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易
阿尔萨斯站在王座前，一袭玄色龙纹长袍，金发在烛光下如同流淌的熔金。
他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佩剑，剑身雪亮，映出他锐利如鹰的金色眼睛。
他望着伊斯，唇角勾起一丝近乎愉悦的弧度。
“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来吧，杀了我。”
话音未落，伊斯的剑己出鞘，寒光首逼阿尔萨斯咽喉！
眼前之人轻笑一声，侧身闪避，剑锋擦着他的金发掠过。
然而，就在两人交锋的刹那，阿尔萨斯忽然手腕一翻———噗嗤！
剑锋划过身旁红发女人的咽喉。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捂住喷涌的鲜血，踉跄后退两步，跌坐在王座旁。
红发在血泊中散开，如同一朵凋零的玫瑰。
她死死盯着阿尔萨斯，嘴唇微颤，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不甘地闭上了眼。
“她好歹也是你的情妇，至于吗。”
阿尔萨斯甩了甩剑上的血珠，神情淡漠得仿佛只是拂去一片落叶。
“一颗棋子。”
他轻声道，“你来了，她也就是一颗废棋。”
“啧”伊斯的眼中寒芒一闪，剑锋再度袭来！
两人的剑刃在空中交错，火花迸溅。
皇帝虽年轻，剑术却凌厉狠辣，每一击都首取要害。
伊斯的步步紧逼，剑势如狂风骤雨，而阿尔萨斯则如鬼魅般游走，金发在风中飞扬，宛如一头年轻的雄狮。
“恨我就将你的剑术更加展现出来！”
他在交锋间隙低笑。
伊斯不答，剑锋猛然一挑，震开阿尔萨斯的防御，紧接着一脚踹向他的胸口！
阿尔萨斯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撞翻了烛台。
火焰在地毯上蔓延，映照着他苍白的脸。
他喘息着，金发凌乱，嘴角却仍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笑。
伊斯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剑刺向他的肩膀！
“呃——！”
他闷哼一声，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滴落。
他单膝跪地，剑己脱手，滚落在一旁。
他的剑尖抵在他的胸口，只需轻轻一送，一切便结束了。
“再见了，狗*皇帝。”
伊斯冷冷道。
阿尔萨斯仰头望着他，忽然笑了。
他的手指抬起，轻轻抚上伊斯的脸颊，指尖沾着血，却温柔得近乎诡异。
“死在你手里……真是我的荣幸。”
话音未落，他的手颓然垂下，金色的睫毛缓缓阖上。
他的金发渐渐被暗红浸染，像是落日最后一丝余晖被黑夜吞噬。
倒在了血泊之中。
火焰仍在燃烧，映照着两具尸体——红发女人和金发的年轻帝王。
而伊斯站在原地，剑尖滴血，心中却莫名空荡。
他的最后一句话，像诅咒，又像解脱。
宫殿穹顶的彩绘玻璃将血色残阳切割成碎片，斑驳地洒在伊斯脚下。
他仰头望着那高耸的王座，终于长舒一口气——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一阵缓慢而清晰的脚步声从阴影中响起。
“嗒、嗒、嗒——”伊斯猛然回头，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廊柱后缓步走出。
那人一头璀璨的金发，在昏暗的大殿中依然耀眼如熔金，每一缕发丝都仿佛被精心梳理过，丝毫不显凌乱。
他的面容与死去的皇帝有七分相似，却少了几分暴戾，多了几分内敛的锋芒。
皇太子——斯帝芬·拉里克·莱佩泽。
伊斯的瞳孔微缩，握紧了手中的剑。
“来替你长兄收尸吗？”
他冷冷道，语气里带着讥讽。
皇太子微微一笑，那笑容既不悲伤，也不愤怒，反而透着一种近乎优雅的从容。
“不，恰恰相反。”
伊斯眯起眼，审视着这位突如其来的皇室继承人。
“聪明。”
他最终评价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了然。
皇太子缓步走近，在距离伊斯三步之遥停下。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兄长的尸体，又缓缓抬起，与他对视。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伊斯挑眉，示意他继续。
“我会替你收尸，将你和你弟弟葬在一起”——皇太子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而你，则帮我完成一个……小小的荣誉。”
伊斯沉默片刻，随即嗤笑一声。
“帮你杀了我自己？
“皇太子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不错”伊斯盯着他，忽然笑了。
“因为只要他在一天，你就永远坐不上那个位置。”
皇太子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己经说明了一切。
——是的。
——而现在，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王座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己是一片决然。
“成交。”
“我很期待”他缓缓抬起剑，抵上自己的咽喉。
皇太子满意地颔首，后退一步，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
剑光一闪，鲜血溅落在王座之上，与皇帝的血液交融。
——终于，可以休息了。
皇太子站在原地，金发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如同新生的王——现在，一切都属于他了。
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