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鬼娃追着喊妈妈，可是我母胎单身了二十五年，哪里来的孩子？

冰箱里的牛奶会被莫名其妙地打开，放在桌子上的书会自己翻页，

晾衣架上的衣服会自己跑到柜子里，叠得整整齐齐。半夜还会唱儿歌哄我睡觉。

“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我忍无可忍：“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耷拉着眼，泪汪汪地看向我：“我在讨妈妈欢心。”为了证明我不是她的妈妈，

只好迈上了帮鬼娃找妈妈的不归之路。1.100块钱一个月，我搬进了一栋老房子。

房子虽然破旧，但胜在宽敞，家具陈设一看就是新添置的。按理说不该以那么低的价格出租。

房东眼神闪烁：“上个租客……走的很突然。”不对劲。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是一个穷鬼。

还有什么比穷鬼更可怕的吗？2.随之袭来的是一件又一件怪事。

冰箱里的牛奶会被莫名其妙地打开，放在书桌上的书会自己翻页，

晾衣架上的衣服会自己跑到柜子里，叠得整整齐齐。我开始怀疑自己，然后催眠自己，

最后打败自己，这些都是幻觉。这天晚上睡觉，耳边一直响起清脆的童声。

时而是咯咯咯的如银铃般婉转的笑声，时而是咿咿呀呀悲痛的哭声。

清脆悦耳的童谣从四面八方传来。“世上只有妈妈好，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窗外的风呼啸而过，一阵又一阵地击打我的窗户。

我的神经好像连干了八杯咖啡，清晰地向我传来信号：“放弃吧，你睡不着的。

”一阵寒意蔓延而来，我下意识地伸手扯了扯被子。不曾想，摸到了一只冰冷又纤小的手。

猛打了一个激灵，我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和一双空洞突出的眼球，大眼瞪小眼。不对，

那不是一双眼球，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她的头发乌黑，皮肤惨白又透着青紫，

瞳孔淡得像琉璃，只是整个眼球部分诡异得从面部突出，在脸颊上流出两行血泪。

她坐在我的床上，着一身红艳艳的背带裙，看她双手的动作，似乎是在准备……给我盖被子？

我大为震惊。孩子，你是本地的鬼吗？不知是不是我突然起身的缘故，她呆滞了两秒钟，

然后气鼓鼓地嘟起了嘴巴：“妈妈，你装睡！”我也呆愣了一下：“要不，我再睡一次？

”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皱起了眉，露出一丝困惑和讶异：“妈妈，你能看见我？

”我看不见，再见！在确定我真的能看见她之后，这小姑娘似乎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

一会儿欣喜的两眼放光，一会儿又灰心丧气地垂下脑袋。见我无动于衷，她才又探过脑袋，

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你不害怕我？”“怕什么？”她头低得更深了，

声音也小了些许。“怕我害你。”我义无反顾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视死如归：“我不怕，

因为我是穷凶极恶的穷鬼。”3.小姑娘明显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茫然地坐在那里。

反正我也睡不着了，就准备去厨房给自己做点夜宵，压压惊。过了一会儿，

小姑娘好像反应过来了，又变得兴奋起来，一步并作两步地跟过来。“妈……妈妈，我来了。

”怎么说呢，这小不点，身量只有我的一半，屁颠屁颠跑过来有种诡异的可爱。才怪。

“我不是你妈妈。”小姑娘年纪轻轻的眼神不好，耳朵也有问题，完全忽略了我这句话。

我单手把一颗鸡蛋打在碗里，停顿了一下，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母胎单身二十五年，

哪里来的你那么大个女儿。”小姑娘眨巴眨巴突出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坚信我是她的妈妈。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年头，怎么还有上赶着认妈妈的。

怪不得前两天那个算命的说我的子女宫旺了一下。气得我直接把他轰走了，骗子！没想到啊，

有个鬼娃不按常理出牌。小姑娘沉思了半天，才开口。“这里是妈妈的家，

妈妈一定会回来的，你住了进来，又能看见我，肯定是我的妈妈。”这是什么鬼逻辑？

“那之前的那些人都是被你吓跑的？”“我没有吓他们，我在努力做一个乖宝宝，

我在讨妈妈开心，妈妈不开心吗？”小姑娘抬头看向我，泫然欲泣。开心个锤子！一瞬间，

我恍然大悟。她每天早上乖巧的帮我提前打开牛奶，自己一个人静静地看书，

帮我收衣服、唱摇篮曲，盖被子。可不就是个乖宝宝吗？想到这，我不知道该开心还是头疼。

“以后别叫我妈妈了，我叫莫陌。”小姑娘咂吧一下嘴，“莫陌，妈妈，有什么不一样吗？

”以前没发现，现在一品，这两个词读起来嘴唇跃起的弧度都有八分相似。我有一点想死。

“再叫妈妈我就死给你看！”“好吧。”小姑娘不情愿地点了点头，看起来乖巧极了。

4.“你叫什么名字？”一直小姑娘小姑娘的叫怪不得劲的。现在懒得和人沟通了，

没想到要和一只鬼聊起来。“我没有名字。”她摇了摇头，眉头蹙了又蹙，

一副思考者的姿态。这孩子好像不太聪明。紧接着，她一拍脑瓜。“你可以叫我小雪，

我记得好像在雪天出生。”虽然她眼睛可怕了亿点，但声音糯糯的，听得人心软软的。

毕竟是个小孩子，唉，我原谅她了。5.洗漱完，托了小雪的福，我要重新睡觉。

小雪像一只小尾巴，亦步亦趋地又跟了过来。一开始只是小心翼翼地试探，

发现我没什么反应，胆子也大了起来。救命！鬼压床了！“小雪要和妈妈一起睡。

”小雪一脸天真，眼巴巴地望着我。可是我没有这样的癖好啊!好吧，最终我还是妥协了。

谁能受得住这死亡凝视。冰冷的胳膊缠上了我的手臂，我打了个哆嗦，渗死人了。

我越是推搡，她就贴的我越近。像飞蛾努力汲取火焰的温度。她不会吸我的阳气吧。没事哒，

没事哒，我肯定不是最倒霉的。想想那些被迫搬走的租客，

再想想不知道损耗多少钞票的房东，我心里平衡了不少。人在江山在，

不就是多了一个室友吗？在这多住一天，我的钱包就可以多撑一天。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抱着一只鬼根本睡不着。6.好吧，我承认，小雪除了不是个人以外，

确实是个不遑多让的好孩子。会扫地，能刷碗，会晾衣服，能捶背。简直是居家必备的好鬼。

等等，这应该不算雇佣童工吧，我的良心难得痛了一下，然后继续摆烂。“妈妈！”“嗯？

”我威胁似地瞥了她一眼。“呃……莫陌……”小雪立刻心虚地改口，

“你的袜子能不能不要乱扔！”我是发现了，这鬼好像有洁癖加强迫症。地板上不能有灰尘，

连碗都要摞得整整齐齐。我立刻把自己缩起来，假装听不见。唯一不完美的是小雪不会做饭。

也是，她还是个孩子呢。都不一定活到学做饭的年纪。这么一想我可真不是个人啊！咬咬牙，

狠下心，我点了50块钱的外卖，大手一挥：“来！吃！妈妈赏你的。”不对！

我怎么掉坑里了，我不是她妈妈啊。算了，不管了。

小雪浮着雾气般僵滞的眼睛仿佛都亮了一瞬，拿起食物就往嘴里塞，腮帮子一动一动，

吃的满嘴都是油，兴奋得围着我转着圈飘，含糊不清道：“妈妈真好！我爱妈妈。”唉，

我竟然冲着一只鬼母爱泛滥了。7.时间过得很快，我和小雪做室友已经快两个月了。

小雪把我养得很好，人更懒了一些。房子的暖气很足，待在屋里就想睡觉。

不知是不是冬天的缘故，小雪格外怕冷。不是，她一个鬼，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但又好像不是假的。她老喜欢蹭暖气片，还喜欢把自己蜷缩在暖气片周围，

要不就钻进我的被窝里。背带裙实在太单薄，我把自己的毛衣套在她身上，袖子耷拉在地上，

探头探脑，活脱脱像一只小企鹅。我又斥巨款买了一件儿童羽绒服，把她裹住，

进化成一只大粽子。也不知道对一只鬼来说管不管用。她的话也变少了，

总是一个人望着阳台外的雪景发呆。鬼难道也会冬眠？

小雪的脸上、身上总是遍布青紫的痕迹，她又那么怕冷，我有点怀疑她是被冻死的。

8.好像又回到了我一个人的时候，压抑的气氛让我有点难受。雪停了。

整个世界如琉璃一般纯净。我亲手做了一个蛋糕，不是很好看。

“祝小雪生日快乐!”这几个大字被我笨手笨脚地写了上去，然后捧到了小雪面前。

但是小雪好像不识字，我在她脸上看到三个问号，只能耐心地向她解释。

“小雪既然在雪天出生的，那今天就算作你的生日吧，祝你生日快乐，

欢迎最好的小雪来到这个有点糟糕的世界。”小雪迟钝地看向我，不知为什么，

我竟在她身上感受到泪如泉涌的感觉，只不过鬼没有眼泪。但小雪眼下的血泪似乎淡了许多。

她扑过来，抱住了我，一时便无语凝噎。“谢谢妈妈，谢谢，谢谢你。”我好像被鬼锁喉了，

勒得我喘不过气来。其实她早就知道我不是她的妈妈，只不过在我身上寄托了另一种希望。

9.最近公司业务比较忙，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等半夜我回来时总会撞见小雪幽怨的眼神。

但没有办法，穷鬼也要养家，现在还有一只小鬼要养。我无奈地抓了抓已经凌乱不堪的头发，

然后重新把自己埋入到工作的海洋之中。抬头望了一眼浓重的夜色，

不知道小雪是不是还在等我，有没有睡觉。我为什么要担心一只鬼睡不睡觉？话说，

鬼用得着睡觉吗？就在我考虑要不要研发新能源的出神之际，一个男同事走了过来。

是那个曾表示要大张旗鼓追求我的李逸，使我无数次不厌其烦。他一靠近，

我就做好了弹射起步的身体本能反应，堆成山的文件掉了一地。李逸只好无辜地摸了摸脑袋，

“我只是想问你要一下那份资料的U盘。”我突然想起，

有一份重要业务的资料还存在我的U盘，昨天我答应要带过来的。我一摸包，完蛋了。

明天带肯定来不及了。我去！你不早跟我说。这几天都是什么倒霉事儿，加班也就算了，

来的路上骑共享电车把自己的胳膊给擦伤了，现在U盘也忘带了。这件事毕竟是我理亏，

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最后我们共同决定他跟我回家拿，只是很抱歉是他要接着加班了。

10.快到家门口时，我才猛地想起，家里还有一只鬼呢。呃，应该没事吧，反正他看不见。

抱着这种心理，我打开了门。眼看小雪就要扑到了我身上，连忙紧急比了个噤声地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