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告诉我,只要走完陷害女主、勾引男主、被反派弄死的流程就能回家。我连夜研读剧本,
发现恶毒女配的资产足够我挥霍十辈子。第二天男主约我见面,
我带着整箱金条推门而入: “这是赔给你的精神损失费。
”角落阴影里突然传来清脆的拍掌轻笑,本书最大反派慵懒起身: “有意思,
这买命钱……不如也分我一半?”1意识像沉船般从漆黑的海底缓缓上浮,
最后锚定在一阵尖锐的蜂鸣和冰冷的电子音里。身份确认:恶毒女配,黎皎月。
核心任务:走完原情节线。主要节点包括:陷害女主苏婉三次,勾引男主孟清风不得,
最终被反派谢观池折磨致死。任务完成奖励:返回原世界。祝您任务愉快。
愉快个鬼。黎皎月,或者说,
现在占据了这本古早虐恋小说里同名恶毒女配身体的现代灵魂,
猛地从柔软得能陷进人的天鹅绒大床上坐起。冷汗浸湿了真丝睡裙,黏腻地贴在后背。
奢华的卧室在昏暗的壁灯下泛着金钱堆砌出的冷光,空气里弥漫着某种昂贵却沉闷的香氛。
系统冰冷的通知还在脑仁里回荡,像烙铁留下的印记。陷害女主?勾引男主?
被那个疯批反派谢观池折磨致死?她哆嗦了一下,不是怕,是气的。凭什么?
就为了回那个下班路上会被电动车撞死的破世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是这身体昨夜宿醉的后遗症,也是被那***情节恶心的。她跌跌撞撞冲进浴室,
对着镶嵌金边的马桶干呕了几声,什么都没吐出来。抬起头,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却秾丽的脸,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天然的风情和娇纵,
此刻却写满了惊魂未定和生理性的厌恶。水龙头拧开,冷水扑在脸上,
刺骨的寒意让她彻底清醒。不行,绝对不行。就算死,她也不要死得那么有创意。
她冲回卧室,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翻箱倒柜。首饰盒里鸽子蛋钻石和顶级翡翠胡乱堆叠,
衣帽间里高定礼服挤挤挨挨,梳妆台上瓶瓶罐罐的字母每一个都代表着普通人一年的薪水。
这女配……这么有钱的吗?一个模糊的念头击中了她。她扑向床头的平板电脑,
手指发颤地戳开银行APP,人脸识别登录。一连串零。她眯着眼,
个、十、百、千、万……爹、爷爷、祖宗!心脏开始狂跳,血液轰地一下冲上头顶。
她又手忙脚乱地找出几份资产文件、股权证明,还有保险箱里厚厚一沓不动产证书。
粗略心算一下。这些钱,够她在原世界那种社畜生活……挥霍十辈子。不,二十辈子。所以,
她为什么要回去挤早高峰地铁?为什么要回去看老板脸色?为什么要回去还三十年房贷?
就为了走那***情节,然后被谢观池剁掉手脚塞进缸里?去他妈的系统任务!
去他妈的原情节!老娘不干了!这女配,她当了!这冤种情节,谁爱走谁走!
一个计划瞬间在脑中成型,野草般疯长。她几乎要为自己的天才想法笑出声。2第二天,
手机准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孟清风”三个字。男人的声音透过听筒,
依旧是那副沉稳里带着不易察觉优越感的调子,约她在常去的那家高级咖啡厅见面,
说“有事情要谈”。黎皎月对着镜子,涂上最后一点提气色的口红。
她没有像原情节里那样挑选最显身段的裙子,而是换了一身利落的吸烟装。然后,
她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后,
个穿着黑西服、体格健硕的男人面无表情地抬着一个看起来就分量不轻的银白色金属密封箱,
跟在她身后,走进了那家隐私性极好的会员制咖啡厅。服务生引她到预定的包间门前,
眼神好奇地瞥过那个金属箱。黎皎月推开门。男主孟清风已经坐在那里,
窗外的光勾勒出他俊朗的侧影,他正微微蹙眉看着腕表,显然对她卡点到达的行为略有不满。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准备好的说辞凝固在嘴边,化为一丝愕然。黎皎月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她甚至没坐下,只对身后两个男人偏了偏头。“砰”的一声闷响,
金属箱被沉重地放在光可鉴人的小几上,正好隔在她与孟清风之间。密码锁弹开,箱盖掀起。
刹那间,室内原本柔和的光线仿佛被暴力掠夺、糅合,
然后猛地炸开——一片夺目刺眼的金黄!那是一整箱垒得整整齐齐的金条,
最粗暴、最直白、也最震撼的财富象征。孟清风脸上的从容彻底碎裂,被纯粹的震惊取代,
他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仿佛被那金光烫到。黎皎月红唇勾起,
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手指随意地在那片金黄上一叩。“孟清风,
这里是市值三千万的金条,硬通货,全球都好使。”她顿了顿,迎上男人惊疑不定的目光,
笑容扩大,带着一种甩脱了天***烦的畅快。“算是我单方面解除婚约,
赔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从此以后,你,归你的真爱苏婉。”“我们两清。”她语速不快,
每个字却清晰无比,砸在满室寂静里,比金条落下更有分量。
孟清风的表情已经从震惊转向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又组织不起语言。他大概这辈子都没遇到过用一箱金条来砸他、并且是为了甩了他的女人。
3就在这片死寂和孟清风的世界观崩塌声里——“啪、啪、啪。”三声清脆缓慢的鼓掌声,
带着一种慵懒玩味的节奏,突兀地从包房最阴暗的角落传来。那里,
一张单人沙发背对着他们,此刻才慢悠悠地转过来。男人交叠着双腿,坐在阴影深处,
指间夹着一支将熄未熄的雪茄,烟雾袅袅,模糊了他大半张脸,
只勾勒出优越的下颌线和一抹似笑非笑的薄唇。他缓缓站起身,身形极高,
手工西服的衣料随着动作垂下细微的褶皱,每一寸都透着矜贵与危险交织的气息。
黎皎月的呼吸骤然一窒。谢观池。本书最大反派,最终将她折磨致死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原情节里根本没有这一段!谢观池踱步上前,无视了脸色铁青的孟清风,
目光径直落在黎皎月脸上。那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浓厚的兴趣,
像冰冷的蛛丝掠过皮肤,让她寒毛倒竖。他在那箱金条前站定,微微俯身,
修长的手指掠过冰凉的黄金表面,发出极轻的摩擦声。随即,他抬眸,
眼底沉淀着某种幽深的光,唇角那抹笑意加深,慵懒的声线里缠着一丝致命的玩味。
“沈小姐……真是好大的手笔。”他的视线从金条慢悠悠地挪回她骤然失血的脸上,
一字一句,轻飘飘却重逾千斤。“这买命钱……”“不如,也分我一半?
”谢观池的话音像一块冰,顺着脊椎滑进黎皎月的衣领里。买命钱?他知道了什么?
还是这仅仅是他惯常的、玩弄猎物前的戏谑?包间里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孟清风脸上的震惊逐渐被一种被冒犯的怒意取代,他看向谢观池,语气硬邦邦:“谢总,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们之间的事。”谢观池连眼风都没扫给他,目光依旧牢牢锁着黎皎月。
他嘴角噙着那点不变的笑意,手指从金条上收回,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孟少,
”他语调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看来你的‘前’未婚妻,比你有意思得多。
”黎皎月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下,又一下,沉重得发痛。恐惧是本能的,
面对这个书中描写手段极其残忍的反派,她没法不恐惧。但巨大的金钱力量和新生的渴望,
又像一剂强心针,硬生生把那股战栗压了下去。她不能露怯。一旦露怯,
就会被这只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撕碎。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迎上谢观池深不见底的目光,
甚至努力扯出一个同样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尽管嘴角有点僵。“谢总说笑了。
”她的声音比想象中稳,“这只是我和孟先生之间的……财产分割。谈不上买命那么严重。
”“哦?”谢观池挑眉,向前逼近一步。他身上淡淡的雪茄烟味混合着某种冷冽的木质香调,
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可我刚才明明听到,黎小姐用这些金子,买断了和孟少的婚约,
也买断了……某些未来的‘麻烦’?”他刻意加重了“麻烦”二字,意有所指。
黎皎月头皮发麻。他绝对听到了,甚至可能猜到了她试图用钱摆脱情节的心思。
这男人敏锐得可怕。孟清风显然没听懂这机锋,但他感受到了两人之间那种古怪的氛围,
以及自己完全被排除在外的尴尬与恼怒。他猛地站起身:“黎皎月!你闹够了没有?
拿一箱金子来侮辱我,现在又和谢观池打什么哑谜?!”黎皎月没理他。
她现在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应付谢观池这只笑面虎。“谢总对这笔‘分割’出来的财产有兴趣?
”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甚至带点商人的市侩,“不过抱歉,这是给孟先生的补偿,
款已离柜,恕不退还。”她拍了拍金属箱,发出沉闷的响声,
试图把话题拉回纯粹的“金钱交易”上。谢观池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磁性,
却无端让人发冷。他绕过箱子,走到黎皎月面前,
距离近得她能看清他眼底自己有些苍白的倒影。“我对孟少那点补偿没兴趣。”他微微俯身,
声音压得更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我感兴趣的……是你打算怎么用你剩下的那些,
‘买’你自己的太平日子?”他果然知道了!或者至少,
他察觉到了她巨大的转变背后有某种目的,而他精准地将这目的与“保命”联系在了一起。
4黎皎月的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原情节里,谢观池后期之所以那样残忍地对原主,
除了原主屡次陷害女主苏婉,更因为原主愚蠢地试图利用谢家的内部争斗,触碰了他的逆鳞。
而现在,她这手“金条砸男主”的操作,显然偏离了原情节十万八千里,
却阴差阳错地引起了这位反派大佬前所未有的“兴趣”。这兴趣,可能比杀身之祸更致命。
她大脑飞速运转。否认?装傻?在谢观池面前恐怕毫无用处。承认?
那等于把自己的底牌和弱点直接暴露给最危险的敌人。电光石火间,她做出了决定。
她抬起眼,不再刻意掩饰那份戒备,却也没有惊慌失措,
只是用一种近乎坦然的语气回道:“谢总,活着才能花钱,这个道理我懂。
所以我所有的‘太平’,都得建立在‘我好好活着’的基础上。您说对吗?”她没承认,
也没否认,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并把问题轻巧地抛了回去。
谢观池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是更浓的兴趣。他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
眼前的黎皎月,骄纵愚蠢的外壳褪去,里面露出的竟是冷静甚至狡黠的内核。“很有意思。
”他直起身,重复了这句话,目光却依旧没有离开她,“那么,
希望黎小姐一直这么……懂道理。”他话里的警告和期待同样明显。说完,
他终于施舍般地将视线转向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的孟清风,
语气恢复了些许社交场上的敷衍:“孟少,你们继续。看来今天的咖啡是喝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