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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逢在消毒水味里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苏晚正攥着缴费单站在病房门口。

门是虚掩的,她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把手,里面就传来压抑的咳嗽声。那声音很轻,

带着刻意的克制,却像针一样扎进她耳膜——这个声音,她记了三年。推开门的动作顿住,

苏晚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米白色的平底鞋沾了点灰尘,是刚才在医院门口跑太快蹭到的。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男人半靠在床头,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左手手背上扎着输液针。

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陆知衍抬眼时,

苏晚正好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很淡,像结了层薄冰的湖面,乍一看没什么波澜,

仔细瞧却能发现底下翻涌的暗流。苏晚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缴费单,指节泛白。“苏小姐。

”陆知衍先开了口,声音比刚才的咳嗽声更哑,“好久不见。”“陆先生。

”苏晚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个得体的笑,脸却僵得厉害,“我来……看看念念。

”病床边的小沙发上,三岁的苏念正抱着本绘本打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听到妈妈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妈妈?

”苏晚快步走过去把女儿抱起来,掌心触到孩子温热的额头,松了口气——烧总算退了些。

念念搂住她的脖子,小奶音带着哭腔:“妈妈,念念打针疼。”“妈妈知道,念念最勇敢了。

”苏晚轻轻拍着女儿的背,余光却瞥见陆知衍放在被子上的手。他的手指蜷了蜷,骨节泛白。

三年前,他们在民政局门口分道扬镳。陆知衍说:“苏晚,我们到此为止。”她点头,

没敢看他眼底的红血丝。后来她才发现,自己怀了念念。这三年,

她在设计公司从助理做到项目主管,带着念念在这座城市扎根。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陆知衍有交集,直到昨天幼儿园老师打电话,说念念突发高烧惊厥,

送进了陆知衍任职的私立医院。“医生说,念念是急性喉炎引发的高热。

”陆知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昨晚情况有点危险,我签的字。”苏晚转身,对上他的视线。

他瘦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衬得他比从前更清冷。只有那双眼睛,

还和从前一样,深邃得让人看不透。“谢谢你。”苏晚低声说,“费用我会转给你。

”陆知衍没接话,目光落在念念脸上。小家伙已经靠在苏晚怀里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放轻了些:“她……像你。

”苏晚的心猛地一缩。像她吗?念念的眼睛明明和他一样,是浅棕色的。笑起来的时候,

嘴角也会有个小小的梨涡,和陆知衍一模一样。这些年,她刻意避开所有关于陆知衍的消息,

却在女儿身上,每天都看见他的影子。“陆先生还有事吗?”苏晚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如果没有,我先带念念休息了。”陆知衍的视线从念念脸上移开,落在苏晚脸上。

他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透过她看到过去:“苏晚,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当年离婚,她只留下一句“好”,

没问他突然提出离婚的理由,没问他抽屉里那封没寄出的信,更没问他为什么在签字时,

手会抖得那么厉害。她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更怕自己会舍不得。“没有。”苏晚别开脸,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陆知衍突然低笑了一声,笑声里带着点自嘲:“是啊,都过去了。

”他抬手,似乎想碰念念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我明天出院,

之后可以来看她吗?”苏晚愣住了。她以为,以陆知衍的骄傲,就算知道了念念的存在,

也只会用他惯常的方式,远远看着,或者用物质补偿,绝不会这样直白地提出要看孩子。

“陆先生,”苏晚的声音冷了些,“念念是我女儿。”“也是我的。”陆知衍打断她,

语气不容置疑,眼神却软了下来,“苏晚,我知道我没资格。但她是我女儿,这是事实。

”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快了几拍,陆知衍皱了皱眉,下意识按住胸口。

苏晚注意到他手背上的青筋,还有病号服领口露出的,

锁骨处淡淡的疤痕——那是三年前替她挡酒时,被碎玻璃划到的。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别开视线:“我需要考虑。”陆知衍没再逼她,只是点了点头:“好。”下午,

护士来换输液瓶,看到病房里的情景,愣了一下。苏晚坐在床边给念念削苹果,

陆知衍靠在床头看文件。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竟有种诡异的和谐。

“陆医生,您今天感觉怎么样?”护士轻声问。陆知衍抬头,“还好。”护士换完药,

又看了眼苏晚,笑着说:“这位女士,您先生昨天守了小丫头一整夜呢,

凌晨才在沙发上眯了会儿。”苏晚削苹果的手一顿,果皮断了。陆知衍看了她一眼,

对护士说:“麻烦你了。”护士走后,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苏晚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

放进盘子里,推到陆知衍面前:“谢谢。”他没接,只是看着她:“昨晚我给你打电话,

一直没人接。”苏晚想起昨晚加班时调成静音的手机,低声道:“在忙。

”“忙到连手机都没时间看?”陆知衍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苏晚,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她攥紧了手里的水果刀,指尖泛白。不是不想见,是不敢见。

她怕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土崩瓦解。“陆知衍,”苏晚抬起头,

直视着他,“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是医生,我是患者家属,仅此而已。

”陆知衍的脸色沉了下去,眼底的冰面像是要裂开。他盯着她看了很久,

久到苏晚以为他会发怒,他却突然移开视线,拿起桌上的文件:“你说得对。”那天下午,

苏晚没再和陆知衍说话。她守着念念,他看他的文件,偶尔有护士进来,

看到两人之间的低气压,都识趣地放轻脚步。傍晚,念念醒了,精神好了些。看到陆知衍,

她眨了眨眼睛,小声问苏晚:“妈妈,那个叔叔是谁呀?他的眼睛和念念一样。

”苏晚的心一紧,还没来得及回答,陆知衍就放下文件走了过来。他半蹲在床边,看着念念,

声音放得极柔:“我是……陆叔叔。”念念歪着脑袋看他,突然伸出小手,

碰了碰他的眼镜:“叔叔,你戴眼镜不好看。”陆知衍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那是苏晚三年来,第一次看到他笑。不是礼貌的假笑,是发自内心的,

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意的笑。她的心跳,又乱了。陆知衍陪念念玩了会儿拼图,

小家伙很快就和他熟了,一口一个“陆叔叔”叫着,还把苏晚削的苹果递给他:“叔叔吃,

妈妈削的苹果最甜了。”陆知衍接过苹果,看了苏晚一眼。她别开脸,假装整理病床,

耳朵却红了。晚上,苏晚让护工照看着念念,自己去楼下买晚饭。刚走出住院部大楼,

就看到陆知衍的助理站在不远处。“苏小姐。”助理递过来一个保温桶,

“陆医生说您可能没吃晚饭,让我准备的。”苏晚没接:“替我谢谢他,不用了。

”“苏小姐,”助理叹了口气,“陆医生这三年过得并不好。”苏晚脚步一顿。

“您走后没多久,陆医生就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助理的声音很轻,

“他有家族遗传性心脏病,一直瞒着您。当年……他提出离婚,是怕拖累您。

”苏晚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心脏搭桥手术?她想起三年前,

陆知衍总是在深夜咳嗽,想起他不能吃太咸的东西,想起他抽屉里那些她从没见过的药瓶。

她以为是工作太累,原来……“他不让我告诉您,”助理继续说,“他说,您那么骄傲,

知道了也只会同情他,不会留下。可他昨晚守着小丫头的时候,一直在看您的照片。

”保温桶被塞进苏晚手里,带着温热的温度。“苏小姐,陆医生他……”“别说了。

”苏晚的声音在发抖,她抱着保温桶,转身就往住院部跑。跑到病房门口,她停住脚步,

透过门缝往里看。陆知衍坐在床边,给念念讲睡前故事。他的声音很轻,

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念念靠在他怀里,听得很认真。灯光落在他们身上,像一幅温暖的画。

苏晚的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她一直以为,是陆知衍先放了手。却原来,

他是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她。她推开门,陆知衍抬头看过来,看到她通红的眼睛,

愣了一下。“陆知衍,”苏晚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你这个***。”陆知衍放下故事书,

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是。”他低声说,“我是***。”他抬手,想替她擦眼泪,

又怕她躲开。手悬在半空,微微发颤。苏晚却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陆知衍,

”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眼泪浸湿了他的病号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恨他的隐瞒,恨他的自以为是,更恨自己……这三年来,从未停止过想念他。

陆知衍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用尽全力回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知道。”“苏晚,对不起。”病房里,

心电监护仪的声音似乎变得柔和了些。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也落在熟睡的小女孩脸上。有些误会,需要时间解开。有些感情,就算隔了三年,

就算经历了撕扯和伤害,也依然在心底,从未离开。陆知衍知道,他欠苏晚的,欠念念的,

要用余生来还。这场迟来的重逢,或许就是命运给他们的,重新开始的机会。

第二章 试探的边界苏晚醒时,窗外天刚亮。她动了动胳膊,

才发现自己昨晚趴在病床边睡着了。身上盖着件男士西装,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混着点熟悉的雪松香——是陆知衍的。念念还在小床上睡得沉,小脸红扑扑的。

陆知衍的病床是空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苏晚心里咯噔一下,抓起西装就往外走。

刚到走廊,就看见陆知衍站在护士站门口,背对着她。他穿着病号服,身形挺拔,

只是肩膀比从前削瘦些。“陆医生,您刚做完检查,怎么不多歇会儿?

”护士的声音带着关切。“没事。”陆知衍的声音很轻,“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烧退了,各项指标都正常。”护士笑了笑,“您太太昨晚守了一夜,刚睡着呢。

”苏晚的脚步顿住了。太太?这个称呼像根细针,轻轻刺了她一下。陆知衍转过身,

正好撞见她。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醒了?”“你身体不好,

怎么不多躺会儿?”苏晚把西装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睡不着。”陆知衍接过西装搭在臂弯,

“医生说念念今天可以出院,我已经让助理办手续了。”苏晚愣住:“这么快?

”“急性喉炎恢复期在家更方便。”他看着她,“我跟你们一起回去。”“不用了。

”苏晚立刻拒绝,“我自己可以。”“我是念念的父亲。”陆知衍的语气很淡,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送女儿回家,天经地义。”苏晚没再反驳。她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穿梭的车流,心里乱得像团麻。助理来的时候,念念刚醒。小家伙看到陆知衍,

立刻伸出小手要抱抱。陆知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她抱了起来。阳光落在他们身上,

画面刺眼的和谐。“陆叔叔,你要跟我们回家吗?”念念搂着他的脖子,小奶音甜甜糯糯的。

“嗯。”陆知衍的视线落在苏晚身上,“可以吗?”苏晚别开脸:“随便你。”回家的路上,

车厢里很安静。念念玩了会儿就靠在陆知衍怀里睡着了。苏晚看着窗外,

假装没看见他低头时,落在女儿发顶的温柔目光。三年前,他们的家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层,装修是陆知衍亲自设计的,冷色调,像他的人一样。

现在她住的两居室,是租来的,墙上贴满了念念的涂鸦,沙发上堆着玩偶,到处都是烟火气。

陆知衍走进门时,明显愣了一下。“随便坐。”苏晚把行李放下,去给念念找拖鞋,

“家里乱,别介意。”陆知衍没说话,只是环顾四周。阳台上晾着母女俩的衣服,

冰箱上贴着超市的优惠券,鞋柜里摆着双小小的粉色运动鞋——每一个角落,

都透着他缺席的这三年。他的喉结滚了滚,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我去给念念放水洗澡。”苏晚拿起睡衣走进浴室,刻意避开和他独处。等她出来时,

陆知衍正坐在沙发上看念念的相册。那是本旧相册,里面有她怀孕时的照片,

还有念念出生后的点点滴滴。他翻得很慢,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苏晚的脸。“别看了。

”苏晚走过去想把相册合上,却被他按住了手。他的掌心很热,烫得她心尖发颤。

“这张是什么时候拍的?”他指着一张照片,是苏晚抱着刚满月的念念,坐在窗边晒太阳。

照片里的她瘦了很多,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却笑得很温柔。“满月的时候。”苏晚抽回手,

声音有些不自然,“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能照顾念念。”陆知衍放下相册,

抬头看她:“我住哪里?”“什么?”“我今晚住哪里?”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

“总不能让我睡大街吧?”苏晚气结:“陆知衍,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我只是想多陪陪念念。”他的声音低了些,“苏晚,给我个机会,行不行?

”他的眼神很亮,带着点她从未见过的脆弱。苏晚的心猛地软了一下,

却还是硬起心肠:“客房没收拾,你要不嫌弃就……”“不嫌弃。”他立刻打断她,

“我自己收拾就行。”苏晚没辙,只能去客房找床单被罩。等她拿东西回来时,

陆知衍正蹲在地上,看着念念散落一地的玩具。他修长的手指拿起一个变形金刚,

研究了半天,没弄明白怎么变回去。苏晚忍不住笑出了声。陆知衍抬头看她,

耳根微微泛红:“笑什么?”“没什么。”她走过去,三两下把变形金刚变回原样,

“念念最喜欢这个了。”他看着她的手,突然说:“你的手怎么回事?”苏晚低头,

才发现自己的虎口处有块淡粉色的疤痕。那是前阵子加班时,被裁纸刀划到的。

她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小心划的,早好了。”陆知衍却抓住她的手腕,仔细看着那道疤。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以后小心点。”他的声音很沉,“别总把自己弄伤。

”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猛地抽回手:“我知道了。你赶紧收拾房间吧,等会儿该吃饭了。

”她转身走进厨房,靠在门上平复呼吸。刚才他的眼神太专注,太温柔,让她差点就忘了,

他们已经离婚了。晚饭很简单,三菜一汤。念念坐在宝宝椅上,一口一个“陆叔叔”,

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夹给陆知衍:“叔叔吃菜,妈妈说多吃菜长得高。

”陆知衍笑着接过来:“谢谢念念。”苏晚看着他们互动,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她夹起一块排骨,刚要放进嘴里,就听到陆知衍说:“你少吃点这个,不容易消化。

”她的动作顿住了。以前在一起时,他总不让她多吃排骨,说她肠胃不好。这都过去三年了,

他居然还记得。“我知道了。”苏晚把排骨放回碗里,夹了块青菜。吃完饭,

陆知衍主动去洗碗。苏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穿着她买的宽大围裙,笨拙地洗碗的样子,

突然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个在手术台上冷静果决的男人,这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

居然会在她的小厨房里,为她和女儿洗碗。“需要帮忙吗?”她忍不住问。“不用。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你去陪念念吧。”苏晚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走到客厅门口,她回头看了一眼。昏黄的灯光落在陆知衍身上,柔和了他硬朗的轮廓。

她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也许,她可以试着,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了。苏晚,你忘了三年前他是怎么对你的吗?

你忘了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吗?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了念念的房间。睡前故事时间,

念念突然拉着苏晚的手,小声说:“妈妈,陆叔叔是不是就是爸爸呀?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

我长得跟他好像。”苏晚的心猛地一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陆知衍走了进来。

他听到了念念的话,脚步顿了顿。“念念,”他走过去,坐在床边,

“你想让我当你的爸爸吗?”念念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想!那妈妈你同意吗?

”苏晚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又看看陆知衍紧张的表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说不出话来。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陆知衍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苏晚?”苏晚别开脸,声音有些沙哑:“念念,该睡觉了。

”她站起身,快步走出房间,没敢看陆知衍眼底的失落。关上门的那一刻,她靠在墙上,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重新开始,哪有那么容易。那些被隐瞒的真相,那些错过的时光,

像一根根刺,扎在心里。拔不掉,忘不了。客厅里,陆知衍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万家灯火。

手机屏幕亮着,是助理发来的消息:“陆总,心脏药给您放门口了。”他回了个“好”,

关掉手机。口袋里的烟盒被他攥得变了形。戒烟三年,他以为自己早就戒掉了,可此刻,

却突然想抽一根。他知道,苏晚还在怪他。这场迟来的重逢,只是拉扯的开始。他欠她的,

要用一辈子来还。只是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第三章 旧痕新伤清晨的阳光钻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亮线。

苏晚是被厨房的动静吵醒的。她披了件外套走出卧室,看见陆知衍正系着围裙煎鸡蛋。

他动作不算熟练,鸡蛋边缘煎得有些焦,却透着股烟火气。念念已经坐在餐桌旁,

手里拿着个小面包,晃着腿看他忙活。“妈妈早!”小家伙看见她,立刻举起手里的面包,

“陆叔叔买了草莓酱,超甜的!”陆知衍回头,晨光落在他侧脸,

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醒了?”他把煎好的鸡蛋盛进盘子,“洗漱完就能吃了。

”苏晚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卫生间。镜子里的女人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脸颊却有些发烫。

昨晚她失眠到后半夜,满脑子都是陆知衍的影子。餐桌上,陆知衍把鸡蛋推到她面前,

上面挤了圈草莓酱,像个笨拙的笑脸。“尝尝?”他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晚没说话,拿起叉子戳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蛋香混着甜味在舌尖散开,竟有种久违的暖意。

“好吃!”念念抢过她盘子里的半块,塞进嘴里,“比幼儿园的好吃!”陆知衍笑了,

眼角的细纹都柔和下来。“喜欢的话,叔叔以后常做给你吃。”苏晚的心猛地一紧,

抬头看他。他的目光正好撞过来,带着点试探,又有点期待。她赶紧低下头,

扒拉着碗里的粥:“我今天要去公司,你……”“我今天休息。”陆知衍打断她,

“可以在家陪念念。”“不用麻烦你。”苏晚放下勺子,“我请了假。

”“你上周的设计方案不是要终审吗?”他突然开口,“我听你助理说的。”苏晚愣住了。

她助理是去年才招的,根本不认识陆知衍。陆知衍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

解释道:“上次去你们公司送文件,碰到过一次。”苏晚没再说话。她知道,

以陆知衍的能力,想知道她的近况,总有办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有点闷。

吃完早饭,苏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陆知衍突然叫住她:“等一下。”他转身回客房,

拿了个药盒出来。“你胃不好,这个随身带着。”是她以前常吃的胃药,连牌子都没变,

“别又忙得忘了吃饭。”苏晚看着他手里的药盒,想起以前每次加班,

他都会算好时间给她送宵夜,顺便带上胃药。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细节,突然就清晰起来。

“谢谢。”她接过药盒塞进包里,转身就走,没敢看他的眼睛。电梯里,苏晚靠在轿厢壁上,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药盒。三年前的画面突然涌上来——那天她发着高烧,

陆知衍刚做完一台长达八小时的手术,却连夜开车送她去医院。他守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

一夜没合眼。可也是这个男人,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递上了离婚协议书。

设计方案终审很顺利。客户对苏晚的方案赞不绝口,当场拍板签约。庆功宴上,

同事们拉着她喝酒,她推脱不过,抿了一小口红酒。胃突然一阵抽痛。苏晚脸色发白,

想起早上陆知衍给的药,赶紧从包里翻出来。刚想拆开,手机响了,是陆知衍。“在哪?

”他的声音有些急。“公司庆功宴。”苏晚捂着胃,疼得说不出话。“胃又不舒服了?

”他立刻问,“我现在过去接你。”“不用……”话没说完,胃里又是一阵绞痛。

她疼得弯下腰,手机差点掉在地上。“地址发我。”陆知衍的语气不容置疑,“别动,

等我来。”挂了电话,苏晚靠在墙上,额头冒冷汗。同事过来扶她:“苏姐,你没事吧?

要不要去医院?”“没事,老毛病了。”她勉强挤出个笑,“等下我先生来接我。

”说出“先生”两个字时,她自己都愣了一下。陆知衍来得很快,

不到半小时就出现在宴会厅门口。他穿着黑色风衣,身姿挺拔,

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到苏晚疼得脸色发白,他快步走过来,

二话不说把她打横抱起。“陆知衍!”苏晚惊呼,挣扎着想下来。“别动。”他低头看她,

眼底满是担忧,“我送你去医院。”同事们都看傻了眼。谁不知道苏晚是单身妈妈,

怎么突然冒出来个这么帅的先生?车里,陆知衍把暖气开得很足,

又拿了条毯子盖在苏晚身上。“还疼吗?”他握着她的手,掌心温热。苏晚摇摇头,

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胃里的绞痛缓解了些,心里却乱糟糟的。“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我在你公司楼下。”他坦白道,“怕你忙得忘了吃药。”苏晚的心猛地一颤,

睁开眼看向他。他目视前方,侧脸线条冷硬,耳根却微微泛红。到了医院,

检查结果是急性胃炎。医生说是饮食不规律加上情绪紧张引起的,需要输液。

输液室里很安静,只有药液滴入输液管的声音。陆知衍坐在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

“以后不许再喝酒了。”他语气带着点责备,眼神却很软。“知道了。”苏晚别开脸,

“你公司不忙吗?”“不忙。”他看着她,“比起公司,你更重要。”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赶紧转移话题:“念念呢?”“我让我妈接过去了。”他说,“她一直想见念念。

”苏晚愣住了。陆知衍的母亲是大学教授,以前很喜欢她,离婚时还打电话骂过陆知衍。

这三年,她偶尔会想起老太太,却没敢联系。“她……”“她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

”陆知衍打断她,声音有些低,“我没敢说。”苏晚的心沉了下去。

她就说老太太怎么没来找过她,原来是陆知衍瞒了下来。这个男人,总是这样,

什么事都自己扛。“陆知衍,”她看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她,

眼底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苏晚,我知道我以前***。”他声音沙哑,

“我不该瞒着你我的病,不该跟你离婚。可我那时候是真的怕,怕自己哪天突然不在了,

留你一个人……”“所以你就把我推开?”苏晚打断他,眼眶泛红,“你知不知道,

那时候我多难受?”“我知道。”他伸手想碰她的脸,又缩了回去,“所以我想弥补。苏晚,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输液管里的药液还在一滴一滴往下落,

像他们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拉扯。苏晚别开脸,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没说话。她怕。

怕再次陷进去,怕重蹈覆辙,更怕自己早已没了拒绝他的力气。陆知衍也没再逼她,

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陪着她。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晚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里,她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雨夜。

陆知衍站在民政局门口,背对着她,说:“苏晚,我们到此为止。”她想追上他,

却怎么也跑不动。“苏晚?”有人轻轻摇她的肩膀。苏晚睁开眼,看到陆知衍担忧的脸。

“做噩梦了?”他递过来一张纸巾,“你哭了。”苏晚摸了摸脸颊,果然湿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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