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求求你了,把你的大学名额让给我吧!”“我的分数……差了一点,
我就差这一个机会了!”苏晴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死死拽着我的裤脚。我低头,
看着她哭到发红的眼圈,还有微微颤抖的肩膀。
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轻轻动了一下。上一世,
我也是这样被她跪着哀求,我心软了。我把丈夫是军官才能得来的保送名额让给了她。
她拿着我的名额,走进了本该属于我的人生,成了光鲜亮丽的大学生,
最后嫁给了大院里的高干子弟,一生顺遂。而我,留在穷山沟,
被她和我的家人联手榨干了最后一滴血,最后病死在破旧的土坯房里。再睁眼,
我回到了命运的转折点。这一次,我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感受着腹中胎儿带来的奇妙感应。
一种微弱但清晰的意念传来。她在说谎。我笑了。“苏晴,你真的只差一点吗?
”1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劈在苏晴头顶。她猛地抬头,
满脸泪痕的脸上写满了错愕和惊慌。“晚晚,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
你高考到底考了多少分,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腹中的胎动给了我无穷的力量。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像是孩子在与我共享某种秘密的感知。她的分数明明够上了省城的师专,但她看不上,
她想要的是京市的大学,是我的那个名额。清晰的意念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原来如此。
上一世我真是蠢得可怜,竟然被她这种拙劣的演技骗了一辈子。苏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我……我当然知道,
我就是……就是差了一点点才能够到京市大学的分数线,晚晚,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你忍心看我一辈子待在这山沟沟里吗?”她还在演。“最好的朋友?”我嗤笑一声,
“最好的朋友,就是抢走我人生的垫脚石吗?”这句话我说得极重,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苏晴彻底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我,
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晚晚,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没有……”“你没有什么?
”我打断她,“你没有盘算着拿了我的名额,去京市过你的好日子?你没有想过,
我让出名额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是婆婆的冷眼,是丈夫的失望,
是日复一日在田地里消磨掉所有青春和梦想。更是被你和我的好妈妈,联手当成血包,
一次次从我丈夫那里掏钱去填补你们家的无底洞。这些话,我没有说出口。说出来也没人信。
在所有人眼里,苏晴都是那个柔弱善良、需要被保护的好女孩。而我,
只是个嫁了好人、走了狗屎运的村姑。“苏晴,名额是我的,我不会让。”我一字一句,
说得斩钉截铁。“你死了这条心吧。”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就想回屋。
苏晴在我身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林晚!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已经嫁给江营长了,
你以后就是军官太太,吃穿不愁,一个大学名额对你来说算什么?可这对我来说,
是我的命啊!”她的声音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我娘王桂香也从屋里冲了出来,
一看到跪在地上的苏晴,立刻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林晚你个死丫头!
你又欺负晴晴了是不是!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铁石心肠的东西!”王桂香扶起苏晴,
心疼地给她拍打着膝盖上的土,那架势,仿佛苏晴才是她的亲生女儿。我被她推得一个踉跄,
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腹中传来一阵细微的抽痛。妈妈,别怕。
那道微弱的意念带着安抚的力量,轻轻拂过我紧绷的神经。我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
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对“母女情深”的戏码。“我欺负她?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她了?
是她跪在我家门口,逼我让出大学名额。”“那还不是因为你!”王桂香指着我的鼻子骂,
“晴晴哪点比你差?她就该上大学!你都已经嫁人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你去上什么大学?
安安分分在家给江家生孩子、当你的军官太太不好吗?非要跟晴晴抢!”多么熟悉的论调。
上一世,她也是这么说的。在她们眼里,我的人生价值,就是依附男人,生儿育女。而苏晴,
她就应该拥有光明的未来。“我的名额,为什么要让给她?”我反问,“就因为她可怜?
就因为她是你姐妹的女儿,你从小看着长大?
”“你……”王桂arrived香被我堵得一时语塞,随即更加恼羞成怒。
“反正我告诉你,这个名额你必须让给晴晴!不然……不然我就没你这个女儿!”又是这招。
用断绝母女关系来威胁我。可惜,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渴望母爱的林晚了。“好啊。
”我平静地看着她,“那你现在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吧。”“反正,
你心里也只有你的好外甥女苏晴。”空气瞬间凝固了。
王桂香和苏晴都用一种看疯子的表情看着我。周围的邻居也开始窃窃私语。“这林晚是咋了?
吃了枪药了?”“就是啊,以前多听她妈话啊。”“嫁了当官的就是不一样了,
腰杆子都硬了。”我懒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就在这时,
一道低沉的、富有磁性的男声从人群外传来。“吵什么?”是我的丈夫,江驰。
2江驰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肩章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他刚从部队回来,
高大的身躯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让周围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他的视线扫过全场,
最后落在我身上,看到我扶着腰靠在门框上,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王桂香一看到江驰,
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江驰啊,你回来得正好!你快来评评理!晚晚她太不懂事了!
”她拉着还在抽泣的苏晴,走到江驰面前,开始颠倒黑白。“晴晴这孩子命苦,
高考就差那么一点点,上不了大学。晚晚手里不是有个部队的保送名额吗?我就寻思着,
都是一家人,让晚晚把名额给晴晴,反正晚晚也怀孕了,去上学也不方便。
”“谁知道这死丫头,铁了心不肯让,还说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你说说,
有她这么当女儿的吗?太伤我的心了!”王桂香一边说一边抹眼泪,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苏晴也适时地抬起头,用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江驰,声音哽咽:“江营长,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求晚晚的,我这就走,我不耽误你们了……”她说着,转身就要走,
一副受尽委屈、善解人意的模样。好一出双簧。上一世,江驰就是被她们这副嘴脸给骗了。
他虽然没强迫我,但言语间也透露出希望我“顾全大局”的意思。正是他的默许,
才让我最终放弃了抵抗。我护着肚子,静静地看着江驰,想看看这一次,他会怎么选。
周围的邻居也在等着看好戏。江驰的目光在我苍白的脸上停顿了几秒,然后转向王桂香,
他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妈,名额是部队给晚晚的个人奖励,
奖励她在拥军工作上的贡献。给谁,不给谁,都由她自己决定。
”王桂香的哭声卡在了喉咙里。苏晴准备离开的脚步也顿住了。她们都没想到,
江驰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也有些意外。我以为他至少会劝我两句。
腹中的胎儿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惊讶,又轻轻地动了一下。爸爸这次,好像不一样了。
那道意念带着一丝好奇。王桂香不甘心,拔高了声音:“话是这么说,但晴晴不是外人啊!
她是你媳妇的表妹,就是你自己的表妹!你帮她一把,不也是应该的吗?
”江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我的表妹,只有我舅舅家的女儿。至于晚晚的表妹,
”他看了一眼苏晴,“我只知道,她现在正逼着我怀孕的妻子,让出本该属于她的东西。
”他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王桂香和苏晴的脸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苏晴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羞辱。王桂香也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江驰:“你……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晴晴什么时候逼晚晚了?我们是商量!
”“跪在门口,又哭又闹,还用断绝母女关系来威胁,这也叫商量?”江驰的声音冷了下去,
“我们江家,没有这种‘商量’的规矩。”说完,他不再理会她们,径直走到我身边,
伸出大手,小心翼翼地扶住我的胳膊。“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透过薄薄的夏衣,传来让人安心的温度。我摇了摇头,
心里却翻江倒海。这个男人,和上一世那个对我冷淡疏离的丈夫,判若两人。难道我的重生,
也改变了他吗?“江驰!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我们晴晴……”王桂香还想再说什么。
“够了!”江驰猛地回头,眼神凌厉如刀,“我再说一遍,名额是晚晚的,谁也抢不走。
你们要是再敢来闹事,别怪我不念亲戚情分!”他身上那股军人的煞气彻底爆发出来,
吓得王桂香和苏晴齐齐后退了一步。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也吓得不敢出声了。“我们走。
”江驰扶着我,转身进屋,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将所有的嘈杂都隔绝在外。屋子里很安静。
江驰扶着我到炕边坐下,又给我倒了一杯水。“先喝点水,压压惊。”我接过水杯,
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心里一阵异样。“你……为什么帮我?”我忍不住问。
江驰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这个问题很奇怪。“你是我妻子,我不帮你帮谁?
”他的回答理所当然,却让我的心狠狠一震。是啊,我是他妻子。可上一世,
他从未将我当成真正的妻子。我们的婚姻,更像是一场交易。他是为了报答我爹的救命之恩,
而我是为了逃离那个吸血鬼一样的娘家。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有责任。“谢谢你。
”我低声说。“不用。”江驰在桌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大学的事,
你自己决定就好,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我决定了,”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我要去上大学。”这是我欠我自己的。江驰看着我,
黑色的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欣赏,又像是别的什么。
他点了点头:“好。我支持你。”简单的四个字,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我动容。就在这时,
屋外又传来了喧闹声,这次是苏晴的爹妈,我的舅舅舅妈也来了,还带着村里的几个长辈,
浩浩荡荡,一副要三堂会审的架势。3“开门!林晚!你给我开门!
”舅妈张翠兰尖利的嗓音穿透了薄薄的木门,在院子里回荡。“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抢了我们家晴晴的名额,你还有理了是吧!快开门!”紧接着,是砰砰砰的砸门声。
我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沉了下去。这一家子,真是阴魂不散。江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挡在我面前,声音沉稳:“你坐着,别动,我去处理。”他拉开门。门外,
舅舅苏大强,舅妈张翠翠,还有村支书和几个沾亲带故的长辈,黑压压地站了一院子。
苏晴躲在张翠兰身后,眼睛红得像兔子,看到江驰,又开始掉金豆子。张翠兰一见门开了,
立刻就要往里冲,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林晚你个小***,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连你妹妹的前途都敢毁……”她话没说完,就被江驰如铁钳般的手抓住了手腕。“啊!
疼疼疼!”张翠兰杀猪般地嚎叫起来。江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冷得能掉冰渣子。
“嘴巴放干净点。”苏大强一看自己老婆被制住了,也急了,指着江驰的鼻子:“江营长,
你这是干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快放开我老婆!”“欺负女人?
”江驰冷笑一声,松开手,张翠兰立刻踉跄着退后几步,捂着手腕直哼哼。“你们一家老小,
带着人堵在我家门口,指名道姓地骂我怀孕的妻子,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江驰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村支书是个和稀泥的老好人,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江营长,你别生气,大家都是亲戚,
有话好好说嘛。翠兰她也是一时心急,毕竟这关系到晴晴一辈子的事。”他转向屋里,
扬声道:“晚晚啊,你也出来一下,都是一家人,把话说开就好了嘛。”我扶着腰,
慢慢地走了出去。我不能总躲在江驰身后。有些仗,必须我自己来打。我一出现,
张翠兰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立刻又跳了起来。“林晚!你终于肯出来了!我问你,
你为什么要抢晴晴的名额?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见不得我们家晴晴好?”我看着她,
平静地问:“舅妈,你说我抢了苏晴的名额,有什么证据吗?”“还要什么证据!
”张翠兰嚷嚷道,“整个村子谁不知道,部队给了你一个保送名额!现在大学通知书下来了,
就一张!不是你的,难道是晴晴的?”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好像通知书上就该写着苏晴的名字一样。“哦?”我从口袋里,
慢慢地掏出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在众人面前展开。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林晚同学,
恭喜你被京市人民大学录取……我的名字,后面盖着鲜红的印章。空气再次凝固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死死地盯着那张录取通知书。苏晴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翠兰一个箭步冲上来,
就要抢我手里的通知书。“假的!肯定是假的!你怎么可能考上京市的大学!
”江驰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挡住了张翠兰。“通知书是真的还是假的,去县教育局一问便知。
”江驰冷冷地开口,“倒是你们,一口一个我们家晚晚抢了苏晴的名额,
现在通知书上写的是晚晚的名字,你们又作何解释?”苏大强和张翠兰夫妻俩彻底傻眼了。
他们预想的剧本不是这样的。在他们的认知里,我林晚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村姑,
能嫁给江驰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怎么可能凭自己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唯一的解释,
就是这个名额。可现在,通知书上明明白白写着我的名字,这就推翻了他们所有的指控。
村支书也看明白了,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这个……大强啊,翠兰啊,看来是你们搞错了。
这通知书上写的是晚晚的名字,那就是晚晚凭自己本事考上的,跟那个保送名额没关系。
”“那……那保送名额呢?”张翠兰还不死心。
“保送名额是给了军区大院里更需要的烈士家属。”江驰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堵死了他们最后的念想。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保送名额。那不过是上一世,
我为了让名额听上去更合理,对江驰撒的谎。江驰为了维护我的面子,也就默认了。没想到,
这个谎言,竟然成了苏晴一家攻击我的利器。而这一世,我根本没提这茬,
是他们自己一厢情愿地以为名额是我的。真是可笑。他们要倒霉了。
腹中的意念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我强忍着笑意,看着苏晴一家。真相大白,
苏晴一家成了整个村子的笑话。他们气势汹汹地来问罪,结果却发现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苏大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拉着张翠兰和失魂落魄的苏晴,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
苏晴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楚楚可怜,而是淬了毒一般的怨恨和嫉妒。
我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完。4苏晴一家闹剧般地收场后,
我考上京市大学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我成了村里飞出的第一个金凤凰。前几天还在背后议论我仗势欺人、自私自利的邻居们,
一夜之间全都换了副嘴脸。见到我,都笑呵呵地喊我“大学生”,一个劲儿地夸我聪明,
有出息。我娘王桂香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提着一篮子鸡蛋,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来到我家。“晚晚啊,妈之前是糊涂了,你别跟妈一般见识。这是家里攒的土鸡蛋,你拿着,
好好补补身子,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了。”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
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丝毫波澜。这就是我的母亲。永远的利己主义者。谁能给她带来好处,
谁就是她的好女儿。我没有接那篮子鸡蛋,只是淡淡地说:“妈,你回去吧。
我这里不缺东西。”王桂香的笑容僵在脸上:“晚晚,你……你还在生妈的气?
”“我没有生气。”我平静地回答,“我只是觉得,我们以后还是少来往比较好。毕竟,
在你心里,我不如苏晴重要。”“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桂香急着解释。
“你是什么意思不重要了。”我打断她,“重要的是,我知道了,就行了。”说完,
我不再理她,转身回了屋。王桂香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最后还是提着篮子,悻悻地走了。
屋里,江驰正在帮我收拾去上学要带的行李。他将我的几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
放进一个崭新的军绿色帆布包里。“真的决定一个人去?”他问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嗯。”我点了点头,“学校那边我已经写信沟通过了,
可以保留学籍一年。我打算先把孩子生下来,等孩子半岁了,再带着他一起去学校。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京市我必须去,孩子我也必须生下来。这个孩子,是我的福星。
这些天,我一直在尝试与腹中的胎儿“沟通”。我发现,只要我静下心来,将手放在肚子上,
就能模糊地感知到一些信息。比如,我翻开高中的课本,他能“告诉”我哪些是考试重点。
我看着报纸,他能“提示”我哪支股票未来会大涨。虽然信息很零碎,但足以让我震惊。
我的孩子,似乎带着某种预知未来的能力。这简直是上天给我这个重生者,
开的最大的金手指。“带着孩子上学,会很辛苦。”江驰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地看着我。
“我不怕辛苦。”我迎上他的目光,无比坚定。上一世,
我已经吃够了没有文化、任人宰割的苦。这一世,我绝不会重蹈覆覆辙。
江驰看着我眼里的光,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
”他顿了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里面是五百块钱,还有一些粮票,
你拿着,在外面别亏待了自己。”八十年代,五百块钱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巨款。
江驰一个月的津贴也才七八十块。我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心里一暖。“我不要,我有钱。
”我拒绝了。我爹妈虽然偏心,但当年我出嫁的时候,江驰给的彩礼钱,他们一分没动,
全都给了我当压箱底的钱。加上我自己攒的一些,足够我应付大学的开销了。
“你的钱是你的,我给的是我给的。”江驰却很坚持,直接将信封塞进了我的帆布包里,
“你是我的妻子,我养你是天经地义。”他的话,霸道又直接,却让我无法反驳。这个男人,
正在用他的行动,一点点打败我前世对他的认知。接下来的几天,我一边养胎,
一边准备着去京市的东西。而苏晴一家,彻底成了过街老鼠。苏晴骗取大学名额不成,
反倒暴露了自己真实的分数。她其实考得不差,上了省城一所师专的分数线。可她自己嫌弃,
偷偷把通知书藏了起来,一心只想谋夺我的名额。现在事情败露,师专那边也过了报到日期,
她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村里人都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心术不正,活该。
苏晴受不了这种指点,整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我以为她会就此消沉下去。
但我低估了她的恶毒。这天,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几个平日里爱嚼舌根的婶子路过我家门口,对着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她们的声音不大,
但我还是听清了。“看,就是她,肚子都这么大了。”“听说啊,她这孩子……来路不正呢。
”“不是吧?她男人可是营长,谁胆子这么大?”“谁知道呢,
有人看见她跟村里的一个知青走得很近呢……”我的心猛地一沉。新的谣言,已经开始了。
5“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猛地站起身,厉声喝道。那几个长舌妇被我吓了一跳,
没想到我听见了,讪讪地笑了笑,赶紧找借口溜了。“没……没什么,我们就是路过,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