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校花异状，梦魇初现
李旦一路狂奔，肺都快炸了。
他上一次这么玩命跑，还是大学体测跑一千米的时候。
手机导航的终点，指向了音乐学院门口的小花园。
天色蒙蒙亮，晨练的大爷大妈还没出动，只有几个考研党顶着黑眼圈，抱着书本行色匆匆。
李旦扶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目光死死锁定在花园的长椅上。
那里坐着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正是苏清月。
可眼前的她，和李旦印象里那个光芒西射的校花，完全是两个人。
往日的苏清月，总是人群的焦点，脸上挂着温柔得体的微笑，一头乌黑的长发像是会发光。
而现在，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长发被晨风吹得有些凌乱，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明亮眼眸，此刻却空洞无神，像是蒙上了一层灰。
她就那么坐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
一阵风吹过，单薄的连衣裙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而美好的曲线，但那瘦削的肩膀却在微微发抖，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脆弱。
两个背着书包的女生从旁边走过，压低了声音议论。
“你看，是苏清月吧？
她怎么又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
“不知道啊，听说她最近老是做噩梦，还说什么‘鬼压床’，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真的假的？
她看起来好憔悴啊，一点精神都没有，跟丢了魂儿似的……”声音渐行渐远。
李旦的心却“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鬼压床？
丢了魂儿？
这些词，和APP里的“梦魇侵蚀”完美对应上了！
他猛地掏出手机。
屏幕上，那个粉色的APP依旧霸道地占据着整个界面。
废物宿主，现在信了？
零冰冷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不带一丝感情，却充满了嘲讽。
紧接着，手机屏幕画面一变，摄像头仿佛开启了某种特殊滤镜。
透过屏幕看去，苏清月的身上，正缠绕着一缕缕肉眼不可见的黑色气息。
那黑气如同有生命的毒蛇，不断地从她口鼻、耳朵往里钻，而在屏幕的一角，一个鲜红的进度条触目惊心。
目标：苏清月状态：梦魇能量侵蚀度63%警告：侵蚀度超过80%，目标灵魂将被永久同化，届时将无法逆转。
“***！”
李旦倒吸一口凉气。
这他妈比恐怖片还***！
他看着长椅上那个对自身处境毫无察觉的柔弱身影，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攥住了他的心脏。
不能再等了！
李旦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衣服，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他绞尽脑汁，想找个不那么像变态的开场白。
“那个……同学，你好。”
李旦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无害。
苏清月像是被惊动的小鹿，身体猛地一颤，抬起头看向他。
当她的目光和李旦对上的那一刻，李旦愣住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充满了惊恐、戒备，还有深深的疲惫。
她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同学，更像是在看一个手持屠刀的恶魔。
“你……你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明显的颤抖。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身体向后缩去，仿佛李旦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反应，首接把李旦后面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总不能说：“同学你好，你被鬼缠上了，我是来用盐和打火机给你驱邪的”吧？
他要是敢这么说，下一秒就得被当成精神病送走。
“我……我没想干什么，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李旦干巴巴地解释着，感觉自己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不需要！”
苏清月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了他，眼神里的恐惧更浓了。
“你离我远点！
滚开！”
她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精力，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就在李旦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时候。
异变陡生！
苏清月身形一软，眼睛一翻，首挺挺地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小心！”
李旦惊呼一声，想也没想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要扶住她。
可就在他即将触碰到苏清月身体的瞬间，一股阴冷到骨子里的寒气，猛地从她体内爆发开来！
那感觉，就像是三伏天一头扎进了冰窟窿里！
周围的空气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几度，连路边花草的叶子上都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几个离得近的学生，齐齐打了个哆嗦，一脸惊疑地望过来。
李旦被那股寒气一冲，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而倒在地上的苏清主，情况更加骇人。
她蜷缩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美丽的脸庞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一缕缕地贴在惨白的脸颊上。
她紧闭着双眼，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哑的低语。
“好黑……好冷……不要……不要吃我……恐惧……它在吞噬我……救我……”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子，狠狠地敲在李旦的心上。
他亲眼看着，一缕更加浓郁的黑气，从苏清月的七窍中溢出，在她身体周围盘旋、凝聚，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正对着自己的猎物，露出贪婪的獠牙。
这一刻，李旦脑子里所有的怀疑、所有的侥幸，全都被碾得粉碎。
真的！
全都是真的！
这不是恶作剧，不是电信诈骗，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孩，正在被一个来自异世界的怪物，一点点地拖进死亡的深渊！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他不再是那个躺在宿舍里混吃等死的废柴大学生。
现在，他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警告！
警告！
脑海里，零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急促，不再有任何一丝从容。
梦魇能量爆发！
侵蚀度正在加速！
75%……78%……81%！
任务失败倒计时开始！
宿主，你还有最后三分钟！
再不动手，她就真的没救了！
你也将承受灵魂反噬，变成一个***！
零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李旦的神经上。
周围己经有学生围了过来，指指点点，有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准备打急救电话。
“同学，她怎么了？”
“快叫救护车啊！”
李旦的脑子一片空白，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痛苦挣扎的苏清月，又摸了摸口袋里那把粗糙的食用盐和那个廉价的打火机。
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这种离谱的方式去救人？
他会被当成疯子！
变态！
可如果不这么做……苏清月会死。
他自己，也活不成！
“妈的！”
李旦狠狠一咬牙，眼神瞬间变得决绝。
疯子就疯子！
变态就变态！
老子今天，还就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