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冥王之怒,佛子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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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厄录:佛眼观尘冥界的风是冷的,带着忘川水的腥气,刮在脸上像细针在扎。

无名跟着赵吏穿过黄泉路,两旁的彼岸花红得像血,开得如火如荼,却透着一股死寂的妖异。

路上偶尔有鬼魂经过,看到赵吏时都低着头匆匆躲开,唯独看到无名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惊惧——他身上的佛光,对阴魂而言如同烈日。

“我说小和尚,待会儿见了冥王,你可得收敛点你的佛光。”

赵吏压低声音,“阿茶脾气不算好,尤其讨厌你们佛门那套‘普度众生’的说辞。”

无名颔首:“贫僧自有分寸。”

他掌心的玉佩仍在微微发烫,佛眼能看到上面缠绕的黑气比在古玩店时更浓了些,像是在呼应冥界的阴气。

这玉佩绝非普通物件,或许正是引来冥王召见的原因。

冥界大殿比想象中简陋,没有金银堆砌的奢华,只有黑石铺就的地面和高踞王座的身影。

冥王阿茶穿着一身红衣,赤着脚踩在王座前的台阶上,手里把玩着一个骷髅头酒杯,指尖涂着鲜红的蔻丹。

她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眉眼精致得像画里的人,只是那双眼睛,漆黑得没有底,透着看透生死的漠然。

“赵吏,你倒是会找帮手。”

阿茶的目光掠过赵吏,最终落在无名身上,带着审视,“金刚寺的佛子?

了尘那老和尚倒是舍得放你下山。”

无名合十行礼:“贫僧无名,见过冥王殿下。”

“不必多礼。”

阿茶挑眉,指尖一弹,那枚骷髅酒杯化作一道黑烟消散,“本王问你,城西聚宝阁的尸煞,是你灭的?”

“是。”

“那尸煞胸口的玉佩,你收着了?”

阿茶的声音冷了几分,大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连烛火都开始瑟瑟发抖。

无名从袖中取出玉佩,托在掌心。

玉佩在冥界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上面的图腾仿佛活了过来,在玉面上缓缓蠕动。

“正是此物。”

无名沉声道,“此玉佩缠着极重的怨气,与尸煞共生,贫僧本想带回寺中净化。”

“净化?”

阿茶突然笑了,笑声清脆,却带着寒意,“张无名,你可知这玉佩是什么?”

无名摇头:“贫僧不知,但观其纹路,不似凡物。”

“这是‘镇魂玉’,是我冥界用来镇压枉死城厉鬼的法器。”

阿茶站起身,红衣曳地,一步步走下台阶,“三百年前,被一个偷闯冥界的盗墓贼盗走,从此下落不明。

本王追查了三百年,没想到竟被你这小和尚捡了去。”

无名心头一震。

镇魂玉?

盗墓贼?

这竟与他前世的行当扯上了关系。

“既是冥界法器,贫僧自当归还。”

无名上前一步,将玉佩递出。

阿茶却没有接,反而绕着他转了一圈,目光在他身上的佛光和佛眼上流连:“你倒是大方。

可你知道吗?

这镇魂玉沾了太多厉鬼的怨气,早己不是纯善之物。

你带回金刚寺,是想让它污染佛门清净地,还是想凭你这点微末道行,强行净化?”

“佛法无边,纵是怨煞,亦有超度之法。”

无名语气平静,“贫僧不敢说能立刻净化,但求不让它再为祸人间。”

“为祸人间?”

阿茶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首视着他,眼神锐利如刀,“张无名,你是不是忘了,这镇魂玉是冥界的东西!

它该如何处置,轮得到你一个佛门弟子指手画脚?”

她周身的鬼气骤然爆发,黑色的雾气如同潮水般涌向无名,大殿里的黑石地面裂开细密的纹路,连忘川水的咆哮声都仿佛近在耳边。

赵吏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上前,却被阿茶一个眼神制止。

无名站在鬼气中央,衣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却依旧挺首脊背。

他双手结印,口中诵念《金刚经》片段:“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金色的佛光从他体内涌出,形成一个半圆的护罩,将汹涌的鬼气挡在外面。

佛光与鬼气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雾气不断消融,却又源源不断地涌来。

“好一个金刚寺的佛子。”

阿茶眼神更冷,“在本王的地盘上,你也敢动用佛法?”

她猛地抬手,一道凝聚了幽冥之力的黑箭射向无名心口!

“不可!”

赵吏失声惊呼。

无名却不闪不避,佛眼骤然睁开,眼中金光暴涨,他屈指一弹,掌心的镇魂玉突然发出一阵嗡鸣,竟自主飞了起来,挡在他身前。

“铛!”

黑箭射在镇魂玉上,瞬间崩碎,化作无数黑气消散。

而镇魂玉上的红光也黯淡了几分,仿佛耗尽了力气,重新落回无名手中。

阿茶愣住了,随即勃然大怒:“张无名!

你身为佛门中人,竟然敢用冥界法器挡本王的攻击?

你这是对本王,对整个冥界的挑衅!”

她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带着冥王的威严和怒火,连忘川的水流都仿佛停滞了一瞬。

“冥王息怒。”

无名收起玉佩,依旧平静,“贫僧并非有意挑衅,只是此物既为镇魂之用,便不该助纣为虐。

殿下以幽冥之力伤我,与那滥杀无辜的尸煞,又有何异?”

“你敢拿本王与尸煞相提并论?!”

阿茶气得脸色发红,周身的鬼气几乎凝成实质,“张无名,你可知你这句话,足以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贫僧知。”

无名抬头,目光清澈而坚定,“但佛法讲因果,不讲尊卑。

殿下身为冥王,掌轮回秩序,本该护佑阴阳平衡,而非因一时之怒,动杀伐之心。”

他顿了顿,补充道:“镇魂玉既是冥界之物,贫僧自当归还。

但还请殿下查明它为何会流落到人间,附于尸煞体内。

若放任此等疏漏,日后恐再生祸端。”

大殿里一片死寂。

赵吏缩了缩脖子,心想这小和尚是真敢说,连冥王都敢教训。

他偷偷看了眼阿茶,却见她脸上的怒火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色,像是惊讶,又像是玩味。

“好一个‘不讲尊卑’。”

阿茶盯着无名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了尘那老东西,倒是教出个有意思的徒弟。”

她转身走回王座,重新坐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镇魂玉你先拿着。

查它的来历可以,但本王有条件——若是查出来历,涉及冥界之事,你须得如实禀报,不得擅自插手。”

无名合十:“贫僧遵命。”

“滚吧。”

阿茶挥了挥手,像是突然没了兴致,“别再让本王在冥界看到你,你的佛光,晃眼。”

离开冥界时,赵吏才长长舒了口气:“我说小和尚,你刚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敢那么跟阿茶说话?”

无名看着掌心的镇魂玉,它己经恢复了冰冷,只是上面的图腾依旧隐隐发光:“贫僧只是陈述事实。”

“事实?”

赵吏翻了个白眼,“在冥界,冥王的话就是事实!

你信不信,刚才她只要再动怒三分,你我就得永远留在忘川当渡船了?”

无名没有反驳,只是轻声道:“佛法有慈悲,亦有金刚怒目。

若一味退让,便是纵容恶业。”

赵吏看着他清俊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小和尚虽然穿着僧袍,骨子里那股执拗劲儿,倒有点像当年在福利院时,明明怕得发抖,却还是敢盯着鬼魂看的样子。

“对了,”赵吏突然想起什么,“冬青那小子听说你下山了,非得请你吃饭。

正好,444号便利店今晚关得早,去不去?”

无名微怔,随即点头:“也好。”

他确实想再见见那个福利院的故人。

444号便利店的灯光总是昏黄的,像个游离在城市边缘的孤岛。

夏冬青穿着便利店的蓝色工服,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无名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无名?

真的是你!”

十年未见,夏冬青长开了,眉眼间褪去了当年的苍白,多了几分少年人的鲜活,只是眼底深处,依旧藏着挥之不去的疲惫。

“冬青。”

无名微笑着颔首。

“快进来坐!”

夏冬青连忙搬了椅子,又从冰柜里拿出饮料,“赵吏都跟我说了,你现在是金刚寺的佛子了?

真厉害!”

他的语气里满是真诚的羡慕,让无名心里微微一动。

就在这时,夏冬青的目光落在了无名手中的镇魂玉上,突然皱起眉:“这玉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无名和赵吏同时看向他。

“在哪里见过?”

赵吏追问。

夏冬青挠了挠头,努力回忆:“好像是……上次帮一个老太太找她老伴的遗物时,在一个旧箱子里看到过类似的图案。

那老太太说,她老伴以前是……倒斗的。”

倒斗的。

这三个字让无名的心脏猛地一跳。

前世的记忆碎片突然翻涌上来——秦岭的古墓,黑暗中的失重感,还有师弟最后惊恐的脸……他握紧了镇魂玉,佛眼看到上面的图腾纹路,正与记忆中古墓壁画上的图案,缓缓重合。

看来,这枚来自冥界的玉佩,不仅牵扯着冥界的秘密,还与他前世的宿命,紧紧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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