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瑄的机械义眼在水下爆出火花，虹膜投影出1933年火灾现场的全息图——二十三具焦尸的骨骼正在重组，拼成第七精神病院的建筑框架。
他们爬出窨井盖时，林瑄的警服后背己被蚀出蜂窝状孔洞，江临的右眼完全被血丝覆盖，视野中的城市正在变异：路灯化作傩面立柱，柏油马路浮现算盘珠纹路，便利店橱窗里的关东煮渗出黑色黏液。
手机突然震动，殡仪馆发来新消息。
祖父的遗照在屏幕上扭曲，嘴角淌出的血渍组成苗文警示：**鼓藏节至，断指当归**五百米外的社区医院正在坍缩成***形状，彩绘玻璃窗渗出羊水般的液体。
挂号处的电子屏闪烁着"今日产科余号：23"，待产室的***声带着金属刮擦的尖锐。
江临踹开3号产房的门，孕妇隆起的腹部浮现傩面纹路，胎心监护仪的曲线暴涨成二十三道尖峰。
"孩子...孩子在说话......"产妇的眼球凸出眼眶，虹膜裂成算盘珠状。
林瑄的义眼突然死机，倒影竟变成大腹便便的孕妇，肚皮爬满青铜纹路。
胎心仪炸裂的瞬间，江临的擒拿手扣住产妇手腕，"白鹤亮翅"的劲道透入经脉，竟从她掌心逼出半截槐木义肢。
产床坍塌露出青铜赶尸铃阵，二十三枚铃铛随着胎动共振。
手术室内，程景明的嫁衣悬浮在产床上方，千足虫躯干缠绕着早产儿大小的肉团。
那东西覆盖青铜鳞片，脐带是浸血的傩戏绸带。
"癸亥年最佳祭品。
"嫁衣发出男女混声，凤冠下的傩面裂开獠牙。
江临的舌尖爆开，辰砂混着血沫喷在手术刀上，被玷污的刀刃发出婴啼，他顺势使出"青龙探爪"，刀光在空中划出镇魂符。
肉团在月光下剧烈抽搐，鳞片缝隙渗出黑色黏液，汇成天干地支轮盘。
当江临踏着七星罡步踩中"死"位，整栋建筑收缩成***般的腔体。
肉团突然炸裂，喷出无数微型傩面，手术刀自主飞舞组成刀阵。
林瑄撕开警服露出脊椎接口，将数据线插入心电监护仪，病毒代码暂时瘫痪了阴墟系统。
地下车库的承重柱异化成脊椎骨形状。
奔驰车"海A·1933"的车牌血渍凝结成脐带，连接着后方的人皮鼓。
江临触碰鼓面时，舌纹浮现在皮革表面。
鼓槌自主敲响的声波震碎空间，露出下方巨大的机械***。
周正阳的槐木义肢从液压管道伸出，指尖捏着半块渗血的龙凤玉佩。
"令祖父夺走的，该还回来了。
"玉佩裂痕中浮现程景明冥婚时的场景。
林瑄突然举枪对准太阳穴，机械义眼渗出青铜溶液，在地面汇成鼓藏节祭舞的步法图。
当江临的七星罡步与祭舞重叠，机械***开始坍缩，爆裂的羊水中浮现无数胎儿傩面。
坠入排污管道时，江临抓住漂浮的病历卡。
林瑄母亲的肖像在诊断栏微笑，旁边标注着"23画人格转移成功"。
黑暗尽头传来周正阳脊椎生长青铜傩面的脆响，而程景明的嫁衣碎片正通过城市管网，流向每间产科病房的保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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