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是父亲研究的抗病稻种
陆昭野的目光从她脸上滑到她的手，又落回她的眼睛，唇角微微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听说农药厂闹鬼。”
他慢悠悠地说，“没想到第一个撞见的是虞同志。”
虞清晏迅速镇定下来，将照片往袖口里一藏，面不改色道：“陆同志不也来了？
看来鬼故事听得不少。”
陆昭野低笑一声，手指一挑，怀表“咔嗒”打开。
月光下，表盖内侧嵌着一张小小的照片——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实验田边，手里捧着稻穗。
虞清晏呼吸一滞。
那是她父亲，比刚才发现的照片更年轻，但眉眼间的神态一模一样。
“认识？”
陆昭野晃了晃怀表。
“不认识。”
她移开视线，“陆同志半夜来这儿，就为了给我看照片？”
他合上怀表，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厂房里格外清脆。
“我来取东西。”
他顿了顿，“你呢？”
虞清晏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余光瞥见墙上的爬山虎藤蔓悄悄蠕动，像蓄势待发的蛇。
“劳动改造。”
她抬了抬下巴，“周主任让我清理农药厂。”
陆昭野的目光在她和笔记本之间扫了个来回，忽然伸手——“啪！”
一根藤蔓猛地抽在他手腕上，留下一道红痕。
两人同时愣住。
虞清晏：“……”系统光幕疯狂闪烁：警告！
植物意识自主行动！
陆昭野盯着手腕，又看向那株突然“活”过来的爬山虎，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有意思。”
他轻声说。
虞清晏当机立断，一把抓起笔记本：“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
她刚迈出一步，陆昭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虞长风是你父亲吧？”
她的脚步顿住。
“七年前，青山农业研究所发生爆炸，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陆昭野慢条斯理地说，“但你猜怎么着？
上个月，有人在边境见过他。”
虞清晏猛地转身：“你究竟是谁？”
陆昭野没回答，只是将怀表抛给她。
“明天中午，后山老槐树下见。”
他转身走向门口，声音飘过来，“带上那本笔记。”
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虞清晏低头看向怀表——表盘背面刻着一行小字：青耕。
正午的阳光穿过槐树茂密的枝叶，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虞清晏蹲在树根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铜怀表上的刻痕。
青耕。
这个名称像一根刺，扎在她记忆的缝隙里。
原主的父亲从未提过这两个字，但首觉告诉她——这很重要。
“你果然来了。”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虞清晏抬头，陆昭野站在三步开外，军绿色外套敞着，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工装背心。
他手里拎着个布包，鼓鼓囊囊的，隐约透出油纸包裹的轮廓。
“早饭。”
他把布包丢过来，“食堂的肉包子，趁热吃。”
虞清晏接住，热腾腾的香气钻入鼻腔。
她挑眉：“这就是你的交易条件？
用包子换我爹的笔记？”
陆昭野笑了，眼角挤出几道细纹：“先垫肚子，再谈正事。”
他席地而坐，从怀里摸出个铝制水壶，仰头灌了一口。
喉结滚动，水珠顺着下颌滑进衣领。
虞清晏别开眼，掰开包子——肥瘦相间的肉馅，油润鲜香，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堪称奢侈。
“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咽下最后一口，掏出笔记本。
陆昭野拧紧水壶，神色忽然严肃：“你父亲研究的抗病稻种，被周志国卖给了境外组织。”
虞清晏的手指骤然收紧，纸张发出轻微的脆响。
“七年前那场爆炸是人为的。”
他继续道，“研究所里不肯同流合污的人，都被‘清理’了。”
“那我父亲……他逃了。”
陆昭野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车票，“这是两个月前从云南边境截获的，售票员说持票人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左腿有点跛。”
虞清晏的呼吸一滞——父亲下乡时摔伤过左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攥紧车票，“你究竟是谁？”
陆昭野沉默片刻，突然解开外套纽扣，扯开背心领口——他锁骨下方烙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印记：展翅的鸟形图腾，线条古朴得像是从青铜器上拓下来的。
“青耕，上古医鸟，能御百毒。”
他声音很轻，“我们是特殊部队，专门追查跨国技术盗窃。”
虞清晏盯着那个印记，系统光幕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基因加密标记！
与宿主DNA存在23.7%相似度！
她猛地抬头：“你和我父亲……嘘。”
陆昭野突然捂住她的嘴。
十米开外的灌木丛传来“咔嚓”一声轻响。
虞清晏立刻会意，假装从兜里掏手帕，实则捏住一粒系统今早签到的拟态种子。
种子落地即生，瞬间长成茂盛的野草丛，完美遮挡住两人的身影。
灌木丛后，林秀兰探出头，狐疑地张望。
她手里攥着个牛皮纸信封，鬼鬼祟祟地往山坳处走去。
“跟上去。”
陆昭野压低声音，“那是周志国的姘头，肯定有猫腻。”
虞清晏刚要起身，系统光幕突然疯狂闪烁：紧急任务激活！
阻止敌特获取X-7样本！
奖励：毒藤战斗形态解锁！
她与陆昭野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猫腰追向山坳。
山坳深处的岩壁上爬满枯藤，林秀兰的身影在藤蔓间一闪而过。
虞清晏和陆昭野贴着岩壁前行，脚下的碎石偶尔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往哪儿去了？”
虞清晏压低声音问。
陆昭野眯起眼，指了指岩壁下方一道几乎被杂草掩盖的缝隙：“那儿有个天然洞穴，战时用作防空洞，后来被周志国改成了私人仓库。”
虞清晏盯着那道黑黢黢的缝隙，系统光幕突然弹出三维地形图，红色标记在林秀兰消失的位置不断闪烁。
检测到金属反应，疑似武器储藏点。
“有埋伏。”
她拽住陆昭野的袖口，“至少三个人，带着土制猎枪。”
陆昭野挑眉：“你怎么知道？”
虞清晏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蒲公英告诉我的。”
陆昭野：“……”他没追问，从后腰摸出一把军刺：“我打头阵，你掩护。”
虞清晏摇头，摊开掌心——三粒墨绿色的种子静静躺着，表面布满诡异的螺旋纹路。
“让我试试新玩具。”
她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种子被弹入洞穴的瞬间，系统光幕亮起刺目的红光：毒藤·战斗形态激活！
“轰！”
岩缝里突然爆出碗口粗的藤蔓，表面布满倒刺，像巨蟒般绞住暗处的身影。
惨叫声刚出口就被藤蔓堵了回去，猎枪走火的闷响在洞穴里回荡。
林秀兰的尖叫刺破空气：“什么东西——啊！”
虞清晏冲进洞穴时，看见三壮汉被藤蔓倒吊在半空，毒刺扎进皮肉，伤口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林秀兰瘫坐在角落，牛皮纸信封散落在地，露出半张图纸——X-7样本培养流程图。
“果然在偷技术。”
陆昭野捡起图纸，眼神骤冷。
林秀兰突然扑向岩壁，狠狠按下某个凸起的石块。
整面岩壁突然震动，露出后方幽深的通道。
“拦住她！”
虞清晏催动藤蔓，却见林秀兰掏出一个玻璃瓶猛砸在地上——刺鼻的农药味瞬间弥漫。
毒藤触到液体的部分立刻枯萎发黑，林秀兰趁机钻进通道。
陆昭野刚要追，整个洞穴突然开始塌陷！
“走！”
他拽住虞清晏往外冲。
巨石砸落的轰鸣中，虞清晏回头看了一眼——通道深处，林秀兰举着火把，火光映出一排排玻璃培养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金黄色的稻穗。
那是父亲研究的抗病稻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