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成宋朝大小姐?先踹翻三个丫鬟再说我睁开眼时,
正被三个穿着绿萼裙的丫鬟按在梳妆台前。为首那个脸圆圆的,
手里举着支比我胳膊还粗的金步摇,笑得像只偷了鸡的黄鼠狼:“小姐,再忍忍,
这凤钗插好,三夫人就不罚您抄《女诫》了。”“抄个屁。”我一把挥开那步摇,
金钗“哐当”砸在铜镜上,映出张陌生的脸——柳叶眉,杏核眼,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荔枝,
就是眼神里的暴躁跟这张脸格格不入。这不是我的脸。我叫玥安,
昨天还在21世纪的图书馆里赶论文,
为了抢最后一本《宋代民俗考》跟个戴眼镜的男生吵了一架,那男生笑起来有对梨涡,
说“同学,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声音跟清泉似的……“小姐!您又说脏话!
”圆脸丫鬟急得直跺脚,“要是被老爷听见,又要罚您去祠堂跪着了!”祠堂?老爷?
我摸着头上的发髻,忽然摸到张硬纸——是张拜帖,上面写着“恭请玥府大小姐玥安,
于三月初三赏梅宴一聚”。玥安?这不是我名字吗?再看那落款,“汴京 白府”。白府?
我脑子“嗡”的一声,昨天吵架那男生,胸牌上好像就写着“白辰”。“现在是什么年份?
”我抓住丫鬟的手,指甲差点嵌进她肉里。“庆历三年啊小姐。”丫鬟一脸莫名其妙,
“您前儿摔了跤,该不会把脑子摔糊涂了吧?”庆历三年,汴京,玥府大小姐……我穿越了。
穿成了个跟我同名同姓的宋朝大小姐,还是个据说调皮捣蛋到能把祠堂香炉踢翻的主儿。
正愣着,门外传来个尖嗓子:“大小姐!白府的公子来拜访了!”白府公子?
我心脏“咚咚”狂跳,扒着门框往外看——庭院里站着个穿月白长衫的公子,腰束玉带,
手里摇着把折扇,正跟我爹说话。阳光落在他侧脸,鼻梁高挺,嘴角噙着笑,
那对梨涡浅得恰到好处。是他!跟图书馆里那个白辰长得一模一样!“小姐,
那就是白尚书家的嫡子,白辰公子。”丫鬟在我耳边小声说,“听说才学出众,
上个月在琼林宴上还得了圣上赏赐呢。”我盯着他的背影,
忽然冒出个念头:既然老天爷让我穿过来,还安排了这么个“熟人”,
不做点什么简直对不起这穿越剧本。比如,把他拐到手?“去,把我那套最体面的衣服拿来。
”我转身往内屋走,嘴角咧到耳根,“再给我找本《论语》,今儿我要让白公子看看,
玥府大小姐也是知书达理的。”丫鬟们面面相觑,圆脸丫鬟憋了半天:“小姐,
您认得《论语》的字吗?”……行吧,调皮捣蛋人设深入人心也是种烦恼。
第二章 赏梅宴上的“才艺”表演,把白辰看呆了三月初三的赏梅宴,设在城西的梅林别苑。
我穿着件水绿色的襦裙,头上簪了支珍珠钗,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家闺秀——虽然走在路上差点被裙摆绊倒三次。一进别苑,
就听见姑娘们的娇笑声。白辰正站在一株红梅下,手里拿着支狼毫笔,在粉笺上写着什么。
围在他身边的几个小姐,脸红得比梅花还艳。“白公子这字,真是力透纸背啊。
”“听说公子新作了首《咏梅诗》,可否念来听听?”我挤开人群凑过去,
正好看见他写完最后一笔。那字是瘦金体,锋芒毕露又带着几分秀气,跟他本人一样,
看着温和,骨子里却有股韧劲。“写得不错。”我摸着下巴点评,
忘了自己现在是大小姐身份,“就是这‘暗香浮动’的‘浮’字,要是再带点连笔,
就更有灵气了。”周围瞬间安静了。几个小姐瞪着我,像看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
白辰转过头,那双含笑的眼睛落在我身上,带着点惊讶,还有点……好奇?
“这位小姐似乎对书法颇有见解?”他拱手行礼,声音比在图书馆时更低沉些,
像琴弦被轻轻拨了一下。我这才想起要行礼,结果裙摆太长,一弯腰差点坐地上。
白辰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指尖碰到我手腕,温温的,像春日的溪水。“谢……谢公子。
”我红着脸站直,脑子里的《女诫》忘得一干二净,“我就是瞎说说,公子别往心里去。
”他笑了,梨涡又出来了:“小姐说笑了。不知小姐可否露一手,让在下开开眼界?
”周围的目光全聚在我身上,有看戏的,有等着看我出丑的。我攥紧手里的帕子,
忽然想起昨天让丫鬟准备的“才艺”。“献丑了。”我接过笔墨,走到空白的粉笺前,
深吸一口气。丫鬟们在后面紧张得直冒汗——她们知道,我前儿练了一晚上的字,
写的是“到此一游”。但我今天改主意了。提笔蘸墨,手腕一转,
写下四个大字:“梅开二度”。字是隶书,方方正正,不算好看,但胜在有力道。
白辰挑了挑眉:“小姐这字,倒是有几分风骨。”“那是。”我得意地扬起下巴,
“我这人就这样,要么不写,要写就写点实在的。”正说着,忽然听见“扑通”一声。
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小姐踩着石头赏花,脚下一滑,直往旁边的池塘栽去。周围的人吓得尖叫,
白辰离得最近,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拉,结果被那小姐一带,两人差点一起掉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冲过去,一把抓住白辰的腰带,使劲往后拽。那腰带是锦缎做的,
滑溜溜的,我使出吃奶的劲,嘴里还喊着:“一二三,起!”最终,小姐被丫鬟拉住了,
白辰被我拽得踉跄了几步,月白长衫的袖子沾了泥。他看着我,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玥小姐……力气倒是不小。”我拍了拍手上的灰,
才发现自己刚才拽腰带的时候,把他腰间的玉佩拽掉了,正躺在泥地里。赶紧捡起来擦干净,
递给他时,手指又碰到了一起。“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点不好意思。
他接过玉佩,指尖在我手背上轻轻碰了一下:“无妨。倒是多谢玥小姐出手相救。
”那天的赏梅宴,我成了最大的笑料——大家闺秀当众拽公子腰带,
说出去能让整个汴京的媒婆笑掉牙。但白辰临走时,却特意走到我面前,
递了张纸条:“改日若有闲暇,可否请教玥小姐书法?”纸条上的字,还是那好看的瘦金体。
我捏着纸条,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宋朝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第三章 为了追他,我把《论语》抄成了“涂鸦本”自从赏梅宴后,
我就成了玥府书房的常客。我爹看着我捧着《论语》啃,感动得差点老泪纵横,
逢人就说:“我家安儿终于懂事了!”只有我知道,我是为了能跟白辰有共同话题。
他是汴京有名的才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我总不能每次见他,
都跟他讨论怎么徒手拔萝卜吧?“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我趴在桌上,
一边念一边打瞌睡。圆脸丫鬟,哦,现在我叫她小绿,端着点心进来:“小姐,别念了,
白公子派人送帖子来了。”我“噌”地坐起来,
抢过帖子一看——白辰邀我去他府上的藏书楼看书。“快!把我那件青灰色的襦裙拿来!
”我手忙脚乱地换衣服,“再把我那本《唐诗选》带上,记得夹片海棠花当书签,
显得有文化!”小绿捂着嘴笑:“小姐,您前儿把《唐诗选》当枕头睡,上面都是口水印。
”……细节不重要!白府的藏书楼比我想象的大,书架从地面顶到屋顶,书香混着墨香,
比现代图书馆的消毒水味好闻多了。白辰穿着件素色长衫,正站在书架前翻书,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落在他身上,像幅水墨画。“玥小姐来了。”他转过身,
手里拿着本《昭明文选》,“听说小姐最近勤读诗书,不知有何心得?
”我把带口水印的《唐诗选》往身后藏了藏,
胡诌道:“心得嘛……就是觉得李白太能喝酒了,杜甫太爱哭了。”白辰愣了一下,
随即笑出声:“玥小姐的见解,总是如此独特。”他带我在藏书楼里转,
给我讲哪些书是孤本,哪些注本最精妙。我听得云里雾里,眼睛却忍不住跟着他转。
他讲书的时候,睫毛很长,垂下来像两把小扇子,说话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像敲在棉花上,
软乎乎的。“这里有本《汉隶解析》,小姐若是感兴趣,可拿去看看。
”他从高处取下一本书,递过来时,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指尖。这次我没躲,
心跳却快得像要蹦出来。“谢……谢谢公子。”我接过书,假装认真翻看,
其实满脑子都是“他是不是对我也有点意思”。从白府回来,
我把那本《汉隶解析》当成宝贝,白天看,晚上看,睡觉都放在枕头边。
小绿凑过来看了一眼,指着我在空白处画的小人:“小姐,这画上的公子,
怎么越看越像白公子?”我赶紧把书合上:“胡说什么!这是我画的孔子!”话是这么说,
心里却乐开了花。我画的确实是白辰,画他摇扇子的样子,画他写字的样子,
画他笑起来有梨涡的样子。有时候画得入神,还会在旁边写“玥安到此一游”,
然后赶紧涂掉,改成“愿得一心人”。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我慢慢学诗书,
他偶尔邀我去藏书楼,我们像两只慢慢靠近的蜗牛,总有一天能碰到彼此的触角。直到那天,
我爹把我叫到书房,脸色凝重得像要下暴雨。“安儿,为父给你定了门亲事。”他呷了口茶,
声音闷闷的,“是镇国公府的世子,下个月就下聘。
”我手里的《汉隶解析》“啪”地掉在地上,书页散开,露出里面我画的白辰的笑脸。
第四章 他说“我们是朋友”,我的心像被针扎了镇国公府的世子,我见过一次。
那人长得五大三粗,喝起酒来能把桌子掀了,上次在马球赛上,还因为输了比赛,
把球杆都撅断了。让我跟这种人过一辈子?还不如让我回现代写论文!“我不嫁!
”我拍着桌子喊,“爹,您不是说要让我自己选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爹把茶杯往桌上一墩,茶水溅了一地,“镇国公府势力庞大,跟他们联姻,
玥家才能在汴京站稳脚跟!你以为为父愿意吗?可这就是命!”命?
我的命凭什么要被别人安排?我冲出书房,跑到梅林别苑——上次赏梅的地方,白辰说过,
他没事的时候会来这里看书。梅林里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梅枝的声音。我蹲在地上,
眼泪“吧嗒吧嗒”掉,砸在冰冷的石板上。穿到宋朝这么久,我第一次觉得害怕,
怕再也见不到白辰,怕真的要嫁给那个草包世子。“玥小姐?”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白辰正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那本《昭明文选》。他看见我哭,赶紧走过来,
递上一块手帕:“发生什么事了?”我接过手帕,上面有淡淡的墨香,是他常用的那种。
眼泪流得更凶了,抽抽噎噎地说:“我爹……我爹要我嫁给镇国公世子……”他愣住了,
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眉头蹙了起来:“镇国公世子?那个性情暴戾的?”“嗯。
”我吸着鼻子,看着他的眼睛,“白公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多希望他能说“别嫁,
我去跟你爹说”,哪怕只是骗骗我也好。可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心里的火苗一点点熄灭。
“玥小姐,”他蹲下来,声音很轻,却像锤子敲在我心上,“婚姻之事,确实由不得自己。
但……你若不愿,或许可以试着跟你父亲再沟通沟通。”“沟通?”我苦笑,
“他只想着家族利益,根本不管我的死活。”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同情,有无奈,
唯独没有我想要的那点东西。“玥小姐,”他又说,“你是个好姑娘,直率,善良,
像……像山间的清风,不应该被束缚在深宅大院里。”“那你呢?”我鼓起勇气问,
声音抖得厉害,“你觉得我……怎么样?”风吹过梅林,落了一地花瓣。他看着我的眼睛,
认真地说:“玥小姐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朋友。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得我心尖疼。
原来我费尽心力学诗书,偷偷画他的画像,为他心动的那些日子,在他眼里,只是“朋友”。
“我知道了。”我擦干眼泪,站起来,努力挤出个笑脸,“多谢白公子安慰,我没事了。
”他也站起来,看着我:“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玥小姐尽管开口。你救过我,
我不会袖手旁观。”“救过你”……原来他对我的好,都只是因为这个。我点点头,
转身往梅林外走,脚步重得像灌了铅。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他的声音:“玥小姐!
”我回头,他手里拿着支梅花,递过来:“别太难过了。梅花开得这么好,
不值得为不相干的人哭。”我接过梅花,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冰凉冰凉的,像我的心。
“谢谢。”我转身跑了,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怕自己忍不住又哭出来。回到府里,
我把那支梅花插在瓶里,放在窗台上。小绿进来收拾东西,看见我在收拾包袱,
吓了一跳:“小姐,您要干什么?”“逃婚。”我把那本《汉隶解析》塞进包袱,“我不嫁,
大不了回现代去,总比在这里受委屈强。”可我心里清楚,我舍不得的,