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裤衩都快输掉的穷学生林凡把最后一个钢镚扔进自动售货机,
硬币卡在投币口边缘晃了晃,才终于发出清脆的落响。可乐罐裹着冰凉的雾气哐当落下,
短信提示音像丧钟似的响起 —— 工商银行:您尾号 3476 卡余额 12.5 元。
那串数字在手机屏幕上刺得他眼眶发疼,仿佛是命运无情的嘲讽。“操。” 他骂了句脏话,
捏着可乐罐的手关节发白,金属罐在掌心发出细微的扭曲声。
罐身凝结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痕迹,就像他此刻潮湿又沉重的心情。
宿舍老三探出头,脑袋从堆满泡面盒的上铺探出来,耳机线还耷拉在脖子上:“凡哥,
今晚校花苏晴的生日派对不去?听说去的都得带礼物。” 老三说话时,
嘴角还沾着没擦净的薯片碎屑,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林凡,满是期待。林凡灌了口可乐,
气泡呛得他喉咙发疼,鼻腔泛起尖锐的酸意。他想起上周路过精品店时,
瞥见苏晴和闺蜜挑选***版口红,那支口红的价格,足够给母亲买半个月的止痛药。“不去,
老子得去医院给我妈送粥。”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带着压抑的烦躁。
他揣着从食堂打包的免费米汤,保温桶边缘缠着开裂的透明胶带。
傍晚六点的公交挤得像沙丁鱼罐头,汗味、香水味和食物的馊味在狭小空间里发酵。
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踩了他一脚,非但没道歉,还白了他一眼,
那眼神像在看一块碍眼的垃圾。窗外霓虹灯晃得人眼晕,路过奢侈品店时,
玻璃橱窗里的包比他三个月生活费还贵,模特假人戴着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光,
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贫穷。病房里消毒水味呛人,母亲躺在病床上,
手背上的输液针歪歪扭扭,周围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
混着隔壁床此起彼伏的咳嗽。“妈,今天感觉咋样?” 林凡把米汤倒进不锈钢碗,
碗沿磕碰出沉闷的声响。“老毛病了,” 母亲咳嗽着摆手,枯黄的手指瘦得像鸡爪,
指甲缝里还沾着给父亲换药时蹭上的碘伏痕迹,“你爸那药别停,
我这输液能省就省……”“说啥呢!” 林凡打断她,声音突然拔高,
惊得邻床陪护的阿姨侧目。他蹲下身装作系鞋带,偷偷抹了把眼睛。
眼角瞥见床头柜上的催款单,数字红得刺眼 ——58000 元。那数字像毒蛇吐着信子,
缠绕在他的心脏上,越勒越紧。父亲在工地摔断腿躺了半年,
老板赔了点医药费后就没了踪影。母亲积劳成疾查出卵巢囊肿,医生说要尽快手术,
可手术费像座翻不过的大山。这日子就像绷到极致的弦,随时能断,而他站在悬崖边,
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回学校的路上,秋雨不知何时落了下来,
细密的雨丝打湿了林凡的头发和衣裳。他缩着脖子走在街边,路过一个旧书摊时,
被摊主大爷喊住:“小伙子,瞧你愁眉苦脸的,来本武侠小说解解闷?
”林凡蹲在书摊前翻了半夜,摊主大爷打着盹,收音机里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
泛黄的牛皮纸下,他翻出个掉漆的木盒子,盒子锁早就锈死了,他用指甲抠了半天,
才把盒盖撬开。里面装着本泛黄的线装书,封面上《妇科秘要》四个字快磨没了,
边角卷得像被啃过的饼干。“这是你太爷爷留下的,” 小时候爷爷总摩挲着书皮,
煤油灯下老人的影子在墙上摇晃,“咱老林家祖上是御医,专治女人家的毛病,传男不传女,
到你这辈可不能断了。” 那时他只当耳旁风,谁他妈一个大老爷们学妇科?可现在,
书页里 “宫寒不孕针”“乳腺结节方” 的字样,像烧红的烙铁烫进眼里。
书页间夹着的干枯艾草叶簌簌掉落,混着霉味钻进鼻腔,恍惚间,
他仿佛看见太爷爷穿着长衫,在药香缭绕的诊室里悬壶济世。2 第一次下针“凡子,
你妈住院费还差多少?” 发小胖子在电话里喘着气,背景音里能听到工地的电钻声,
“我刚从工地结了工钱,先给你转两千。”林凡捏着手机没说话,胖子家也不富裕,
他爹瘫在炕上十年了,这两千块说不定是人家省了好几个月的口粮钱。挂了电话,
他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借着应急灯的光翻《妇科秘要》。
泛黄的纸页上画着诡异的穴位图,银针扎在 “气海”“关元” 等穴位,
旁边批注着 “三针通淤,五针散寒”,字迹苍劲有力,像是用毛笔蘸着朱砂写的。
“死马当活马医。” 林凡咬咬牙,从木盒里抽出三根银针。针身细如发丝,
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针尾还刻着极小的 “林” 字。他想起爷爷说过,
这是太爷爷特制的银针,用的是雷击过的紫铜,比普通银针更通气血。
母亲输液时总喊肚子疼,额头上能沁出冷汗,医生说是囊肿压迫神经,没特效药,
只能靠止痛药顶着。林凡趁她睡着,颤抖着把银针按图扎进小腹。他的手抖得厉害,
第一针扎偏了,扎在离穴位半寸的地方,母亲眉头皱了一下,他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
调整呼吸后,他盯着穴位图,指尖捏着银针慢慢捻转。针尖刺破皮肤的瞬间,
母亲突然***一声。林凡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针***。可下一秒,母亲眉头舒展了,
呼吸也平稳了,原本攥着床单的手慢慢松开。“神了?” 林凡盯着那三根颤巍巍的银针,
手心全是汗。他守在床边不敢睡,眼睁睁看着银针尾端冒出淡淡的白气,
像细小的烟柱往上飘。第二天一早,护士来查房,刚解开母亲的病号服就愣住了:“阿姨,
您昨晚没喊疼?”母亲惊喜地说:“是啊,昨晚居然没疼,睡得可香了!” 她摸了摸小腹,
“就是半夜觉得肚子里暖暖的,像揣了个热水袋。”护士摸着仪器直纳闷:“奇怪,
囊肿怎么小了点?” 她反复确认了几遍,又喊来医生,两人对着 B 超单嘀咕半天,
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林凡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破书真有用?他趁没人注意,
赶紧把银针收进木盒,藏在病床底下的旧球鞋里。
3 富婆找上门这事不知怎么传到小区张阿姨耳朵里。张阿姨是母亲住院时认识的陪护,
她男人得了肺癌,俩人为了省钱,晚上就睡在医院走廊的折叠床上。
她敲开林凡家临时租的小平房,手里提着袋苹果,苹果上还带着虫眼,
一看就是菜市场打折处理的。“小凡,听说你会治那啥…… 女人病?” 张阿姨搓着手,
笑得满脸褶子,眼角的皱纹挤成了菊花。林凡攥着衣角没吭声,他把木盒藏在床板缝里,
露出的边角用旧报纸盖着。张阿姨突然往他手里塞了个红包,红包纸是过年剩下的,
边角都磨破了:“我表姐的闺女,嫁了个大老板,就是怀不上孩子,各大医院都跑遍了。
你给看看?成了给你大红包!”红包厚度硌得手心发烫,林凡捏了捏,
里面像是塞了几张百元大钞。他想起催款单上的数字,喉结滚了滚:“我试试,
但不敢保证能成。”约定的地点在五星级酒店咖啡厅。林凡特意借了老三的西装,
袖口短了一截,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秋衣。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看着窗外穿西装打领带的人来来往往,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湖的鸭子。
女人穿着香奈儿套装,手指上的钻戒晃得人睁不开眼,
正是张阿姨说的 “大老板的媳妇”—— 李婉晴。她身后跟着个穿黑西装的保镖,
站在咖啡厅门口,像尊门神。“你就是张阿姨说的神医?” 李婉晴上下打量他,
眼神里的鄙夷藏都藏不住,“林凡?哪个医学院毕业的?执业证呢?
”“我…… 我没上过医学院。” 林凡的脸腾地红了,手心的汗把西装袖口都浸湿了。
“呵,” 李婉晴冷笑,起身要走,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张阿姨真是老糊涂了,找个毛头小子来糊弄我。”“等等!” 林凡突然想起书里的话,
“你是不是每次来例假都疼得打滚?而且后腰总发凉,就算夏天也得垫个暖水袋?
”李婉晴的脚步顿住了,猛地回头,精致的妆容都掩饰不住惊讶:“你怎么知道?
”这是《妇科秘要》里的 “宫寒三联征”,林凡硬着头皮说:“我能治,三次见效。
要是没效果,我分文不取。”李婉晴犹豫了,她为了怀孩子,吃的苦能装一火车。
中药喝得快把胆汁吐出来,针灸也试过,可肚子就是没动静。“行,我信你一次。
” 她从包里掏出张名片,“这是我私人电话,明天去我家。
要是敢骗我……” 她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你知道后果。
”4 三针惊四座第一次治疗在李婉晴的别墅。司机开着劳斯莱斯来接林凡,
他坐在真皮座椅上,浑身僵硬,生怕把座椅弄脏了。别墅装修得跟宫殿似的,
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客厅墙上挂着的画,据说比林凡家房子还贵。
几个保姆和保镖站在卧室门口,像看怪物似的盯着林凡。李婉晴的卧室比林凡的宿舍还大,
床上铺着真丝床单,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香水味。“脱裤子。” 林凡低着头不敢看她,
手里的银针被汗水浸得发滑。李婉晴脸一红:“你说什么?”“扎针要在小腹,
” 林凡指着穴位图,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得…… 得露出肚子。
”李婉晴咬着牙脱了睡袍,雪白的皮肤上,手术留下的疤痕像条蜈蚣,
从肚脐一直延伸到小腹。“之前做过腹腔镜,没用。” 她的声音有点抖,
不知是紧张还是生气。林凡捏着银针的手在抖,不是因为紧张,
是因为书上说的 “引气入针” 太玄乎 —— 得用意念引导真气,
顺着银针进入患者体内。他深吸一口气,回忆着爷爷教的口诀,指尖捏着银针,
慢慢往 “气海穴” 扎去。“啊!” 李婉晴疼得叫出声,额头上瞬间沁出了冷汗。
门口的保镖立刻拔刀:“住手!”“别进来!” 李婉晴突然喊住他们,
她感觉一股暖流从小腹散开,痛经的坠胀感居然减轻了。林凡不敢分心,按照书上说的,
捻转银针七七四十九下。他感觉指尖有股微弱的电流,顺着银针刺入李婉晴体内,
她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有层雾气笼罩着。三针扎完,林凡后背全是汗,
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李婉晴摸着肚子,眼里满是震惊:“真…… 真不疼了。
” 她活动了一下,之前来例假时的坠胀感消失了,后腰也暖暖的。“下周同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