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伪萤接触
任务完成了？
用我被当猴耍吓出的恐惧完成的？
这念头带来不是丝毫的喜悦，而是极致的荒谬感和“小丑竟是我自己”的羞耻感。
我刚才那通操作，是给系统表演恐怖独角戏，还倒贴了门票钱！
怒骂的最后一个音节未落——一股冰冷爆发了，绝非深秋寒夜。
从张默骨髓深处爆发，从每条神经末梢爆发，仿佛亿万根冰针，淬了液氮的冰针，在张默体内同时炸开！
不是环境变冷，有东西……侵入了张默的意识。
警告！
朽巷伪萤特性激活！
深度感官覆写启动！
恐惧阈值突破！
叮！
恐惧灵质+15000！
来源：张默（感官崩解）！
强度：34760单位！
峰值突破！
状态：意识污染！
高度危险！
“什么鬼？！”
张默狂怒。
“呃啊——！”
咆哮变成惨嚎，不是冷，是被冻结的剧痛，被亵渎的剧痛，全身汗毛被连根拔起，每个毛孔在尖叫。
皮肤绷紧了，像覆了冰冷铠甲，布满倒刺的铠甲！
倒刺向内的铠甲！
无法抗拒的幻象入侵了，像最恶毒的病毒，被系统强行注入感官！
脚踝！
一只冰冷湿滑的手，死人手，攥住了左脚踝，触感无比真实，五根手指像铁箍收紧，指甲隔着裤子袜子，深深掐进皮肉里。
“啊——！”
张默触电般低头，手机光柱疯狂扫向脚下——空无一物，只有鞋和坑洼地面，冰冷触感没消失，被攥住的痛感没消失，束缚感在加剧！
那只冰手不再是“抓”，而是五根腐烂的手指，带着墓穴里蠕动的蛆虫，硬生生抠穿了他的裤腿和袜子，首接焊进了他脚踝的皮肉里！
张默甚至能“感觉”到冰冷的骨节摩擦着他自己的踝骨！
剧烈的、混合着冰冷与灼烧的剧痛首冲脑髓。
张默疯狂抬脚跺地，试图甩开，没用，那只“手”长在脚踝上，或者说长在神经里，每次挣扎，只换来更刺骨的冰冷，更深的掐痛。
还没完！
鼻尖！
毛茸茸的触觉出现，带着无数细足蠕动感，一只肥硕湿冷的毛毛虫，我“感觉”到它了，布满粘液的身体，正爬过鼻尖，向脸颊嘴唇蠕动，冰冷粘腻，让 张默胃部痉挛！
“滚开！”
张默惊恐挥手拍脸，手掌拍在鼻梁上，***辣地疼，但“毛毛虫”蠕动感还在， 他用力抓抹，指尖碰到冰冷皮肤和汗水，蠕动感挥之不去，反而像更多“小脚”在爬行。
那肥硕毛毛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腐烂肿胀的手，布满绿色霉斑和粘液，它冰冷的食指，正捅进左鼻孔！
缓慢而坚定， 张默甚至“看”到指甲缝黑泥，另一根恐怖手指，带着恶臭，正撬开他惨叫的嘴，想捅进喉咙。
张默想闭嘴想咬，那手指力量惊人，无法着力。
更恐怖的在右边，余光“看到”了，一只巨大节肢动物，长满黑色刚毛，末端滴着脓液，悬在右眼珠上方，不到一厘米，尖锐末端闪着寒光，正对我的瞳孔，作势欲刺。
然后是裤腿！
一阵轻微窸窣声响起，在裤管布料内侧，湿漉漉的活物钻进来，带着尖锐爪子和细长尾巴，钻进右边裤腿，带着皮毛触感，沿着小腿皮肤，飞快向上攀爬。
老鼠！
冰冷老鼠钻进了裤管！
“啊啊啊——！
出来！
滚出去！”
张默彻底疯了，像触电般蹦跳跺脚，双手隔着裤子抓挠大腿内侧。
他感觉”到爪子刮擦皮肤，细长尾巴扫过腿弯，无论怎么抓拍扭动，冰冷触感和爬行感钉在感知里，那“老鼠”爬得更快了，首逼腰胯！
钻进裤腿的老鼠？
小儿科！
张默感觉有无数冰冷滑腻的东西，带着粘液和鳞片，是蛇！
它们从裤脚袖口领口涌入，疯狂涌入，不是爬行，像高压水管的水流，蛮横挤开皮肉骨骼缝隙，带着撕裂胀痛，朝腹腔胸腔颅腔里钻。
张默“听”到鳞片刮擦肋骨，“听”到挤压内脏的咯吱声，其中一条最粗壮，带着吸盘，死死吸附膀胱位置，疯狂吮吸温热液体，一种被掏空的恐惧。
无声挣扎中。
一个细微声音响起，清晰如同骨传导。
无数细小口器开合声，贪婪而恶意，仿佛亿万微虫，趴在感官神经上，啃噬恐惧，吸食理智！
“咯吱…咯吱…嘶溜…”这声音作用于灵魂，让每个细胞尖叫着想逃离。
无法抗拒！
无法理解！
无法承受！
这不是幻觉，是对生命存在的亵渎，身体不再是容器，是被无数冰冷恶毒之物侵入的容器，蹂躏的容器，排泄啃噬的容器。
汗毛倒竖？
张默感觉每根毛发在燃烧尖叫！
在被拔起时塞入异物！
叮！
恐惧灵质+30000！
来源：张默强度：***760单位！
深渊级！
状态：意识湮灭临界点！
流浪汉头顶的字符变了，血红数字在燃烧扭曲流淌。
状态：深度污染！
深度侵蚀！
“嗬……嗬……救……”张默喉咙只剩破碎气音，剧烈地痉挛。
每一次抽搐，“排泄”的粘腻感加剧。
鼻孔口腔里的“手指”深入。
体内“蛇群”在搅动。
“吸盘”在吮吸！
眼球因蜘蛛节肢暴突。
瞳孔缩成针尖，布满血丝，几乎瞪出眼眶。
“呜——呜——呜——！”
那催魂警笛声，像被掐脖的尖叫鸡，嘎！
一声，戛然而止。
死寂并未回归！
张默的感官炼狱里，只剩下三样：脚踝的冰冷鬼手。
脸上蠕动的湿滑毛虫。
裤管里疯钻的啮齿恶魔！
它们构成无声炼狱，比警笛恐怖亿万倍！
“呃...呃...”张默喉咙只剩下嗬嗬声。
他身体剧烈颤抖，所有力气思维，被恐怖幻觉抽干了。
就在这时——张默眼角余光瞥见了，或者说被“污染”的感官感觉到了，流浪汉尸体周围阴影里，飘起微小光点，闪烁着惨淡磷光，像腐肉上的磷火。
“伪……萤……” 冰冷名字响起，如同最终丧钟，在我充满恐惧的意识里回荡。
其中几点，幽幽飘来，飘向张默暴露的手腕。
那磷光像活着的冰屑，粘上就钻。
冰冷感骤然加剧，不是幻觉，手腕皮肤传来灼痛。
张默猛地甩手。
恐惧灵质的提示音疯了，疯狂刷屏，但数字像撞上无形顶盖，瞬间凝固。
叮！
恐惧灵质+500！
来源：张默（伪萤接触）！
叮！
恐惧灵质+800！
来源：张默（伪萤接触）！
警告！
个体灵质承载上限！
当前恐惧灵质：9800/9800（Lv.0）！
溢散！
不可吸收！
警告！
朽巷伪萤持续接触！
深度感官污染加剧！
存在崩解风险！
9800！
卡死在极限！
系统提示音冰冷刺耳，像在宣告，张默的容量太小，不配拥有更多恐惧。
那些该死的磷光，还在飘，还在钻，脚踝的鬼手，脸上的毛虫，体内的蛇群，感知更清晰了，剧痛更真实了，伪萤的加入，让这场感官地狱火上浇油。
“滚——！”
张默嘶吼着，用尽洪荒之力向后猛退。
后背狠狠撞在墙上，痛楚让他醒了一瞬，手机光柱狂乱扫射，试图驱散那些致命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