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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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旧巷的热汤面苏念站在大伯母家的阳台上,

深秋的晚风卷着楼下炒货摊的焦糖香扑在脸上。她望着斜对面那扇亮着孤灯的窗户,

玻璃上凝结的水汽模糊了里面的人影,却清晰地映出她自己苍白的脸。三年了,

她还是会在这样的夜晚想起那条青石板铺就的老巷,想起灶上咕嘟冒泡的汤面,

想起林漾碗底那个永远留给她的荷包蛋。2019年的夏天好像格外漫长。

十五岁的苏念踩着塑料拖鞋跑过巷口时,鞋底与地面摩擦出"吱呀"的声响,

惊飞了墙根下打盹的麻雀。那会儿她家的杂货铺刚进了新口味的冰棍,

她攥着皱巴巴的零钱往林漾家冲,却在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时,撞进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里。

"阿姨呢?"她举着快要融化的冰棍,看着蹲在客厅中央的林漾。男孩背对着她,

洗得发白的校服领口沾着几根草屑,地上散落着摔碎的相框玻璃,

照片里穿碎花裙的女人正对着镜头笑。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是从医院带回来的味道,

苏念后来才知道,那是死亡的味道。林漾的母亲走得很突然。清晨去菜市场的路上,

为了避让闯红灯的电动车摔在马路牙子上,颅内出血。

苏念的母亲在杂货铺后面的小厨房煮了三天三夜的汤面,每次都让苏念端着青花碗送去隔壁。

"漾漾正长身体,不能没人管。"母亲系着沾着面粉的围裙,

往碗里卧荷包蛋时总要多放半勺猪油。苏念第一次端着面走进林漾家时,

男孩正坐在门槛上发呆。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只被遗弃的幼兽。她把碗递过去,

碗沿烫得她指尖发红:"我妈说,吃了热乎的东西,心里就不冷了。"林漾没接,

只是盯着她被烫红的手指看,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往凉水里浸。他的掌心很烫,

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温度,苏念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从那天起,送汤面成了苏念的日常。

林漾的父亲是建筑设计师,母亲走后更成了工地上的"常驻人口",偶尔回来一次,

也是匆匆放下生活费就走。苏念会在放学后先拐进林漾家,把冰箱里快要过期的牛奶扔掉,

用母亲教的方法焖一锅米饭,再把父亲带回来的酱牛肉切片。林漾总是坐在书桌前刷题,

台灯把他的侧脸照得棱角分明,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这道物理题你上次讲过我。

"苏念戳戳他的胳膊,指着练习册上的红叉。林漾会放下笔,拿过她的本子,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铅笔在草稿纸上演算,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这里要考虑摩擦力,

你总是忘。"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苏念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混着旧书卷的气息,

让她想起巷口那棵老槐树,沉默却可靠。有次苏念帮他整理书桌,

在数学课本里发现一张泛黄的照片。穿白大褂的女人抱着穿开裆裤的林漾,

背景是医院的走廊。"我妈以前是护士。"林漾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声音有些沙哑,

"她说救人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事。"苏念把照片放回原处,

轻轻抚平边角的褶皱:"她现在一定在天上继续救人。"林漾突然转身抱住她,

下巴抵在她发顶,闷闷的声音传来:"念念,我不想你离开我。"那年他们刚上初三,

正是对未来充满憧憬又茫然的年纪。中考结束的那个晚上,

两人坐在老槐树下分食一袋干脆面。蝉鸣聒噪的夏夜里,林漾突然说:"我们考同一所高中,

然后考同一所大学,离开这条巷子好不好?"苏念望着他眼里的星光,用力点头:"好,

拉钩。"两只汗津津的小手在月光下勾在一起,指尖的温度烫得像要烧起来。

变故发生在一个普通的周二下午。苏念刚走出校门,就看见巷口围了好多人。她挤进去,

看见母亲常骑的那辆红色电动车倒在血泊里,车筐里的西红柿滚了一地,

像一颗颗破碎的心脏。交警拦住要冲过去的她,手里捏着一部不断响铃的手机。

屏幕上跳动的"林漾"两个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她的眼睛。

她记得那天的风是咸的,救护车的鸣笛声像哭嚎,围观人群的议论声模糊成一片嗡嗡的噪音。

她握着那部还带着母亲体温的手机,手指抖得按不亮屏幕。后来林漾说,

那天他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她来送汤面,去杂货铺找她时,

只看见拉起的警戒线和满地的玻璃碴。阳台的风突然变大,苏念裹紧身上的薄外套。

大伯母家的暖气总是不太热,林薇薇说这是老房子的通病,却在她搬进储物间的第二天,

就给卧室装了新的暖气片。苏念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三年前那个握着林漾不肯放的女孩,

如今连接受一件新校服都觉得奢侈。楼下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

苏念看见林漾推着车走进巷子。他比三年前高了许多,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外套,

单肩挎着书包,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他抬头望向大伯母家的方向,

目光似乎与阳台上的苏念对上,又很快移开。苏念慌忙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喘不过气。她知道林漾还在等她,就像三年前那个晚上,

他在老槐树下等了她一整夜。可她已经不是那个能心安理得接受他照顾的苏念了,

她是寄人篱下的孤女,是林薇薇口中"只会攀高枝"的外人,是连自己都快要认不出的刺猬。

厨房传来大伯母的声音:"苏念!还不下来吃饭?想饿死是不是!"苏念深吸一口气,

擦掉眼角的湿意,转身走向那扇紧闭的房门。门外是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门内是她再也回不去的过往,而夹在中间的,是那个她既渴望又害怕的少年。

第二章:寄人篱下的"刺猬"储物间的窗户正对着巷子的垃圾堆,冬天还好,

一到夏天就弥漫着酸腐的气味。苏念蜷缩在硬板床上,听着隔壁林薇薇房间传来的笑声,

手里攥着母亲留下的银镯子。镯子是空心的,内壁刻着她的生日,

是十岁那年父母送她的礼物。她把镯子贴在耳朵上,

仿佛还能听到母亲温柔的声音:"念念要永远开心。"搬来大伯母家已经三个月了。

葬礼刚结束,大伯就以"女孩子一个人住不安全"为由,把她和仅有的几件行李接到了这里。

三居室的房子,大伯和大伯母住主卧,林薇薇住带阳台的次卧,

留给苏念的只有这间堆满杂物的储物间。墙角立着林薇薇穿旧的舞蹈服,

衣柜顶层塞满了她淘汰的玩具,空气里飘着一股樟脑丸的味道。"姐姐,这是我去年的校服,

你要不试试?"林薇薇第一天就抱来一堆衣服,脸上挂着甜得发腻的笑容。

苏念看着那些明显小了一号的校服,领口还沾着油渍,胃里一阵翻涌。她想说"不用了",

却被大伯母打断:"薇薇好心给你,你还挑三拣四?别忘了你现在吃谁的饭住谁的房!

"苏念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最终还是低眉顺眼地说了声"谢谢"。开学第一天,

苏念穿着那件不合身的校服走进教室。裤子短了一大截,露出脚踝,被走廊里的风吹得冰凉。

她低着头往座位走,感觉背后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那不是苏念吗?怎么穿成这样?

""听说她爸妈去世了,现在住大伯家。""啧啧,真是可怜。"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苏念的脸烧得通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苏念。"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僵住脚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林漾。少年走到她面前,

手里拿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校服外套。"我妈以前给我买大了一号,你试试。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苏念看着那件崭新的校服,胸口绣着学校的校徽,

衣角还带着阳光的味道。她想起以前林漾总是把外套借给她穿,宽大的衣服裹着她,

像被他的怀抱笼罩。"不用了。"苏念猛地后退一步,校服掉在地上。

她看到林漾眼里的错愕,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却还是硬着心肠说:"林漾,

我们现在不一样了,别对我这么好。"她怕自己一旦接受,就会贪恋这份温暖,

就会忘记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就会再次陷入失去的恐惧。林漾弯腰捡起校服,

手指捏着衣角微微颤抖:"念念,我只是......""姐姐,

你怎么能随便收男生的东西呀?"林薇薇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声音又尖又细,

"爸爸知道了会生气的。"她故意提高音量,引得周围的同学都看过来。

苏念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看到林薇薇嘴角那抹一闪而过的得意,

才明白自己又掉进了这个小丫头的陷阱。"我没有。"苏念抓起桌上的课本,转身跑出教室。

走廊里的风灌进她单薄的衣服,冷得她牙齿打颤。她听见林漾在身后喊她的名字,

一声比一声急切,可她不敢回头。她怕自己一回头,所有的伪装都会土崩瓦解,

所有的坚强都会变成笑话。从那天起,苏念开始刻意躲着林漾。

她不再走那条与他同路的小巷,而是绕远路穿过菜市场;她不再在午休时去图书馆,

而是躲在教学楼后的楼梯间啃面包;她甚至换了座位,从第三排调到最后一排,

只为了避开他投来的目光。可林漾总能找到她。下雨天,她没带伞,

走出校门就看见他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等在路边。"一起走。

"他不由分说地把伞往她这边倾斜,自己半边肩膀都淋湿了。苏念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

心里五味杂陈,嘴上却冷冰冰地说:"不用,我自己能走。"她冲进雨里,

任凭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体育课自由活动,她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发呆。

林漾拿着两瓶矿泉水走过来,拧开盖子递给她。"谢谢,我不渴。"她把头扭向一边,

却看见林薇薇正挽着班长的胳膊朝这边看,眼神里带着挑衅。苏念突然站起来,

接过隔壁班男生递来的可乐,笑着说:"我喝这个就好。"她看见林漾的手僵在半空,

眼神一点点暗下去,像被熄灭的炭火。最让苏念难堪的是那次月考。

她的数学成绩下滑了二十多分,班主任把她叫到办公室谈话。"苏念啊,

我知道你家里出了事,但也不能影响学习啊。"老师语重心长的话语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走出办公室,看见林薇薇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拿着一张数学试卷,

分数栏鲜红的"148"刺得她眼睛生疼。"姐姐,你考了多少分呀?"林薇薇晃着试卷,

笑得天真无邪,"我哥说你以前数学最好了,怎么现在......""关你什么事。

"苏念冷冷地打断她,加快脚步往前走。"当然关我的事啦。"林薇薇追上来,

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我妈说了,你要是成绩再下滑,就不让你在我们家待了。毕竟,

我们家可养不起闲人。"苏念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林薇薇。

女孩的脸上还挂着甜美的笑容,眼睛里却闪烁着恶毒的光芒。苏念突然明白,

林薇薇从来就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妹妹,她是披着羊皮的狼,时时刻刻都在等着看她笑话。

那天晚上,苏念把自己关在储物间里,对着数学题发呆。窗外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进来,

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她想起林漾以前给她讲题的样子,想起他指尖划过草稿纸的声音,

想起他说"念念最聪明了"。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她趴在桌上,肩膀剧烈地颤抖,

压抑了许久的委屈和愤怒终于找到了出口。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擦干眼泪,警惕地看着门。"苏念?"是林漾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你睡了吗?

"苏念屏住呼吸,没有回答。门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放下东西的声音,

接着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苏念等了很久,才敢蹑手蹑脚地打开门。门口放着一个保温桶,

旁边压着一张纸条。她拿起纸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里面是你爱吃的草莓蛋糕,

数学题不会的话,明天我给你讲。"苏念打开保温桶,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蛋糕上还插着一块写着"加油"的巧克力牌。她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

砸在保温桶的盖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知道林漾一直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

可她却像个刺猬一样,一次次刺伤他。她拿起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

却带着一丝苦涩。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就在这时,大伯母的声音突然响起:"苏念!你在干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

"苏念慌忙把保温桶藏进床底,打开门。大伯母站在门口,

脸色阴沉得可怕:"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大半夜的让男生送东西,你还要不要脸!

""不是的,是林漾他......"苏念急忙解释。"还敢顶嘴!"大伯母扬手就要打她,

苏念闭上眼睛,却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她睁开眼,看见林漾站在她面前,

用后背挡住了大伯母的手。"阿姨,东西是我送的,跟念念没关系。"林漾的声音很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大伯母愣住了,随即更加生气:"林漾!

你是不是被这个狐狸精迷住了?我们家哪里对不起她,她要这样勾引你!""妈!

"林薇薇突然跑过来,拉住大伯母的胳膊,"你别生气了,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她转向苏念,眼神里却带着胜利的微笑:"姐姐,你快跟我妈道歉吧,

不然我妈真的要赶你走了。"苏念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她明明是受害者,

却要向施暴者道歉;她明明渴望温暖,却要把唯一给她温暖的人推开。她深吸一口气,

抬起头,迎上林漾担忧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林漾,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林漾的身体僵住了,眼里的光芒一点点熄灭。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苏念看着他落寞的背影,

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生生剜掉了一块,疼得她几乎站立不住。大伯母冷哼一声,

拉着林薇薇走了。储物间的门被关上,黑暗重新笼罩了苏念。她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任由眼泪肆意流淌。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残忍的决定,不仅伤害了林漾,

也伤害了曾经那个相信美好的自己。可她别无选择,在这个冰冷的家里,

她只能做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才能勉强活下去。

第三章:被偷走的笔记本三月的风还带着寒意,苏念缩了缩脖子,把围巾又紧了紧。

距离高考只剩下不到三个月,教室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粉笔灰在阳光里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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