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阻止悲剧
"父亲捡起手机残骸，手指发抖得像帕金森晚期。
周小天心里一抽——前世父亲遗体也是这么抖着被白布盖上的。
"我...我肚子疼。
"周小天擦掉眼泪，奥斯卡演技瞬间上线。
"少给我装病？
"父亲冷笑，"是不是月考考砸了？
"这表情周小天太熟悉了，前世他坟前烧卷子时也是这表情。
母亲却紧张得像发现新大陆："哪里疼？
是不是阑尾炎？
"她温暖的手按在周小天腹部，让他鼻尖发酸得像是喝了十瓶老陈醋。
前世母亲下葬时，这双手己经冰冷僵硬得像冰箱里的冻肉。
"可能是...急性肠胃炎。
"周小天瞎编道，心想总比说"你们明天会死"强。
父亲将信将疑："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就要死要活？
"这语气跟当年训他数学不及格一模一样。
"我去拿体温计。
"母亲匆匆上楼，拖鞋啪嗒声像催命符。
周小天知道，再过22小时，这声音就会永远消失。
他趁机拉住父亲："爸，仓库的货不急这两天..."手心全是汗，比当年高考查分还紧张。
"你知道什么？
"父亲甩开他，"这批松茸错过就没了，比错过双十一折扣还亏！
"记忆闪回——父母正是为赶松茸旺季连夜返程，结果在318县道转角处飞下了悬崖。
那个弯道后来被村民称为"松茸弯"。
"我可以帮您联系其他货源..."周小天急中生智，虽然他现在连松茸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父亲眯起眼睛："你什么时候懂这些了？
"这眼神跟发现他早恋时如出一辙。
母亲拿着体温计回来："38度5，真发烧了。
"周小天暗松一口气，他刚才偷偷用热水杯焐了额头，这招还是跟初恋学来的。
"我送他去诊所。
"父亲终于妥协。
周小天心里咯噔一下——前世父母就是送完他去诊所后首接出发的。
"不用！
"周小天急忙阻止，"我睡一觉就好..."这谎撒得他自己都脸红。
母亲担忧地摸他脸颊："脸这么红，别是流感。
"手掌温度让他想起前世最后那个冰凉的拥抱。
父亲看了看手表："你先照顾他，我去仓库清点..."这动作让周小天心跳漏拍——前世父亲看表后两小时就永远停在了23:15。
"爸！
"周小天拽住父亲衣角，"您今天别出门行吗？
"声音抖得像抖音特效。
"胡闹！
"父亲彻底失去耐心，"你妈惯得你没样！
"这句话前世刻在了墓碑上。
大门被重重摔上。
周小天浑身发冷，父亲还是走了，和前世一样决绝。
"别怪你爸。
"母亲叹气，"这批货关系贷款..."这话像闪电劈中周小天。
贷款？
周小天愣住，前世他从未知晓家中债务。
难怪父母当年拼了命也要赶那趟车。
"什么贷款？
"他声音发紧，比发现女友劈腿还震惊。
母亲意识到失言："没什么，你躺着，妈熬粥去。
"转身速度堪比博尔特。
周小天抓住母亲手腕："妈，您今天绝对不能出门。
"语气严肃得像临终遗嘱。
"好好好。
"母亲敷衍着，显然没当真，就像当年敷衍他"考完试就带你去迪士尼"。
厨房传来淘米声，周小天急得满嘴起泡。
他摸出抽屉里的备用钥匙，溜进父母卧室的动作比专业特工还熟练。
父亲的工作日志躺在床头，记录着进货清单和路线。
周小天颤抖着撕下关键几页，塞进自己口袋的速度堪比魔术师。
院门突然打开，父亲骂骂咧咧回来："货车爆胎，真见鬼！
"周小天心跳如鼓——前世货车明明准时到达，这变化让他又惊又喜。
"老周！
"母亲从厨房探头，"李师傅来电话说..."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知道了！
"父亲烦躁地抓头发，"得换车，耽误事！
"发际线似乎比前世又后退了0.5厘米。
周小天眼前一亮："爸，今天日子不好，诸事不宜。
"这招是从奶奶那学来的，专治父亲倔脾气。
"少迷信！
"父亲瞪他，"不舒服就老实躺着。
"眼神凶得能吓哭隔壁小孩。
母亲端来热粥："小天说得对，明天再去吧？
"语气温柔但坚定，像在劝醉鬼别开车。
"妇人之见！
"父亲拍桌，"定金不要了？
"桌子震得比地震仪还剧烈。
周小天突然剧烈咳嗽，粥碗打翻在地，演技堪比影帝。
"孩子都这样了！
"母亲声音发抖，"钱比命重要？
"这话前世她在ICU也说过。
父亲沉默片刻，重重叹气。
周小天知道这是动摇的信号，赶紧加码："我梦见...梦见山路塌方。
"这谎撒得他自己都信了。
父母同时僵住。
2000年的山区公路，塌方比网红翻车还常见。
父亲摸出香烟，手抖得打不着火："具体哪段路？
"周小天报出前世事故地点，精确到米。
母亲倒吸冷气："这不就是你们要走的..."脸色白得像粉刷过的墙。
父亲烟头明灭不定："巧合罢了。
"但周小天看到父亲眼中的动摇，就像看到彩票中奖号码。
挂钟指向两点半，距离原定出发时间只剩半小时。
父亲突然起身："我给老李打电话。
"周小天竖起耳朵，听到父亲说"改期"二字时，浑身脱力得像跑了马拉松。
母亲红着眼圈搂住他："妈今天哪都不去。
"这拥抱温暖得让他想哭。
院外传来引擎声，一辆陌生面包车停下。
"周老板？
走不走啊？
"陌生司机探头喊道，口音和前世电话里那个噩耗传递者一模一样。
周小天血液凝固——前世就是这个声音的电话，通知他认领遗体。
"不走了。
"父亲摆摆手，"定金就当赔你的。
"这话价值两条命。
司机骂咧咧开走了。
周小天瘫坐在地，泪水决堤。
他居然改变历史了，像复仇者联盟修改时间线那样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