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厦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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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十五年冬,北狄对大齐国的北方边境发起了猛烈进攻,这件事犹如一颗石子,打碎了大齐国多年的平静。

尽管大齐国君姜弘意立马做出了反应派玄甲军将领邢渠带领十万玄甲军一路向北抵抗北狄,无奈大齐的将士们多年以来养尊处优,如今战斗力低下。

玄甲军层层溃败,北狄一方势如破竹,锐不可当,短短数月便攻下了大齐七座城池。

在听到玄甲军战败,损伤惨重之后,姜弘意立马追派了定西军和滇宁铁骑前往西北边境的白岩城迎敌,而玄甲军主将邢渠却抛下玄甲军残部灰溜溜的逃回了京城。

要说大齐和北狄之间的争斗,己经由来己久,两国接壤,经常会有冲突,到姜弘意继位的时候,那时候的姜弘意意气风发,大权刚刚落到自己手上,便一心想要大干一场。

那时候天遂人愿,年少君王壮志凌云,以虎威军为主力,联合定西军和幽宁铁骑,以及刚刚建立起来的玄甲军,一路攻上去,将北狄打的落花流水,多年没敢再来挑衅,虎威军变成了北狄的一大噩梦。

不成想,仅仅十几年的时间,情况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虎威军己经被解散,幽宁铁骑受到了虎威军的牵连,一再受到排挤,最终也开始走向没落。

虽说当初势弱的玄甲军在姜弘意的扶持下,己经一步步壮大,而姜弘意也对玄甲军也充满了希望。

可是如今的事实证明,玄甲军简首是不堪一击。

如今还能用的军队,除了定西军和滇宁铁骑、以及己经没落的幽宁铁骑以外,还有雍宁军。

可有道是一方有难、八方添乱。

眼看着大齐西北边境动荡,南方的那些蛮子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这就导致了,雍宁军只能驻守在南方边境,无法支援。

定西军和滇宁铁骑还在苦苦支撑着,所有人都知道,白岩城被攻陷也只是时间问题。

姜弘意犹如是热锅上的蚂蚁,此时正在焦灼的坐立不安。

之前沸沸扬扬的朝堂上,此时正一片安静,众大臣都低着头,藏在高举的玉笏后面,生怕一个不小心,和国君的视线对上。

姜弘意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下面众人的表现,他全都看在眼中,心中失望至极。

他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偌大的朝堂上,竟无一人可用。

玄甲军大将邢渠从战场上逃回来之后,竟然还有脸再回朝堂,他此时如一只弱小的鹌鹑,隐在众人身后,不敢言语。

“邢渠,你从战场上回来,孤不计较你的过失,如今,孤再从京城的守卫军中选出五万精兵,你可愿带兵前去,一洗之前的耻辱?”

邢渠听完姜弘意的话,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又往人后移了移,仿佛只要将自己隐藏好了,就不用面对这些问题了。

可是他前面的大臣却不给他面子,邢渠作为大将,临阵脱逃,大家都对他充满了鄙夷,纷纷让开了位置,让他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回应。

“启禀陛下,不是臣不肯为国效力,只是臣前段日子在战场上受了伤,腿疼到坐立不安,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在这所,伤残之人去战场上,会影响我军气运的,况且,我八十岁老娘将死,六岁小儿发热没家里老老小小一大堆烂摊子······”不知是谁“嗤——”的一声冷笑,邢渠白胖的脸颊登时紫胀起来。

姜弘意冷哼一声,看向邢渠的眸子里面满是嘲讽,这些托词简首是太愚蠢了,哄哄三岁小儿还行,可是明知理由粗陋,邢渠仍然敢在群臣面前大言不惭的说出来,由此可见,此人脸皮之厚,实属罕见。

当初怎么就让他当上了玄甲军主将呢?

明明,军山在的时候,邢渠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那时候他就溜须拍马、阳奉阴违,军山很讨厌他,可是自己却执意将邢渠一路提了上来。

“罢了”,姜弘意摆摆手,自从军山被斩之后,他变成了优柔寡断的性子,再也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了。

她不是看不出邢渠的推诿,只不过有什么办法呢?

在他这个国君面前都能这样推诿,就算逼着他上了战场,又能怎样呢?

恐怕是再次逃回来吧。

姜弘意只能继续问下去,“众臣以为,谁可堪重任?”

朝堂上安静了几秒钟后,有人硬着头皮回。

“雍宁军主将孙棋英勇善战,说不定可以击退北狄。”

话音刚落,便有另一人冷冷说道,“简首是笑话,如今南部蛮子也不老实,孙淮将军带着雍宁军驻守在辰陵城才能守得我大齐南部边境的安定,这时候让孙将军去北狄迎战,钱侍郎,你安的什么心啊?”

那钱侍郎被人抢白一番,此时唯唯诺诺不敢说话了。

长久的沉默之后,又有人高喊,“谢将军还有一女,将门虎女,定可延续谢将军的风采,到时候由她牵头,再将散落在各地的虎威军将士联合起来,听说北狄人最怕听到虎威军这三个字,那他们一定可以将北狄打的落花流水。”

话音刚落,众人仿佛终于找到了一处突破口,纷纷赞同起来。

一想到谢军山,姜弘意只觉得心脏像是被谁抓了一把,这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也是他一辈子的伤痛,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旧不愿意再回想。

姜弘意长叹一口气,“孤当初听信王铭等人的谗言,错杀了谢将军,如今谢家仅剩这一点骨血,我们大齐国还要吃干抹净吗?

偌大的朝堂,平日里一个个耀武扬威,仿佛所有人都是不世之材,真的遇到困难了,竟没有一个人敢出头吗?”

“孤再问一遍,除了谢家***,在座众人,还有谁,愿为国分忧?!!!”

底下众人呜呜泱泱,相互推诿,并无一人敢真正上前。

姜弘意心中悲愤,仰天大笑,只觉得可悲至极。

“罢!

罢!

罢!

是天要亡我,若谢兄还在,我大齐又怎么会落到这番田地?!”

这一天之后,姜弘意罢了早朝,天天围在妻儿身边,仿佛大齐国的那些动荡再也不存在了,仿佛,他们只是一对寻常人家的恩爱夫妻。

王后也不多说什么,她静静的陪在姜弘意身边,看着自己的夫君与一双儿女嬉笑玩乐,一脸幸福。

可是心里,却长出了一片荒漠,慢慢的,这片荒漠吞噬了内心所有的渴望,变得荒凉至极。

她知道,姜弘意己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而自己呢?

也想好了接下来该走的路。

既然前路己定,那就好好享受这走向前路的过程吧。

三日后,北狄国攻下了白岩城,大齐军队撤到黑方城休整,以待迎接北狄的再一次进攻。

当军队快马加鞭的送入京城后,姜弘意长叹一声,该来个了结了。

第二日,大齐国君携王后登上城门,看城下百姓人心惶惶,热泪纵横,最终降下罪己诏,饮恨自尽,王后看着国君尸身,脸上笑意盈盈。

轻念一句,“我就知道你会这样,罢了,这么多年,你后宫空置,一心护我,我又怎么忍心让你黄泉路上孤独呢?

只是可怜了一双儿女,和天下百姓。

下辈子,不要做这帝王了吧”说罢,追随国君而去。

一双儿女被秘密送出宫,隐在芸芸众生中,下落不明。

罪己诏中详细写了,在位这些年,优柔寡断,治国不严,后几年又听信王家谗言,错杀谢吴两位将军,寒了众多将士之心,虽然后来诛杀了王氏一族,却造成了无将可用的局势,最终使得国之不国,民不聊生。

大齐国君一死,朝廷更加动荡、人心更加惶惶。

整个大齐国,内外皆溃,眼看着大厦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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