不过分冷淡显得孤傲，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偶尔抬眸一笑，那瞬间绽放的光华，足以让周围精心打扮的贵女们黯然失色，也让一些年轻公子哥看得心旌摇曳。
她看似随意地行走在花团锦簇的园中，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注意到几位皇子所在的高台方向，也留意到勋贵子弟聚集的跑马场边缘，更将那些对她投来或艳羡或嫉恨目光的贵女们记在心中。
比如，三房那个庶出的堂妹沈慧如，此刻看向她的眼神就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璃儿，”林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提醒，“皇后娘娘和几位娘娘在湖心亭那边，我们过去请个安。”
沈清璃乖巧点头，随着母亲向湖心亭走去。
亭中气氛更为庄重，皇后雍容华贵，几位妃嫔也是各有千秋。
当沈清璃行礼时，亭内也安静了一瞬。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皇后声音温和，带着一丝好奇。
沈清璃依言抬头，亭内顿时响起几声细微的惊叹。
皇后眼中也掠过明显的欣赏：“果然是个标致齐整的孩子，国公夫人好福气。”
她招招手，“走近些，本宫看看。”
沈清璃莲步轻移，走到皇后近前，恰到好处地保持着恭敬又不失亲近的距离。
皇后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越看越是喜欢：“瞧瞧这眉眼，这气度，难怪陛下都惦记着。
本宫这里新得了些上好的东珠，颜色正配你，回头让人送到你府上去。”
“臣女谢皇后娘娘厚爱，娘娘慈恩，臣女惶恐。”
沈清璃连忙又要行礼，被皇后笑着拦住。
“不必多礼。
本宫一见你就觉得投缘。”
皇后笑容亲切，目光在沈清璃身上流连，若有所思。
这份来自后宫之主的青睐，瞬间将沈清璃的地位又抬升了几分，也让亭内其他妃嫔和贵女心思各异。
宴席过半，沈清璃借口更衣，带着春棠暂时离开喧嚣的中心。
她走到一处僻静的临水回廊，看着水中自己绝美的倒影，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很好，第一步“惊艳亮相”己经达成，效果远超预期。
她轻轻抚摸着皇后赏赐的那串暂时由春棠收着的东珠手串，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绪更加清明。
水面倒影中，那双看似纯真无害的秋水眸底，一丝属于猎手的、冷静而势在必得的光芒一闪而逝。
她知道，从今日起，她沈清璃的名字，将成为这京城最炙手可热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