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睁眼，就听见脑子里“叮”一声：功德医毒系统绑定完成。宿主：苏清辞，

身份：罪臣之女，状态：明日处斩，新手奖励，袖珍医馆一座。规则：救人+1 功德，

毒杀-5 功德；满 100 功德可活命。功德每二个时辰衰减1。

倒计时：十二时辰，务事不要打扰系统。低头，看见自己跪在死囚牢，

脖子上还挂着“斩”字牌。对面墙上，蟑螂正排队给她送行。“……系统，你礼貌吗？

”死牢 亥时我戳着墙上霉斑，在心里大骂系统不靠谱。狱卒踹门：“领饭！

”馊粥往脚边一泼，“魏大人说了，明早菜市口见。”我取下左耳坠，捏开暗扣，

粉末抛向墙角的蟑螂，瞬间肚皮朝天。狱卒愣：“毒？”“断肠草粉，三步倒。”我笑笑，

指尖取毒粉抛向狱卒，他口吐白沫挣扎着倒地。合上暗扣，将尸体拖到墙角，快速用草盖上。

隔壁萧行咳出一滩黑血：“账册墨叶汁…顾彦也有份。”萧行整条左臂已呈乌青，

毒线距心口不过三指。我拨开右耳坠暗扣，珍珠裂出一线，药粉如雪。

萧行声音哑得几乎散在风里：“……你是谁？”“苏靖之女，明日陪你同赴菜市口。

”银针在指尖转出寒芒，“你呢？魏连城的刀，还是皇帝的眼线？”萧行盯着我片刻，

忽而一笑：“半枚虎符，在我怀中。换我命，也换你生路。”叮，隐藏任务：虎符合璧。

时限：三日。成：功德三十，毒方《灭魂香》一册；败：封脉一日。我眸光微动：“成交。

”银针落，黑血涌。功德+1，仍-4。更鼓三声，外头狱卒的靴跟踏在青砖上，越来越近。

收针起身，声音压得极低：“再撑一刻钟，装死即可。余下我来。”快速将珍珠重新扣合，

指尖轻弹，暗锁无声。狱卒提着灯笼晃进来，光斑在墙上乱跳，像一群慌不择路的飞蛾。

“死囚苏清辞，验身！”锁链哗啦一响，牢门被推开。我示意萧行躲进稻草堆里，

顺手把一只死蟑螂塞到他指缝，“装死，别抖。”背对灯光，袖子里的银针闪着寒星。

狱卒探鼻息的手刚伸到萧行面前，指尖猛地一颤：“没、没气了？”我垂眸，

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音：“这位大人，他……方才毒发，已经去了。”狱卒咽了口唾沫，

回头冲外头喊：“报，二号死囚暴毙！”外头传来不耐烦的回应：“拖出去喂狗！

”灯笼的光刚移开，我指尖微动。银针无声没入狱卒后颈，那人连哼都没哼，软倒在稻草上。

功德+1，仍-3。我把狱卒外衣扒下，反手披在自己身上，袖口还沾着“京兆”二字。

披衣时，一小片桂花糕从她袖口滑出，落在血水里，

甜香一闪即逝——那是昨夜有人隔着栅栏递进来的。萧行睁眼，气息微弱却清醒：“换衣服，

抬尸？”拽下狱卒腰间钥匙，打开牢门，剥下草堆里狱卒的衣服让萧行换上。抬着“尸体”，

我二人一路穿过幽暗石牢。转角处，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跟上。耳尖微动，

指尖银针已蓄势待发。黑影低声开口：“飞虎卫韩阙，奉命接应。”月光下，

半枚虎符泛着冷光。我抬手，把虎符往怀里一揣，声音轻得像风：“来得正好。走，先出城。

”“顾评事托我带句话，子时京兆府，他等你。”更鼓三声后，狱卒换岗的空隙，

我与萧行抬着“尸体”混出死牢侧门。夜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压低帽檐，

袖口“京兆”二字在火光里若隐若现。外头停着一辆灰布马车，

车辕上悬着半旧的“韩”字灯笼。车帘一掀，露出飞虎卫统领韩阙的冷脸：“虎符。

”我抬手，指间一闪，将那半枚虎符抛进韩阙掌心，韩阙借灯火细辨，

虎符脊背上的“飞”字缺口与他那半枚严丝合缝。“上车。”韩阙声音低哑，

“城防口令已换，三刻后出城。”马车辘辘，穿过幽暗的街巷。车内，萧行靠在厢壁，

脸色仍青，却抬起那只乌黑的手臂，指节轻敲车板，节奏三长两短。韩阙回头：“萧将军，

旧部已集结北郊十里坡，只待合符。”我挑帘望了一眼夜空，子时正刻，漏箭指向“丑初”。

三日之限，还剩两日半。合上帘子，声音轻得像刀锋划破夜色：“先保命，再算账，

顾彦、魏连城，一个都跑不了。”马车出城不足五里，骤雨倾盆。韩阙勒马，

低声一句：“北郊荒寺，先避避雨。”破寺山门半塌，蛛网缠梁，神像断头，

雨水顺着破瓦砸在青石板上，像无数石子砸落。我扶萧行下车，指尖探脉，毒线又窜上一寸，

离心脉只差两指。“再晚一炷香，大罗神仙也救不回。”环顾四周：佛龛后尚可遮雨，

却无净水无炭火。韩阙抱臂守门口：“飞虎卫半个时辰后到，我只负责合符，不包人活。

”我抬眼：“那你负责别让人打扰。”袖珍医馆祭出，巴掌大的乌木匣“咔哒”展开，

铜炉、银刀、药格，一层层弹起，雨点竟被无形气罩弹开半寸。韩阙瞳孔猛缩。

萧行苦笑：“原来传闻是真的。”“闭嘴，省点力气。”银针过穴，黑血激射。

我以雨水化药，指尖翻飞，额角却渗出冷汗，

功德-1、-1、-1……系统冷声：当前功德：-6。封脉倒计时：两刻钟。“撑住。

”我咬牙，把最后一撮断筋草粉拍在萧行心口。黑血骤停，肤色由青转白。功德+10，

余额4。系统：虎符任务进度：1/2寺外忽传马蹄急雨，火把如龙。

魏连城的尖细嗓音穿透雨幕：“韩统领，私逃重犯，交出来！”韩阙握刀，

回头低声：“只有三十骑，我挡十息。”我把半枚虎符塞进萧行手里：“十息内，合符。

”转身，银针在指间闪成一道寒光，雨水顺着针尖滴落，像杀人的前奏。“十息？够了。

”顾彦的声音混着雨声从断墙外传来，极轻，却稳稳压住她心跳：“第十息，我替你数。

”第一息。魏连城三十骑破门而入，火把光照中雨珠成线。韩阙横刀立于阶前，

刀背雨槽溅起银白：“京兆府夜闯禁地，可有手谕？”魏连城抖开湿淋淋的折扇，

扇骨赫然是精钢暗刃：“韩统领窝藏钦犯，本官先斩后奏！”第二息。我指尖微弹，

耳坠暗仓开。三粒“雨碎砂”激射而出，细若飞蚊，沾衣即化。前排三骑连人带马一声闷哼，

软跪泥水。功德-15。系统：功德-11，警戒！再扣即封脉。第三息。

韩阙虎躯横拦，刀光匹练，将魏连城逼退半步。魏连城冷笑，折扇“啪”地一合，

三点寒星自扇骨飞出“腐骨钉！”我袖中银针迎空一绞，“叮叮叮”三声脆响，毒钉落水。

针尾震得我虎口发麻，血珠顺指缝与雨同流。第四息。萧行半跪佛龛后，

咬牙将半枚虎符对榫，咔哒！虎符合壁，一道暗金细纹瞬间贯通。远处山林，忽有烽火高举。

飞虎卫暗号：援军已发。第五息。魏连城目光一沉，盯向佛龛：“先取虎符！

”两名黑甲骑翻身下马，踏水直扑。我抄起供案铜炉，反手掷出，铜炉撞甲，

火星四溅；炉灰扬起，混着雨水成雾。我趁雾低身掠过，银针寒光一点，

刺入黑甲骑喉下软甲。血线喷薄，又被雨幕瞬间冲淡。功德-5。系统：功德-16，

封脉倒计时：六个时辰之后。第六息。韩阙暴喝，刀背震飞一支冷箭，反手劈断马腿。

雨声里骨头碎裂声格外清脆。魏连城趁乱欺身，折扇直取韩阙咽喉。我指尖一翻，

最后一粒“含笑半步癫”弹出，白色粉末贴扇面炸开。魏连城急退，袖风一卷，

粉末反扑他自己，鼻尖一红，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笑声渗人：“哈……哈哈！”第七息。

飞虎卫号角破雨而来，十骑如箭，踏水溅泥。魏连城笑容扭曲，眼神却冷：“撤！

”三十骑仅剩二十，狼狈回马。临走前，他指尖一弹，一枚乌色弹丸滚落门槛。

“轰”毒烟混着火药味，瞬间弥漫荒寺。第八息。我屏息，扯下衣摆，蘸雨掩住口鼻。

韩阙提刀劈风，将毒烟逼退。萧行踉跄起身，把合壁虎符塞进她手：“兵权已得，接下来。

”第九息。毒烟深处，魏连城的声音远远飘来，带着笑：“明日子时，京兆府大堂，

用虎符换你爹的坟。”马蹄声渐远，雨声亦缓。第十息。我低头看虎符，

指腹摩挲那道新鲜裂痕。系统：功德-18，封脉倒计时：六个时辰。她抬眼，

雨水顺着睫毛滴落，像一把把透明小剑。“六个时辰，够了。

”韩阙收刀：“三百骑已待命十里坡。”萧行抹去唇边黑血：“我欠你一条命，也欠你真相，

魏连城在苏家祖坟埋了火药，。”我把虎符收进怀里，轻声道：“那就让他亲手挖出来。

”雨停，乌云裂开一线残月。逃出生天的三人站在荒寺断壁下，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

像三柄出鞘的剑系统鲜红的-18悬在识海，像一把悬颅之剑。

急救方案：每救一人+1功德，可多人叠加；毒杀仍-5。

韩阙把三百骑留在三里外的密林，与萧行各乘一马，护送我抄小道直奔最近的“落雁镇”。

那里今日逢大集，人多，伤病更多，是唯一能在时限内“刷功德”的地方。

落雁镇·巳时镇口大槐树下，一个老妪抱着高烧抽搐的小孙子跪地哭嚎；茶棚旁，

猎户被野猪拱断腿，骨头白森森支出皮肉；河边，洗衣的妇人误踩锈钉，整条小腿肿得发亮。

我深吸一口气，把袖珍医馆往地上一铺，铜炉、银刀、药格依次弹开。

一块粗布帘子就地一挂，墨字龙飞凤舞：“义诊，专治外伤、急症，分文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