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拆迁款到账前五分钟。上一世,家族亲戚用亲情绑架我捐出拆迁款。
三姑哭诉儿子重病,大伯说要替我保管,表弟说我不孝。结果他们拿着我的钱买房买车,
在爷爷葬礼上炫耀。---冰冷的雨丝像细密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
带着深秋刺骨的恶意。我躺在苏家老宅后门那堆湿漉漉、散发着腐烂菜叶气味的垃圾旁,
半边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有左腿传来一阵阵尖锐、撕裂般的剧痛。视线模糊,
耳朵里灌满了血液奔流的嗡嗡声,和三姑张春兰那尖利、毫无遮掩的得意笑声。“啧,
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非要犟!”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肥胖的身躯在灰蒙蒙的雨幕里像个巨大的阴影,
紧攥着那张薄薄的、却足以改变普通人命运的银行存折——那本应属于我苏晚的拆迁款存折。
“钱到了你手里也是糟蹋!我们替你花了,那是替你积德!”积德?
我喉咙里泛起浓重的血腥味,想笑,却只发出一连串破碎的呛咳。上一世的画面,
如同被强行按下的快进键,疯狂地在眼前闪回、撕裂、重叠。三姑哭天抢地,抱着我的腿,
说她儿子得了绝症,没有这钱就得等死;大伯苏国富,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长辈脸孔,
痛心疾首地拍着桌子,指责我年轻不懂事,钱必须由他“保管”才能安心;表弟苏强,
一个刚上大学的毛头小子,梗着脖子骂我不孝,拿了钱只顾自己快活,
不顾家族死活……那时的心软和愚孝,就像一把淬了毒的钝刀,
缓慢而彻底地凌迟了我的人生。我信了。我把那张刚刚拿到手、甚至还没焐热的存折,
在无数双贪婪目光的注视下,递了出去,
递向了那张由血缘编织的、巨大的、名为“亲情”实则“吸血”的网。结果呢?
画面猛地跳转到爷爷的葬礼。肃穆的灵堂里本该是哀思,
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怪异的、压抑不住的亢奋。三姑手腕上那只崭新的、亮得晃眼的金镯子,
沉甸甸地坠着,随着她夸张的拭泪动作,一下下磕在供桌边沿,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大伯苏国富,正唾沫横飞地跟几个远房亲戚比划着:“……新买的房子,地段好着呢!
就在市中心旁边那个新楼盘!首付?嗨,凑一凑就出来了呗!
”他语气里的炫耀几乎要溢出来。而表弟苏强,穿着崭新的、带着巨大Logo的运动鞋,
旁若无人地靠在角落里打游戏,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那张写满无所谓和不耐烦的脸。
那一刻,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像火山岩浆一样在我胸腔里奔涌、灼烧。
我冲上去质问,声音嘶哑颤抖。换来的,只是他们轻蔑、嫌恶又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眼神。
争吵推搡间,不知是谁,在背后狠狠推了我一把。天旋地转,
身体撞破老宅后门那扇腐朽的木门,紧接着便是急速下坠的失重感,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清晰脆响……“积德?呵呵呵……”三姑的笑声尖锐地钻透雨幕,
带着餍足的残忍,把我从濒死的回忆漩涡里猛地拽回现实。“小晚啊,下辈子投胎,
学聪明点!钱这东西,攥在自己手里,命才长!”她肥厚的手掌,带着油腻腻的汗水和雨水,
像拍打一块没有生命的木头一样,重重拍了两下我的脸。然后,那团庞大的阴影,
连同她手中那张染着我体温的存折,心满意足地、彻底地融入了门外更深的雨幕里,
消失不见。冰冷和剧痛瞬间吞噬了我最后一丝意识。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汹涌而至。
……“嘀嗒…嘀嗒…嘀嗒…”意识如同沉船,在冰冷漆黑的深海中挣扎着上浮。
一个单调、固执的机械音,像一根细针,刺破厚重的混沌,顽强地钻入我的耳膜。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不是垃圾堆的腐臭和雨水的冰冷。视线所及,
是熟悉得令人心悸的天花板——那是苏家老宅我住了二十年的小房间。
老旧的白炽灯泡悬在头顶,发出昏黄的光晕,照亮了墙壁上剥落的墙皮,
还有那张伴随我整个学生时代的、油漆斑驳的旧书桌。桌上,一个廉价的塑料闹钟,
红色的电子数字正无声地跳动着:09:55。那单调的“嘀嗒”声,正是它发出的。
09:55……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血液疯狂地奔涌起来,
冲得耳膜嗡嗡作响。我猛地从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弹坐起来,动作牵扯到左腿,
幻肢般的剧痛一闪而逝,提醒着我那场坠落并非噩梦。就是今天!就是这个时间点!上一世,
大概就是十分钟后,那辆印着“XX区拆迁办”字样的白色面包车会准时停在老宅门口。
几分钟后,一个戴着眼镜、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会踏进这扇门,带着公事公办的微笑,
将那张薄薄的、价值一百八十万的拆迁补偿款存折,亲手递到我的面前。紧接着,
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那些所谓的“至亲”,就会从四面八方涌来,
将我和这张存折团团围住。那些虚伪的泪水,那些义正言辞的指责,
那些精心编织的谎言……如同淬毒的藤蔓,瞬间将我缠紧、拖入深渊。我深吸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叶,带着老宅特有的、木头和灰尘混合的陈旧气味。
这气味此刻却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真实的刺痛感传来,
将最后一丝恍惚驱散。重活一次!这四个字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砸进脑海。愤怒吗?当然!
恨吗?刻骨铭心!但此刻,比这些更强烈、更冰冷的,是一种绝对清醒的理智。
再像上一世那样被情绪裹挟,被所谓的“亲情”绑架,重蹈覆辙?绝无可能!目光扫过书桌,
那部屏幕边缘有些磨损的旧手机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几乎是本能,我一把抓过手机,
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掌心,带来一种奇异的、掌控般的冷静。
没有一丝犹豫,我划开屏幕,解锁,点开那个最不起眼的录音图标。屏幕上,
一个微小的红色圆点开始无声地闪烁,像一颗沉默跳动的心脏,
又像一只悄然睁开的、冰冷的眼睛。它开始了。
无声地、贪婪地吞噬着房间里每一缕空气的震动。几乎是录音键按下的瞬间,
前院传来了引擎熄火的声音,接着是车门开关的闷响,以及几声模糊的客套寒暄。来了。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在堂屋老旧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最终停在门外。
“苏晚同志在家吗?”一个略显刻板的中年男声响起,伴随着几下象征性的敲门声。
我走过去,拉开房门。门外站着的,
正是记忆里那个戴着黑框眼镜、夹着深棕色公文包的拆迁办王主任。
他脸上挂着程式化的微笑,目光在我脸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苏晚同志?
”他确认道,声音平稳无波,“我是拆迁办的王志强。
关于苏家老宅的拆迁补偿协议已经全部走完流程,这是你的补偿款存折,请收好。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动作利落地递了过来。信封很薄,轻飘飘的。
但我知道,里面那张小小的卡片,承载着怎样沉重的份量。一百八十万。在上一世,
这曾是我通往另一种人生的钥匙,也是将我拖入地狱的诱饵。“谢谢。”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甚至可以说是冷淡。伸手接过信封,指尖触碰到粗糙的纸面,没有一丝颤抖。
我没有像上一世那样迫不及待地拆开查看,只是随意地将它放在门边的旧木柜上,
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邮件。王主任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平静,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大概很少见到拿到这么大笔钱还能如此淡漠的年轻人。但他很快恢复了职业性的表情,
递过来一张签收单和一支笔:“请在这里签个字确认。”我接过笔,
俯身在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苏晚。笔迹清晰、稳定。王主任收好单据,
又公式化地交代了几句后续可能需要的配合事项,便转身离开了。堂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这死寂并未持续多久。
几乎是王主任的车刚驶离巷口,
一阵急促、杂乱、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喧哗声便如同涨潮的海水般汹涌而来,
瞬间打破了老宅的宁静。“晚丫头!晚丫头!”三姑张春兰那极具穿透力的尖嗓门率先抵达,
带着一种夸张的、仿佛天塌下来的哭腔。人未至,声先到,像一把生锈的锯子,
狠狠刮擦着人的神经。紧接着,是沉重的、带着明显喘息的中年男声,
属于大伯苏国富:“开门!苏晚!快开门!有大事!”“姐!开门啊!三姑和大伯都急死了!
”表弟苏强年轻的声音也加入了合唱,语气里充满了不耐烦和一种理所当然的催促。
“砰砰砰!”沉重的木门被拍得山响,灰尘簌簌落下。那扇门,
似乎下一秒就要被这股汹涌而来的“亲情”洪流冲垮。我站在原地,
目光平静地扫过柜子上那个牛皮纸信封,
又瞥了一眼口袋里手机屏幕——那个红色的录音圆点,依旧在无声而稳定地闪烁着。然后,
我缓缓抬起手,搭在了冰冷的门闩上。“嘎吱——”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厚重的老木门被我向内拉开。门外的景象,与上一世的记忆完美重合,如同复刻的默剧,
只是这一次,我成了冷眼旁观的导演。三姑张春兰一马当先,
那张被岁月和算计刻满沟壑的胖脸,此刻因为激动和刻意营造的悲苦而涨得通红,
眼睛努力地挤着,试图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看到我开门,她像一颗炮弹般猛地扑了过来,
肥硕的身躯带着一股浓重的廉价雪花膏和汗味混合的气息,两只手如同铁钳,
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晚丫头啊!我的好侄女!
你可算是开门了!呜呜呜……三姑活不下去了啊!”她扯开嗓子干嚎起来,声音嘶哑刺耳,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你弟弟……你弟弟他……他得了那个什么急性的……急性的白血病啊!
医生说……医生说再不治就……呜呜呜……”她哭得浑身肥肉乱颤,身体重心不稳,
几乎要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要三十万!整整三十万啊!
三姑就是把骨头砸碎了也凑不出来啊!晚丫头,你是他亲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钱……那拆迁款……你可得救救你弟弟的命啊!”她的目光,像饿狼一样,
死死钉在柜子上那个牛皮纸信封上,贪婪的光几乎要化为实质。紧跟着她挤进来的,
是大伯苏国富。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努力挺直有些佝偻的腰背,
试图维持住长兄如父的威严。他站在三姑旁边,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重重地叹了口气,
用那种饱经世事、语重心长的口吻开了腔:“小晚啊!”他抬手,习惯性地想拍我的肩膀,
被我一个细微的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顿了一下才收回去,
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但很快被更深的“担忧”覆盖。“你年纪轻,没见过世面,
突然拿到这么一大笔钱,大伯是真怕你把握不住啊!这世道多复杂?骗子多如牛毛!
万一被人骗了,或者你自己稀里糊涂挥霍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他痛心疾首地摇着头,
目光扫过信封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精光,“听大伯一句劝,这钱啊,
还是交给长辈来替你保管最稳妥!大伯是过来人,有经验!放在我这里,绝对安全,
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等你将来结婚、买房,再一分不少地拿出来给你用!这才是正经打算!
”他的话语,听起来句句在理,充满了“为你好”的关切,包裹着***裸的占有欲。
最后挤进来的是表弟苏强。他染着一头刺眼的黄毛,穿着印着骷髅头的T恤,
耳朵上还戴着廉价的金属耳钉,满脸的不耐烦和理所当然。他双手插在破洞牛仔裤的口袋里,
斜靠在门框上,用那双被烟熏得有些浑浊的眼睛,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我,
嘴角撇出一个充满嘲讽的弧度。“就是,姐!
”他的声音带着青春期特有的沙哑和一种令人厌恶的轻佻,“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要这么多钱干嘛?能守得住吗?别到时候被人三言两语哄走了,哭都没地方哭去!
赶紧把钱拿出来给三姑救命,再让大伯保管好!这才是孝顺!懂不懂?
”他像个小流氓似的吹了声口哨,目光贪婪地在信封上流连,“再说了,都是一家人,
你的不就是大家的?藏着掖着,太不地道了吧?传出去,人家不得戳你脊梁骨,骂你不孝?
”三姑的干嚎,大伯的“谆谆教诲”,表弟的刻薄指责……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如同三重奏的魔音,在这间狭小、陈旧的堂屋里疯狂回荡、共振。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贪婪、虚伪和逼迫。他们三人,如同三堵密不透风的墙,
将我围在中间,目光灼灼,焦点只有一个——柜子上那个装着存折的信封。
那目光里没有一丝亲情的温度,只有***裸的、亟待瓜分的欲望。上一世,
在这三重奏的轰炸下,我惊慌失措,羞愧难当,最终防线崩溃,交出了存折,
也交出了自己的人生。而此刻,我静静地站着,像一块投入沸水中的冰。
他们的表演越是卖力,我内心那片冰冷的湖面就越是平静无波,
甚至泛起一丝近乎残酷的兴味。口袋里,手机无声地工作着,忠实地记录下这一切。
直到三姑的干嚎因为换气而出现短暂的停顿,大伯的“教诲”也暂时告一段落,
表弟刻薄的质问在空气中留下一丝尴尬的余音。堂屋里出现了那么一两秒诡异的寂静。
就在这寂静的缝隙里,我的声音响了起来。不高,甚至有些轻。
但在这骤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清晰地、带着冰冷的穿透力,
打破了那虚伪的喧闹。“哦?”我微微侧过头,目光平静地、甚至带着一丝好奇,
首先落在三姑那张涕泪横流虽然挤了半天也没挤出一滴真眼泪的胖脸上,“三姑,
你说强子得了急性白血病?很严重?要三十万救命?” 我的语气里没有质疑,
只有一种纯粹的、寻求确认的平静。三姑张春兰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噎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冷静”地接茬。她愣了一下,随即更加用力地点头,
带着哭腔:“是啊!是啊!晚丫头!急得很!医生说拖不得!晚一天都……”我没等她说完,
目光已经转向旁边努力维持“威严”的大伯苏国富,
嘴角甚至向上牵起了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大伯,您说您替我保管钱,是为了我好,
怕我被骗、怕我乱花?一分钱都不会动我的,等我结婚买房再拿出来?
”苏国富被我点名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语气加重,
试图重新掌握主导权:“那当然!大伯还能骗你不成?
这都是为了你的将来……”我的视线最后落在那斜倚着门框、满脸不屑的黄毛表弟苏强身上,
声音依旧平稳,却像淬了冰:“苏强,你说我不把钱拿出来给三姑救命,给大伯保管,
就是不孝,不地道?要被戳脊梁骨?”苏强被我盯得有些发毛,梗着脖子,
色厉内荏地呛声:“对!怎么了?我说错了吗?有钱不帮家里人,就是白眼狼!”“呵。
”一声极轻的、带着冰碴子的嗤笑,从我唇边逸出。
在这三道交织着虚伪、贪婪和强横的目光聚焦下,
我缓缓地、清晰地问出了第一句话:“那么,去年爷爷走的时候,买墓地、办后事,
前前后后花了小五万。”我的目光像探照灯,依次扫过三姑、大伯、表弟骤然僵住的脸,
“那五万块钱,你们三家,谁,出过一分钱?”话音落下,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三姑张春兰那张原本哭得皱成一团的脸,瞬间像是被冻住了,嚎哭的表情僵在脸上,
显得异常滑稽。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呃”的一声短促气音,仿佛被鱼刺卡住,
后面酝酿好的所有悲情台词,全都噎在了嗓子眼里。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目光,
肥厚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大伯苏国富脸上那副“为你着想”的沉稳表情也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挺直的腰背似乎微不可察地塌陷了一点点,眼神闪烁,带着明显的慌乱,
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扶他的黑框眼镜,手指却有些发颤。他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当时情况特殊”或者“家里实在困难”之类的托词,但在那冰冷的目光逼视下,
那些话仿佛都失去了分量,最终只化作一声含糊不清的咕哝。
表弟苏强那副吊儿郎当、理所当然的表情更是彻底僵在了脸上,像一张拙劣的面具。
他插在裤兜里的手抽了出来,有些无措地抓了抓自己那头刺眼的黄毛,眼神躲闪,
不敢与我对视,刚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堂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窗外雨滴敲打瓦片的单调声响,以及三人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我没有给他们喘息和编织新谎言的机会。目光越过他们僵硬的身体,
投向门外院子里那间更加低矮破败的偏房——那是奶奶住的地方。我的声音再次响起,
比刚才更冷,更清晰,如同冰锥凿击:“还有,今年,奶奶八十了。高血压、风湿骨痛,
药罐子就没离过手。每个月吃药打针、买点营养品,少说也要一千五。
”我的视线重新聚焦在他们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冰冷的穿透力,“这半年,你们三家,
谁,给奶奶送过哪怕一毛钱的赡养费?或者,买过一盒药,提过一斤肉?”“轰——!
”如果说第一个问题像冰水,那这第二个问题,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在三人中间炸开!
三姑张春兰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戳穿后的气急败坏:“苏晚!
你……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查账吗?!我们是你的长辈!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你……”她挥舞着胖胖的手臂,试图用辈分和气势压人,但声音里的色厉内荏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