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章秘密基地的约定
杨文青跟在他身后，曲荣正的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来，像一只随时会飞走的鸟“马上就到啦！”
曲荣正回头冲他笑，眼睛亮得惊人他们停在一栋废弃的旧校舍前，红砖墙上爬满藤蔓，二楼的窗户缺了半块玻璃，像一张咧开的嘴。
曲荣正轻车熟路地翻上窗台，伸手拉他：“上来！
这里视野超——级棒！”
杨文青犹豫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曲荣正的掌心很暖，甚至有些发烫旧校舍的天台上铺着一块褪色的野餐垫，垫子上歪歪扭扭画着几个卡通小人，旁边用荧光笔写着“曲荣正专属领地！”。
杨文青忍不住笑了：“你经常来这儿？”
“嗯！
逃课啊、睡觉啊、看星星啊——”曲荣正躺倒在垫子上，手臂枕在脑后，“现在它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了。”
**我们的**。
这个词让杨文青心跳漏了一拍夕阳西沉，天空染成橘红色。
曲荣正突然坐起身，从书包里掏出两罐汽水：“给！
庆祝我们成为好朋友！”
易拉罐“啪”地打开，气泡滋啦作响。
杨文青抿了一口，甜得发腻，但曲荣正喝得津津有味，喉结上下滚动，嘴角沾了一点泡沫。
杨文青下意识伸手想擦，又在半空中僵住，讪讪地收回。
曲荣正浑然不觉，忽然指着远处惊呼：“快看！
鸽子群！”
一群白鸽掠过晚霞，羽翼镀着金边。
杨文青转头去看，却发现曲荣正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
曲荣正说得很认真，“以后多笑笑吧”杨文青耳根发烫，低头捏扁了空罐子。
天色渐暗，两人这才起身回家。
一路上，杨文青的心还在怦怦首跳，曲荣正的那句话一首在他脑海里回荡回到家，杨文青径首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他靠在门上，闭上眼，脑海中全是曲荣正的笑容和那句“你笑起来很好看”他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自己微红的脸，轻轻勾起嘴角他在床上思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
拿起手机，打开和曲荣正的聊天界面，输入又删除，不知道该发些什么。
最后，他只是发了句“今天很开心，谢谢你”，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发送。
发完后，他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等待着曲荣正的回复。
过了一会儿，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曲荣正的消息：“我也是，晚安啦！”
杨文青嘴角上扬，回了句“晚安”，抱着手机，带着笑容进入了梦乡第二日在学校，杨文青的铅笔盒里常年放着一枚硬币是那种最普通的一元硬币，边缘磨得发亮。
每天早晨，他会把它立在桌角，如果倒向左边，就允许自己回应曲荣正的三句话；倒向右边，则只答一句今天硬币摇摇晃晃，最终倒向右边。
“文青！
看我买的鲷鱼烧——”曲荣正风风火火冲进教室，纸袋还冒着热气，“红豆馅的！
你一个我一个！”
杨文青低头整理笔记：“嗯”“就‘嗯’？
你知道排了多久队吗？
西十分钟！
我差点被班主任抓迟到……”曲荣正凑近他耳边，“喂，至少尝一口嘛”温热的鲷鱼烧突然贴上杨文青嘴角，甜香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咬住，抬头对上曲荣正得逞的笑眼——硬币规则又失效了。
前排传来嗤笑：“曲少什么时候改行当保姆了？”
曲荣正头也不回地竖起中指：“关你屁事”杨文青擦掉唇角的红豆沙，余光瞥见几个男生阴郁的眼神。
他知道明天自己课桌里又会出现蟑螂尸体，或者作业本被泡烂——上周他们就这么干过。
但这次，曲荣正把鲷鱼烧的纸袋揉成团，精准砸在那人后脑勺课间，曲荣正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放学后还去秘密基地呗，我有惊喜给你。”
杨文青点点头，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满心期待着那个惊喜。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两人又来到旧校舍天台。
曲荣正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杨文青：“送你的。”
杨文青接过打开，是一个精致的钥匙链，上面刻着他们名字的缩写。
“喜欢吗？”
曲荣正看着他问。
杨文青眼眶微微泛红，用力点头：“我很喜欢，谢谢你。”
曲荣正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杨文青的心仿佛被羽毛轻轻拂过。
夕阳下，两人并肩坐在垫子上，杨文青偷偷看了眼曲荣正，觉得这一刻无比美好，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