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老虎不吃我,但领导想吃了我豆大的雨点砸在劣质雨衣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
像是要将这黑沉的夜幕彻底撕碎。马东踩在泥泞里,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破了个洞的雨靴毫不留情地灌了进去,让他从脚底板一直凉到天灵盖。
前方,厚重的钢铁隔离门内,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穿透雨幕,带着一股原始的疯狂与暴虐,
让整个猛兽区的空气都为之凝固。“铁柱”,市动物园的明星东北虎,
已经连续三天陷入狂躁。两名经验丰富的饲养员试图安抚,结果一个胳膊被撕裂,
一个胸口被抓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此刻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园区被迫紧急关闭,
舆论的压力如同这场暴雨,眼看就要将动物园这块老招牌彻底淹没。
对讲机里传来张主任油腻又焦躁的咆哮:“马东!你到底进不进去?
磨磨蹭蹭的等老虎给你拜年吗!我告诉你,今晚你要是搞不定它,明天就卷铺盖滚蛋!
”马东翻了个无声的白眼,对着滋滋作响的对讲机小声嘀咕:“我又不是兽医,
也不是驯兽师,我就是个喂小白鼠的合同工……”但这句抱怨毫无意义。他知道,
这份月薪三千五的工作,是他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没了它,下个月的房租就没了着落,
远在老家患有慢性病的老娘,那昂贵的药费更是想都别想。生活的重压,
比隔离门后那头三百公斤的猛虎还要凶恶。深吸一口混杂着雨水和土腥气的空气,
马东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推开了那扇通往地狱般的隔离门。
一股浓烈的血腥与骚臭味扑面而来,与铁柱愈发凄厉的嘶吼混在一起,几乎让他当场呕吐。
他强迫自己抬起头,看清了笼舍内的情况。铁柱那双本该威严的虎目,
此刻竟泛着一层诡异的青光,犹如两团幽幽燃烧的鬼火。它焦躁地来回踱步,
口中发出的低吼不再是单纯的兽鸣,反而带着一种古怪的音节和韵律,
像是某种失传已久的古老咒语。更让马东头皮发麻的是,泥泞的地面上,
铁柱锋利的爪子刨出的痕迹杂乱无章,但细看之下,
那些纵横交错的爪痕竟隐隐构成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扭曲符纹。就在他心头一紧,
试图辨认那符纹的瞬间,大脑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嗡的一声巨响,
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拽离身体,拖入一片无尽的深渊。
当视线再次清晰时,马东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宏大而诡异的空间。
这里像是一座维多利亚风格的象棋大厅,穹顶高耸,
一盏巨大的黄铜吊灯在无风的环境中诡异地摇晃着,投下昏黄的光晕。正中央,
一张巨大的国际象棋棋盘悬浮在半空,黑红两色的棋子森然列阵,
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冰冷气息。一个毫无感情的冰冷声音在大厅中回响,
仿佛直接烙印在他的脑海里:“对弈开始。胜者生,败者魂灭。”话音刚落,对方阵营中,
一枚代表“兵”的黑色棋子骤然亮起不祥的红光,随即猛地暴起,
在半空中化作一团翻滚的黑雾,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径直扑向马동。
那黑雾中蕴含的恶意与杀机,让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死亡的阴影当头罩下。
马东来不及思考,也无从思考。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他注意到棋盘边角,似乎有一块用来压着棋盘的物件,那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牌。
他想也不想,一把抓住那冰冷粗糙的铜牌,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坚硬的地面狠狠砸了下去,
喉咙里爆发出压抑了半辈子憋屈的怒吼:“老子不陪你玩这种阴的!”“铛!
”铜牌与地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悲鸣。一道细微的裂纹在铜牌表面蔓延开来,从裂缝中,
一缕微弱却无比纯粹的金光迸射而出。那金光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笼罩住扑来的黑雾。
黑雾发出凄厉的惨叫,被强行压缩、净化,最终“嗖”的一声被扯回棋盘,
重新化为那枚安静的黑色兵卒。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这次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明的情绪波动:“规则破坏……判定胜利。任务完成,
捕获黑兵·游魂卒。可进行点化或吸收。”马东猛然睁开双眼,剧烈地喘息着。
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跪倒在冰冷的泥水里,浑身都被雨水和冷汗浸透。
而那头狂暴的东北虎“铁柱”,此刻就站在他面前,巨大的头颅几乎要贴上他的脸,
滚烫的鼻息喷在他的额头上,带着浓重的腥气。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未到来。马东颤抖着,
几乎是凭着残存的本能,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他能感觉到,
自己的掌心残留着一丝奇异的温热,那是刚才在幻境中,
从裂开的铜牌里溢出的金光留下的灵气。他鬼使神差地,
将这只手轻轻按在了铁柱宽阔的额头上。奇迹发生了。接触的瞬间,铁柱浑身一颤,
那双泛着青光的虎目中,疯狂与暴虐如潮水般退去,迅速恢复了正常的琥珀色清明。
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庞大的身躯竟缓缓软倒,
温顺地趴伏在了马东的脚下。隔离区外,
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幕的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哗然。
张主任在对讲机里先是兴奋地拍着大腿叫了一声“好!”,随即立刻又板起脸,
恢复了领导的威严:“咳!干得不错,马东。但这本来就是你的本职工作!
别指望有什么奖金!”马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仿佛对奖金毫不在意。他缓缓站起身,
在转身离开笼舍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神骤然变得冰冷而锐利。
刚才那片诡异的象棋大厅,绝对不是梦。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枚无形的“兵”棋,
正盘踞在他的意识深处,用一种充满了怨毒的意念,
低声呢喃着:“杀……杀尽执棋者……”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
指尖触碰到了一块冰凉坚硬的物体。那是他从幻境中带出来的那块铜牌,
上面的裂纹清晰可辨。冰冷的雨水顺着裂纹缓缓渗入,在昏暗的灯光下,
竟像是有一丝丝鲜血在铜牌内部缓慢流动。马东握紧了铜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究竟是谁……在下这盘该死的棋?
”“而我……是不是也快要变成棋子了?
”第2章 上班第一天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扎根,
现实就给了他最直接的答案。次日清晨,天还蒙蒙亮,
一辆没有悬挂牌照的黑色商务车便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那破旧的出租屋楼下。
马东甚至来不及思考,就被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壮汉“请”上了车。没有提问,没有反抗,
后颈一痛,他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鼻腔里满是消毒水和微湿泥土混合的古怪气味。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极简风格的办公室里,对面,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微笑着为他沏茶。男人约莫四十岁,气质温文尔雅,
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容错辨的锐利。“马东先生,别紧张。
”男人将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笑容温和得像个邻家大哥,“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申屠文彦,
这里是‘特殊生物灾害防治办公室’的地下三层。我们关注你很久了,你有天赋,
尤其是在处理那些‘不听话’的东西上。我们缺你这样接地气的人才。”马东端起茶杯,
指尖的温度让他混乱的大脑稍稍清醒。他心知肚明,这不是邀请,是通知。自己被盯上了,
从他第一次在动物园里用那枚神秘的铜牌降服失控的精怪时,或许就已经落入了这张大网。
他的新职位被安排在“收容区后勤部”,头衔没变,依旧是“饲养员”。然而,
饲养的对象却天差地别。一个名叫林薇,表情冷淡的短发女人领着他走向工作区,
将一本厚厚的手册拍在他手里,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特种玻璃缸。
缸内盛满了泛着淡金色光泽的符水,一个模糊的人影蜷缩其中,
正是他需要负责的编号“E07”——一只因灵力暴走而被强行镇压的水鬼。
“它每晚都会定时哭嚎,引发小范围的局部降雨,记得按时补充镇魂符水。”林薇皱着眉,
语气里没有丝毫感情,“还有,别像你在动物园那样乱来。在这里,死一个人,
连工伤都不算。”第一天值班,马东就领教了“不算工伤”的含义。
负责维护符水循环系统的陈工以设备需要校准为由,磨磨蹭蹭地拖延了半个钟头才离开。
而就在他前脚刚走,系统警报灯便开始疯狂闪烁。玻璃缸壁上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
金色的符水正丝丝缕缕地向外泄漏。缸中的水鬼像是嗅到了自由的气息,
猛地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嚎。黑色的怨气瞬间从裂缝中喷涌而出,整层楼的温度骤然下降,
天花板开始渗出冰冷的水珠,迅速在地面凝结成霜。
走廊尽头的三个清洁工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眼神呆滞地将自己的头按进了清洁水桶里,
陷入幻觉自溺而亡。刺耳的警报响彻整个地下三层,
红色的应急灯光在冰冷的墙壁上交错闪烁。然而,通往安全区的合金闸门却轰然落下,
广播里传来冰冷的声音:“收容物失控,封锁三区。行动组即将介入,非战斗人员优先撤离。
”这句“优先撤离”的潜台词,就是把包括他在内的后勤人员,当成了拖延时间的诱饵。
马东被困在了一个狭窄的工具间死角,刺骨的寒意已经从背后袭来。
那只脱困的水鬼化作一滩流动的黑影,在管道间飞速游走,最终在他面前重新凝聚成形,
一张腐烂浮肿的脸几乎要贴到他的鼻尖。生死一线,马东反而异常地冷静下来。
他猛地闭上双眼,意识沉入脑海深处那片混沌的棋盘,心中默念:“兵卒,上阵!
”胸口那枚温热的铜牌微微一震,他不久前才捕获,
尚未来得及炼化的那枚黑兵·游魂卒棋子,瞬间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意识。刹那间,
马东的感知被无限放大,耳边响起了无数细碎的、充满怨毒的低语,
而眼前水鬼的形态也变得无比清晰——他甚至能看清缠绕在水鬼脖颈上,
那条由无数怨念汇聚而成的黑色锁链,正是它的力量核心。“怨链”!马东眼中精光一闪,
没有硬拼,而是抄起手边一根断裂的拖把杆,猛地捅向地面主排水口的格栅!
水鬼发出的冲击力混合着泄漏的符水,正疯狂地涌向排水口。
他借着这股强大的水流反冲之力,将拖把杆狠狠一别,
准确地把那条无形的“怨链”卡进了排水口下方的涡轮扇叶齿轮中!“嗷——!
”水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
身形被巨大的拉扯力拽向地面。马东借力一扯,怨链被彻底锁死,水鬼的力量源头被切断,
它不甘地嘶吼着,最终被符水残余的力量重新拉扯回玻璃缸的裂缝之中,
化作一团黑气缩了回去。事件平息。监控录像忠实地记录下了“马东机智处置”的全过程。
然而,在第二天的事故总结会上,申屠文彦只是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
总结道:“此次事件,后勤部人员配合到位,为行动组争取了宝贵时间,主要功劳,
应归于行动组的应急预案反应得力。”林薇在会后偷偷去调阅记录,
却发现那段关键视频已被剪辑得面目全非,
只剩下马东狼狈躲闪和行动组最后进场“收尾”的画面。她看向马东,欲言又止。
马东独自坐在空旷的食堂里,面无表情地啃着一个冷硬的包子。不远处,
申屠文彦正被一群行动组的精英簇拥着,谈笑风生,仿佛一个运筹帷幄的胜利者。
“好一招移花接木。”马东冷笑一声,将最后一口包子咽下。他垂下眼,
指间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那枚万象棋盘铜牌。他能感觉到,铜牌背面的裂纹,
似乎又多了一道。而在他意识深处那片灰雾弥漫的棋盘之上,角落里,
那枚一直沉寂着的“黑马”棋子,黑曜石般的眼睛,在这一刻突然睁开,
四蹄在虚空中轻轻一踏,发出一声穿透意识的无声嘶鸣。就在这时,
办公室的内部广播系统突然响起,打破了食堂的宁静。并非警报,
而是一则平铺直叙的通知:“各部门注意,十五分钟后,将有新的特殊收容物入库,
请相关区域人员做好交接准备,清空一号运输通道。”申屠文彦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对身边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快步离去。马东注意到,他的秘书快步跟上,
手中多了一份全新的、用红色文件夹密封的档案。整个地下基地的气氛,似乎因为这则通知,
瞬间变得比之前水鬼失控时还要紧张肃穆几分。这一次的“货物”,
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棘手。第3章 狐狸精说想吃小鱼干收容区E13号禁制门前,
气氛压抑得像一块浸了水的海绵。新来的狐妖蜷缩在强化玻璃最远的角落,
像一团被遗弃的雪白毛球。她很年幼,化形尚不完全,尖尖的狐耳惊恐地紧贴着脑袋,
那条本该蓬松漂亮的尾巴,此刻每一根毛都因恐惧而炸开,看上去像个毛茸茸的蒲公英。
灵压镣铐在她纤细的脚踝上闪烁着幽蓝的电弧,每一次闪烁,都让她控制不住地细微颤抖。
巡视至此的赵队长停下脚步,隔着玻璃,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对着内部通讯器冷哼一声:“E13,抬头。”角落里的毛球抖得更厉害了,却不敢违抗。
她缓缓抬起一张满是泪痕和灰尘的小脸,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赵队那张刻薄的脸,
充满了小兽般的哀求和畏惧。“贱畜,还敢跟我装可怜?”赵队嘴角一撇,
直接授权开启了局部惩戒电击。玻璃墙内,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苏璃全身,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整个人抽搐着倒下,随即又强撑着蜷缩起来,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赵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身后的马东命令道:“这东西归你喂了,记着,
别浪费灵饲膏,一天一管,饿不死就行。”“是,赵队。”马东低声应下,
目光却落在那个角落里,久久没有移开。等到赵队一行人走远,马东才按照规程,
通过投喂口将一份标准的生肉送了进去。然而,那只小狐妖只是惊恐地向后缩了缩,
连看都不看一眼那块沾着血丝的肉。她似乎是被人类吓破了胆,任何带着血腥味的东西,
都会让她联想到更可怕的遭遇。马东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他想起刚刚赵队那句“贱畜”,
又看了看眼前这只连自保本能都快丧失的小妖。他叹了口气,收回了生肉。然后,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自己外套的内兜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纸包打开,
一股咸香的鲜味飘了出来,是几条烤得金黄的小鱼干。这是他自己留着下酒的零嘴。
他没再用投喂口,而是申请了短时间的物理隔离解除,将手伸进禁制格中。
他将小鱼干耐心地掰成细碎的末,轻轻放在一个干净的食盆里,
然后将食盆推到离她不远的地方。做完这一切,他没有催促,
只是用一种尽可能平稳的声调轻声说:“吃吧,不吃东西,就真成他们嘴里的畜生了。
”苏璃的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她颤抖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手很大,
指节粗糙,但动作却很轻。这是她被抓进来以后,第一次有人类靠近她时,
手里拿的不是鞭子或者电棍。那股诱人的鱼干香味,混合着这个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不知为何,让她那颗被恐惧攥紧的心,稍稍松动了一丝。她犹豫了许久,
终于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凑到食盆边,用***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当晚,天降暴雨,
雷声滚滚。整个园区因为天气原因,灵压场变得极度紊乱。E13收容间内,
苏璃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她体内的妖核本就被镣铐压制,此刻受到外界紊乱灵压的冲击,
瞬间引发了剧烈的反噬。她痛苦地在地上抽搐,身体时而滚烫如火,时而冰冷如霜,
妖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眼看就要爆体而亡。监控中心的警报红灯闪烁,
但值班的几个饲养员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打牌。“一只小狐妖而已,反噬就反噬了,
妖物的死活不归我们管,记录一下等明天上报就行。”马东冲进监控室时,
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盯着屏幕上苏璃痛苦蜷缩的身影,双拳瞬间攥紧:“她快死了!
必须立刻进去稳定她的妖核!”“你疯了?赵队下过命令,夜间禁止任何人进入高危收容区。
再说,为了一只妖,担这风险,值吗?”同时头也不抬地说道。马东不再废话,
转身冲向E1t3收容区。禁制门前,AI系统冰冷的电子音响起:“警告,无高级授权,
禁止进入。强行闯入将触发最高级别警报。”时间来不及了!马东脑中飞速运转,
一个大胆的念头涌上心头。他闭上眼,意识沉入脑海深处那方古朴的万象棋盘。不久前,
他通过吸收一枚“黑兵”棋子,获得了一种名为“魂语”的奇特能力。他集中精神,
回忆着赵队长说话的语气、腔调、甚至每一个细微的停顿。接着,他清了清嗓子,
对着禁制门的收音系统,用与赵队一般无二的声音沉声说道:“紧急事态,启动特批处置令,
编号E13,授权饲养员马东进入,时限五分钟。口令: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授权已通过。处置令已记录。倒计时开始。”AI系统毫无波澜地回答,
禁制门应声而开。马东一个箭步冲了进去。苏璃已经奄奄一息,身体的抽搐变得微弱,
生命气息正在飞速流逝。马东不懂什么稳定妖核的法门,情急之下,
他只记得一些古籍上记载的野路子——精元之血,可安抚万物之灵。他没有丝毫犹豫,
从腰间拔出工作匕首,在自己食指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他跪在苏璃身边,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将渗着血的手指塞进她冰冷的口中。他并不知道,
这种以自身精血喂养妖族的做法,在妖族古老的传承中,
触犯了一项名为“血契”的至高禁忌。温热的血液顺着喉咙滑下,
一股纯净而温和的生命力瞬间涌入苏璃几近枯竭的妖核。狂暴的妖力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渐渐平息下来。她悠悠转醒,迷茫地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马东那张写满焦急的脸,
以及他还在滴血的手指。“你……不怕我是妖吗?”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微弱的呢喃。
马东见她没事了,顿时松了口气,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笑得有些憨厚:“我以前喂老虎都不怕,还怕你这只偷吃祭品的小馋猫?”第二天,
瘸腿的老孙头拎着酒瓶,晃晃悠悠地来到饲养区后门。他没跟任何人说话,只是靠在墙边,
浑浊的眼睛盯着正在打扫的马东看了许久。直到马东察觉到他的目光,
他才慢悠悠地在地上摆开一个象棋残局,用脚尖点了点棋盘。“小子,你最近走棋的路数,
太急了。”老孙头灌了口酒,含糊不清地说道,“‘兵’还没过河,就先动了‘马’,
也不怕被人反将一军,连老底都给吃了。”马东心头猛地一震,昨晚的事,
他自认做得天衣无缝!他正想追问,老孙头却已经收起棋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巷子尽头。那一晚,马东辗转难眠。他再次沉入意识,
来到那方神秘的万象棋盘空间。这一次,棋盘对面的“黑马”棋子竟主动震动起来,
一道冰冷而孤高的意念直接传入他的脑海:“执棋者,你想救她?那就赢我。”话音未落,
棋局自启。黑马化作一道魅影,在棋盘上纵横驰骋,马蹄踏处,棋格崩裂,其步法诡异莫测,
完全超出了马东对弈的常识。这是一场纯粹意志力的搏杀,每一步都耗费着巨大的心神。
马东鏖战到意识都快要崩溃,眼前阵阵发黑,才在最后一刻,
以一步惊险的“弃兵诱杀”之计,险胜一招,将那道黑影困死在九宫之内。
当黑马棋子被他“吃掉”的瞬间,一行冰冷的文字在他脑海中浮现:捕获成功。
获得“黑马·夜行使”棋魂。可点化为伴生精怪,掌握“影跃”与“诡步”能力。
马东猛地睁开双眼,浑身已被冷汗浸透。他下意识地摊开右手,只见掌心之中,
不知何时竟浮现出一道清晰的马形烙印,如同纹身一般。他喘息未定,
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不远处的E13收容间。玻璃墙后,那只雪白的小狐妖不知何时已经醒来,
正安安静静地趴在那里。她琥珀色的眼睛,正直直地望着他,没有了昨夜的惊恐,
也没有了白天的畏惧。在马东的注视下,
苏璃轻轻地、试探性地摇了摇自己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第4章 我养的狐狸成精了,
领导却说她是危险品自那夜激战后,马东掌心的烙印便从未真正冷却过,
总有一股温热的暗流在皮下涌动。这股力量赋予了他一种全新的能力——影跃。
他能在任何阴影覆盖的区域之间进行短距离的穿梭,悄无声息,快如鬼魅。更让他心惊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