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高空惊魂
苏让感觉血管像被冻住了。
脑子昏昏沉沉，胸口像被石头压住，嗓子眼像塞棉花一样，憋一口气提不上来。
身体摇摇晃晃，像是在船上一样。
他费劲撑开眼皮，前方模模糊糊似乎有几个黑影。
是小米吗?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酸痛首冲脑门，浑身一激灵，意识瞬间清醒。
待看清自己的位置后，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到头顶。
此时的他，竟望不见底的高空之中。
身体半躺在一个巨大的铝制圆盘边上，圆盘高度只到他的肩膀处。
盘壁写着一圈数字，1到10。
圆盘中间竖着一尺宽的圆柱，首耸入云霄，柱身凹凸不平，像长满痘痘的脸。
柱子上方有一块巨大的屏幕。
屏幕顶部有一组数字：30：00：00。
第二行是一组小一点的552.5.第三行是字母e，后面跟着西个框。
最下方有7个圆灯。
在铝制盘内，除了苏让，还有6个人均匀分散在圆盘边缘，都晕了过去。
苏让扫视了好几圈，都没看见苏小米的身影。
想起那双变成黑洞的双眼，他挣扎着爬起来，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他的手掌下意识往后用力撑起，不料整个圆盘突然往后倾斜。
上面552.5快速晃动。
糟糕！
苏让大骇，迅速将身体往前倾，稳住所在的圆盘。
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圆盘挂在柱子上，却不是固定的。
就像秤盘一样，哪里重就往哪里倾斜。
他和这六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互相平衡着，只要有人动一下，一个都别想活！
稳住秤盘后，他小心翼翼呼吸了一下。
这种窒息感，让他想起多年前爬珠穆朗玛峰的经历。
秤盘的海拔不会低于4000米！
苏让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是做梦吗？
这真实的窒息感，以及周身的疼痛，让他无法说服自己。
咚——咚——咚——巨大的响声传来。
几乎把苏让的耳膜刺破。
其他人被惊醒，身体开始蠕动。
整个铝盘开始摇晃。
屏幕上那串血红的数字30：00：00，突然开始跳动。
苏让瞳孔收缩。
是倒计时！
那六人的动作越来越大，整个盘晃荡的幅度也变大了。
苏让用尽力气大喊：“不要动！
不要动！
危险！”
几个字喊出来，他的嗓子像被一万根针同时扎进去。
好在其他人高反严重，没有突然的大动作，听了苏让的话，动作几乎都停了下来。
六个人咬牙切齿睁开迷茫的双眼。
率先反应的是苏让左手边的短发女人。
她长得像高圆圆，嘴唇冻成紫色，看向苏让的眼神却很凌厉：“这是……什么情况？”
苏让简单说明了面前的情况。
六人的眼神，从迷茫变成了恐慌。
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孩，他身体保持不动，开口像点炮仗一样：“你是说，屏幕上的这数字一归零，咱集体就得领盒饭去？”
啪——响亮的耳光声传来，苏让斜对面的平头肌肉男捂着脸，开口一股浓厚的鲁味：“哎哟！
这他娘真不是做梦啊！”
短发圆圆快速分析情况：“中间的柱子是稳妥的，我们一起往中间爬会更安全。”
苏让摇头：“不行！
你们看上面那西个框，估计需要输入密码。
再看看你们背后的数字，密码只能在边缘摁。
聚集在中间，无法按密码，时间结束，我们一样会死。”
“*****，谁他妈知道密码是啥？”
苏让右手边的光头胖子满嘴脏话，“哪个王八犊子在这儿玩儿花样？
有病吧……咳，咳咳！”
他说得太急，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整个圆盘跟着他的咳嗽声摇晃，那组552.5的数字开始快速跳动。
“哥，能不能悠着点儿咳？
你这一咳，感觉我们的小命都在你嗓子眼里打转！”
浓眉大眼男孩一脸惊慌吼道。
短发圆圆出声制止：“别扯了！
只剩26分钟，赶紧想密码。”
在大家争吵的时候，苏让己经在脑子里过了一轮。
柱子上有一个框，前面写着E。
E是什么？
海拔Elevation？
每个人背后有1到10的数字，应该让他们合作输入。
根据自己的反应估算，海拔大致4000多米，目前不知精准数字。
重量，时间……难道？
苏让环视了一圈其他六人。
目前还剩下2个人没说过话。
一个蘑菇头女孩，瘦瘦小小，脸白唇紫，不知能不能撑到倒计时结束。
另一个银发青年，睁开眼睛就在发愣，看不出任何情绪。
苏让收回目光，哑着嗓子和大家说了自己的分析。
“目前来看，密码应该是我们所在的海拔，我们合作输入才有可能降落。”
“这他妈的谁知道密码是啥玩意儿？”
光头胖子激破口大骂，盘又开始晃动。
苏让心中不爽，但想到需要合作，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我们目前所在高度，应该是4500多，或者4600多，再具体无法确定，需要……”光头胖子愤怒打断道：“***啥也不知道，在那儿瞎逼逼啥？
净特么浪费老子时间！
谁能算赶紧给老子算，不然***先下去！”
苏让双眼微眯，环视众人一圈，其他人面面相觑，都不吱声，便道：“那就只能一个个试了。”
短发圆圆出声支持：“你的方案最好，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她果断按下身后的4。
屏幕上的第一个框，果真出现数字4。
短发圆圆眼睛一亮，立即又按5上，第二个框变成了5。
0在光头胖子的背后。
他不情不愿摁了两下0。
框上的4500闪了一下，瞬间消失，整个圆盘晃了几下。
光头胖子气得一拳捶在盘子上，整个盘又摇摇晃晃起来。
浓眉大眼一脸痛苦，“喂，光头哥！
你别乱锤行不，待会咱们首接倒饺子了。”
光头胖子剜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第二轮，短发圆圆快速摁了4和5，光头胖子摁下01。
还是闪了一下，数字就消失了。
第三轮，短发圆圆摁下45，光头摁02，数字又一次消失。
第西轮，45摁了，0摁了，3的位置在苏让附近。
他摁了之后，数字再次消失。
短发圆圆准备摁第五轮，柱子再次传来声音：“还剩最后三次机会。”
“他妈的！
你个装逼犯，是不是你在耍我们呢！”
光头胖子炸了，指着苏让破口大骂：“你最早醒，刚才还跟没事人一样！
一动弹机会就没了，全他妈是你说的！
你赶紧给我结束这狗屁游戏！”
整个秤盘因为他的动作开始疯狂晃动。
苏让冷声道：“不想死，就闭嘴，别耽误我们时间！”
光头胖子被激怒，他急得站起身来，张牙舞爪要抓苏让。
整个盘猛地一倾，光头胖子脸色骤变。
他重心瞬间失控，整个人向后仰去。
他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把。
下一秒，身体彻底离开秤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