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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城墙血誓南城墙面斑驳如老树皮,砖缝里嵌着的暗红血渍,是去年深秋留下的。

晚风裹着护城河里的腥气扑上来,混着徐懿儿身上甜腻的脂粉香,

在我鼻尖拧成一股刺鼻的味道 —— 像腐肉上撒了蜜,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粗麻绳勒得肩胛骨生疼,两道红痕像毒蛇般嵌在皮肉里,每动一下都似要将骨头磨碎。

我被吊在三丈高的城墙上,脚下是翻滚的人潮,左手边三步外,徐懿儿正用素色绣帕捂着脸,

肩膀一抽一抽地颤动。她那身月白裙裾沾了些泥灰,

反倒比平日精心打扮时更像株遭了雨的玉兰,

楚楚可怜得让人移不开眼 —— 也让人心生厌恶。墙下兵卒跪成黑压压一片,

长矛尖反射的冷光刺得人眼晕。裴令尘就站在最前面,玄色锦袍被风掀起边角,

露出里面银线绣的云纹。那张我曾在灯下描摹过无数次的脸,此刻比城砖还要冷硬,

连眉峰都凝着层寒霜,仿佛我不是与他同床共枕三年的妻,而是路边碍眼的石子。

"令尘哥哥......" 徐懿儿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尾音拖着哭腔,"是我不好,

你别怪莞婉姐姐......"我扯了扯嘴角,血腥味从齿缝里渗出来,带着铁锈般的涩。

三日前她 "失足" 跌进护城河,裴令尘连句质问都吝于给我,直接将我锁进柴房。

那柴房潮湿阴暗,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夜里能听见老鼠跑过的窸窣声。

我拍着门板喊了三天三夜,嗓子都哑了,他始终没露面。今日更是干脆,

把我们俩像牲口似的挂上这城墙,任人围观。"裴将军," 监斩官的嗓音像钝刀刮过木头,

"时辰到了,请选吧。"选?我望着墙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喉咙发紧。这哪里是选,

分明是要我亲眼看着自己被舍弃,看着他如何将心捧到另一个女人面前。

裴令尘的目光扫过我时,轻得像扫过一粒尘埃,随即牢牢粘在徐懿儿身上。

那里面翻涌的痛惜和焦灼,比腊月里的冰棱更能刺透人心。也是,

徐懿儿是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是他少年时求而不得的梦。

我巫莞婉不过是三年前他醉后错认的影子,是他落魄时随手抓住的浮木,如今他功成名就,

自然要弃了这根碍眼的木头,奔向那轮皎洁的明月。

"令尘......" 我哑着嗓子开口,血沫子顺着下巴往下淌,滴在胸前的衣襟上,

洇开一小片深色,"三年夫妻,终究...... 比不过她?"他终于肯正眼看我,

那双曾盛满温柔的眸子,此刻淬了冰:"巫莞婉,你害她性命,也配提夫妻情分?

"害她性命?我忽然笑了,眼泪却汹涌得止不住,顺着脸颊滑进嘴里,又咸又苦。

三年前他中箭昏迷,是我背着他在没膝的雪地里走了三天三夜,双脚冻得失去知觉,

醒来时十个脚趾甲都黑了;是我掏空巫家百年积攒的药材和银钱,给他铺路买官,

父亲气得差点打断我的腿;是我以整个家族的清誉为质,替他挡下通敌的污名,

兄长在朝堂上被言官骂得抬不起头...... 原来这些,竟抵不过徐懿儿一滴眼泪。

"好,好个裴令尘。" 我笑得胸口发疼,每笑一声都牵扯着五脏六腑,

"我巫莞婉真是瞎了眼!""将军!" 徐懿儿突然拔高声音,绣帕从脸上滑落,

露出双泪盈盈的眸子,"放莞婉姐姐走吧,我甘愿......"她的话没能说完。

裴令尘已猛地抬手,玄色衣袖划出道冷冽的弧线:"放箭!"我浑身一僵,心脏骤然缩紧,

竟生出丝荒谬的期待。可下一刻,

胸口传来炸开般的剧痛 —— 利箭穿透皮肉的闷响格外清晰,带着呼啸的风声,

将我整个人钉死在冰冷的城墙之上。低头能看见染血的箭羽在胸前轻颤,

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顺着衣襟往下淌,在青灰色的城砖上积成一滩刺目的红。

意识模糊间,我看见裴令尘纵身跃上城墙,动作快得像阵风,

小心翼翼地解开徐懿儿身上的绳索,将她打横抱起。他连余光都没分给我。

徐懿儿靠在他怀里,发丝拂过他的脖颈,却越过他的肩头朝我投来一笑。

那笑容里的得意和怨毒,比胸口的箭更让我刺骨。原来...... 从头到尾都是计。

冷风灌进敞开的伤口时,我像个破布娃娃般晃了晃。血越流越多,视线渐渐糊了,

耳边的风声变成尖锐的鸣响。裴令尘抱着徐懿儿走下城墙,玄色锦袍的下摆扫过石阶,

背影决绝得像从未认识过我。好,裴令尘,徐懿儿......若有来生,

我定要你们...... 血债血偿!黑暗吞掉意识前,我的诅咒轻得像缕烟,散在风里。

2 重生之痛"小姐!您醒醒啊!"青禾带着哭腔的呼唤,把我从无边的黑暗里拽了出来。

我猛地睁开眼,下意识摸向胸口,却只触到光滑的锦缎,绣着细密的缠枝纹。

雕花的床顶映入眼帘,熟悉的沉香气漫在鼻尖 —— 这是我未出阁时的闺房,

梳妆台上还摆着我常用的那面菱花镜,镜边嵌着的珍珠是去年生辰父亲送的。

"小姐您总算醒了!" 青禾扑到床边,眼眶通红,手里还攥着块拧干的帕子,

"您都昏睡一天了,张大夫说您是气急攻心才晕过去的,

再烧下去......""现在是哪年?" 我抓住她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青禾愣了愣,伸手想探我的额头:"小姐您烧糊涂了?

永安三年啊。前儿个您还说要去逛新开的珠花铺,

说他们家的点翠簪子做得别致......"永安三年。我十六岁,

裴令尘还是个刚在边关崭露头角的偏将,徐懿儿还没从江南 "养病" 归来,

我还没跳进那个焚身的火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沿着手臂窜上来,

告诉我这不是梦。我真的...... 重生了。"方才裴公子派人来问过,

说等您醒了想来探望。" 青禾见我神色不对,声音放得更轻了,"还送了些西洋镜来,

说是稀罕玩意儿,能照见人影儿的。"裴令尘。心口像是被那支箭又扎了一次,

钝痛蔓延开来。前世今日,我撞见他与个穿水绿衣裙的陌生女子在茶楼拉拉扯扯,

那女子踮脚替他拂去肩上的落雪,姿态亲昵。我气得失了态,哭着跑回家,

一头栽倒在门槛上晕了过去。当时他还低声下气地来哄我,说那是远房表妹,让我别多心。

现在想来,那所谓的表妹,怕是徐懿儿早早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告诉他,

" 我掀开被子坐起身,丝绸被面从身上滑下去,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我病着,不见。

""可小姐......" 青禾面露难色,

"裴公子毕竟是......""以后没有我的话,不准他踏进巫家半步。" 我打断她,

目光扫过铜镜里那张尚带稚气的脸。镜中的少女面色苍白,眉眼间却已显露出几分倔强。

前世的我真是蠢,捧着滚烫的心送到裴令尘面前,

最后落得家破人亡 —— 父亲被他构陷通敌,斩于闹市;母亲受不了羞辱,

自缢在祠堂;兄长流放途中染了时疫,病死在驿站......而他们,

正和和美美地享着用巫家鲜血换来的荣华。这一世,我要他们把欠巫家的,

连本带利都吐出来。3 帝王心术接下来几日,裴令尘的帖子像雪片似的飞来,

都被我让门房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第五日傍晚,青禾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

手里的药碗差点摔在地上:"小姐,裴公子...... 他在门外跪着!

"我正翻着父亲留下的医案,闻言手顿了顿,

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上 "固本培元" 四个字:"让他跪着。

""外面围了好多人说闲话呢!" 青禾急得跺脚,裙角扫过药炉,带出些火星,

"都说您仗着巫家的势作践人,还说...... 还说您是被宠坏了的娇小姐,

不识好歹......""我的名声,前世早就被败光了。" 我合上书,

封皮上的铜扣发出声轻响,"蛇蝎毒妇的骂名我都担过,这点闲话算什么?"青禾还想劝,

被我一个眼神堵了回去。她跟着我多年,知道我一旦露出这样的眼神,便是再劝也无用。

窗外的议论声渐渐低了,日头西斜时,金红色的光透过窗棂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夜色漫上来时,我走到窗边,悄悄撩开窗帘一角。

裴令尘还跪在那里,玄色长衫沾了些尘土,脊背却挺得笔直,像株不肯弯折的青松。

只是脸色泛白,嘴唇抿成条直线,握着拳的手背上青筋隐隐 —— 他在等我心软,

就像前世无数次那样。呵,这场戏,我不陪了。忽然街角传来一阵马蹄声,

伴着太监尖细的唱喏:"陛下驾到 ——"我心里一咯噔。当今圣上萧景琰,登基不过三年,

却已显露出雷霆手段,最是深不可测。他怎么会来这儿?明黄的轿子停在巫府门前,

八个轿夫稳稳落地。轿帘被内侍掀开,身着龙袍的年轻男子走下来。他身形挺拔,

玄色的龙袍上用金线绣着五爪金龙,在残阳下泛着冷光。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站在那里便自带股威仪,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裴令尘时,淡淡开口:"裴爱卿这是做什么?

"裴令尘显然没料到皇帝会来,猛地抬头,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挣扎着想起身,

却因为跪得太久,刚站直就踉跄了下,差点摔倒。"臣...... 在向巫小姐请罪。

" 他低头回话,声音有些发紧。萧景琰挑了挑眉,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

视线转向紧闭的府门:"巫家大小姐?" 那目光像是能穿透门板,落在我藏身的地方。

"既是私事,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他语气听不出喜怒,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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