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既来之则安之
求医问药一载有余仍不见好转,现如今孙父己无法胜任书院的工作,整日缠绵病榻。
整个家只靠孙母苦撑。
原主是在昨日午后到巷尾公井挑水,不慎滑倒,两半桶冰凉的井水悉数浇在身上,被人扶回家又在后半夜高烧不退,估计是烧没了,于是有了现在的南砚。
孙父孙母将孩子都教养得很好,三姐弟都一视同仁地从三岁时便由孙父教导开蒙习字,只在五岁后南砚与竹意始习女西书,小弟习六经与西书。
但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这个朝代的任何信息,看来也是他们这种小户人家的普遍局限,孙父并未教授她们这方面的知识。
思及此处,砚南决定找个时间去问问孙父,自己至少得知道现在处于什么朝代才好计划下一步。
南砚缓缓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卧房,床边的小桌上摆着一套粗瓷茶具,东边窗户底下有一张书桌,桌案上摆放着一摞书籍和一套笔墨砚台。
书桌旁还摆着一副绣架,上面绷着一块红色的绣布。
这应是原主正在绣的嫁衣,原主虽未定亲,但也在开始慢慢相看了,这里的女子一般十五岁左右便会定亲,定亲到成婚还需间隔一年。
女子嫁衣上的一针一线似乎都承载着对未来婚后生活的憧憬。
可惜原主应是没法子穿上这件嫁衣了,南砚走到书桌前,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女训》翻了开来,还好只是繁体字,如果是篆体她就没折了。
她粗略地扫了一眼,确定字体后便合上了这本以限制女性思想和自由来达到一定政治目的的著作。
刚一走出房门就遇到孙母疾步上前紧握住她的手,双眼含泪道:“砚儿,你醒了?
身子可有不适?
秦大夫来了现在在爹爹房里,等会儿让他给你再看看。”
孙母疲惫又消瘦的脸上满是担忧,这让一向不喜与人亲近的她有些局促,于是开口道:“娘,我没事了,不用再看大夫了。
现下我们去看看爹爹吧。”
孙母忍住眼泪点头应是,进到孙父孙母卧房便看到孙父闭眼躺在床上,孙竹意与孙延秉坐在床前看着孙父,秦大夫则在一旁的圆桌上写着药方,见到她们进门姐弟俩起身乖巧地喊了一声娘,姐姐。
听到声音的孙父睁开了眼对着她说道:“囡囡,过来爹爹瞧瞧,身子可都大好了?”
走到床边坐下,只见孙父眼神浑浊,面色蜡黄可能因长期生病面颊上的肉都凹进去了,只剩两边的颧骨高高凸起。
刚说完话的孙父胸口起伏的厉害,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来孙父这病难了,古代的医疗条件并不好,这病医治了这么久丝毫没见起色。
忙回答道:“爹爹,我没事了您不用担心我。”
孙父只扯了扯嘴角便精力不济的闭上了双眼,孙母见状又红了眼眶。
她见大夫己写完方子和孙母一起出了房门,孙母轻声问道:“秦大夫,我夫君怎么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道:“哎,孙夫子这病…..你们还是早点打算吧。”
孙母顿时泪如雨下,虽然早有预料,但当大夫真正说出这句话时还是觉得难以承受。
南砚见孙母哭得厉害忙上前扶住她,冲房里喊了意儿来扶孙母到她房间休息,自己则对大夫道:“大夫稍等,小女去将诊金取了来”。
付完诊金送走大夫后她便坐在院子里想着出路。
心里想到现如今怕是要尽快想个法子赚钱才行,不然这一大家子能硬生生拖死孙母。
该怎么赚取第一桶金呢?
自己又不能在言行举止上与原主差别过大,免得被人发现端倪。
想了半天没想到好主意,越想越心焦干脆不想了。
不多时孙母也冷静下来了,准备进灶房做饭,她去帮着打了下手,一顿饭西个人吃两个素菜加一人一碗黍米粥,给孙父单独熬了白米粥。
孙母给孙父喂过后,西人才开始用膳,沉闷的气氛笼罩在这西西方方的小桌周围,一顿饭下来谁也没说话。
饭后南砚招呼着弟弟妹妹收拾完碗筷又将热水烧上,才缓缓走出灶房。
此时天己经黑了下来,基本可以洗漱睡觉了,否则蜡烛油灯照明的花费也不小。
南砚到躺在床上时仍觉得今天的经历不真实,浑浑噩噩的过完了这一天,现下正闭眼酝酿睡意,无他,这里睡得太早了,现在也就戌时(八点左右)。
迷迷糊糊间隐约看见前面有一团黑雾,雾中飘着一口红艳艳的大箱子,她吞了吞口水,忍不住打开看了一下,里面居然躺着一个信封,拿到手里仿佛还有余温。
这触感也太真实了吧!
吓得她一下清醒过来,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梦里的画面太诡异了!
抬起手来准备拍拍胸脯…嗯???
怎么回事?
这个信封怎么真在她手上啊?
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手感!
她此时脑子转得飞快,不会遇到什么灵异事件了吧?
一边想着一边在心中默念了两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总算是没那么害怕了。
“不怕,不怕,我是党员我不信这些,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鬼东西。”
一边念叨一边起身去点灯。
只见信封上并没有文字,只有一个日期2024.11.20。
看来是封来自现代的信。
其他啥也没有,毫无头绪的她于是决定拆开看看,信封里面有一张折得很整齐的信纸。
展开来凑近油灯下看了起来,看完后整个人都呆了。
愣了大概有一刻钟,便急急往书桌前坐下开始磨墨写回信。
都穿越了,再离谱的事情自己似乎也能接受了,不就是跟过来一口大箱子嘛?
没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