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我下意识就要挂断,却在最后一秒鬼使神差按下了接听键。
"是陆平记者吗?
"沙哑的男声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我在永康医院拍到了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
"我握笔的手顿住了。
永康医院——城西那座荒废了三十年的精神病院,三年前有个网红团队进去直播,结果全员精神失常。
后来开发商想拆除,工地接连发生事故,最后不了了之。
"您怎么知道我在调查集体失踪案?
"我起身走到窗边,玻璃映出自己发亮的眼睛。
自从在档案馆翻到1983年那份残缺的案卷,四十二名医护人员一夜消失的谜团就像蛛网黏在脑子里。
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喘息,对方突然压低声音:"他们还在里面!
我拍到他们在走廊上走,穿着八十年代的病号服......"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炸响,通话戛然而止。
三天后我在停尸房见到了他。
法医说男人是溺死的,可发现时他躺在自家干燥的床垫上,指缝里塞满了潮湿的青苔。
我接过他妻子递来的牛皮纸袋,摸到里面SD卡的瞬间,后颈突然掠过一丝阴冷的触感,像是有人对着那里轻轻呵气。
当晚我和摄影师老周蹲在剪辑室里,将视频放慢到0.5倍速。
黑白监控画面中,男人举着摄像机倒退着穿过医院大厅,月光从破碎的彩窗漏进来,在他身后拖出七条深浅不一的影子。
当镜头扫过二楼走廊时,老周猛地按了暂停键。
"这里。
"他颤抖的指尖点在屏幕上。
在男人右后方三米处的病房门前,赫然立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头颈呈现不自然的九十度弯折。
我凑近屏幕,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那个"人"的脚掌与地面之间,悬着十厘米的空隙。
凌晨两点四十七分,永康医院像头匍匐的巨兽蛰伏在雨幕中。
我举着强光手电筒,光束扫过爬满藤蔓的罗马柱,那些暗红色的常春藤在雨中蠕动,恍若血管。
"你确定要进去?
"老周摆弄着挂在胸前的四台不同型号的相机。
自从看完视频,他坚持要带上全画幅数码、胶片机和两台运动摄像机,"听说有些东西只在特定介质显形。
"生锈的铁门在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