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就守着你
今天挨公爹骂，她一肚子火，觉得是谷雨告状，本就怀恨在心。
被她拿到了把柄，还不得报仇。
“桂花婶，不得了了，你家西旺在谷雨田里帮她犁地呢。”
一进门，她毫无铺垫地添油加醋，“你是没看到，那小蹄子对你家西旺又是抛媚眼，又是装可怜。”
“这不，西旺在一个人在地里忙活，她跑回家躲清闲去了。”
张桂花一听，那还了得，二话不说放下剁猪草的刀便气冲冲往外走。
谷雨贴了几个饼子，泡了一罐莲壳茶往地里走。
才走一半，张桂花迎面而来，二话不说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个***，谁让你勾搭我儿子的？”
“还敢让他帮你干活？”
立在远处的钱百花见了，得意一笑，回家去了。
谷雨捂着脸，愤恨地看向张桂花，“桂花婶，咱有话说话，你动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能把我怎么样？”
张桂花说着，撸起袖管，抬手又要打她。
谷雨一把抓住她落下来的手，“我没吃你家一粒米，没喝你家一滴水，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
张桂花指着她水田骂道：“就凭我儿子在你地里干活，臭不要脸的，仗着有几分姿色，勾搭汉子替你干活。”
“村里那么多男人，你咋不去勾搭？”
谷雨一把推开她，朝地里喊道：“肖西旺，你过来！”
埋头苦干的肖西旺没看见路边的一幕，一听谷雨喊他，本来开心的心情看到母亲那一刻立即冷了下去。
他把牛拴了来到路上，谷雨朝母子二人后退两步，“你告诉你娘，是我勾搭你给我犁地，还是你自己下的地。”
肖西旺不懂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谷雨既然问了，他就实话实说，“娘，是我路过，看到她谷雨一个人犁地，她力气小也犁不好，我就想着去帮帮忙。”
张桂花点着儿子的脑袋骂：“我还不知道你？
你铁定向着她。
家里刚接了两张婚床的活，干完有一两工钱呢。
只剩半个月工夫了，你还有空给她犁地？”
“不是她勾搭你，我才不信。”
谷雨知道，放着一两不挣，白搭功夫给她干活，这话说给谁谁也不信。
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你爱信不信。”
她转而对肖西旺说：“肖西旺，咱俩是不可能的，今后路上见了我，你当不认识我，一句话也别跟我说。”
说完谷雨捡起午饭篮子离开，肖西旺追了两步，张桂花一把将他拉住，“走，跟娘回家。”
“你听娘的，娶了她就等于娶了个药罐子，你刨子磨出花来也不够给她娘治病的。”
肖西旺看着离开的谷雨，又看看母亲，跺地蹲下，无奈又无法。
母亲这个样子对人，谷雨说什么也不会嫁给自己了。
可他的一颗心，早被这个勤劳漂亮的小姑娘填满。
谷雨灌下两碗莲壳茶，吃着饼子，委屈的泪水才流出来。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靠男人。
父亲算是个顶顶优秀的男人了，一表人才，勤劳肯干。
可他就这么走了，母亲为了养活她操劳累得一身病，她不能像母亲那样，随便相信人就把自己嫁了。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就算要嫁，也得千挑万选。
肖西旺，己经完全不可能了。
脸颊还发烫，她顾不上处理，吃了两张饼子体力恢复，继续下地。
“不就是犁地，就不信我学不会了。”
她将愤恨化为力量，牛鞭大力甩着。
一天，才犁三分地，谷雨不想太早收工。
村长爷爷借她牛，就得越快完工越好，否则还得多借一天。
平日做饭的时间，她用来犁地，天擦黑了才回家。
牛被拴在不远的路边吃草，还未到家就见炊烟。
她第一反应是母亲见她晚归起来做饭了。
母亲有咳疾，双腿常年疼得走不了路，那是长年积累的病根。
她跑回家，一进灶房便是看见曲江在灶台前忙活，锅里传来炖鸡的香味。
男人高大挺拔，与低矮的灶台极为不搭。
曲江正尝鸡汤咸淡，见谷雨回来，“你尝尝，肉够不够烂。”
他说着便给谷雨盛了一块鸡肉。
“曲…表哥，哪来的鸡？”
谷雨并未养鸡鸭，不是她不想，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力。
曲江把碗放在桌上，若无其事地说：“我今日进山打的，你们这山鸡还挺多，走几步就能惊起一只。”
他稍一低头，便看见小姑娘脸颊红肿，还有手印。
对各种伤了解透彻的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并不打算过问。
谷雨想起他的弓，一个捕头打两只鸡还不是手拿把掐，于是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一口肉入口，烫得她在嘴里滚三滚，狂吸气。
“慢点，还有很多，两只呢。”
曲江看她着急的样子，不禁失笑。
谷雨也不在乎，她都好久没吃肉了，上次还是在村长家帮忙喜宴吃的肉。
娶的就是钱百花。
曲江也坐下吃饭，“我见你家没剩什么米面，这两日带我去镇上，我来买。”
“行！”
谷雨嘴里塞肉口齿不清地说：“你等我两天的，地犁完我得去买谷种，卖绣活儿，还得给我娘抓药。”
公款办案，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谷雨一点儿也不跟他客气。
“你母亲得的什么病？”
曲江随口一问。
谷雨也毫不隐瞒，“咳疾，大夫说是肺的事儿。
还有就是腿不好，说什么湿气淤积，我也听不懂。”
吃完饭，谷雨看着己经熬得不能再熬的药渣，索性扔了。
现在有了曲江给的钱，能带母亲再去一次医馆。
陈若兰早闻到鸡汤味，谷雨留了两个鸡腿给她，虽然山鸡腿没家鸡腿大，毕竟比其它都好啃。
母亲接过鸡汤她便坐得老远，藏起伤脸。
听说是曲江猎来的鸡，程陈若兰不禁想起了丈夫。
丈夫出生在有钱人家，也学过骑射，偶尔也打猎回来。
“小雨，你可千万得守住心啊。”
陈若兰意味深长地说。
女儿正是二八年华，情窦初开的时候，家中突然来了一个优秀好看的男子，她怕女儿走自己的老路。
当年，谷风只是来打猎游玩，借住隔壁两天，她就没守住。
谷雨没懂母亲的意思，“守心？
我就守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