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见,他整个人脱胎换骨,举手投足之间充满了高贵和从容,不用想,肯定是用钱堆出来的。
就像高中时期的我一样。
时过境迁,此刻的我只求许意生的头永远不要抬起来,因为我倒酒的手已经在不受控制的哆嗦了。
紧接着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帮我托住了后半个瓶身,耳边响起的声音却令人寒毛直竖。
“翁瑶,好久不见。”
01自打许意生回国的消息传来以后,我就惶惶不可终日。
躺在病床上的我妈看出我的不安,忍不住小声说道:“如果......钱不够用,咱就先不治了......”我慌忙摇头。
接着挤出一丝笑容道:“元浩最近又拿了一大笔提成,都转到我这了,这一季度的医药费足够了。”
“可是你俩毕竟还没有结婚,老这么欠人家的,不好。”
我妈叹了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我懂。
宋元浩是我家出事以后才追得我,他虽然没什么背景,但眼下的情形足以表露他的真心。
真心,才是最可贵的。
如果没有他,不止我妈的医药费,可能当时我连我爸的丧葬费都拿不出来。
整整六年的时间,他竭尽全力的维持着我们家的生活,不出意外的话,年底我们就会结婚。
尽管这份感情里更多的是感激,但这足够了。
直到许意生的出现。
02门诊部缴费处,我可怜巴巴的对窗口道:“可不可以宽限三天,我保证一定......”“你这卡里不是刚缴了十万元吗,喏,就你旁边这位先生。”
窗口里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的心“咚咚”狂跳起来,脸几乎不敢往一侧去转,但余光已经瞥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极具压迫感。
除了许意生还能有谁。
与此同时,我的手被一把抓起,我连忙攥紧诊疗卡,任由被粗暴地拉着穿过人群,进了电梯,一路往下。
负二的灯亮起的时候,我才结结巴巴地问:“你.....想干什么.....”面前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脚下走的飞快,我几乎是被拖行的状态。
车库的光线阴森森,停的车辆极少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我开始害怕起来,刚想挣扎就被一把扔进了副驾。
“砰”。
许意生从另一边上了车,他进来的同时我赶忙去开车门,却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翁瑶,我们又见面了。”
这张几乎快要淡出我记忆的脸陡然间放大在眼前,我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视线相对的刹那又心虚地撇过。
“你欠我的,怎么还呢?”陌生的鼻息扑打在我的颈间,瞬间就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