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恶魔的邀约分手半年后,我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私密视频链接。
点开发现是前男友***的,他在镜头里笑得像个恶魔。“今晚十点,老地方见,
不然全网都会看到你的精彩表演。”我颤抖着删除视频,
却收到银行扣款通知——他转走了我所有存款。赴约时,闺蜜突然来电:“别去!
警察说他涉及多起***勒索案...”电话被掐断的瞬间,车灯照亮废弃影院里他阴森的脸。
冰冷的刀尖抵住我喉咙:“钱和视频,你选一个带走。”我盯着他身后车窗:“视频里,
你倒映在婚纱照的镜子里。”他瞳孔骤缩时,我手机响起机械女声:“云端备份已清除。
”火光在他眼中熄灭,我微笑举着录音笔:“现在,轮到你求我了。
”---2 镜中真相咖啡渍在简历的边角洇开,像一小块丑陋的胎记。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桌沿,廉价的木刺扎进肉里,带来一丝尖锐的清醒。分手半年,
简历投出去石沉大海,生活像卡在一道生锈的闸门后面,徒劳地冲撞着。
手机屏幕在桌面上突兀地亮起,嗡的一声轻震,像是某种活物的痉挛。一串完全陌生的数字,
后面跟着一个冷冰冰的、不怀好意的短链接。心口猛地一坠,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狠狠往下拽。指尖悬在屏幕上,微微发抖。咖啡馆里暖黄的灯光,低语的人声,
空气里甜腻的焦糖香气,瞬间褪色、失真,变得遥远而不真实。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寒意,
顺着脊椎急速爬升。点开,还是不点?那串字符像一条盘踞的毒蛇,吐着信子。最终,
指甲划过屏幕。缓冲的圆圈在屏幕上徒劳地转着,一秒,两秒……慢得令人窒息。然后,
画面猛地跳了出来。光线昏暗,镜头晃动得厉害,视角很低,像某种蛰伏在阴影里的爬虫,
贪婪地窥视着。镜头中心,是我。半年前的我。在曾经属于“我们”的那间卧室里,
只穿着最贴身的衣物,毫无防备,正弯腰在床头柜翻找着什么。巨大的轰鸣声在脑子里炸开,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世界陡然失声,咖啡馆的背景噪音被彻底抽离,
只剩下心脏在空腔里疯狂擂鼓的闷响。胃部一阵剧烈的翻滚,酸水涌上喉咙,我死死捂住嘴,
才没当场吐出来。镜头猛地一晃,焦点短暂地偏离了我,
扫向房间另一侧——那张巨大、刺眼的婚纱照还挂在墙上。照片里,陈屿搂着我,笑容灿烂,
像个完美的童话王子。而就在这虚焦的一晃之中,照片下方的梳妆镜里,
极其短暂地映出了一个模糊的、蹲在角落的身影。一个举着手机的身影。那张脸,
即使模糊得只剩下轮廓,即使光线如此昏暗,我也绝不会认错。陈屿。
镜头猛地又切回我的方向,聚焦,拉近。画面边缘,一只属于男人的手伸了出来,
手指对着镜头,极其轻佻又得意地比了个“V”字手势。随即,
一声压低了的、充满恶意的笑声清晰地穿透手机扬声器,钻进我的耳朵。“嗬……”那声音,
像生锈的刀片刮过骨头。恶魔的笑声。屏幕骤然一黑。一条新的信息粗暴地顶了进来,
来自同一个陌生号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今晚十点,老地方见。一个人来。
不然,明天全网都会看到你的精彩表演。林溪。老地方。那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烫在我的视网膜上。废弃的城南汽车影院,曾经他口中“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基地”。
胃里翻江倒海,我猛地推开面前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泼洒出来,在廉价的木桌上肆意漫延,
像污浊的血。指尖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删除。必须立刻删除!我像甩开一条毒蛇般,
用力点下视频文件旁边的删除图标,又疯狂地清空整个垃圾箱。做完这一切,
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单薄的衣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恶寒。我瘫在椅背里,
大口喘气,徒劳地试图将那个画面,那个声音,彻底挤出脑海。就在这时,手机再次震动,
屏幕亮起。不是信息,是一条银行APP的推送通知。简洁,冰冷,不容置疑。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于07月21日18:05完成一笔转账交易,
金额-158,327.41元,余额0.00元。最后那串刺眼的“0.00”,
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我的眼球。积蓄。
整整一年半省吃俭用、像仓鼠一样一粒一粒积攒下来的全部积蓄,
那笔准备用来彻底告别过去、开始新生活的钱。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操作转账时嘴角那抹残忍的、满足的弧度。视频是胁迫,是羞辱,
而这笔钱,才是他最终的目的。他要榨干我最后一点价值,像拧干一块破抹布。愤怒,
巨大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愤怒,猛地压过了恐惧和恶心。它像滚烫的岩浆,
在血管里奔涌咆哮。身体不再颤抖,反而绷紧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指尖用力到发白,
几乎要将手机坚硬的金属边框捏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细微的疼痛传来,
却带来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他不仅偷走了我的私密,我的尊严,
现在连我仅有的、赖以生存的根基也连根拔起,踩在脚下碾碎。他毁了我一次不够,
还要赶尽杀绝。目光死死钉在手机屏幕上那串冰冷的“0.00”上,几秒钟。然后,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引得邻座的人纷纷侧目。
但我毫不在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清晰而灼热,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去找他。
不是为了哀求,不是为了赎回什么。是为了让他付出代价。夜风像裹着冰碴的刀片,
狠狠刮在脸上。城南废弃汽车影院,那块巨大的、早已锈蚀得看不出原色的广告牌,
在稀疏星光和远处城市微弱光污染的映衬下,如同一个蹲伏在荒原上的巨大骸骨怪兽。
我把那辆二手小破车停在离入口百米开外一片半人高的枯黄野草里,引擎熄火。
死寂瞬间包裹上来,沉重得让人窒息。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陈年机油和什么东西腐烂的混合气味。远处,
城市模糊的灯火晕染着天际线,微弱得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光。这里只有风,
穿过破败建筑空洞窗口的呜咽,像无数冤魂在低泣。我推开车门,
双脚踩在冰冷坚硬、布满碎石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心跳在空旷的寂静里擂鼓般敲打着耳膜。目标很明确——最深处那个最大的放映棚。
巨大的拱形顶棚像巨兽的肋骨,撑起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棚口如同怪兽大张的嘴,
吞噬着外面微弱的光线,只留下一个令人心悸的黑洞。越靠近,
空气里那股铁锈和腐烂的味道就越浓重。隐约的,
还有一种奇怪的、带着油脂燃烧味道的焦糊气。
就在我的脚即将踏入那片浓稠黑暗的瞬间——口袋里的手机,毫无预兆地、疯狂地震动起来!
嗡鸣声在死寂的废墟里炸开,尖锐得刺耳。屏幕上跳动的名字,
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盏微弱的灯:苏晚晴。我几乎是扑过去接通的,指尖冰凉滑腻,
差点把手机摔出去。“喂?晚晴!”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急迫。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闺蜜熟悉的、带着点咋咋呼呼的嗓音。背景音异常嘈杂,
有电流的滋滋声,有模糊不清的警笛鸣叫,还有沉重的、快速移动的脚步声。
苏晚晴的声音被这些噪音切割得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拼命挤出来的,
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焦灼:“林溪!听我说!别去!千万别去!
…他…他不是第一次…不止你…好几起…***…勒索…他手里…可能还有…”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挂断。是某种外力,硬生生地、粗暴地掐断了那根脆弱的通讯线。
听筒里只剩下单调、空洞、代表死亡的忙音。“嘟…嘟…嘟…”忙音敲打着耳膜。
苏晚晴那句未尽的警告,每一个字都带着冰棱的尖刺,狠狠扎进我瞬间冻结的思维里。
你…”“好几起…”“***…勒索…”“可能还有…”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全部流干,
只剩下彻骨的冰冷,从脚底急速蔓延至头顶。握着手机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苏晚晴怎么样了?警察…警察知道了吗?他们来得及吗?
无数混乱的念头像冰雹一样砸进脑海。
就在这思维一片空白、被极致的恐惧和混乱攫住的瞬间——“刷!
”两道刺眼无比、惨白如骨的巨大光柱,如同凭空劈下的闪电,
猛地从放映棚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射出!毫无预兆,精准无比,像两柄淬了剧毒的光剑,
狠狠刺穿弥漫的夜雾和飞扬的尘土,瞬间将我钉在原地!强光霸道地剥夺了所有视觉,
眼前只剩下一片灼烧般的惨白。泪水生理性地涌出,却无法缓解那光带来的剧痛。
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手臂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震得发麻。光柱的源头,
一个模糊、扭曲的人影轮廓,在引擎低沉的咆哮声中,从黑暗深处缓缓驶出。
车灯如同巨兽冰冷的瞳孔,死死锁定在我身上。引擎声低沉地咆哮着,像一头被唤醒的困兽,
带着令人心悸的震动。那辆轮廓模糊的车,碾过碎石和碎玻璃,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稳稳地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引擎盖散发出的微弱热量。
惨白的灯光依旧霸道地笼罩着我,让我无所遁形。驾驶座的车门“咔哒”一声被推开。
一只穿着沾满灰尘和不明污渍工装靴的脚踩在地上。接着是另一只。陈屿的身影,
完整地从车灯刺眼的光晕边缘剥离出来,像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半年不见,他瘦了很多,
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里面翻滚着一种近乎癫狂的浑浊光芒。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
嘴角咧开,那笑容扭曲而僵硬,像是用刀子硬生生刻上去的。他身上的夹克衫污迹斑斑,
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汗酸、劣质烟草和某种说不清的、令人作呕的颓败气息。
曾经那个英俊阳光的影子,早已被眼前的狰狞彻底吞噬。他一步步走近,
皮鞋碾碎枯枝败叶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绷紧的神经上。
那双浑浊的眼睛,毫不掩饰地上下扫视着我,
带着一种评估猎物价值的贪婪和***裸的、令人作呕的占有欲。“好久不见啊,小溪。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每一个字都带着黏腻的恶意,
“还是那么…水灵。”他伸出手,油腻的手指朝我的脸颊探过来。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滚,
我猛地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车门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激起一阵寒栗。“钱…钱你已经转走了!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
试图用疼痛压下那灭顶的恐惧和恶心,“视频!把视频给我!全部删掉!”“钱?
”陈屿夸张地挑高了眉毛,那只伸到一半的手顺势摊开,做了一个极其轻佻的手势,
仿佛在嘲笑我的天真。“那点小钱,还不够塞牙缝的。顶多算是…你拖欠的利息?
”他嘿嘿地低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废墟里回荡,显得异常诡异。
“至于视频嘛……”他慢悠悠地,像猫戏弄爪下的老鼠,
另一只手缓缓从夹克内袋里摸出一样东西。
那东西在车灯惨白的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幽冷的金属光泽。不是手机。是一把刀。
一把刃口磨得异常锋利、闪烁着不祥寒光的弹簧刀。“啪嗒。”一声轻响,锋利的刀刃弹出,
稳稳地锁定。他握着刀,刀尖随意地向下指着地面,一步一步,再次向我逼近。
那股混杂着汗臭和烟味的浓重气息扑面而来。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