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同福客栈,像是被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温柔地包裹着。细微的雾气在门廊下浮动,
浸润着青石板,也濡湿了客栈门楣下那块被摩挲得发亮的招牌。佟湘玉坐在柜台后,
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紫檀木算盘,清脆的珠子撞击声在静谧的晨光里格外分明,
带着点陕西腔的嘀咕飘出来:“额滴个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
昨儿个李大嘴研究的那道‘仰望星空’烤鱼,成本高滴吓人咧,
这月账本又要泛红喽……”“哗擦!”白敬琪一个利落的翻身从二楼栏杆跃下,
稳稳落在堂中,手里那把擦得锃亮的左轮手枪灵活地转了个圈,耍了个漂亮的枪花,“娘,
大清早的算账,伤神!不如看我给您表演个‘百步穿杨’?保证不打坏您心爱的青花瓷!
”他朝着墙角一个半人高的瓷瓶努努嘴。佟湘玉吓得花容失色,算盘一推:“额滴个亲娘嘞!
白敬琪!你敢动那瓶子一下,信不信额让你爹把你吊房梁上抽!展堂!展堂!管管你儿子!
”“来了来了!”白展堂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从后院传来,人未到,声先至,
张口就是打油诗,“雾锁同福门未开,顽皮小子又作怪。亲爹出马一声吼,吓得耗子钻灶台!
”人已如一阵风般刮进大堂,作势要去揪白敬琪耳朵。白敬琪怪叫一声,泥鳅似的滑开,
躲到了正在角落安静看书的吕青柠身后。吕青柠头也不抬,
冷静地吐出一句:“真相只有一个,琪哥哥,你干扰到我研究《洗冤集录》最新卷了。
”她旁边,吕青橙正兴致勃勃地对着空气比划“惊涛骇浪”的起手式,小脸憋得通红。
郭芙蓉端着一盘热气腾腾、形态奇特的包子从厨房转出来,
边走边哼唱:“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哦~Super Star!
大嘴哥新研制的‘开口笑’包子出炉喽!秀才!快来尝尝你芙妹的手艺改良版!
”吕秀才闻声立刻放下手中那本厚厚的、书页都卷了边的外文书,
双眼放光地迎上去:“Oh, my darling 芙妹!
Your culinary skills are truly amazing!
香远益清,亭亭净植……”他深情地吟诵着,试图去牵郭芙蓉的手。“打住打住!
子曾经曰过:‘食不言,寝不语’!”郭芙蓉笑着躲开,把包子塞进他嘴里,
“先堵住你这张掉书袋的嘴!”李大嘴围着崭新的全息投影灶台忙活,锅铲翻飞,
灶台上方悬浮着清晰的3D菜谱投影,他嘴里还念念有词:“这高科技是好,
可这火候控制咋比柴火灶还玄乎咧?亲娘嘞,这影响仕途……啊不,
影响我李大厨的江湖地位啊!”祝无双正手脚麻利地擦拭着每一张桌子,
动作轻盈利落如同跳舞。“放着我来!”她抢在刚进门的燕小六之前,
把他面前那张桌子擦得光可鉴人。燕小六讪讪地收回手,习惯性地摸向腰间的刀,
被旁边的邢捕头一巴掌拍在后脑勺:“小六!大清早的,别动不动就拔刀!吓跑了客人,
你替我照顾我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女啊?”邢捕头自己则眼珠子滴溜溜转,
盘算着怎么从李大嘴的新菜里顺俩包子当早餐。莫小贝一身利落的劲装,
正在后院空地上慢悠悠地打着太极,动作看似柔和,掌风过处,
地上的落叶却无声地打着旋儿飘开,显示出深不可测的内力。龙傲天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廊下,
手里把玩着一个精巧的鲁班锁机关,
嘴里用他那标志性的粤语混合塑料普通话点评着:“厚礼蟹!小贝妹妹滴功夫,
真系恐怖如斯啦!犀利过晒我滴机关兽!”客栈中央,一道柔和的蓝光无声地亮起,
瞬间凝聚成全息投影屏幕,
上面开始飞快地滚动起五颜六色的弹幕:掌柜的算盘声是我清晨的ASMR!李大厨!
仰望星空烤鱼是认真的吗?求直播翻车现场!小郭姐姐!今天唱《孤勇者》吗?爱你!
青柠女神又在破什么千古奇案?给点提示呗!无双姐姐擦桌子都这么优雅!我醉了!
龙哥机关术天下第一!破音敬琪少爷帅炸!左轮手枪YYDS!
青橙小可爱惊涛骇浪练成了没?想看!小贝掌门!求开班收徒!学费好商量!
阿楚和晏辰并肩坐在一张方桌旁,面前悬浮着几块更小的全息操作屏。
阿楚正用指尖熟练地滑动着,调整直播间的视角和特效滤镜,
让晨雾中的客栈更添几分朦胧仙气。晏辰则含笑看着弹幕,偶尔抬手,
宠溺地揉了揉阿楚柔顺的发顶。“Boss,老板娘,早间直播数据稳中有升,
家人们热情高涨啊!”铁蛋那带着浓郁东北大碴子味的声音响起,
他高大的金属身躯灵活地绕过几张桌子,
稳稳地将两杯冒着热气的、香气奇特的饮品放在阿楚和晏辰面前,
“刚研发滴‘赛博朋克醒脑特调’,提神醒脑,包您二位精神焕发,骚话……啊不,
妙语连珠一整天!”他还不忘对着旁边正在调试全息点唱机的傻妞抛了个金属媚眼,“妞儿,
给整点背景音乐?要浪漫滴!”傻妞头也不抬,用清脆的四川话回怼:“瓜娃子,
浪漫你个头!早上要清新!《豆浆油条》循环走起噻!”她手指一点,
轻快甜蜜的旋律立刻流淌出来,充满了整个大堂。晏辰端起那杯泛着幽蓝光泽的饮品,
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微挑:“嗯?这味道……铁蛋,
你确定没把李大嘴的‘仰望星空’鱼眼珠榨汁加进去了?”阿楚立刻戏精上身,一手捧心,
一手翘起兰花指指着晏辰,眼神幽怨:“辰辰,你变了!
你以前都说我调的药水像初恋的味道,又甜又毒!现在居然嫌弃起老铁的手艺了?果然,
爱会消失对吗?”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娇嗔地嘟起嘴。晏辰放下杯子,长臂一伸,
精准地刮了下阿楚挺翘的鼻尖,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我的楚楚大宝贝儿,
你的‘初恋味道’上次差点让白大哥蹿稀蹿到房顶上去,至今还是同福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至于老铁这杯……”他故意停顿,凑近阿楚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
只见阿楚瞬间从耳根红到脖颈,抓起桌上的一个软垫就砸向他:“晏辰!你个闷骚!
虎狼之词!家人们都看着呢!
”全息弹幕果然适时飘过一片心领神会的哦~~~~~~和懂的都懂!,
夹杂着老板娘害羞了!、晏老板说了啥?求字幕!、这波狗粮……不对,
是精神食粮我干了!。
就在这晨间特有的、充满烟火气与科技感的喧闹达到一个小高潮时——后院方向,
毫无征兆地爆开一团极其耀眼的金色光芒!那光芒强烈却不刺眼,
如同实质般瞬间膨胀填满了通往后院的门洞,将晨雾都染上了一层流动的金箔色!
紧随而来的是一声沉闷却异常清晰的“嗡”鸣,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又瞬间弥合!轰!
光芒来得快,去得更快,眨眼间收缩消失,
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类似臭氧的味道和一圈圈细微的、正在快速平复的空间涟漪。
整个同福客栈,陷入了彻底的安静。
算盘声、歌声、打油诗、机关锁的咔哒声、打闹声……全部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了,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佟湘玉的手指还捏着一颗算盘珠,
白展堂揪儿子耳朵的手悬在半空,白敬琪保持着搞怪的姿势,吕青柠的书页停在半翻的状态,
郭芙蓉手里的包子差点掉地,吕秀才张着嘴,那句“子曾经曰过”卡在喉咙里。
李大嘴忘了关悬浮菜谱,一道全息烤鱼的影像尴尬地悬在锅上方。
莫小贝的太极云手停在胸前,龙傲天手里的鲁班锁“啪嗒”一声掉在脚边。
邢捕头刚顺到手的包子僵在嘴边,燕小六的手死死按在刀柄上,忘了拔出来。
祝无双手里的抹布掉在刚擦好的桌子上。阿楚和晏辰瞬间交换眼神,目光锐利如电。
铁蛋和傻妞几乎是同步反应,铁蛋一个滑步挡在阿楚晏辰身前,
声地弹出两片薄如蝉翼却泛着冷硬光泽的弧形护盾;傻妞则鬼魅般平移到了通往后院的门边,
双眼蓝光急速闪烁,进行着高能级扫描,她的四川话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能量读数爆表!
非自然空间跳跃!源头锁定——后院天井!
”全息直播屏幕上的弹幕在经历了短暂、彻底的空白之后,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轰然爆发!
卧槽!!!!刚才那是啥?!!金光!好大一团金光!我瞎了?!空间跳跃?
外星人入侵同福客栈了?掌柜的快跑!保护我方佟湘玉!白大哥!保护费……不对,
保护大家啊!老铁!傻妞!上啊!保护我方水晶!青橙青柠躲好!
小郭姐姐护住孩子!龙哥!到你装……啊不,到你出手的时候了!燕小六!别愣着!
快喊你七舅姥爷啊!“额滴个神啊上帝以及老天爷呀!”佟湘玉第一个找回声音,
带着哭腔,腿一软,全靠白展堂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亲娘嘞!这……这影响仕途啊!
”邢捕头手里的包子终于掉了,他哆嗦着想去捡,又不敢弯腰。燕小六猛地拔出刀,
指向后院门,声音发颤:“何方妖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现身!
替我照顾……”话没说完,被邢捕头一巴掌拍在后脑勺:“照顾个屁!抄家伙,戒备!
”白展堂把佟湘玉和白敬琪护在身后,脸色凝重,手指微动,葵花点穴手的起手式已然摆出。
郭芙蓉也把吕青橙、吕青柠拉到吕秀才身边,摆开了惊涛掌的架势。莫小贝悄然收势,
内力暗涌,眼神锐利。龙傲天捡起鲁班锁,手指飞快拨动,几个微小的金属部件弹出,
在他掌心组合成一件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奇异装置,他盯着后院门:“厚礼蟹!
边个够胆死闯我地头?”阿楚和晏辰已经起身,
晏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巴掌大小、造型流畅的银色金属盒。
阿楚则按了下耳后的微型装置,一道几乎透明的能量护盾瞬间覆盖了她和晏辰。“铁蛋,
傻妞,解除一级战斗警戒,能量源稳定,无攻击意图。但保持戒备。”晏辰的声音沉稳,
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铁蛋的护盾没有收回,只是稍微降低了一些高度:“得令,老板!
不过老板,这动静整得忒邪乎了,不像好人呐!
”傻妞的扫描光聚焦在门内:“未检测到武器信号,生命体征……单一,人类。
能量波动已平息。老板,老板娘,目标状态……似乎很迷惑?”就在这时,一个身影,
带着几分踉跄和十足十的茫然,从后院门洞那片尚未散尽的、稀薄的金色光尘中,
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那是一个……孩子?个头只比吕青橙略高一点,
顶着一头蓬松卷曲、如同阳光染就的灿烂金发,在客栈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皮肤是牛奶般的白皙,一双眼睛大而圆,像两颗浸润在泉水里的绿宝石,
此刻正盛满了惊惶和浓得化不开的困惑。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料子看着就价值不菲的……小西装?墨绿色的天鹅绒外套,
配着同色短裤,白色长袜拉到膝盖,脚上一双锃亮的小皮鞋。
整个人精致得像是从油画里走出来的小贵族,
与这明朝背景、烟火缭绕的同福客栈格格不入到了极点。小洋人站在后院门口,
群如临大敌、造型各异、手里还拿着算盘、左轮枪、抹布、锅铲、书本、奇门兵器的大人们。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看起来最“正常”、穿着现代服饰的阿楚和晏辰身上,小嘴张了张,
似乎想说什么,又紧张地咽了回去。彻底的安静再次笼罩。
只有全息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弹幕在无声地尖叫:???????洋娃娃????
金毛碧眼小正太?走错片场了吧?这画风突变!从武侠直接跳到欧洲宫廷剧?
小西装!天鹅绒!这娃家里有矿啊!好……好可爱!想rua!他是怎么来的?
刚才那金光是他弄的?快看他的眼睛!懵懵的好可怜!掌柜的!快!上你的拿手菜!
留住这小贵客!打破这诡异沉默的,是铁蛋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和十二万分的新奇:“嚯——!”铁蛋夸张地一拍自己锃亮的金属大腿,
发出“铛”的一声脆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那双模拟得惟妙惟肖的电子眼瞪得溜圆,
上下打量着门口那个精致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小人儿,嗓门洪亮:“国际友人啊?!稀客稀客!
小朋友,打哪儿来啊?火星还是半人马座啊?瞅瞅你这身行头,帅!真帅!
比俺们村过年时扭秧歌穿的红绸子带劲儿多了!”他往前凑了凑,巨大的金属身躯微微前倾,
带着点自来熟的探究,“不过你这普通话……跟谁学的?咋听着跟俺们村头二大爷似的?
一股子苞米茬子味儿混合着冰糖葫芦的酸甜口儿?
”小洋人被铁蛋这大嗓门和夸张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
碧绿的大眼睛里水汽更浓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吸了吸鼻子,努力挺直了小身板,
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才用那极其生硬、怪异、带着浓重不知名口音的腔调,
磕磕巴巴地大声说道:“泥……泥耗!窝……窝妖早!窝妖早最……最厉害滴!功夫!老丝!
”你好!我要找!我要找最厉害的!功夫!老师!“噗——!”“噗嗤!”“哈哈哈!
”短暂的凝滞后,大堂里瞬间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再也憋不住的笑声。
紧张的气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噗嗤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郭芙蓉笑得花枝乱颤,
手里的包子差点又飞出去:“哎哟我的妈呀!功夫老丝?这小洋娃娃说话太逗了!
”她模仿着那怪异的腔调,“‘窝妖早最厉害滴!’哈哈哈哈!”吕秀才强忍着笑,
试图维持他的夫子形象,
onunciation is… is very unique! 如听仙乐耳暂明啊!
”他文绉绉地掉着书袋。白展堂也放松下来,收起了点穴手,
摇头晃脑地又来了一句打油诗:“金发碧眼小娃娃,开口要找老师家。口音奇特惹人笑,
不知功夫学个啥?”佟湘玉拍着胸口顺气:“额滴神呀!吓死额咧!原来是个迷路滴小娃娃!
快进来快进来,外面有雾,莫凉着咧!”她恢复了掌柜的架势,招呼着。
全息弹幕更是笑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功夫老丝!破音了家人们!这口音!
是冰糖葫芦蘸大酱味儿的吧?上头!小宝贝儿!你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萌翻了!
二大爷风评被害!铁蛋你够了!秀才的‘仙乐’哈哈哈哈!夺笋呐!
掌柜的母爱泛滥了!快上热乎的!所以……刚才那惊天动地的金光,
就是为了送这个小可爱来找功夫老师?@小郭姐姐!快!
用你的天籁之音净化一下这魔性的口音!求开嗓!阿楚和晏辰也忍俊不禁。阿楚走上前,
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小男孩齐平,脸上带着温和友善的笑容,声音放得轻柔:“别害怕,
小朋友。这里是同福客栈,我们都是好人。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呀?刚才那道光,
是你弄出来的吗?”小男孩看着阿楚温柔的笑脸,紧张的情绪似乎缓和了一些。
他怯生生地开口,努力咬字:“窝……窝叫赵……赵马克。
窝从……从很远很远的……英……英格伦来。”提到那道光,他小脸上也满是困惑,
“光……窝不知道。窝就……就想着要找最厉害滴功夫老师,然后……bang!
就在这里了。”他做了个小小的爆炸手势。“赵马克?好名字!”晏辰也走了过来,
站在阿楚身边,微笑着鼓励,“别着急,慢慢说。你要找最厉害的功夫老师学什么?
”赵马克听到“学功夫”,绿宝石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刚才的胆怯被一股强烈的渴望取代。他挺起小胸脯,努力字正腔圆地说:“窝!窝要学!
飞檐走壁!降龙十八掌!还有……还有那个!
”他激动地指向还在角落摆着“惊涛骇浪”起手式的吕青橙,“那个妹妹!会发光!会冒水!
窝要学那个!超厉害!”被点名的吕青橙一愣,随即小脸兴奋得通红,用力点头:“嗯!
马克哥哥!这叫‘惊涛骇浪’!我教你!”说着就要冲过来演示。“青橙!慢着!
”郭芙蓉赶紧拉住自己跃跃欲试的小女儿,哭笑不得地对赵马克说,“小马克啊,
学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得从扎马步、练基础开始。
而且青橙那招……”她斟酌着用词,“嗯……比较特别,不一定适合所有人学。
”赵马克一听不能马上学“发光冒水”的大招,小嘴立刻瘪了下去,
碧绿的大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长长的金色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闪着,
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委屈和不解:“Why? Why not?” 他下意识地蹦出了英文,
随即又意识到不对,努力用那怪异的腔调表达,“窝……窝在家里!背了好多好多!
功夫秘籍!窝都记得!窝很用功!”他急于证明自己,深吸一口气,努力站直,
摇头晃脑地、用一种近乎悲壮的语调,大声背诵起来:“床……床前!明月!光!
” 第一句就破了音,调子拐到了九霄云外。“疑……疑是!地上!霜!
” 第二句更是用力过猛,小脸都憋红了。“举……举头!望!明月!” 脖子伸得老长,
仿佛真的要去够那月亮。“低……低头!思!故乡!” 最后一个“乡”字,
带着长长的颤音,像是要哭出来。整个大堂再次陷入一片安静。这次不是紧张,
而是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萌感击中后的短暂失语。一秒。两秒。
“噗——哈哈哈哈哈哈!” 吕秀才第一个没忍住,笑得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