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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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开始变得暖和了,树叶下面开始有了一条条细微的脚印,看起来像是某种爬虫留下来的,

我坐在有些掉漆的窗户下的书桌旁,拼命的想着过去的一年是否有什么成就,

一直想到心里变得烦躁,也没想出个名堂。

我二十三岁看起来不大明朗的人生终究是开始了鹅春天真是越来越近了,

着急的好像是要攥着夏天的衣领一起过来似的:“看,我把它也带来了”。

出门的时候还穿着的外套,在上了地铁的时候就脱掉了。已然是春天。

我并不知道我踏上地铁,是否只因为昨晚睡觉前的一个想法:“去看看鹅吧。”,

我只知道我的确是出发了。目的是城北的老动物园。地铁依旧是拥挤,

距离上次坐地铁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这一个月除了书桌哪里也没去过,

就是日复一日的拿起笔来写东西,想到什么就写什么。觉得好些的东西,就发出去,

我的烟、酒,全是靠手里的笔跟偶尔灵光的脑子换来的。地铁走走停停,

车厢开始越来越拥挤,让人有些透不过气。好像是已经密封好的罐头被一次又一次的打开,

且每次都要强塞一条沙丁鱼进去一样。他们会烦躁这样的生活吧,我不知道。

就像我也很烦躁这样的生活,他们也不知道。人与人之间极少谈论令人讨厌的事,

尽管他们的喜恶相同。冷漠的人并不很多,怕麻烦的人的确很多。交谈的确是一件麻烦事。

鹅群一样的人群下车了,十站地的车就像是在我背上走过一样,实在是不舒服。点了根烟,

突然怔住了,就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我真的是来看鹅的吗?仅仅是鹅?

”动物园里的人并不多,这是一个时代,小孩子不喜欢郊游,作家们没有纸上的文字,

人们也依然没有人情味道。一部分人曾经向往的,也会被一部分人嗤之以鼻。

跟着稀疏的人群大概向北走了十五分钟,我终于看到了鹅,

鹅的根据地是在一块凸出到湖面上的草地上建立的,看着湖上的大雁和湖边的丹顶鹤,

再看看铁丝网里的鹅们,沾染着泥土的白羽毛实在显得有些难堪。想抽根烟,走远了几步,

拿出火柴,点了一根。我看着鹅,耐心的数了数,13只。

这13只鹅的一生恐怕都要留在这不足八米长的四块铁丝网围起来的城市里了吧?“喜欢鹅?

”我正出神,一个听起来像中年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回过头看他的服装,应该是饲养员。

“谈不上,”我说“只是想看看”。“我要去喂一下它们,不打扰你吧?

”我嘴里说着没关系,眼睛继续望着鹅出神。他拿着一个棕色的桶,

上面还残留着上次食物的残渣,残渣已经干了。颜色是黑黑的。鹅的食槽放在四个角落,

饲养员先生把鹅的午餐倒在第一个食槽里,鹅们就冲了过来。很快就蚕食殆尽,

他又走向第二个,倒满,等它们吃完,再领着他们走到第三个,倒满,然后第四个。

鹅们吃饱了。我不解“为什么不一次性都把四个食槽倒满呢?”“啊?”他好像还很不解,

貌似他并不知道我凭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我只是个来看鹅的游客,

还是个没什么品位的游客。有品味的谁会盯着鹅不放呢?为什么不把四个食槽都倒满?

我又问他。他起初不做声,看着鹅把最后的一口饭吃完,他收起铁桶。我坐在长椅上,

他也坐了过来。“你知道吗?”他开口说“我在这喂了15年的鹅了,我刚做这一行的时候,

也把食料都分别放在四个食槽里,可你猜怎么着?”我其实挺讨厌被人卖关子的。“怎么着?

”我还是问了。“一片狼藉,后来我就改变方法,一个槽子一个槽子的放,吃完了再放,

那种一片狼藉的情况再也没发生过, 一边吃一边走。鹅这个东西是没有大脑的,

你怎么领着,他们就怎么跟着,这个物种像人一样,奴性使然。一只鹅动身,

就会有无数只鹅动身。”“可你只有13只鹅。”我起身了,他也起身。他要回去了,

向我告别,我朝他挥了挥手。继续盯着鹅群,尽管在饲养员嘴里他们是那么的麻木,

可这些鹅依然被喂得白白胖胖。这些鹅成群结队的走,没有主见的走,团结的有些可笑。

像人一样,没有领头的,就跟鹅群无二。突然的,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只鹅身上,它在角落里,

突兀的就像是外来客一样,不跟着鹅群走,也不像它们一样吼叫,

它身上看起来有特别的东西。像位不合群的老人,羽毛是乱的,

好像是被并不锋利的嘴啄过一样。看着它,我心里好像萌生了什么想法,

却像是匍匐在铁丝网底下一样,始终爬不出来我离开了鹅,离开了鹅的铁丝网围成的家,

顺着小路准备离开,路边立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刻着整个动物园的地图,

作为这座城市唯一一座还养着鹅的动物园,他们的地图也简陋的让人无语。

看到地图最南边的一个角落,赫然写着办公室三个字,突然,

心里的想法不再匍匐在铁丝网下面,悄悄地站了起来。

走在这条水泥镶嵌着鹅卵石铺成的路上,看一眼天气,并不是很好。

这条路已经破的不能再破,水泥裂开了,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的一样;鹅卵石散落一地,

两旁的柳树高的黑压压的,给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却又莫名其妙的让人感到心安。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平房,心里觉得它实在算不上是办公室,远处看起来甚至更像一个公厕,

我推开门,屋子里面是一个大的红木桌子,三个男人围着桌子抽烟,聊着什么高兴的事情。

桌子最里面的大个子男人一直在滔滔不绝的讲,看到了我以后他停了下来,

其他两个人也把头扭向我。“你好?有什么事吗?”他态度很好,语气柔和,

超出我之前的想象,我以为这种办公室里的人会像那些国企的前台一样,

或者居委会的上了年纪的大妈一样的无礼,现在看来我错了。我拿出手机,打开相册,

把那张之前拍的鹅的照片给他看“你们这里,也可以认养动物之类的吧”,

我哑火似的突然没了底气,

我来之前甚至没考虑这个破旧的动物园办公室到底有没有推行过这种活动。“认养吗?

”大个子男人自顾自的念叨着,桌子左边的有些发福的男人咳嗽了一声,

他应该是被烟呛到了“领养—一只鹅?”“可以吗?”大个子男人不再自顾自念叨,

“领养一只羊驼,鹿,或者马什么的不好吗?

”我没同意他们在我面前迅速的组织了一场小型的会议,当然了,他们只有三个人,

只能开小型的会议,就像那个饲养员只有13只鹅一样。会议结束之后,

大个子男人告诉我了具体得流程,要支付多少钱,还有我应有的那些权利。

我每月付给他们300块钱,用于这只鹅的饲料以及医疗方面的支出,每月三百块钱,

可以让这只鹅的饲料更上一个台阶,说不定其他鹅也可以过得更好一点。

我可以跟饲养员一起喂鹅,但我不可以私自喂它食物,说是认养,其实更像是赞助,

这是他跟我说的。认养费是这三个人商量十分钟才商量出来的,

右边穿着薄毛衣的大概二十***岁的男人想收我五百块来着,

可被大个子还有发福男子给否决了,显然他们俩觉得认养一只鹅的话,

这个价格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合理。三百块我是觉得合理的,能让鹅吃的好一些,

也能让其他鹅吃的饱一些,这样他们就不会去啄那只不太合群的鹅了。

于是我们又一起回到鹅的铁丝网,我向他们指定了那只鹅。“这些鹅长得都一个样,

可你分辨的很清楚,怎么做到的?”大个子男人问我。我笑了笑,并没有做解释,说实话,

我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他们看来,所有的鹅都一样。认养这只鹅,

于我而言还又更重要的一点,我始终觉得它与我有种莫名的联系,亦或者是某些方面来说,

我们很相像。它像是某个,亦或是这个时代里“并不怎么合群”的那一小部分。

改变不了什么,也不随波逐流,就像我。“我们会做一个牌子挂在鹅区的笼子上,

麻烦留个名字吧,”我留了名字和联系方式,交了手续费,起身离开。

那只鹅看起来同其他的鹅着实不太一样,它的步伐很慢,亦或是稳重,

而其他的鹅总是匆匆忙忙的。我又坐在书桌旁,对着窗户发呆。我二十三岁的人生,

对比其他人来说,确确实实是有些清淡。在这座城市已经两年了,因为离家比较远,

我大学的假期是很少回家的。又因为喜欢安静和要写作的原因搬到这间公寓。而我的假期,

无非是在书桌上趴着写字,看书,抽烟,比较有趣的也就是看看老电影了。唯一出的远门,

除了动物园,就是街拐角的书店。平常就是日复一日的写稿子投稿子并且以此为生,

尽管起初对此一窍不通,但对自己文笔的信心也让我的生活有了保障,

虽然赚的钱完全比不了那些生活条件优渥的富二代,但总归是多了一笔额外的收入,

我学会这些东西的原因无非两点,一想宽裕些,二喜欢文字。

可我有一个在其他人看来无法理解的癖好,从来是所有的文章都是先用笔写在本子上,

一遍又一遍的改,或者一遍都不改,都是在本子上。他们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

可能是习惯。去之浮萍究其根本来说,文字对我来说是种怀念。

写作这种东西类似一条笔直的路,键盘则是石子般的障碍。悲剧的是,

文字这东西终究一天天地远去了。怀念的一直怀念,而遗憾恒久不变。威士忌。夜深了,

我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窗外像是有什么蠢蠢欲动的东西一样低吟着,像是鸟,或者蚊虫。

可这是二月。几乎看不到鸟,更没有蚊虫台灯有些暗,又有些闪烁,像是接触不严,

我拍打了几下,不闪了。从冰箱里拿来了冰块,放进杯子里,又倒了半杯威士忌。

当我坐在椅子上。这栋旧公寓也安静了下来。我的酒量实在是不太好,

可能因为我从来也不喜欢喝酒,但是某一天在看村上的书时,突然萌生了喝威士忌的想法。

索性到楼下的进口酒超市,可大部分的酒我都不认识,老板了解了我来意以后,

开始向我推荐。“这款的话,可能度数比较高,你应该喝低一点的,

上次过节的时候我请朋友喝这个,以为没什么滋味,自罚一杯,结果当晚就去医院了,

你说多丢人。”他把自己说的很开心,没听出一点丢人来。

我实在无心在十一点半听人给我讲他在饭桌上都吐了什么,我自顾自看了一会,

拿起一支付钱走了。很简约的一个酒瓶,长方形的,大概十七八厘米长,

瓶口到瓶身大概有六厘米左右,棕色的瓶子,

瓶身两边各有五道凸出来的用来增加摩擦力的小棱。瓶子上半部分包着白色的贴纸,

上面印着黑色的很好看的字体。很漂亮的一个瓶子。

总归比啤酒的包装看起来能更让人想喝下去。直到现在,已经喝了两年的威士忌了。

在喝酒这方面,与我有共同语言的,只有晓一个人,他也不喜欢喝啤酒,可他也喜欢威士忌。

事实上,他的酒量比我强多了。“中国的酒局,说直白点,弱者的交际方式,

至于酒桌文化嘛,那只是让弱者找回自信的借口。”这话听起来带着些偏见,不太中肯,

又有些难听。可我觉得是有道理的。他与我一样,习惯直白的方式说自己的想法。当然了,

这只限于我们两个人私下谈论事情的时候。他当然不会在聚会上说这种话,我也不会,

伪装的不够好是会惹麻烦的。要知道,许多人的眼睛是盲目的,可他们的耳朵却灵的不行,

一但你说了什么不太中听的实话,他们就会从桌子下面或者某些隐蔽的地方跳到你的面前,

指着你得鼻子大声反驳。喝了点酒,听了会儿披头士,心总算静了下来。夜深了,

屋子里有些冷,寒气顺着窗户嘶嘶的往里钻。这栋老式的公寓大概建了有十五年了,

楼道的墙角有些发霉的痕迹,大概率是漏水导致的。电梯也慢的很,

每次坐电梯的时候都让人觉得它已经没力气升上去了似的,像个垂暮的老人一样硬撑着。

出于对这位“老人”的关照,索性后来就爬楼了,反正我住五楼,楼层不高,当是锻炼了。

这座公寓唯一能吸引人的是它的租金,很低廉,比附近其他没有电梯的老小区都要便宜,

不然我的那点收入是完全没办法让我独立的。楼里屋子环境也还行,

只不过我的那间屋子硬生生花了我三天的时间,彻头彻尾的收拾了一遍,所有房东的东西,

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收拾以后出乎我想象的好。说实话,住在学校并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愿意结识我的并不少,我也并不拙于交友,只是觉得没意义。又因为某天失眠的深夜里,

脑子里蹦出来一句话:“就要这样下去吗?”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又或者说是想通了,

就脱离了群体生活,只是课还是要上,偶尔。我便在这间老旧的公寓里拿起笔,做着我的梦。

我并不想像他们一样,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进入各种自欺欺人教人官腔官势的社团,

最后走出大学,找一份能让父母吹嘘让自己自豪的工作。

我也并不想与一群为了竞争主席之类的什么职位,

宁愿三更起来去更改别人闹钟的可笑的家伙们为伍。

他们的人生或许用了小手段以后会更加明朗,但绝不清白。他们愿意走这样的路,

我只觉得没必要,事实上也并无意义。我只想在这间旧公寓里,

在每一个深夜里都喝着威士忌,手指夹着烟,在并不明亮的台灯旁写着明亮的文字。

如果终究要归于平凡,那最好要用自己的方式。可世界并不允许很多人胡来。

头开始昏昏沉沉,把杯子和酒收起来以后,房间显得更加空荡。总而言之,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在酒杯和威士忌的缝隙间溜走了今天的天气好的出奇,早上跑步的时候,

晓给我打来了电话,大概意思是他已经回来了,正在收拾东西,

准备跟她新认识的女伴去逛街,然后晚上和我去之前常去的酒吧。说实话,

他不在的时候我多少有些无趣,可每天都跟他出去鬼混的话,我甚至感到更无趣。

“莫名其妙的人。”,他总这么说我。回到家里,洗了个澡,今天的天气很好,并不那么冷,

微凉的空气反而给人一种久违的新鲜感。坐在书桌旁,拿起笔写了踌躇了半天,

什么也没写出来,按理说今天的心情并不糟,不至于什么也写不出来,

可本子上的确是空空如也。大概十点钟左右,晓又打来了电话喊我出门,

兴致勃勃的说“兄弟,你知道吗,今天酒吧的人特别多,尤其是姑娘,有好多生面孔,

应该都是新来的学生。”他向来是这样,下半身的思考能力远远超出大脑,从床上起来,

活动活动睡觉时被压住以至于酸麻的左胳膊。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我穿了件黑色的薄毛衣,外面一件黑色的宽松西服,黑色裤子,白色的板鞋,

戴着瑶送我的项链,出发了。酒吧离我的住所不远,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路,

我在门口看到了晓,冲他摆摆手。他向我走了过来:“最近怎么样?”“还好,没变化。

”我们在酒吧的角落里坐着,他要了瓶威士忌,跟我平常喝的不一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叫你跟我去这家酒吧吗?”我当然不知道。

“因为只有他们家肯放披头士的歌,你我都喜欢。” 晓得意的说道。

“跟我在日本时奶奶家楼下的酒吧很像,老太太不在了以后,我就没再去过日本,

也没去过那个酒吧。”他眼里类似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却突然像有道闸一样,

“吱”的一声关上了,强力且突然。晓从小是由奶奶带大的,高中毕业的时候父母离婚了,

父亲带着奶奶去了日本。母亲在国内生活,父母和平离婚,没闹也没吵。

离婚以后他父亲每个月会给他打数额不小的生活费。母亲也有自己的事业,

在市中心有一家自己的补习班。优越的生活条件,加上无人管制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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