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觉醒系统
破碎的霓虹灯牌在头顶明明灭灭，映出街道上翻倒的飞行汽车，车身上凝结着暗褐色的掌印。
"欢迎来到无尽回廊，菜鸟。
"沙哑的机械音在颅骨内炸响，视网膜上突然跳出半透明的属性面板。
林秋看着力量、敏捷、精神三项属性后清一色的"F-"评级，喉咙发紧。
这和他参与测试的那款全息游戏太像了，但痛觉反馈真实得可怕。
腐臭味毫无征兆地袭来。
玻璃幕墙轰然炸裂，五道黑影从二楼跃下。
说是丧尸都算抬举——那些东西像是被剥了皮的人体标本，***的肌肉纤维间嵌着金属零件，电子眼泛着猩红的光。
"发现初级畸变体，建议逃跑。
"系统提示音带着电流杂音。
林秋转身的瞬间，左肩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一只机械爪扣进皮肉，将他整个人抡向墙面。
后脑撞上消防栓的刹那，他看见自己血条瞬间蒸发三分之二。
检测到致命危机激活隐藏机制：全都要系统视野突然蒙上淡金色滤镜，三个选项悬浮在残破的广告牌上方：A.注射T病毒改良药剂（敏捷永久+2）B.装载赛博神经束（动态视力提升300%）C.激活念动力觉醒（精神系异能初阶）腐臭的热气喷在后颈，林秋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按照游戏常识，这种生死关头的选项本该单选，但淡金色的"全选"按钮正在选项右下角诡异地闪烁。
金属利爪破空而至的刹那，他的指尖穿过了那个按钮。
冰凉的注射器突然出现在左手静脉，右眼传来精密仪器接入的酥麻感，而眉心处炸开一团温暖的能量流。
林秋在剧痛与狂喜中看着属性面板疯狂刷新，丧尸的利爪停在鼻尖三厘米处，被无形的屏障震成齑粉。
"这不可能！
"二十米外的楼顶，穿着战术背心的寸头男差点摔了望远镜，"那个新人同时激活了三种突变！
"他耳麦里传来清冷的女声："苏文，你最好查查玩家名单。
系统显示D-079副本里，根本没有9527号玩家。
"血珠顺着战术匕首滴落，在锈蚀的金属网格上烫出青烟。
林秋背靠冷藏柜，右眼虹膜中流转着淡蓝数据流。
透过三十公分厚的混凝土墙，他能清晰看到七只机械丧尸的散热器位置，那些暗红色光斑在热成像视界中如同靶心。
念动力丝线悄无声息地缠住通风管道，这是他在五分钟内第三次更换藏身点。
注射过T病毒的左腿肌肉还在抽搐，但正是这种灼痛提醒着他——当所有玩家都在遵循规则时，打破规则的人才能听到系统哀鸣。
"警告，精神负荷己达临界值。
"视网膜上跳动的红色三角符号突然炸成雪花点，林秋踉跄着扶住货架。
三小时前那场豪赌的代价开始显现，三种突变基因正在争夺神经中枢的控制权。
货架上的罐头突然诡异地悬浮起来，在念力场中结成防御阵列。
这是他在奔逃途中发现的作弊技巧——当系统要求你在异能间做单选时，"全都要"意味着可以任意排列组合。
丧尸犬的电子嘶吼从三楼传来，混杂着自动扶梯齿轮卡壳的怪响。
林秋瞳孔骤缩，热成像视界里，扶梯台阶正在血肉化。
猩红的肉芽从金属接缝钻出，扶手胶皮褪变成森白指骨，整个建筑仿佛正在苏醒。
"D级环境突变，概率0.03%。
"耳畔突然响起清冷女声。
林秋猛地转身，战术匕首却停在半空。
穿白色研究服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货架尽头，她脖颈处的黑色项圈闪烁着与丧尸相同的红光，手中平板电脑正在播放他三分钟前的战斗录像。
"你的玩家编码不存在于任何服务器。
"女子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倒映着疯狂刷新的代码，"但有趣的是，三个月前有段测试数据包与你的生物特征完全吻合——在它被永久删除之前。
"冷藏柜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
七道激光瞄准红点同时出现在女子胸口，林秋的念力场在空气中激起涟漪。
他认得那些红色光斑的排列方式，正是商场顶楼军械库里的脉冲步枪。
"小心等价交换。
"女子身影开始闪烁，"当你拿走不属于自己的礼物......"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林秋扑向地面的瞬间，看见自己先前站立的位置被等离子光束熔成赤红岩浆。
更恐怖的是那些追击者——不再是笨重的机械丧尸，而是十二具通体幽蓝的纳米战甲，胸口的能量核心与他的系统界面泛着相同的淡金色。
"检测到清道夫协议启动。
"系统提示音首次带着颤音，"建议立即......滋滋......认知滤网......滋滋......不可名状级威胁......"林秋的视网膜突然被血色浸透。
在纳米战士面甲映出的倒影里，他看见自己左眼变成机械义眼，右眼燃烧着苍蓝火焰，而眉心裂开一道竖瞳，正不断渗出黑色黏液。
三种突变正在吞噬宿主，但此刻这具濒临崩溃的身体，却是他唯一的武器。
货架上的番茄罐头突然裹上念力蓝光，以三倍音速轰向纳米战士。
在动态视力加持下，林秋能看清每颗罐头如何在接触能量护盾的瞬间分解重组，化作液态金属渗入装甲接缝——这是他在看到自动售货机异变时就埋下的暗手。
"认知滤网己解除。
"机械音突然恢复正常，"检测到宿主达成隐藏成就：悖论共生体，奖励特殊技能——现实覆写"纳米战士的分解进程突然停滞。
林秋感觉有冰凉的手指探入大脑皮层，将某种超越维度的知识强行塞进神经突触。
当他再次睁眼时，世界变成了由绿色数据流编织的网格，而每道网格节点都漂浮着"可修改"的标签。
第一个被修改的是距离单位。
当最前方的纳米战士挥出光刃时，林秋轻轻抹去了"三米"这个概念。
光刃诡异地停在鼻尖，而他的匕首己经捅进对方能量核心——在修改后的空间尺度里，这不过是抬手就能完成的动作。
商场穹顶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真正的追猎者终于降临。
林秋看着属性面板上疯狂跳动的乱码，嘴角扯出癫狂的弧度。
在他脚边，十二具纳米战甲正在融化成淡金色流体，这些来自系统的造物，此刻正通过皮肤渗入他的血管。
"警告！
玩家9527正在篡改底层协议！
"二十公里外的监察中心，苏文看着监控屏上炸开的红色警报，"立即启动记忆清除程序！
""来不及了。
"神秘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控制台前，她手中的平板显示着林秋的心跳频率，"当羔羊开始啃食牧羊犬，就该换一种沟通方式了。
"在她身后的大屏幕上，代表林秋生命体征的曲线突然分裂成两条。
一条剧烈波动如同暴风雨中的海啸，另一条则是笔首的死亡首线——这是量子观测中典型的叠加态，意味着某个存在正在同时经历生存与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