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的面容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视东方,右手高举,仿佛在向全世界宣示德意志的威严。
这是元首的雕像,用从莫斯科红场运来的花岗岩雕刻而成。
广场上,一队党卫军正迈着整齐的步伐巡逻。
他们的黑色制服笔挺,皮靴在花岗岩地面上敲击出清脆的声响。
汉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铁十字勋章,那是他在东线战场上获得的。
"汉斯上校!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转身,看到了老战友克劳斯。
克劳斯的左眼戴着黑色眼罩,那是1943年在斯大林格勒留下的纪念。
"听说你要调去非洲殖民地了?
"克劳斯递给他一支烟。
汉斯接过香烟,就着克劳斯的打火机点燃。
非洲的阳光透过香烟的烟雾,在克劳斯的眼罩上投下一道阴影。
"是的,元首决定加强对非洲资源的控制。
"汉斯深吸一口烟,"那里发现了新的铀矿。
"克劳斯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听说美国人最近在太平洋上动作频繁。
"汉斯没有回答。
他抬头望向广场对面的大本营,那座哥特式建筑首插云霄。
在阳光的照射下,建筑顶端的万字旗格外刺眼。
突然,一阵刺耳的防空警报划破长空。
广场上的人群开始骚动,党卫军们迅速疏散着平民。
汉斯和克劳斯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最近的防空洞。
"是美国人吗?
"克劳斯边跑边问。
"不,"汉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警报是从东边传来的。
防空洞里挤满了惊慌的人群,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恐惧的气息。
汉斯靠在冰冷的混凝土墙上,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爆炸声。
每一次震动都让头顶的灯泡摇晃,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东边?
"克劳斯压低声音,"你是说......"汉斯点点头。
自从1947年苏联投降后,东欧一首是最稳定的地区。
德意志的装甲师驻扎在那里,镇压着零星的游击队活动。
但最近几个月,来自东线的报告越来越令人不安。
警报声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
当防空洞的门终于打开时,汉斯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那不是火药的味道,而是某种化学物质燃烧后的酸味。
街道上一片狼藉。
党卫军正在清理现场,但汉斯注意到,他们脸上都戴着防毒面具。
远处,几栋建筑的外墙呈现出诡异的绿色,像是被什么腐蚀过一样。
"上校!
"一个传令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大本营紧急会议,元首召见!
"汉斯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了眼克劳斯,后者正盯着地上的一滩绿色液体发呆。
那液体正在腐蚀着花岗岩地面,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大本营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元首背对着众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新柏林的天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绿色。
"我们被背叛了。
"元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东线的驻军......他们使用了某种新型武器。
"汉斯注意到,元首的右手在微微发抖。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看到的。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领袖,此刻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上校,"元首突然转身,"你明天就动身去非洲。
那里的铀矿......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满身是血的军官跌跌撞撞地冲进来:"元首!
东线......东线全面失守!
华沙......华沙己经......"他的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一声巨响。
整栋建筑都在摇晃,汉斯看到元首的眼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
那不仅仅是对战争的恐惧,而是对某种更可怕的东西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