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涌动
我在屋内辗转反侧，彻夜未眠，脑海中不断浮现裴砚那疲惫又无奈的面容，满心都是对他的担忧。
裴家如今危在旦夕，我虽一介女流，力量微薄，但也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为他出一份力。
次日清晨，晨曦初露，我便匆匆起身出门，径首前往集市。
平日里热闹的集市，如今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人们的交谈声中都透着对裴家之事的好奇与担忧。
我深知，市井之间往往藏着最真实的消息，便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竖起耳朵倾听每一个可能有用的传言。
“听说裴家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才遭此大难。”
一个卖菜的大娘小声嘀咕着。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裴家的竞争对手暗中勾结，把他们的生意都抢光了。”
旁边一个大叔附和道。
这些传言真假难辨，但我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将它们一一铭记在心。
我走到一个卖茶水的小摊前，要了一碗茶水，装作不经意地与摊主攀谈起来：“大叔，您整日在这集市上，可知道裴家到底是怎么得罪人了？”
摊主一边擦拭着桌子，一边摇头叹气：“这事儿可复杂了，裴家的绸缎生意一首做得太好，挡了不少人的财路。
最近城里还来了些神秘人，到处打听裴家的生意往来，我看啊，这背后肯定有大阴谋。”
我心中一凛，神秘人？
看来这背后的水远比我想象的要深。
谢过摊主后，我继续在集市上探寻线索。
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之前在绸缎庄时，伙计提到他们的绸缎都是从江南运来的上等货。
裴家既然也是做绸缎生意的，会不会在货源上被人做了手脚呢？
想到这里，我决定去拜访一位经常从江南运货来临川城的老货商。
他在这行摸爬滚打多年，人脉广泛，或许能知晓一些内情。
我费了一番周折，终于找到了他的店铺。
老货商见我进来，微微一怔：“姑娘，你找我有何事？”
我连忙行了一礼，说道：“大叔，我想向您打听些事儿。
您可知道最近裴家的绸缎生意出了问题，是不是在货源上被人动了手脚？”
老货商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后说道：“这事儿……我倒是听说了一些。
最近江南那边的丝绸货源突然变得异常紧张，价格也涨了好几倍。
很多商家都拿不到货，裴家更是深受其害。
我还听说，有个神秘买家出高价把大部分的好货都买断了，而且还放出话来，不许这些货流入裴家。”
我心中一惊，看来这背后果然有人蓄意谋划。
“那您可知道这个神秘买家是谁？”
我急切地问道。
老货商摇了摇头：“这就不清楚了，那人行事极为隐秘，只知道他出手阔绰，背景深不可测。”
从老货商那里出来后，我愈发坚定了要帮裴砚的决心。
虽然线索依旧模糊不清，但至少明确了问题可能出在货源上。
我决定再去一趟绸缎庄，看看能否找到新的线索。
来到绸缎庄，店内的伙计正忙着招呼客人。
我在店里转了一圈，发现绸缎的种类比之前少了许多，而且价格也贵得离谱。
我找到之前接待过我的伙计，向他打听最近绸缎的进货情况。
伙计一脸无奈地说：“姑娘，您也看到了，最近这绸缎的货源实在是紧张。
我们老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了这么一点货。
而且，价格还比以前贵了好几倍，我们这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我心中一动，问道：“那您可知道，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买家，大量收购绸缎？”
伙计思索片刻，说道：“倒是有一个，不过他每次都是派下人来买，而且出手特别大方，只要是好货，都照单全收。
听那些下人说，他们的主子好像是要办什么大事，需要大量的绸缎。”
我隐隐觉得，这个神秘买家很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必须继续寻找线索。
离开绸缎庄后，我又去了几家与裴家生意有往来的店铺，得到的消息大多相似，都是货源紧张、价格上涨，而且都有一个神秘买家在背后操纵。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刚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裴砚。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但眼神中多了一丝坚定。
“沈小娘子，”裴砚说道，“我今日西处奔波，却依旧毫无头绪。
我听说你今日在集市上西处打听裴家的事情，实在是辛苦你了。”
我看着裴砚，心中一阵酸涩：“裴公子，你别这么说。
我既然想帮你，就不会怕辛苦。
而且，我今日也打听到了一些线索。”
我将在集市上、老货商和绸缎庄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裴砚。
裴砚听后，沉思片刻，说道：“看来，这背后的人确实是在货源上做了手脚，想要彻底断了裴家的生路。
只是，这个神秘买家到底是谁，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我点了点头，说道：“裴公子，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查清楚的。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不能放弃。”
裴砚看着我，眼中满是感动：“小娘子，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很感激。
只是，此事危险重重，我不想让你卷入其中，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我打断了他的话：“裴公子，我不怕危险。
我既然决定要帮你，就不会退缩。
而且，我在这市井中生活多年，认识不少人，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裴砚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轻轻握住我的手，说道：“好，那我们一起面对。”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我们连忙出去查看，只见一群人正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郑老爷。
郑老爷看到我们，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裴砚，沈姑娘，你们倒是悠闲。
我今日来，是想提醒裴公子，三天的期限可没剩多少时间了，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了？”
裴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郑老爷，婚姻大事，我岂能儿戏。
还请您再给我一些时间。”
郑老爷冷哼一声：“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
裴家如今己经是岌岌可危，你要是再不答应，裴家可就彻底完了。”
我看着郑老爷那副嚣张的模样，心中十分气愤：“郑老爷，您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裴家一定会渡过难关的，您就等着看吧。”
郑老爷看了我一眼，不屑地说：“你这小丫头，倒是嘴硬。
不过，我倒要看看，裴家拿什么来渡过难关。”
说完，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看着郑老爷离去的背影，裴砚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个郑老爷，实在是可恶。
他一定和这背后的阴谋脱不了干系。”
我点了点头，说道：“裴公子，我也觉得他很可疑。
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不能轻易动手。”
裴砚握紧了拳头，说道：“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让他原形毕露。”
回到家中，我和裴砚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我们决定从那个神秘买家入手，先调查他的身份和行踪。
裴砚说，他会利用裴家的人脉关系，在城中打听消息；而我则继续在市井中寻找线索，看看能不能从那些底层的人物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第二日，天还没亮，我便出门了。
我来到集市上，找到了几个平日里和我关系不错的小混混。
他们虽然平日里游手好闲，但消息却十分灵通。
我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们，并承诺如果他们能帮我找到线索，一定会重重酬谢。
小混混们听后，拍着胸脯说：“沈姑娘，您放心。
这事儿包在我们身上。
我们兄弟几个在这城里混了这么多年，没有什么消息是打听不到的。”
于是，我和他们约定好，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之后，我又去了几家茶馆和酒楼，这些地方是消息的聚集地，说不定能听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我在茶馆里坐了一上午，听着周围的人谈论着各种事情，但关于那个神秘买家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就在我有些失望的时候，一个小混混匆匆跑了进来：“沈姑娘，我们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我连忙站起来，问道：“快说，是什么消息？”
小混混喘了口气，说道：“我们听说，那个神秘买家经常在城西的一家赌坊出现。
不过，他每次都带着很多手下，行事十分谨慎。”
我心中一喜，终于有线索了。
我谢过小混混后，立刻朝着城西的赌坊赶去。
当我来到赌坊时，只见门口拴着几匹膘肥体壮的青骢马，门口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我心中有些害怕，但一想到裴砚，我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赌坊里烟雾缭绕，一盏盏走马灯摇曳着昏黄的光，赌徒们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我在里面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那个神秘买家的身影。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赌徒突然大声说道：“听说了吗？
那个神秘的大买家，今天晚上要在这赌坊里举办一场赌局，说是要赌一件重要的东西。”
我心中一动，看来今晚这里会有大事发生。
我决定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神秘买家。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赌坊里的人越来越多。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男子身着华丽的服饰，脸上戴着一个金色的面具，看不清他的容貌。
我心中一紧，难道他就是那个神秘买家？
那男子走到赌桌前，坐了下来。
他的身边跟着几个保镖，眼神犀利，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
赌局开始了，那男子出手阔绰，每次下注都很大。
周围的赌徒们纷纷惊叹，却又不敢轻易跟注。
我悄悄地靠近赌桌，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保镖突然发现了我，他大步走过来，恶狠狠地说：“你是什么人？
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我……我只是来看看热闹的。”
保镖冷哼一声：“看什么热闹，赶紧滚出去。”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戴面具的男子突然开口了：“让她留下吧。
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威胁。”
保镖听了，只好退了下去。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向那男子道谢。
赌局继续进行着，那男子的运气似乎特别好，每次都能赢。
周围的赌徒们渐渐失去了兴趣，纷纷离开了赌桌。
最后，只剩下那男子和一个富商模样的人还在赌。
那富商模样的人看着男子，说道：“阁下的运气可真好。
不过，我倒要看看，你能赢到什么时候。”
男子冷笑一声：“那就试试看吧。”
说完，他又下了一注，这一注的金额之大，让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富商模样的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注。
赌局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他们。
最后，男子掀开了底牌，他赢了。
富商模样的人脸色苍白，瘫坐在椅子上。
男子站了起来，得意地说：“看来，今天的运气都站在我这边。”
说完，便准备离开。
我心中一急，连忙追了上去：“公子，请留步。”
男子停了下来，看着我：“小姑娘，你找我有何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公子，我想向您打听些事儿。
您可知道，最近在临川城，有一个人在暗中打压裴家的生意，您可认识他？”
男子听了，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小姑娘，你问这个干什么？
裴家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坚定地说：“裴家的公子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困境。
我知道您一定知道些什么，请您告诉我吧。”
男子看着我，沉默了片刻，说道：“小姑娘，你倒是有情有义。
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失落。
难道，这条线索就这样断了吗？
就在我准备离开赌坊的时候，一个赌徒突然走了过来：“姑娘，我看你是真的想帮裴家。
我这里有一些消息，或许能帮到你。”
我连忙问道：“什么消息？
您快说。”
赌徒看了看周围，小声地说：“我听说，那个打压裴家的人，和郑家有关。
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你可以从郑家入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心中一震，果然和郑家有关。
我谢过赌徒后，立刻离开了赌坊。
我要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裴砚，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揭开郑家的阴谋，挽救裴家。
然而，刚走出赌坊没多远，我便感觉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我。
我心中一惊，加快了脚步，可那脚步声却始终如影随形。
我暗自攥紧了袖中的短匕，指节都因用力而发白，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