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删掉刚写的段落，他伸手去摸烟盒，却碰倒了桌角的玻璃杯。
褐色药片滚落在键盘缝隙里，和半个月前就该清理的饼干碎屑混作一团。
楼下车库卷帘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惊得他手一抖，半截烟灰掉在写着"蓝蝶案"的档案袋上。
这是今天收到的第七个匿名快递。
泛黄的报纸复印件上，十五岁少女苏晚晴的照片被水渍晕染得面目模糊。
2008年7月17日那行铅字像蚁群啃噬着他的视网膜，张默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正无意识地摩挲后腰处的疤痕——月牙形，三公分，和报道中绑匪留下的特殊标记完全吻合。
窗外掠过一道蓝光。
当他冲到阳台时，只看到对面烂尾楼顶有衣角翻飞。
那个身影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质感，像是被信号干扰的电视画面。
张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鼻腔涌起铁锈味，记忆深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十二年前的雨夜，母亲就是从这样的高度坠落。
当时他握着的蜡笔在素描本上拉出猩红长线，混着雨刮器摆动的节奏，在记忆里定格成永不褪色的恐怖画面。
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新邮件："张先生应该对城南炼钢厂很熟悉？
明晚十点，带剧本大纲来换你想要的东西。
"附件是段三十七秒的监控视频，雪花屏中闪过半个背影——穿着他高中时的棒球外套。
张默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拍脸，镜面蒙着厚厚水雾。
当他伸手擦拭时，心脏突然停跳：镜中倒影的手，还停留在半空。
那镜中的手，在自己看到的时候又诡异的消失了，显然张默被吓了一跳，他怀疑是药物的副作用导致自己出现幻觉。
这时又有快递到了，张默用美工刀划开第十七个快递箱时，窗外的霓虹灯牌正好切换成妇科广告。
血色光影泼在满墙案件照片上，将苏晚晴的毕业照染得像是浸在羊水里。
他抓起抗焦虑药瓶猛灌两口，却发现铝箔板背面用钢印刻着江A-EL0723——正是匿名邮件里提到的车牌号。
这个发现让他的偏头痛提前三小时发作。
在浴室镜面因药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