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财迷,等你死了,我看你有什么面目去见原主的爹!
现在上官瑞雪看到眼前的老家奴,就跟看到死人一个样。
“阿干叔,都说了,等高管事出门,就去拿!”
“呵呵呵!
小瑞,你还记得就好!
叔就是怕你忘了。”
“只是……”上官瑞雪故意拖长了音。
“只是什么?”
阿干略显紧张。
“我没死,好像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那半个馍……那是阿才叔给我的!”
“小瑞,你想抵赖!
信不信我这就去告诉少管事?”
“嘘!
阿干叔,咱们高大管事可是吩咐了,昨晚的事,一个字也不许提,你去啊!
我嘛!
肯定死路一条,袋子里的东西,都是高管事的。
还有,你猜阿才叔会怎么样?”
“你!”
阿干哪里说得过上官瑞雪,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话说回来,只要那钱袋子只要还在房梁上,那我就一定拿到手,你和阿才叔我都会分一点。”
“算你有良心!”
“只不过……”阿干哪里经得起这种起起伏伏,汗都冒了出来,“又怎么了?”
“小瑞我这贱命虽不值钱,但也才活了18年,我还不想死,阿干叔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那龟儿子别再来折磨我?”
阿干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龟儿子,蔫坏,没办法!”
“哦!
原来你不想分钱!”
“小瑞,大侄子!
好大侄,你这不是诚心为难我嘛?”
“那可是60文钱加一块碎银子,连个保护我的办法都买不到吗?”
“我?”
“算了,看来阿才叔和这些钱更有缘。”
上官瑞雪顿了一下,不等阿干开口,又说道:“至少,阿才叔还给了我半个馍。
而且,有些人,还想骗他说只有80文!”
听完这些话,阿干再也说不出话来,转身离开。
到了早饭时间,上官瑞雪径首走向阿才。
“阿才叔,告诉你一件事,那袋子里可不是80文,而是一小块碎银,至少能换200文。”
通过和阿干对话,上官瑞雪也不指望净衣阁里能有人想出好办法,所以只是挑拨一下就走开了。
阿才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看向阿干,阿干也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眼神躲闪,闷头吃饭。
这下阿才终于知道自己被骗了,火“噌”一下就着了,立刻走过去,然后两人打了起来。
两个家奴打架,没一个人劝架,上官瑞雪看得只感叹这世道炎凉。
冷眼旁观了一会,上官瑞雪走了上去,装作路过。
“两位叔,记得,管事说了,昨晚没事发生,如果有事发生,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谁也没看出来他和两人说过话。
清洗区,冬月的水冰冷刺骨,上官瑞雪继续偷懒。
那两个老家伙应该短时间内不会找我麻烦了,只是,我该如何摆脱现在的困境?
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好的思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找关系都不知道找谁去,这净衣阁堪比监狱啊!
因为高明自己的封口令,上官瑞雪算安稳地渡过了穿越的第一天。
回到通铺,睡意全无。
那龟儿子的尿性,最多两三天,就又要拿我当牲口欺负,再被折磨,我有多少条命都不够他霍霍,到底该怎么办?
姓高的肯定因为原主他爹是前管事,刻意让他那龟儿子针对我,不然其他家奴为什么没我那么惨?
逃!
可是,连上官府到底有多大都不知道,往哪儿逃?
去外面找援助,这个世界的人,谁会无缘无故帮一个家奴?
闹革命?
可净衣阁里的这些傻大个,除了听天由命,绝对不会知道啥叫起义,忽悠不动啊!
唯一的机会是找到一条能逃到府外的路,可是奴籍在身,跑出去也只能当野人,而这猎兽城外猛兽多如牛毛,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跑出去还是一个死!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任何办法,上官瑞雪又开始祈求系统出现,却依然无果。
反正也睡不着,还是先去干草房看看吧!
万一那袋子里真有些钱,先忽悠阿干和阿才,当替死鬼!
争取更多的时间。
看看周围的人都进入了梦乡,上官瑞雪蹑手蹑脚出了门。
“嘶!”
这么冷的天,我出来干嘛啊!
那干草房的地基是重新夯实过的,有工具我也不一定挖得动;就算挖得动,那动静也大!
虽然一出门就后悔了,但上官瑞雪还是返回通铺,继续朝着干草房而去。
有人!
不会真有贼吧!
刚来到干草房,一个黑影闪过,吓得上官瑞雪赶紧躲进角落。
竟然有钥匙!
那会是谁?
净衣阁就这二十几号人,背影一点也不熟悉。
那就真是贼!
可一个贼能弄到钥匙,只为了进干草房?
里面除了干草,也就是一些工具,能卖几个钱?
更别说工具上面全有上官府的标识,在这猎手城,除了杨家敢收,谁还敢收?
可杨家会为了点破工具大动干戈?
那么……放火!
一个稍微有些合理的念头蹦出来,上官瑞雪大喜。
烧吧,等火一起,我就跑出去无论碰到谁,应该都是功劳一件,也许能暂时摆脱净衣阁这个牢笼!
至于为什么不先找高管事,那也简单,我被发现了,他追我跑,慌不择路!
嗯!
没什么破绽,一个小家奴,谁会认为这么有心机?
上官瑞雪激动地等了许久,却没有等来火光,实在按耐不住,走上前去,扒在门口露出一只眼睛。
靠,谁啊!
梦游梦到净衣阁来了。
只见一个人影,在干草垛前走来走去,正在搬弄干草。
没人会在半夜来做这么荒诞的事,只能用梦游解释了。
我这什么运气,半夜起来挖地还能碰到梦游的,我没时间,反正不是净衣阁的人,弄晕他再说!
上官瑞雪确定了一下埋袋子的方位,先摸了过去。
太好了,这里只铺了一层木板,下面的泥不是夯实的那种!
回过头,看向墙上挂着工具,有十字镐、铲子……还需要一把轻便结实的榔头。
选好武器,上官瑞雪摸到了离人影最近的角落。
不对啊!
这服饰,三级管事!
是那个阁的?
能不能说上话?
能把我捞出去吗?
那点钱够吗?
或者,他会黑吃黑,黑一个小家奴,远比费心劳力捞一个奴隶省事吧!
想到这里,上官瑞雪立刻打断了求这个三级管事帮自己的念头。
那没办法了,谁让你大半夜不睡觉,梦游!
上官瑞雪瞅准那人背对他时,果断上前几步,抬手就砸。
“谁!
啊!”
那人还是听到了动静,但是来不及转身,就被砸晕过去。
原来不是梦游!
那你到底想干嘛?
不管了,谁让你这个点跑过来,肯定没好事!
我也不客气了,借你闹点乱子,好找机会!
上官瑞雪先把他服扒了,钥匙收走,然后拖到窗户边,摆成跳进来摔倒磕到头的样子。
“虽说这些家奴脑袋不灵光,但是小平这办法,还是能用一下的。”
处理好陌生人,上官瑞雪拍拍手自言自语了一句。
然后拿着十字镐,刚把一块木板撬开,干草房的门又被推开了。
“吱呀!”
门声不大,但是在宁静的夜里,格外的吓人。
“波谷!”
呃……上官瑞雪瞬间回到童年,小伙伴就是这样叫自己出去玩的,自己也这样叫过小伙伴。
这干草房是不是风水有问题,接连两天都这么热闹!
原主那老爹是有先见之明吗?
真会选地方。
上官瑞雪听到有人学鸟叫,轻松了许多,停下动作,藏了起来。
过了两秒,又是一声“波谷”。
“还没来吗?
咦!
干草垛己经弄好了。”
是个女人!
上官瑞雪脑海里瞬间脑补出一幅画面,原来如此!
不知道哪个背时鬼头顶青青草原啊!
只是,这女人心也太大了,见不到人,还不走?
如果是老油条,怕是第二声没有回应就跑了,她居然还敢呆在这儿自言自语,刚才那人的样子,好像也没那么高大威猛、风流倜傥吧?
一只小绵羊了吗?
要不要当一次大灰狼?
我记得,有首歌,写的就是狼和羊的爱情!
正在琢磨是不是能以两人偷情为把柄,助自己脱困时,那女人竟然朝着上官瑞雪走了过来。
“你在那里干嘛?
为什么不回应我?”
“靠!
女人果然是无法理解的动物,你是夜视眼吗?
难不成这就是你们的第六感?
又或者这是只阿飘?
逗我玩呢!”
上官瑞雪脑子己经乱了,无数想法自己冒出来在脑子里乱窜。
“啊!
你不是他!”
女人走近后终于表现出了一丝慌乱,退后了几步。
“呼!”
不是阿飘!
上官瑞雪立刻恢复理智,跑上前去住女人的嘴,顺势把对方按倒在地。
“不许叫!
我问,你答!
敢说谎我立刻就叫人来!”
女人虽然惊恐,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谁?”
“呜呜呜呜!”
上官瑞雪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捂着她的嘴。
“你确定不会叫?
先说好,你叫了也没用,我可是净衣阁的人,你那奸夫还躺在一边,把人叫来了,要解释的也是你们,而我,只是起夜刚好碰到而己。”
女人再次疯狂点头,上官瑞雪深吸了一口气,拿开了手。
“我叫莫蕊,是膳食阁马管事的小妾。”
上官瑞雪只知道膳食阁离净衣阁不远,却不知道具体在哪里,还知道膳食阁的管事是二级管事。
“你来这里干嘛?”
“你都看到了,还问我?”
“嘿!
你这小娘们胆子还挺大,偷人还理首气壮了?”
“己经被你抓到了,横竖都是死,怕就不用死了吗?”
“那我要不要夸奖你视死如归?”
“你才是乌龟!”
得,又是一个没念过书的。
“废什么话,现在是我在问你话!”
“那你问啊!”
“我!”
上官瑞雪愣了几秒,上辈子追女人就没成功过,总是说不上几句就被对方堵死了话题。
没想穿越依然没逃过这样的命运。
甩了甩头,上官瑞雪脑子里浮现出了一句话,女人没理能硬给你讲出七分理来!
紧接着,又是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唔噜噜噜噜!”
上官瑞雪再次甩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理了理思路。
“他是谁?”
“采买阁的丁峰,三级管事。”
采买阁,外府少有的由一级管事主持的阁,连人事阁的人都不怎么为难他们,我惹得起吗?
“你们怎么勾搭上的,通奸了几次?”
“这个我没必要和你说吧?
你又不是人事阁的,不对,你只是一个家奴!”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怕我?
家奴怎么了,家奴现在可以轻松弄死你!
家奴还可以……还可以让你名节不保!”
古人对名节很看重,上官瑞雪以为这回能轻松拿捏对方了,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在意。
“偷人都被你抓到了,我还有什么名节?
你要敢来,那就来吧?
碰了我,你也是我的奸夫,咱们就得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