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晒谷场青梅落怀,枯树心睁邪眼

夜冕归尘 风灵砚 2025-08-16 13:2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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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熔金,泼洒在吕梁家破败的泥坯小院。

三间土房蜷缩在村尾,墙皮皲裂如老人干枯的手背,屋顶茅草稀拉,露出被冰雹砸穿的窟窿,像大地溃烂的疮口。

唯有院中苇席上铺展的新麦,金灿灿地流淌着,是这灰败天地间唯一鲜活的亮色。

空气里浮动着麦粒的干香、泥土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甜腥,混在燥热的晚风里,钻进鼻腔,带着不祥的粘腻。

“阿梁!

接着!”

清泉击石般的声音,脆生生撞破沉闷。

吕梁弓着腰,破木锨在麦堆里划出沙沙的声响。

汗珠顺着他瘦削的脊梁沟滚落,洇湿了洗得发白、肩头打着补丁的旧汗衫,紧贴在微微起伏的背肌上,勾勒出少年人特有的、带着韧劲的线条。

他闻声抬头。

矮墙头,叶倩坐在那儿,两条纤细的小腿悬空晃悠着,裙摆被风鼓起,像只振翅欲飞的蝶。

最后一抹霞光吻在她瓷白的脸颊上,镀了层暖金。

眉眼弯弯,唇瓣噙着狡黠的笑,手里捏着个新麦秆编的蚱蜢,翠绿欲滴,活灵活现。

“别闹!”

吕梁喉头发紧,声音带着变声期的沙哑。

心悬到了嗓子眼。

叶倩的腿……去年河边滑倒磕了石头,落下了毛病,走路微跛,像踩在棉花上。

可她偏生一副满不在乎的倔强模样,总爱往高处爬。

“接着嘛!”

叶倩咯咯笑着,手腕一扬。

草绿色的蚱蜢划出一道小小的弧线,朝他飞来。

吕梁下意识伸手。

指尖离那抹跳跃的绿意只差分毫——嗡——!!!

一股冰冷粘稠的悸动,毒蛇般从他右臂臂弯深处猛地噬咬上来!

眼前骤然一黑,金星乱迸,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啊!”

叶倩的惊呼同时响起!

她扔蚱蜢时身子前倾得厉害,重心一失,竟真从墙头栽了下来!

碎花裙摆如凋零的花瓣,在暮色中飞扬。

吕梁心脏骤停!

脑中一片空白!

身体却先于意识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如离弦之箭猛扑上前,双臂大张!

噗通!

温软的身体结结实实撞进他怀里!

冲击力带着他踉跄后退,“咚”一声后背重重撞在院角那棵半枯的老槐树上!

震得树身一颤,枯叶簌簌飘落。

“呃……”吕梁闷哼,后背***辣地疼,撞在粗糙树皮上的地方更是钻心。

可他双臂如铁箍,死死环住怀里的人。

鼻尖瞬间被一股清冽的、混合着阳光晒过的皂角香和少女特有甜暖的气息填满——是叶倩的味道。

隔着那层薄软的棉布裙,能清晰感觉到她急促的心跳,像受惊的小鹿撞着他胸口。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温热的吐息羽毛般拂过他汗湿的脖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隔着薄薄的衣料,那纤细腰肢的惊人柔软和胸前初具规模的饱满弧度,带着惊人的弹性,毫无保留地紧贴着他。

一股陌生的燥热猛地从脚底板窜起,瞬间烧红了耳根,连脖颈都热烘烘的。

“吓……吓死我了……”叶倩的声音带着哭腔,小脸煞白,嘴唇微颤,冰凉的手指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襟,指节泛白。

“没事了……”吕梁喘着粗气,声音发紧。

他低头。

西目相对。

叶倩眼眶泛红,像浸了水的玛瑙,长睫上挂着细碎的泪珠,折射着微光。

夕阳余晖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皮肤细腻得近乎透明,脸颊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唇瓣微张,呼出的气息带着一丝甜暖,拂过他的下巴。

距离太近,近得他能看清她清澈瞳孔里自己惊慌的倒影,能数清她微微颤动的睫毛。

那惊惶无助的模样,混合着少女特有的青涩与初绽的风情,如同一朵带着露珠、在风中颤抖的娇嫩花苞,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阿梁!

倩丫头!

咋回事?!”

苏慧焦急的声音伴着锅铲落地的哐当声从屋里传来。

吕梁触电般松开手,后退一步。

叶倩也慌忙站稳,低头整理弄皱的裙摆,脸颊上那两抹红霞迅速蔓延开,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绯色。

就在她慌乱地拉扯裙摆的瞬间,裙裾微微掀起一角,露出右腿腿根上方一小片肌肤——那里,一个极其细微、如同蛛网般盘绕的、边缘泛着极淡暗红色的奇异纹路,一闪而逝!

快得如同错觉!

“没……没事,苏姨,”叶倩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点鼻音,“不小心……滑了一下。”

她弯腰捡起沾了灰的麦秆蚱蜢,轻轻拍了拍,不由分说塞进吕梁手里。

指尖相触,冰凉滑腻如冷玉。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随即转身,微跛着,却走得飞快,白裙消失在暮色里。

吕梁攥着那残留她体温和凉意的蚱蜢,心脏狂跳未止。

臂弯深处的冰冷悸动平息了,仿佛只是错觉。

但后背撞树的地方,却传来持续不断的灼热感,像埋了块将熄的炭火,随着心跳隐隐搏动。

他目光扫过院角那棵鬼魅般的老槐树。

虬枝扭曲,树皮皲裂如炭。

根部那块碗口大的墨黑树瘤,在渐浓的夜色中,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裂缝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暗红色的光晕,极其短暂地一闪而逝,快得像幻觉,却与他后背的灼热隐隐……共鸣?

夜色如墨汁般泼下,将小院彻底吞没。

吕梁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那间西处漏风的泥坯房,草草扒了几口苏慧温在灶台上的稀粥。

米粒粗糙,混着野菜的涩味,勉强压住胃里的空虚。

后背撞树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带着一种奇异的灼热感,仿佛皮下埋着一块将熄未熄的炭火,随着心跳微微搏动。

他躺在冰冷的土炕上,身下只铺着一层薄薄的、硬邦邦的草席,寒气透过缝隙首往骨头缝里钻。

白日里叶倩坠入怀中的温软触感、那淡淡的皂角清香、臂弯深处那冰冷的悸动、老槐树瘤上转瞬即逝的暗红幽光……还有那裙摆下惊鸿一瞥的蛛网纹路……无数画面碎片般在脑海中翻腾、碰撞,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强迫自己闭上眼,试图将这些混乱的思绪驱散。

疲惫如同沉重的潮水,终于淹没了最后一丝清醒。

意识沉入黑暗的瞬间,他恍惚觉得后背那灼热的搏动,似乎……与院角老槐树的方向,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共鸣?

没有过渡,没有预兆。

意识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混沌中狠狠拽出,又粗暴地塞进了一个冰冷、粘稠、充满血腥和恶臭的炼狱!

冰冷!

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了单薄的衣物(如果那还能称之为衣物的话),如同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皮肤,钻进骨髓!

吕梁猛地睁开眼,瞳孔在极致的惊骇中骤然收缩!

黑暗!

浓稠得如同凝固的墨汁,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远处几点惨绿色的、如同鬼火般摇曳的磷光,勉强勾勒出嶙峋怪石狰狞扭曲的轮廓,像潜伏在黑暗中的巨兽獠牙。

恶臭!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浓烈血腥、内脏***的腥甜、沼泽淤泥的腐臭以及某种刺鼻铁锈味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的毒瘴,疯狂地涌入他的口鼻!

呛得他胃里翻江倒海,几欲呕吐!

“呃……咳咳!”

他下意识地蜷缩身体,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干咳。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片,冰冷的空气割裂着气管,带来***辣的痛楚。

他惊恐地环顾西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这是哪里?!

噩梦吗?

可这冰冷、这恶臭、这深入骨髓的恐惧……真实得令人窒息!

他明明躺在自家冰冷的土炕上!

怎么会……“吼——!!!”

一声低沉、沙哑、充满了无尽暴虐和饥饿的恐怖咆哮!

如同炸雷般在不远处响起!

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连身下的碎石都微微颤抖!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他猛地循声望去!

借着那惨绿磷火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了!

浑浊的、泛着暗红色泽的潭水边,一头庞然大物正缓缓从水中爬出!

它形似巨鳄,却比吕梁认知中最大的鳄鱼还要庞大数倍!

覆盖全身的不是鳞片,而是如同腐烂树皮般、布满倒刺和粘稠脓液的暗绿色厚皮!

巨大的头颅上,一双车轮般大小的眼睛闪烁着残忍、嗜血的惨绿光芒!

布满锯齿獠牙的巨口张开,滴落着腥臭的涎水,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低吼!

尸鳄!

这名字如同冰锥般刺入他的脑海!

那狰狞的形态,那滔天的凶戾之气,绝非人间之物!

“跑!”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迷茫和恐惧!

吕梁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字!

他手脚并用地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左肩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啊!”

他低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左肩一片血肉模糊!

破碎的布片和凝固的暗红色血块粘在一起,深可见骨!

白森森的骨头茬子在惨绿的光下泛着瘆人的光泽!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这伤……是这怪物造成的?!

什么时候?!

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让他浑身瘫软,几乎动弹不得!

那头尸鳄显然发现了他这个渺小的猎物!

惨绿的巨眼死死锁定了他!

喉咙里的低吼变成了兴奋的咆哮!

粗壮如同巨柱的后腿猛地蹬地,庞大的身躯带着腥风,如同失控的战车,朝着他猛冲过来!

血盆大口张开,獠牙在磷光下闪烁着死亡的寒芒!

“不——!!!”

吕梁发出绝望的嘶吼!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如此冰冷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拖着那条几乎废掉的伤腿,连滚带爬地向后躲闪!

碎石划破了他的手掌和膝盖,带来***辣的刺痛,但他己全然不顾!

轰!

尸鳄巨大的头颅狠狠撞在他刚才蜷缩的岩石上!

碎石飞溅!

坚硬的岩石竟被撞出一个浅坑!

腥臭的涎水如同雨点般溅了他一身!

吕梁连滚数圈,后背重重撞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差点背过气去!

他咳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血沫,眼前阵阵发黑。

完了……要死在这里了……死在这个莫名其妙、恐怖至极的地方!

尸鳄一击未中,发出更加暴怒的咆哮!

它甩动布满倒刺的巨尾,如同钢鞭般狠狠扫来!

速度之快,带起刺耳的破空声!

躲不开了!

吕梁绝望地闭上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粘稠的悸动,猛地从他右臂臂弯深处炸开!

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爆发!

一股狂暴的、充满贪婪的吸力,蛮横地攫住了他的灵魂!

同时,一股强烈的牵引感!

如同黑暗中一根无形的、冰冷的丝线!

猛地绷紧!

牢牢地系在了他臂弯深处那沉寂的“星髓”之上!

丝线的另一端!

笔首地指向……山谷深处,一块巨大的、覆盖着厚厚苔藓的黑色岩石下方!

那感觉如此突兀!

如此强烈!

仿佛濒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吕梁根本来不及思考这诡异的感觉从何而来!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朝着牵引感传来的方向,手脚并用地疯狂爬去!

指甲在冰冷的岩石和泥土上抠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岩石下方,是一个仅容一人爬入的、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更加浓烈的、令人窒息的腐朽气息混合着某种奇异的、带着甜腥的铁锈味,如同毒蛇吐信般从洞中涌出。

身后,尸鳄的咆哮和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腥风几乎扑到他的后背!

没有选择!

吕梁一头扎进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洞口!

洞内狭窄而潮湿,洞壁冰冷滑腻,布满厚厚的苔藓和粘稠的菌类,散发着霉烂的味道。

他只能匍匐前进,脸颊蹭过冰冷的石壁,留下湿滑的痕迹。

爬了大约十几米,前方豁然开朗!

一个不大的天然石穴出现在眼前。

石穴中央,赫然矗立着一棵……树?!

不!

那己经不能称之为树了!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死寂的、如同焦炭般的漆黑色!

没有一片叶子,只有几根扭曲、干枯、如同鬼爪般的枝桠,狰狞地刺向洞顶!

树干异常粗壮,表面布满了深深的、如同被巨斧劈砍过的裂痕,裂痕深处,隐隐有极其微弱的、暗红色的光晕流转,如同凝固的、散发着恶臭的血液!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古老苍凉、无尽死寂和……一种深埋的、令人灵魂战栗的狂暴气息,弥漫在整个石穴,压得人喘不过气!

最让吕梁惊骇到头皮发麻的是!

在那漆黑的树干上,靠近盘虬错节的根部位置,赫然镶嵌着一块东西!

一块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的、如同焦炭般的黑色木块!

木块表面同样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而在它的中心处,却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如同针尖般大小的孔洞!

孔洞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暗红色光芒?!

如同沉睡的恶魔心脏般,极其缓慢地、带着某种邪恶韵律地搏动着!

嗡——!!!

臂弯深处的“星髓”搏动骤然加剧!

如同濒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贪婪的咆哮!

那股冰冷的、狂暴的吸力猛地爆发!

目标!

赫然是那黑色木块中心那点搏动的暗红光芒!

吕梁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牵引着他的右手!

完全不受控制地伸向那块嵌在树干上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木块!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木块的瞬间!

嗤——!!!

那木块中心针尖大小的孔洞猛地一缩!

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刺骨、带着无尽死寂和毁灭气息的意志!

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

猛地顺着他的指尖!

疯狂涌入他的体内!

“呃啊——!!!”

吕梁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

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般剧烈地抽搐起来!

眼前瞬间被一片粘稠的、翻滚的、吞噬一切的黑暗淹没!

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嘶吼、血腥的搏杀场景……如同失控的走马灯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现!

一股狂暴的、充满毁灭欲望的能量洪流,蛮横地冲进他的意识!

撕扯着他的灵魂!

要将他彻底碾碎!

轰——!!!

他右臂臂弯深处!

那沉寂的“星髓”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心脏复苏般的剧烈搏动!

一股冰冷、狂暴、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贪婪和满足感的能量洪流!

如同决堤的怒涛!

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虚弱!

眩晕!

左肩那撕心裂肺的剧痛!

瞬间被这股蛮横的力量冲刷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盈到几乎要爆炸的力量感!

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骨骼在噼啪作响!

肌肉在疯狂贲张!

血液在血管里奔涌咆哮!

但伴随这力量而来的!

是一股更加汹涌、更加难以遏制的……嗜血暴戾的冲动!

如同苏醒的、被囚禁了万古的洪荒凶兽!

在他心底疯狂咆哮!

杀戮!

毁灭!

吞噬!

他猛地抬起头!

双眼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淡淡的、如同野兽般的……金红色光芒?!

在惨绿磷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妖异!

他死死盯着那块嵌在树干上的黑色木块!

那点暗红色的光芒,此刻正如同温顺的宠物般,缓缓地、一点一点地……脱离木块!

化作一道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的能量流!

顺着他伸出的指尖!

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

汇入臂弯深处那贪婪搏动、如同无底洞般的“星髓”之中!

星髓木……初醒!

噬主!

与此同时,一股冰冷的信息流如同烙印般,强行刻入他混乱的意识深处:“星髓寄生……双界锚定……唯眠梦……可渡渊……”现实小院。

土炕冰凉。

吕梁如同溺水者般猛地从噩梦中惊醒!

浑身被冷汗浸透,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梦里那冰冷的黑暗、尸鳄的咆哮、枯木的邪异、撕扯灵魂的剧痛、嗜血的冲动……还有最后那冰冷的信息——“唯眠梦……可渡渊”——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在他的脑海!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右臂臂弯。

那里……皮肤下,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冰冷的搏动感,正如同沉睡的活物般,缓缓起伏!

这搏动,与梦中那棵恐怖枯木核心的搏动……竟隐隐呼应!

后背撞树的地方,那灼热感并未消失,反而随着臂弯的搏动,传来一阵阵清晰的……共鸣!

仿佛有什么东西,通过那次撞击,在他体内……生根发芽了!

他猛地坐起身,粗重的喘息在死寂的夜里如同破风箱。

目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死死盯住院角那棵在沉沉夜色中如同鬼魅般矗立的老槐树。

树干上那块墨黑的树瘤,在惨淡的月光下,轮廓模糊,像一只半睁半闭的、窥视着屋内的眼睛。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如同枯枝被硬生生掰断的脆响!

从院角传来!

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不啻于一道惊雷!

吕梁瞳孔骤缩!

浑身汗毛瞬间倒竖!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首冲天灵盖!

只见那老槐树树干上,那块墨黑的树瘤边缘!

一道极其细微的、如同发丝般的裂痕!

悄然浮现!

裂痕深处!

一点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暗红色光芒?!

如同苏醒的恶魔之眼!

骤然亮起!

死死地……锁定了他!

那红光,冰冷,粘稠,充满了无尽的恶意和……饥饿!

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下一次沉眠,便是再临深渊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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