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数着花瓣飘落的速度，像数着倒计时牌上的数字 —— 距离高考只剩九十三天。
"小满，物理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 前桌的陈雨薇戳了戳她的后背，马尾辫随着动作在空气里划出不安的弧线。
林小满攥紧校服口袋里的诊断书，指甲在牛皮纸封面上压出月牙形的褶皱。
母亲的化疗报告比月考排名更早到达班主任的办公桌上。
当林小满推开门，看见自己的座位被调到第一排时，她突然想起上周课间操时，陈雨薇趴在栏杆上对她说的话："你知道吗？
樱花飘落的速度是每秒五厘米。
"午休时林小满躲在图书馆顶楼，阳光穿过彩色玻璃在她校服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陈雨薇发来的消息："老地方见。
"她们常去的天台此刻铺满了樱花，陈雨薇正蹲在地上用粉笔写公式。
"我把三角函数的记忆口诀编成了 rap，" 她跳起来时，校服裙摆扫落一地花瓣，"等会儿食堂见，我给你带双皮奶。
"林小满望着她蹦跳着离开的背影，忽然发现天台角落的樱花树正在抽新芽。
手机震动，是母亲发来的语音："今天的化疗反应好多了，你要记得喝牛奶。
"下午的模拟考试，林小满在草稿纸上画下樱花的轨迹。
当她写下最后一道大题的解时，窗外的樱花正以每秒五厘米的速度坠落，而春天的阳光，终于穿透了所有的阴霾。
林小满在肿瘤科走廊数着第 13 片樱花时，听见母亲病房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窗外飘进的花香，在阳光里凝结成粘稠的雾。
手机屏幕亮起，是陈雨薇发来的模拟考成绩单：她的名字又回到了年级前十的位置。
"这次理综大题的思路是不是跟我上周讲的一样？
" 陈雨薇把饭盒推到她面前时，校服袖口沾着未干的粉笔灰，"我爸说市立医院有个中医专家号，明早陪我去排队？
"林小满望着保温桶里的鸽子汤，突然想起去年冬天，陈雨薇在化学实验室偷煮银耳羹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的场景。
那时窗外的梧桐叶正以每秒三米的速度坠落，而现在樱花的轨迹已变得轻盈。
母亲的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