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黄浦江的假牙会唱歌
"这就是你走私的松香？
"她对着月光端详假牙内侧的编码，"傅老板改行当牙科圣手了？
"傅时砚的军靴碾过码头碎木箱："苏小姐不如解释下——"他拎起她改良旗袍的后领，"为什么青帮账本裤衩说你是他们三当家？
""污蔑！
这是***裸的污蔑！
"苏晚晚踹开脚边的假牙盒，"我顶多给杜局长的假牙刻过到此一游..."江面突然炸起冲天水柱。
汽笛声里窜出五艘快艇，为首的疤脸男举着喇叭喊："姓傅的！
把老子的金牙和账本交出来！
"苏晚晚的灯笼裤突然开始震动。
她扯出条男士背心，布料正发出杀猪嚎："大哥！
那娘们裤腰藏着咱的瑞士银行密码！
""你丫闭嘴！
"她甩手把背心扔向快艇，"密码是9527！
"傅时砚的副官差点摔进江里："苏小姐！
那是咱们军饷的...""砰！
"子弹擦着苏晚晚的鬓角飞过。
她顺势扑进傅时砚怀里，顺手摸走他腰间钥匙："傅老板，你的皮带扣说它想换个主子！
"混乱中，满江的假牙盒突然集体震颤。
金牙们奏响《夜上海》，银牙敲出爵士鼓点，最离谱的是镶翡翠的臼齿，正用川剧腔嘶吼："跟老子的！
泡椒凤爪在左舷！
"青帮众人突然集体牙疼似的捂住腮帮子。
疤脸男的假牙脱口而出："大哥！
货舱第三层有诈！
""就是现在！
"苏晚晚拽着傅时砚跳进快艇，"油门踩到底！
目标——""等等！
"傅时砚突然调转方向盘，"你偷我的钥匙是开这个的？
"江心岛仓库在月光下露出獠牙。
苏晚晚摸出从傅时砚身上顺的怀表，表面突然弹出全息地图："惊不惊喜？
你的表比我二大爷还唠叨！
"仓库铁门打开的瞬间，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成箱的假牙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最里层的檀木盒里，整排牙齿拼成骷髅图案。
"这不是假牙..."苏晚晚用镊子夹起颗犬齿，"是日军七三一部队的人体实验标本！
"傅时砚的军刀突然抵住她后心："苏小姐知道的太多了。
""不如你多？
"她反手亮出半枚扳指，"傅老板表面走私松香，实则转移罪证——"扳指内侧的暗格弹出***，藤田灭口计划的印章赫然在目。
汽笛声再次撕裂夜空。
日本巡逻艇将仓库团团围住，探照灯下藤田大佐的笑声阴恻恻响起："傅桑，多谢你帮我找到最后一批标本！
"苏晚晚突然揪住傅时砚领带："抱紧我！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她扯开旗袍盘扣——里面缝满会发光的假牙！
"走你！
"她扬手洒出漫天金牙。
假牙们在空中组成箭头首指巡逻艇，最亮的金牙高喊："天皇的痔疮药在船长室！
"日军瞬间陷入内讧。
苏晚晚拽着傅时砚跳上摩托艇，身后是炸成烟花的巡逻艇。
她迎着江风大喊："傅时砚！
你皮带扣里藏的追踪器该换电池了！
""你早就知道？
"他揽紧她的腰，"那你还故意...""废话！
"她甩出缠在手腕的钢丝，"姑奶奶改良的旗袍能防弹！
"钢丝勾住对岸吊桥的瞬间，摩托艇撞上礁石。
两人在漫天水花中滚进芦苇荡，苏晚晚的唇堪堪擦过他喉结。
"苏小姐的投怀送抱真是..."傅时砚嗓音沙哑，"独具匠心。
""少来！
"她摸出他藏在靴底的微型相机，"你从山本兜裆布顺走的胶卷——"快门键按下，最后一张照片竟是傅公馆暗室的细菌培养皿。
江面忽然飘来凄婉的日语歌。
藤田大佐的和服漂在油污中，腰带缠着半截手臂，腕表还在滴答作响。
苏晚晚突然听见军装呢喃："小心...三当家..."她转身正对傅时砚的枪口。
"青帮三当家，苏、晚、晚。
"他眼底凝着寒霜，"或者该叫你——藤田家培养的间谍红蝶？
""放你娘的..."脏话被枪声打断。
子弹擦着她耳际射入芦苇丛，埋伏的狙击手应声倒地。
傅时砚突然将她护在身下："演技太差。
"他咬开她旗袍盘扣，露出缝在衬里的青帮刺青，"下次纹身记得用防水的。
"苏晚晚摸出假牙盒砸他："老娘这是画上去的！
"盒中假牙突然集体高歌《义勇军进行曲》，远处传来巡捕房的哨声。
两人在追兵将至时跃入下水道。
浑浊的污水里，苏晚晚突然摸到块冰凉金属——是刻着"蘇"字的怀表，日期停在民国十年。
"现在能说了吗？
"傅时砚扳过她的脸，"为什么你父亲苏秉天的怀表，会出现在细菌部队的证物箱？
"污水突然暴涨。
青帮账本裤衩从上游漂来，用最后的气力嘶吼："快跑！
藤田那孙子在水里下药了！
"当夜，法租界小报头条：《黄浦江惊现唱歌假牙 神秘男女上演湿身追凶》。
而两位当事人正缩在教堂阁楼里——一个烘衣服，一个撬地板下的密道。
"喂。
"苏晚晚扔过去件干爽衬衣，"你早知道我是苏秉天的女儿？
"傅时砚扯开湿透的军装："我还知道..."他忽然逼近，带着松香味的呼吸烫红她耳尖，"你偷藏了最后一颗会说话的智齿。
"苏晚晚掌心硌着生疼。
那颗从傅时砚假牙盒顺走的智齿，正在她口袋里哼着苏州评弹："月儿弯弯照九州，有人欢喜有人愁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