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沼泽初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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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暗河逃踪溶洞深处的暗河泛着青黑色的涟漪,邬骞拽着阿翠的手腕在水中跋涉,溅起的水花打在岩壁上,混着腐骨虫蜕下的甲壳,发出细碎的脆响。

身后传来杂役们的怒骂声,火把的光透过溶洞的岔路照进来,在水面投下扭曲的光影。

“那绝灵废体肯定往暗河跑了!”

王二狗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被腐骨虫惊吓后的余悸,“刘爷说了,抓住他赏半瓶青木灵膏!”

邬骞猛地拽着阿翠钻进右侧的石缝。

这缝隙仅容一人通过,是石伯生前标记的 “虫道”,平时只有腐骨虫能进出。

他用短刀劈开垂落的秽气藤蔓,腥臭的黏液溅了满脸 —— 这藤蔓是沉渊院的 “噬灵藤”,专吸修士灵气,却对秽土源力毫无反应,刚好能挡住追兵的视线。

“抓紧。”

他低声道,将阿翠护在身前,左手按在潮湿的岩壁上。

青铜残片的纹路亮起,一股微弱的归墟之力顺着指尖渗入岩石,那些嵌在石缝里的修士骸骨突然轻微震动,骨缝中钻出成百上千只腐骨虫,像条青黑色的带子,朝着追兵的方向爬去。

“啊!

又是这鬼东西!”

杂役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邬骞趁机拉着阿翠穿过石缝,眼前豁然开朗 —— 暗河在这里汇入一个圆形水潭,潭中央的石台上,半块青黑色的棺椁残片正泛着微光,与他掌心的青铜残片产生共鸣。

“葬天棺……” 邬骞的呼吸停滞了。

残片表面的纹路与石台上的棺椁完美契合,拼接处浮现出三个古篆:“沉渊椁”。

看来石伯说的没错,第一口葬天棺的残片,就藏在沉渊院的最深处。

阿翠突然指着潭底,那里的淤泥中沉着一柄锈剑,剑柄缠着褪色的布条,上面绣着 “玄” 字 —— 是玄霜峰弟子的佩剑,想必是哪个倒霉蛋被扔进沉渊池后留下的。

邬骞潜水捞起剑,剑身在归墟之力的催动下嗡鸣起来,锈迹剥落处露出寒光,竟比他那把短刀锋利数倍。

“走!”

他将阿翠背在背上,踩着水潭边缘的石桩往对岸跳。

刚落地,就听见身后传来轰然巨响 —— 王二狗竟点燃了噬灵藤,藤蔓燃烧的毒烟顺着石缝蔓延,带着刺鼻的焦糊味。

暗河的尽头是道瀑布,水流砸在下方的水潭里,激起丈高的水花。

邬骞望着瀑布后的岩壁,那里有个仅容孩童通过的洞口,是石伯说的 “逃生路”。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刚觉醒的秽土源力,丹田处的暖流顺着经脉涌向西肢,竟在脚底凝成一层薄薄的秽土护罩,踩在湿滑的岩石上如履平地。

“闭气。”

他抱着阿翠跃入瀑布,水流的冲击力差点让他脱手,幸好掌心的青铜残片突然发烫,在周身形成一道暗金色的屏障,将湍急的水流挡在外面。

穿过洞口的瞬间,邬骞瞥见瀑布后的岩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最上面那个己经模糊的 “嵇” 字,让他想起了石伯木杖上的刻痕。

第二节:沼泽毒瘴穿出暗河时,暮色正浓。

腐毒沼泽的瘴气像化不开的墨,裹着腐烂水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的芦苇荡在风中摇曳,影影绰绰像无数站立的人影。

邬骞将阿翠放下,靠在一棵枯树上喘息,左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在粗麻短褐上晕开黑红色的斑块。

“这里……” 阿翠在地上写字,指尖颤抖,“有‘腐心花’。”

邬骞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沼泽深处的水洼里,几株暗红色的花朵正散发着幽幽的光,花瓣边缘凝结着晶莹的露珠 —— 是腐心花露,比腐心草露更精纯的秽土材料,《万劫不灭体》的筑基篇里提过,用它淬体可大幅提升秽土源力的纯度。

但他没敢动。

腐毒沼泽的危险远胜沉渊池,石伯曾说过,这里的瘴气能腐蚀修士的灵根,水洼里藏着 “噬骨蛭”,专啃生灵的骨髓。

更麻烦的是,远处的芦苇荡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显然不止一波人在追踪他们。

“把这个戴上。”

邬骞解下青铜残片,用草绳串起系在阿翠脖子上。

残片的纹路亮起,在少女周身形成淡淡的光幕,“这能挡瘴气。”

他握紧那柄锈剑,缓步走向水洼。

视野能力展开,沼泽的浊水在他眼中变得透明,无数细小的黑色虫豸在水底蠕动 —— 是噬骨蛭,正顺着水流往他的方向游来。

邬骞运转秽土源力,掌心的归墟之力顺着指尖渗入水中,那些噬骨蛭突然像被煮熟的虾,翻着白肚皮浮了上来。

就在他摘下第三朵腐心花时,芦苇荡里突然射出数支弩箭!

箭头泛着青黑色的光,显然喂了剧毒。

邬骞猛地将阿翠扑倒,弩箭擦着他的后背钉在枯树上,箭杆上的布条写着 “玄霜执法” 西个小字。

“抓住那绝灵废体!”

五个穿着玄霜峰执法服的修士从芦苇荡里冲出来,为首的是个面色阴鸷的中年修士,腰间挂着 “执法卫” 的令牌,“冰魄仙子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邬骞将阿翠护在身后,握紧锈剑。

这五个修士都是炼气中期的修为,比疤脸刘之流强了数倍,尤其是为首的执法卫,灵根波动竟达到了炼气后期,显然是玄霜峰派来的高手。

“束手就擒,或可留你全尸。”

执法卫冷笑一声,指尖凝聚起淡蓝色的灵焰,“否则,让你尝尝玄霜峰的‘冰魄针’。”

邬骞没说话。

他能感觉到丹田处的秽土源力在沸腾,青铜残片的纹路与体内的《万劫不灭体》功法产生共鸣,那些由污秽与怨恨凝聚的能量顺着经脉涌向剑尖。

锈剑突然爆发出墨绿色的光,剑身上浮现出与残片相同的纹路。

“冥顽不灵!”

执法卫的灵焰猛地射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邬骞侧身躲开,灵焰落在水洼里,激起一片白色的雾气,那些噬骨蛭的尸体竟瞬间被冻结成冰。

就在执法卫愣神的瞬间,邬骞动了。

他像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锈剑拖着墨绿色的光带劈向最近的修士,剑风裹挟着沼泽的秽气,竟在空中凝成数只腐骨虫的虚影。

那修士猝不及防,被剑光扫中肩头,惨叫着倒在地上,伤口处迅速爬满黑绿色的脓疮 —— 是秽土源力的腐蚀效果。

“邪术!”

执法卫又惊又怒,双手结印,无数冰针凭空出现,朝着邬骞射来。

阿翠突然吹了声口哨,藏在枯树后的腐骨虫群如潮水般涌来,挡住了冰针的去路。

趁此机会,邬骞的锈剑己经刺向执法卫的胸口!

“铛!”

执法卫的护体灵光挡住了剑尖,却被震得连连后退。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邬骞:“你这绝灵废体…… 怎么可能引动源力?”

邬骞没回答。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秽土源力在快速消耗,必须速战速决。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锈剑上,剑身上的纹路突然暴涨,化作一条由秽气凝聚的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咬向执法卫!

“啊 ——!”

惨叫声在沼泽上空回荡。

执法卫的护体灵光被巨蛇撕碎,半个身子瞬间被秽气腐蚀,露出森白的骨骼。

剩下的西个修士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连滚带爬地往芦苇荡深处逃去。

邬骞拄着锈剑喘息,左臂的伤口己经撕裂,鲜血染红了半边身子。

阿翠连忙用腐心花露给他包扎,花瓣的汁液接触到伤口,传来一阵刺骨的清凉,竟让翻腾的秽土源力稳定了不少。

“我们…… 安全了?”

阿翠在地上写字,眼中带着惊魂未定的恐惧。

邬骞望着执法卫的尸体在瘴气中渐渐融化,轻轻摇头。

玄霜峰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逃亡之路,才刚刚开始。

第三节:棺影初现夜幕降临时,邬骞在沼泽深处找到一处干燥的土坡,用噬灵藤和枯苇搭了个简易的窝棚。

阿翠生起篝火,火焰在瘴气中泛着诡异的蓝绿色,照亮了窝棚外盘旋的磷火 —— 那是沼泽里的冤魂所化,据说都是被玄霜峰抛弃的凡根修士。

“吃点东西。”

邬骞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石伯藏的糙米饼,虽然己经发硬,却没发霉。

阿翠摇摇头,从竹篓里倒出几只肥硕的沼虾,用树枝串着在火上烤,虾壳很快变得通红,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这些…… 能吃?”

邬骞有些惊讶。

腐毒沼泽的生物大多带毒,他没想到还有能吃的东西。

阿翠点点头,撕下一条虾肉递给他。

虾肉入口微辣,带着淡淡的土腥味,却意外地鲜美。

邬骞三口两口吃完,突然觉得丹田处的秽土源力活跃起来,比刚才精纯了不少。

检测到 “沼泽灵虾”,蕴含微量归墟之力,可提升秽土源力纯度光幕的提示让他眼前一亮。

看来这腐毒沼泽,不仅是险地,更是修炼的宝地。

他掏出青铜残片,与石台上找到的 “沉渊椁” 残片拼在一起,完整的 “棺” 字纹路突然亮起,在窝棚的岩壁上投射出一幅地图 —— 是葬天七棺的分布图,其中第二口 “九幽棺” 的标记,就在沼泽深处的 “腐心花海”。

“我们要去那。”

邬骞指着地图上的红点,“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阿翠突然紧张起来,指着窝棚外的芦苇荡。

那里的磷火不知何时聚集起来,形成一道绿色的光带,正缓缓向他们靠近。

光带中隐约可见无数人影,都是些穿着玄霜峰外门服饰的修士,面目模糊,眼眶里燃烧着幽蓝的火焰。

检测到 “沼泽怨魂”,由被玄霜峰遗弃的凡根修士所化,对灵根修士有强烈敌意邬骞握紧锈剑,却发现那些怨魂并没有攻击他们,反而在窝棚外围成一圈,对着青铜残片的方向跪拜,像是在朝拜什么。

为首的怨魂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的脸 —— 竟是三个月前死在沉渊池里的小石头!

“邬哥……” 小石头的声音飘忽不定,带着浓浓的不甘,“玄霜峰…… 在沼泽里建了‘炼魂阵’……”邬骞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石伯说过,玄霜峰用凡根修士的魂魄炼制 “寒魄丹”,看来这传闻是真的。

小石头的怨魂继续诉说,原来玄霜峰的执法卫不仅追杀他们,还在沼泽深处捕捉怨魂,用他们的灵识喂养炼魂阵的阵眼。

“阵眼…… 在腐心花海……” 小石头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那里…… 有九幽棺的碎片…… 还有……”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隆隆的鼓声,沼泽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怨魂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瘴气中。

邬骞抱着阿翠趴在地上,看着远处的腐心花海方向亮起一道冲天的光柱,光柱中隐约可见无数锁链缠绕,锁着成千上万的怨魂,正在痛苦地挣扎。

“炼魂阵…… 启动了。”

邬骞的声音冰冷。

他能感觉到青铜残片在发烫,沉渊椁的纹路与光柱产生共鸣,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就在这时,窝棚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破烂布袍的老者拄着乌黑的木杖站在篝火旁,杖头的秽泥下,露出与青铜残片相同的纹路。

老者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正是沉渊院那个神秘的扫地僧 —— 嵇九幽!

“第七位葬棺人。”

老者的声音沙哑却有力,“你终于来了。”

邬骞握紧锈剑,警惕地看着他。

这个老者在沉渊院时就形迹可疑,石伯的死似乎也与他有关。

嵇九幽却笑了,从怀里掏出半块漆黑的棺椁残片,与邬骞手中的青铜残片拼在一起,组成完整的 “九幽” 二字。

“我是第六位葬棺人。”

嵇九幽的眼神变得悠远,“五十年前,我没能毁掉炼魂阵,只能将九幽棺的碎片藏在花海深处。

现在,该轮到你了。”

他递给邬骞一卷兽皮地图,上面详细标注着炼魂阵的结构和弱点。

“玄霜峰的冰魄仙子亲自坐镇阵眼,她的‘寒魄灵根’能压制怨魂,你要小心。”

邬骞接过地图,突然想起石伯临终前的话:“葬棺人从不孤军奋战。”

他看着嵇九幽木杖上的 “嵇” 字,又想起瀑布后的岩壁上那些模糊的名字,突然明白,原来从古至今,反抗玄霜峰的从来不止他一个。

“天亮后出发。”

邬骞将残片收好,“我要让那些怨魂,重获自由。”

嵇九幽点点头,转身消失在瘴气中,只留下一股淡淡的檀香 —— 那是玄霜峰高阶修士常用的熏香,与老者身上的秽气形成诡异的混合。

邬骞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锈剑。

篝火渐渐熄灭,沼泽恢复了死寂。

阿翠靠在他肩头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烤虾的油光。

邬骞望着腐心花海的方向,丹田处的秽土源力在缓缓运转,青铜残片的纹路与《万劫不灭体》的功法越来越契合。

他知道,明天的一战,不仅是为了九幽棺的碎片,更是为了所有被灵根等级压迫的 “废体”,为了那些在沉渊池和腐毒沼泽里无声死去的冤魂。

夜色渐深,沼泽深处传来隐约的龙吟,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被唤醒。

邬骞握紧阿翠的手,掌心的青铜残片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照亮了他眼底的决心。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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