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课桌边缘,粗糙的木质边缘摩挲着指尖,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前排女生发梢飘来清甜的橘子香水味,那香味如同轻盈的云朵,与弥漫在空气中的粉笔灰巧妙地融合在一起,这是他最熟悉的校园气息,带着一丝青春的朦胧与纯真。
首到教导主任皮鞋跟敲击瓷砖的声音从走廊传来,那“嗒嗒”的声响清脆而有节奏,好似重锤一下下敲在众人的心上,整间教室突然陷入死寂,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紧张的呼吸声。
"戴天同学,跟我去趟教务处。
"五十多岁的主任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冰冷而轻蔑,像在看一袋发霉的垃圾,那眼神让戴天不禁打了个寒颤。
走廊拐角处两个保安正摆弄着对讲机,对讲机里不时传来沙沙的杂音。
这阵仗让戴天后背沁出冷汗,冷汗顺着脊背缓缓滑落,带来丝丝凉意——上周文学社张涛被查出替考时,也不过是来了个辅导员。
办公桌上摊开的监控截图让他瞳孔骤缩,那冰冷的画面在他眼前刺痛着双眼。
画面上他所在的考场座位下方,赫然躺着一枚微型耳机。
更诡异的是照片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正是他上周急性肠胃炎缺考的那天。
"这是栽赃!
"戴天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那声音尖锐得好似一把利刃划破寂静的空气。
主任慢条斯理拉开抽屉,三封匿名举报信上的红色指印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窗外飘来桂花香,那甜美的香气此刻却被他嗅出铁锈般的血腥味,那股血腥气好似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穿过走廊时昔日同窗都在躲避他的视线,只有班花林晓晓追出来往他手里塞了块薄荷糖。
这个总爱蹭他课堂笔记的姑娘,此刻指尖冰凉得可怕,那凉意顺着指尖迅速传遍他的手心:"今早有人看见李明集团的张强在监控室......"戴天狂奔向实验楼,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乱了他的头发。
裤兜里的薄荷糖己经融化成黏腻的糖浆,那糖浆黏在裤兜上,让他感觉有些难受。
他一边跑一边思索,从发现监控截图的异常,到如今林晓晓的提醒,他意识到这背后肯定有阴谋。
那技术员之前的表现也十分可疑,时间上又如此巧合,种种线索似乎都指向了张强等人。
三小时前还完好的监控主机此刻冒着焦糊味,那刺鼻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穿工装的技术员摊开沾满油污的手,那油污在灯光下泛着黑亮的光:"主板烧了,数据恢复不了。
"教务处的存档试卷不翼而飞,就连垃圾站的老王头都嘟囔着:"今儿邪门,大清早有西装革履的人来翻废纸篓。
"从教务处出来,校园里阳光洒在道路旁的绿植上,翠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几个学生说说笑笑地走过,但戴天此刻无心欣赏这些。
他脚步匆匆地朝着实验楼走去,心中满是愤怒与疑惑。
暮色爬上图书馆外墙时,戴天瘫坐在银杏树下。
裤脚沾着翻围墙时蹭到的青苔,那湿滑的青苔触感凉凉的。
右手掌心还留着撕扯举报箱时扎进的木刺,木刺扎在肉里,隐隐作痛。
他最初被诬陷时,满心都是愤怒和无助,觉得自己被冤枉却又无处伸冤。
但随着线索的不断出现,他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何反击。
首到裤袋里沉寂三个月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才想起那个被当作恶作剧软件的签到系统。
"叮!
检测到宿主位于江大百年钟楼,是否签到?
"机械音在耳鸣中格外清晰。
戴天胡乱点击确认的瞬间,后颈突然泛起过电般的酥麻,那酥麻感迅速传遍全身。
眼前飘落的银杏叶突然凝滞在空中,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己经站在钟楼穹顶的铜钟旁。
下方广场传来张强粗哑的嗓音:"李总放心,那小子绝对翻不了身。
"戴天死死扣住生锈的栏杆,粗糙的铁锈蹭着掌心,让他感觉有些生疼。
看着那个今早还在监控室门口抽烟的拳击手钻进黑色奔驰。
夜风卷起他额前汗湿的头发,那凉飕飕的风让他清醒了不少。
掌心的木刺不知何时己消失无踪。
奔驰车的尾灯在暮色中拖出一道猩红的残影,戴天紧贴着围墙的爬山虎藤蔓,那藤蔓上粗糙的纹理摩挲着他的后背。
他屏住呼吸,心跳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
后颈残留的电流感提醒着他,当发动机的轰鸣声突然增大时,他本能地向前扑了出去。
在水泥地面擦破手肘的瞬间,那尖锐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他出现在了两公里外一座废弃汽修厂的顶棚上。
铁皮棚顶被夕阳烤得滚烫,那炽热的温度透过衣服烫着他的皮肤。
下面传来的对话让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个正在和张强握手的技术员,今早还满脸油污地告诉他监控无法修复。
“这是植入耳机的报酬。”
张强抛着一个U盘,金属挂件折射出冷冷的光,那光好似一把冰刃,让戴天心中一凛。
“李总说教务处的王主任也该换一换了。”
技术员谄媚地掏出香烟,露出了袖口处江大后勤部的工作牌。
戴天伸手去摸裤兜里的手机时,生锈的钢架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张强猛地抬起头,拳头砸在铁皮柜上的闷响惊飞了屋顶的鸽子,那“砰”的一声巨响在空旷的汽修厂内回荡。
“哪来的野狗?”
“这不是我们作弊的优等生吗?”
张强踩着满地的机油逼近,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那清脆的响声好似恶魔的号角。
戴天后退时撞翻了油漆桶,刺鼻的蓝色油漆泼了出来,那刺鼻的气味熏得他眼睛生疼,但就在即将溅到鞋面上的刹那,他整个人出现在了三米外的货架顶端。
张强的狞笑僵在了脸上。
戴天趁机按下快门,闪光灯照亮了对方额角狰狞的刀疤,那刺眼的灯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他晃着手机,指缝里还粘着银杏叶的碎屑。
“小朋友学会虚张声势了?”
张强突然抓起一把扳手朝货架扔去,生锈的铁器擦着戴天的耳畔飞过,那呼啸而过的风声让他心有余悸。
钉进墙面的瞬间,戴天己经出现在了他的背后。
汽修厂的大门突然洞开,李明锃亮的皮鞋踩碎了满地的玻璃渣,那清脆的破碎声好似奏响了战斗的乐章。
“戴同学对旧厂房感兴趣?”
他摘下金丝眼镜擦拭着,镜片后的眼睛像毒蛇吐着信子,“邓氏集团刚刚签下了这块地的开发权,你说邓小姐看到这些照片……”戴天突然觉得掌心的手机重如千钧。
他想起上周在图书馆撞见的场景——邓瑶被七八个保镖簇拥着走过书架,天鹅绒发带拂过的地方,学生们都在窃窃私语“校董千金”。
“李总这么着急杀人灭口?”
戴天故意提高声音,余光瞥见窗外闪过一抹熟悉的薄荷绿裙角。
当邓瑶的白色高跟鞋出现在门口时,李明突然笑着鼓掌:“现在的学生想象力真丰富。”
邓瑶的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最终停留在戴天还在渗血的手肘上。
她颈间的钻石项链突然折射出冷冷的光,那光好似寒夜中的星光。
“父亲常说李叔叔最擅长废物利用。”
这话轻柔地说出,却让李明的嘴角微微抽搐。
张强突然闷哼着撞向配电箱,飞溅的火星中,戴天拽着邓瑶的手腕瞬移到了厂外的梧桐树下。
树干上还留着他们上周偷偷刻下的期末重点,此刻却被警笛声震得簌簌落灰。
“你手心在发光。”
邓瑶突然抽回手腕,睫毛上沾着不知从哪儿来的金属碎屑。
戴天低头,看见自己掌纹里流动的蓝光,远处汽修厂突然腾起的黑烟淹没了李明的怒吼。
当警车红蓝相间的灯光漫过柏油路时,戴天听见邓瑶混合着橙花香水味的低语:“明天校董会要来视察实验室。”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他发烫的耳垂,“你最好真像他们说的那么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